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乱云润生第三百二十八回
长篇小说乱云润生第三百二十八回
乱云润生 第四十七章
沽海闯荡谋生润生另辟蹊径
站柜谦祥一俊郎初邂浪漫情
第三百二十八回
沽海的冬夜,寒风如刀子般刮过,却吹不散赤润生和陈书苓心中的炽热。(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谦祥一绸缎庄内,陈书苓与小伙计赤润生身份悬殊却暗生情愫。因陈书苓父母一心为女寻婿,两人将感情转入“地下”。白天他们在店中保持距离,夜晚及休息日则互诉衷肠,一同观影、品尝小吃、畅谈理想。随着相处,赤润生工作勤勉获加薪,陈书苓解聘老管账先生后与其共担重任。库房成二人秘密花园,但他们感情渐浓的异常举动,已引起旁人注意,一场风暴悄然逼近。
时光很快来到1932年11月,赤润生与陈书苓的爱情已到形影不离如胶似漆地步,别看白天两人在谦祥一的工作各忙各的,除了正常业务接触,看不出异样,甚至有些店内伙计认为两人情感掰了,不然不会这般冷若冰霜,给人以假像。俗不知,经常夜深人静十一点左右,当父母不在谦祥一店内之际,陈书苓便提前约赤润生两人偷偷溜出店内,悄悄经过估衣街,城厢东马路,穿过娘娘庙宫前大街,来到玉皇阁的沽河之畔聊天漫步谈心互诉衷肠,这已成贯例。
这天,沽河泛起碎银般的波光,赤润生将灰布围巾裹紧陈书苓的脖颈,指尖残留着她耳垂的温度。对岸袁世凯、冯国璋公馆霓虹在河面揉成斑斓色块,倒映着两人交叠的身影。心定纯情后,每个无月的夜晚,他们都沿着河畔蜿蜒之路踱步,陈书苓的高跟鞋声与赤润生的布鞋踏地声,渐渐磨合出独有的韵律。
赤润生难掩激动,一把拉住陈书苓的手:"书苓!我给东北大学教书的小叔赤绍宗写信了,把咱俩的事儿全说了!他这辈子都在为文化救国奔走,早年和李大钊、马骏、周恩来、邓颖超是南开中学、北洋法政学堂的校友,还与李叔同、梁启超、张伯苓这些大人物相交。这些年他四处宣讲,就是想唤醒国人赶走侵略者,振兴中华!"
他双目炯炯,越说越激昂:"小叔说,最珍贵的爱情就该像咱们这般纯粹自由。他和小婶当年也是冲破世俗走到一起,相互扶持。他还说,年轻人的爱情就该和报国志融在一块儿!"陈书苓眼眶泛红,指尖轻轻抚过赤润生因劳作略显粗糙的手背:"你小叔说得对,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日寇又在东北建立伪满洲国......我们不能只守着儿女情长。"
赤润生将她紧紧拥入怀中,绸缎库房里的暗香混着窗外飘来的硝烟味:"等局势好些,我也要像小叔那样,为赶走侵略者出份力!"陈书苓仰起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我陪你!就算在绸缎庄,也能想办法支援抗日队伍。"两人相视而笑,这一刻,爱情与家国大义在乱世中紧紧交织。
赤润生握着陈书苓的手,眼底闪烁着炽热的光,将藏在心底的话娓娓道来:“书苓,小叔一直坚信文化能唤醒国人,在学校里,他和一群有识之士办刊物、开讲座,没少和日寇扶持的伪满洲国势力作斗争。”
说到这儿,他语气陡然沉重:“你知道吗?1932年日寇扶持建立伪满洲国,在东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之前的八国联军侵华,火烧圆明园,抢走我们无数珍宝;如今日寇更是妄图吞并整个东北,奴役我们的同胞!”陈书苓攥紧拳头,眼眶泛红:“这些强盗,我恨不得亲手把他们赶出去!”
