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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母亲聊父亲的故事

2014-06-27 08:53 作者:怡然悠然  | 11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这是父亲去世的第十二个年头。这几年在母亲面前可以随意地说起父亲,母亲也会无限怀念地念叨着与父亲有关的事情,前几日和母亲聊天,又说起了父亲的故事

(一)掏麻雀

农村的很是漫长,早早地吃了晚饭,一家四口便坐在了热炕上, 我的记忆中母亲总是不闲着,要么织毛衣,要么缝衣服,要么编草辫。父亲呢,如果学校没有什么事情,就会陪着我和弟弟玩扑克、下象棋,有时还玩一种“打鼻子”的游戏。遇到天气好的晚上,父亲会带着我和弟弟到院子里“掏麻雀”。拿上手电,爷仨便顺着屋檐仔细地照着,在手电筒强烈的光柱下,麻雀会一动不动。一旦发现目标,父亲会把手电交给我或弟弟,我们负责照明,父亲则轻手轻脚地上前,双手迅捷地捂住麻雀,我和弟弟便会大声地欢呼,父亲则小声地:“嘘!别把他们惊起来。”我和弟弟便大气不敢喘地屏气凝神,蹑手蹑脚地紧跟着父亲奔向下一个目标。运气好的话,一晚上能捉个三只两只的,当然更多的时候是空手而归。如果说捉麻雀是件有趣的事,那么,吃麻雀便是件幸福的事了。父亲会把捉来的麻雀用泥糊了放到灶膛里烧,不能用大火,就用麦桔草细火慢慢地烤,我和弟弟围在父亲身旁,看着父亲一手拿着用粗铁丝弯成的放着麻雀的夹子,一手小把小把地添着柴火,氤氲的火光映着父亲发红的脸……弟弟总是性急,一直问“好了吧?好了吧?”父亲总是不急不忙地说;“别急,快了。”在弟弟一句句的催问下,在父亲一声声的应答中,小麻雀便烤好了,享受美味的时刻也到了。父亲会小心翼翼地剥开泥巴,摘出麻雀肉给我和弟弟吃,一人一只麻雀腿,一人一点儿胸脯肉,父亲摘得很仔细,我和弟弟等得也很耐心……有时捉得三五只,父亲也会让母亲加点佐料放锅里蒸给我们吃,现在回想起来感觉唇齿间好象还留有余香。

我问母亲:“小时候生活困难,吃个麻雀都感觉是美味了吧?”母亲笑了,说:“咱家还没困难到那个地步。还不是你孩子,哄你俩玩嘛。” 是的,这应该上小学以前的事情,大约六七岁吧,上小学后,我的记忆中只有点着煤油灯学习的记忆,好象再也没有随父亲掏过麻雀呢。

(二)父亲打我

母亲说:“你爸疼孩子,从来没打过你们。”我说:“那是你打我们了。”母亲说:“你俩从小听话,不用我和你爸打。”我笑了,说:“俺爸打我来。”母亲吃惊地问:“真的?因为什么?”大约是小学一年级的事情,外祖父从哈尔滨给我和弟弟捎回了十多本《红小兵》杂志,每天晚上父亲都会让我读几页。某天晚上,写完作业,便趴到炕上读《红小兵》,弟弟不识字,只会在旁边看热闹,我读给他听,父亲要求他听完后背下来,“毛主席啊毛主席”,我大声地读着。“重读。”父亲说道。“毛主席啊毛主席”,我又读了一遍。“重读!”这时父亲的声音有些严厉。“毛主席啊毛——”“啪!”我的声音还没落下,父亲的一巴掌就落到了我的背上,“重读!”我愣了,仔细一看,呀,怎么是“毛主席啊共产党”?只好又重新读了一遍:“毛主席啊共产党”,下文还有什么内容,现在记不清了,只记得那一巴掌。(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母亲笑着说:“确实该打,你小时候总是粗心,每次考试都要嘱咐你认真检查,十回你得有九回漏点什么。是打得你轻了。”我说:“可能,不过我现在已经很细心了,我经常会给我的学生讲这个故事呢。”母亲说:“怪不得你记得这么清,原来你是经常复习。”

(三)父亲的口哨

母亲说:“你爸的口哨吹得可好了。”真的,父亲的口哨吹得那是真的好。每天放学后只要听到清脆的口哨声,我和弟弟就会跑到巷口去把父亲迎回家,父亲就会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弟弟,吹着歌曲,爷仨簇拥着进家门,然后父亲会吹着口哨出去担水,吹着口哨打扫院子,吹着口哨帮母亲喂猪喂鸡……我曾央着父亲教我,父亲会故意板着脸说:“哪有女孩子吹口哨的!”父亲不教我,我有时就偷偷地练,到现在也没学会。那天在办公室不知怎么想起了吹口哨,就试着吹了吹,结果对桌的小徐说:“她家乐乐一听到这个声音就想小便。”我便乐了,原来我的吹口哨基本功还是没练好。母亲说:“也行,以后你哄孙子时给孩子把尿不用再练习了。”哈,母亲想得倒是长远,我还没想到这一手呢,看来艺多不压身,一点不假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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