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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乱云润生第三百四十九回

2025-09-03 13:27 作者:小牮  | 0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长篇小说乱云润生第三百四十九回

乱云润生 第五十一章

润生迫入瑞记石棉厂谋生计

慈母保媒还乡八十现洋速婚

乱云润生 第三百四十九回

上一回讲述;1933年12月,赤润生因助力抗日遭日伪通缉。他从裕通当暗道出逃,跳入沽河后被船工救起,仇人赵德海溺亡,吉鸿昌被捕。为躲避日寇追捕,赤润生求职碰壁,终进瑞记石棉厂。工作中他饱受石棉粉尘折磨,双手被扎伤,但仍咬牙坚持,最终因表现出色获瑞记老田掌柜的认可,十天工作后,还拿到五块银元。(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腊八过后,他带着礼品拜访家住北站泽贤里的表爷。表爷告知他母亲为其物色了李秀才的女儿作亲,女方要120块大洋彩礼;日前哥哥赤润本的媳妇因争吵跳井自尽,母亲花30块大洋才了结此事。赤润生取出积蓄,留下部分房租后踏上归乡路,归途中,他既牵挂着心上人陈书苓,又记挂家中母亲 。

长途车行频频颠簸,邻座老妇人怀里的竹篮倾倒,赤润生忙帮着捡起滚落的冻柿子。粗糙的手指相触时,他猛然想起母亲布满裂口的手——此刻她或许正站在赤阳庄的寒风里,踮脚挂起褪色的红灯笼。想到这里,他下意识按住胸口,那里藏着的不仅是上百银圆,更是撑起这个家的沉甸甸的责任

腊月十五的寒风裹着细,赤润生攥着车票挤下长途汽车。渠阳县城的街道上,几辆冒着黑烟的摩托车正等着拉客,眨眼才几年,如今昔日满大街的马车,胶皮车,现大多是以摩托车电驴子拉客。虽价钱略高,但便捷实用迅速,大年根儿,谁不盼快点到家呀!载着货物与行人电驴子穿梭在灰砖矮墙间。赤润生稍微犹豫,招手拦下一辆摩托,引擎的轰鸣声中,车辙碾过结冰的土路,向着赤家铺赤阳庄飞驰而去。

村口老槐树的枝桠上,还挂着去年残留的冰棱。远远地,赤润生就望见自家房前新砌的篱笆墙又加高了些,宅院前方圈着两亩方方正正的菜地,菠菜和白菜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在寒风中轻轻摇曳。听表爷赤增清说,去年家中的五亩农田,如今已扩展到十一亩,赤家也算得上是富足的上中农了。

这些年,穷怕了的母亲尚子琴,靠着自强不息、勤俭持家,让赤家年年都有新变化。家中四条生龙活虎的大小伙子,如同四条坚实的腿,一个如花似玉的闺女,恰似一张漂亮的大桌面,正是人丁兴旺的时候。尚子琴常对丈夫赤绍武唠叨:“你呀,一个大老爷们整天摆弄百灵,家里大小事儿一概不管,幸亏娶了我这个日操劳、受苦受累也心甘情愿的傻老婆,不然,一辈子都是给财主打长工扛活的命!”赤绍武从不争辩,只是服服帖帖地亲吻着媳妇。尚子琴为赤绍武生下四男一女,心里十分满足。她时常念叨:“如今正是赤家努力发展的好时候,趁着儿女们都在茁壮成长,得让这个曾经一贫如洗的穷家,在孩子们的努力下,添砖加瓦、改天换地。”

眼瞅着三个大儿子都到了娶妻成家的年龄,老三都二十一岁了,尚子琴焦急万分。去年刚给润本说了媳妇,可小两口成天吵架。那媳妇恶习太多,又懒又混,脾气还火爆,结果没到一年就跳了井,这让赤家在庄上丢尽了脸面。尚子琴痛心不已,毕竟是自己给大儿子说的媒,出了这样的悲剧,只能自食其果。她还得亲自出面向亲家重金赔偿,花了三十块现大洋,这事才平息下来。