赤润生点头,继续讲述:“东北大学的师生们可没屈服。学生刘长春拒绝代表伪满洲国参加奥运会,冲破重重阻挠,代表中国站上奥运赛场;在北平声势浩大的游行示威运动里,东大的学生们顶着寒风和军警的棍棒,高喊抗日口号;还有不少人直接投笔从戎,扛枪上战场。小叔说,他和小婶商量好了,要放下教鞭,投入军校,加入抗日队伍。”
陈书苓眼中满是敬佩与向往:“他们真了不起!我们虽然只是绸缎庄的人,但也不能置身事外。要是有机会,我也想为抗日出份力,比如用绸缎庄做掩护,传递消息;或者把店里的盈利捐给抗日队伍!”赤润生握紧她的手,坚定道:“好!无论做什么,我都陪着你。我们年轻人,绝不能让国家和同胞继续受辱!”两人目光坚定,在对侵略者的愤恨与报国的热望中,爱情愈发坚定。
陈书苓突然停下脚步,叹了口气道:"前日母亲又提起荣记钱庄的二少爷。"陈书苓失望的望着赤润生,风掠过她鬓角碎发,露出耳后淡淡的红痕。赤润生攥紧她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河面上漂过载着煤块的木筏,汽笛声刺破凝滞的空气,惊起芦苇丛中一白鹭。这对恋人手牵着手,直到很晚才分别返回。
十二月的一天,深夜的绸缎庄账房,陈书苓伏在案头,墨香混着胭脂味在狭小空间弥漫。她提笔在信笺上写下:"金枝栖玉殿,寒门育青松。两心若相契,何惧云千重。"字迹遒劲却带着微微颤抖,写完后将信纸折成精巧的蝴蝶,藏进赤润生次日要整理的绸缎卷里。转天,当赤润生展开绸布发现诗笺时,晨光正斜斜照在"愿化比翼鸟,朝暮沐春风"的尾句上,旁边无人,他匆忙将纸片贴在心口,仿佛那是能抵御世俗风雨护身符。
然而流言比沽河的潮水更汹涌。陈掌柜从沽海卫商会宴饮归来,在二楼账房发现女儿与赤润生独处的次数愈发频繁。一次深夜查账,陈掌柜竟看见赤润生为陈书苓披上外套的动作,老掌柜烟斗里的火星猛地明灭,烟灰簌簌落在波斯地毯上。三日后,陈太太的麻将局上,荣记钱庄二少爷、盐业银行少东家的照片,陆续摆在了陈书苓那梳妆台前。
转天,陈掌柜佯装出差,继续暗地调查自已宝贝闺女被店内小伙计勾魂丑事,而陈书苓全然不晓,仍约赤润生深夜去沽河之畔漫步约会,可赤润生心有余悸,央求先别去了,可陈书苓烦闷了一整天,她要把父母逼嫁原委告知润生:陈书苓生气了,非让润生一定要去,赤润生只好冒险从命,他也在痴恋中不能自拨,与最心爱姑娘相拥快乐无比。
"母亲说女子二十不嫁便成老姑婆。"陈书苓靠在赤润生肩头,在沽河金家窑那旧灯塔下轻声呢喃。远处货轮的汽笛呜咽,惊起一群寒鸦。赤润生望着她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突然想起半月前,陈掌柜意味深长的诡笑——那笑意里藏着的冷峻威严,这是不是逐客令先兆啊!
此时此刻,陈书苓又赠与赤润生一首诗作:恋曲·跨越山海的誓约:赠真爱:
珠玉生华映琼宫,寒门俊逸沐霜风。阶前明月分贵贱,眸底深情化雨虹。纵使云泥隔万里,难消爱意刻千重。愿化连理枝间鸟,岁岁相依沐晚钟。
赤润生轻轻捧着诗笺,仿佛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月光洒在陈书苓的脸上,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他望着眼前这个与自己心意相通的女子,心中满是柔情与疼惜。“书苓,你我虽身份有别,但这份感情却比任何珠宝都要珍贵。就像你诗中写的,纵使云泥相隔,爱意也不会有丝毫消减。”
陈书苓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润生,我从未想过,爱情会如此纯粹而美好。在这乱世之中,能与你相知相恋,是我最大的幸运。我们的爱情,没有掺杂任何功利,就像山间清泉,清澈见底;如同初绽的白莲,冰清玉洁。”
赤润生将她搂得更紧,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是啊,书苓。别人或许觉得我们的爱情不切实际,可他们哪里懂得,真正的爱情,是灵魂的契合,是心与心的交融。无论遇到多少艰难险阻,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
“我也不会!”陈书苓坚定地说道,“就算全世界都反对,我也要和你在一起。我们的爱情,不仅是两个人的事,它就像一束光,能照亮我们前行的路,也能给那些在黑暗中挣扎的人带来希望。”
两人依偎在一起,听着沽河的流水声,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在这寒冷的冬夜,他们的爱情却如同熊熊烈火,温暖着彼此,也照亮了他们对未来的憧憬。他们坚信,只要心中有爱,就没有什么困难是无法克服的,而这份冰清玉洁的爱情,也将在岁月的长河中,愈发璀璨夺目 。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