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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生病了

2013-04-25 12:54 作者:摄氏零度  | 11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这一刻

这是一间紧邻护士站的抢救室,里面有横有竖地放着五张病床。最里面,靠近卫生间的床上躺着一位老人。

她头上厚实的头巾整齐地绕成一圈圈,零星的几根白发从头巾底下冒了出来。尽管梳洗干净,穿戴整齐,但那份单薄和糟糠却是无法掩饰的。她闭上眼睛躺着,一会儿又睁开来,乏力地看看,还是觉得累,就又闭上了。

坐在她旁边的是一个打扮入时的中年女人,四十岁左右,染黄的头发打理成一个一个卷卷,披散在时髦的风衣上。她的眼圈红红的,很是心疼地看着床上的老人。

不大的病房里,却挤满了人。每一个病床都是一个场景,都有一个故事正在演绎。大家都沉浸在各自的故事里,病房里的嘈杂和吵闹始终都只能是背景。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病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个男人吸引了去。走在男人后面的是一个女人,手里拉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另外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走在最后面。(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男人径直走到老人的病床边,弯下身子:“妈……”

老人顿了一下,随即是一阵惊讶,但立刻就从床上弹了起来,一只手紧紧地攥着男人的手,一只手在男人的脸上认真地摸着。

“我的儿……幺儿……”这是两天来老人在病房里发出来的第一个声音。她的脑部有轻微梗塞,短暂性地失去了记忆能力和语言能力。

十一、二岁的那个女孩也走到了老人的床边:“奶奶……”

“妈,这是谁呢,你认识吗?”中年女人伏在老人耳边轻轻地说。

老人转过脸,仔细看了看那个女孩,最后还是很无奈地摇摇头:“我……不认识……”

“奶奶……”女孩的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颗颗掉在地上。

某一天

天已经过去了,气候渐渐暖和了。刚刚和大女儿讲完电话,老人和老伴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儿女们打电话来的时候是老人最开心的时候。老人的嘴角有一抹无法掩饰的满足幸福。老人走进里屋,将电话放回到桌子上。

老伴吸完一支烟,老人还没有回来院子里。

老伴走进里间,电话好好地放在桌子上,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老伴着急地四处寻找,最后在卧房找到了老人。她把自己藏在被子里,正哭得伤心呢。

“你是怎么了啊?”老伴小心翼翼地问。

“没什么……”

“你是不是又在想平儿啦?”

听到老伴的话,老人哭得更伤心了。

“你的病不能伤心的呀,要当心自己的身体啊。”老伴站在床边,拉着老人的手,任她把眼泪擦在他的衣袖上。

许久,老人停止了哭泣,恢复了平静:“我是想他了……我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我都好几年没有看见我们的儿子了……我会不会再也见不到他了呀?”

老伴也不知道儿子会不会回来,所以他也没有办法安慰老人。老伴每次都只能静静地陪在她身边。

那些年

“你们两个是兄妹,是有今生没来世的兄妹,不要因为一点点小事伤了感情……”

“二姐她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想到我们是兄妹了吗?她不仁,我就不义。”

“你说的什么话啊……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呢,生了你们这样不听话的孩子?”

“这事怎么说都是她不对,什么兄妹,这是亲兄妹能干出来的事情吗?我没有她这个姐姐……

“什么?你没有这个姐姐,我就没有你这个儿子……”

“好,我走。”说完这句话,老人的小儿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从那以后,他们的小儿子就再也没有回过家,连电话都再也没有一个。

逢年过节的时候没有回来,老人生日的时候没有电话,他们的小儿子就这样消失了。老人一直都在期待,一直都在盼望节过后盼端午,端午过后盼中秋,但儿子的电话和看望却迟迟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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