细细一算,为了润本的婚事,迎亲前给了亲家二十银元彩礼,办婚礼花了十块银元,这次处理后事及赔偿亲家又花了三十五银元,短短两年多,整整破费了六十五块现大洋,几乎耗尽了赤家多年的积蓄,还有三个孩子以及小叔绍宗奉献的钱。如今,家里仅剩二十块银元,可不敢再动了!润本媳妇没了之后,润本依旧去管勒木做木匠活,但整个人情绪消沉,更不与人说话。

尚子琴一想到在沽海谋生的二儿子润生,心里就七上八下。润生的事业本事没得说,这些年过年回家,总是慷慨地留下几十银元补贴家用,特别顾家。可他是1909年出生的,明年就25岁了,婚姻大事必须尽快提上日程。再不管,恐怕就耽误了。如今,渠阳的富户书香家庭里,那些出类拔萃、年轻漂亮的闺女几乎都出嫁了。以润生的能耐本事,在十里八乡也是远近闻名,找个乡下媳妇正合适。京沽大城市里时髦的美女,赤家高攀不上,人家也会瞧不上润生和乡下人。要是润生在沽海城里搞对象成家,就等于辛辛苦苦培养的好儿子奉献给女方家了,婚后肯定很少回乡下老家赤阳庄,慢慢就疏远了,也没法全力帮助赤家走向繁荣昌盛,这可不行!

润本媳妇跳井后,尚子琴晚上躺在炕上,反复跟丈夫绍武念叨这些事,可赤绍武只是听着,从不拿主意。思来想去,尚子琴决定立刻行动,为二儿子润生在渠阳说媒,争取年底前找好对象,节后就喜结良缘,也为赤家冲冲喜。经过几个月的四处奔走,她请媒婆广泛物色,在渠阳各地筛选出四位各方面符合自己选儿媳标准的姑娘,又暗中观察,最后,史各庄镇李秀才家年方19岁的小女儿李昭莲最让她中意。“昭”字作为女孩名字,寓意光明、聪慧与显达,承载着对美好品质与人生前景的期许 。

腊月十五的暮色中,赤润生踩着结冰的石板路,推开斑驳的木门,院里传来孩童的嬉笑。父亲赤绍武正教女儿赤润珍编竹筐,九岁的四弟赤润山追着啄食的芦花鸡满院跑。

“二哥!”赤润珍眼尖,扔下竹篾就扑了过来。堂屋门帘一掀,母亲尚子琴略显斑白的头发在煤油灯下泛着银光,眼角的皱纹里挤满惊喜,可很快又满是心事,语无伦次地说:“可算回来了,日思夜想啊,二儿......”

赤润生这才发现,母亲比去年苍老了许多。灶台边,爷爷赤辅铭正往火塘里添柴,火光将他佝偻的脊背映照得更加单薄。“爷爷好,您身体可好,今年都75岁了吧!”赤润生打着招呼。爷爷颐养天年笑着答应。

堂屋内的陈设每年都在更新,总添些实用的物件:墙角堆着成捆的麻绳,窗台上晾着腌菜坛子,墙上挂着崭新的农具。

一股暖烘烘的热气夹杂着呛人的柴火味扑面而来。爷爷赤辅铭那烟袋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胡须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润生,你可回来了!”尚子琴系着补丁摞补丁的蓝布围裙,从灶台前直起身子,鬓角的白发被热气蒸得微微卷曲。二十余年操持家事,这位身形瘦小的妇人早已成了赤家的主心骨。即便丈夫赤绍武偶尔提出想法,也总会被她主持家务条条是道几句话说得心服口服。孩子们都知道,家里那口装着银元的陶罐钥匙,始终拴在母亲粗布衫的第二颗纽扣上。

在渠阳赤家铺赤阳庄赤家二儿绍武媳妇尚子琴,是家中众望所归当仁不让主心骨顶梁柱。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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