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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乱云润生第三百四十八回2025-08-0910:54·

2025-09-03 13:25 作者:小牮  | 0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三百四十长篇小说乱云润生第八回

2025-08-09 10:54·小牮

长篇小说乱云润生第三百四十八回

乱云润生 第五十一章

润生迫入瑞记石棉厂谋生计

慈母保媒还乡八十现洋速婚(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乱云润生 第三百四十八回

上一回讲述;1933年12月,赤润生助力裕通当实现十一月盈利暴增,摧毁七家日资小押当并支援中共抗日,获提拔加薪。他还联合吉鸿昌等国人士投身抗日。但沦为日寇密探的赵德海向日寇告密,日军宪兵队追捕赤润生,幸得线人通风报信,赤润生从裕通当暗道出逃。日军包围当铺时与英巡捕房火拼,赤润生跳入沽河,被痛恨日寇的船工救起,赵德海则溺亡,而吉鸿昌不幸被捕 。赤润生遭日伪通缉,不敢回金家窑住处和投靠表爷,怀揣银元打算找地方躲避。他在大胡同换衣、进食后,沿着金钟河沿岸寻找包吃住的工作,接连碰壁。在利生工厂掌柜的指点下,他前往瑞记石棉厂,为躲避追捕,即便面对艰苦工作和严苛要求,也毅然签下合同,踏入充满石粉尘土的工厂,开启新的命运篇章。

座落河北新区昆纬路东八经路规模中等的瑞记石棉厂,清晨总是被刺耳的汽笛声撕裂。赤润生裹紧粗布头巾,深一脚浅一脚从后院仓库大棚住处,踩过厂区满地的碎石棉屑,刺鼻的粉尘混着机油味直往鼻腔里钻。车间内机器轰鸣,灰白色的石棉纤维在空中肆意飞舞,宛如一场永不停歇的暴,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砂纸。

瑞记工厂老田掌柜承接的十二天要出三百捆防火石棉毡的活计,像座大山压在工人肩头。赤润生被分配到石棉混纺工序,双手要伸进翻涌着灰白色浆液的搅拌池,将石棉纤维与胶液反复揉捏。尖锐的石棉丝穿透粗布手套,扎进皮肉里,才过几天,赤润生的手掌就布满细密的血点,一沾水便钻心地疼。车间顶棚漏下的阳光被粉尘切割成浑浊的光柱,赤润生的身影在光影中时隐时现,汗水混着石棉粉尘,在脸上凝结成灰白的盐霜。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放饭时,工人们挤在透风的工棚里。所谓的饭菜不过是掺着碎石子的糙米饭和飘着零星油花的白菜汤,赤润生就着腌萝卜吞咽,喉咙被粉尘磨得发疼,每一口都难以下咽。但他不敢多作停留,扒拉几口便又回到车间。晚收工,他的鼻孔里、耳道里全是灰白色的粉末,连咳出的痰都是浑浊的灰色。

然而,赤润生没有半句怨言。他心里清楚,在这乱世之中,能有个遮风挡、管吃管住的地方已是不易,更重要的是,这里能让他躲避日伪的通缉,总比被逮去,在牢狱受刑被处决强,如那样,母亲尚子琴不吭坏了,她还指望我发家光宗耀祖呢!他咬着牙,每天总是最早到车间,最晚离开。别人休息时,主动帮忙搬运原料;机器出故障时,他跟着老师傅一起维修。在他和工友们的日夜赶工下,第十天傍晚,最后一捆防火石棉毡终于完成。

东家掌柜老田叼着水烟袋,在仓库里来回踱步,浑浊的眼珠盯着码放整齐的石棉毡,满意地点点头:“赤润生,你这小子能吃苦,是把干活的好手!过完年要是厂里有活,你愿意来,咱就接着签合同。”赤润生抹了把脸上的灰,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拱手应下。临走,田掌柜给了赤润生五块银元,他深知这小伙哪都青睐。

过了腊八,离除夕过年只剩二十多天了,赤润生开始准备辞行。他携带较丰厚礼品,先去了北站泽贤里的表爷赤增清家提前给表爷夫妇拜个早年。

推开斑驳的木门,一股熟悉的烟火气扑面而来。表爷赤增清正坐在藤椅上,见赤润生来了,颤巍巍地起身,拉着他的手上下打量:“润生啊,你可算来了,这大半年在哪混事由,过的可好?你娘天天盼着你赶紧回家过新年呢。”

赤润生简述在市中心繁华区,日租界、英租界,下边各处打零工,学了不少手艺,混的还不错挣了点钱,您放心吧!

爷俩儿在屋内坐下,赤增清叹了口气,语气沉重:“我从老家听说了不少事。你娘天天念叨,为你的婚事急得不行。她给你物色了个书香门第的好姑娘,远近闻名李秀才的闺女,人家要 120 块现大洋彩礼。你娘把你夸的天花乱坠,李秀才也有耳闻,愿二家结亲。你娘她手头紧,更没有这么多钱,正指望着你能帮衬帮衬,赶紧圆了这门亲事。”赤润生眉头紧锁,他脑中突然浮现陈书苓苗条身影,多好,还有我心爱的书苓称心,唉!这是命啊,先别想了,别想了,越想心越烦。赤润生今年虽收入颇丰,攒些银元,倘若我中意,女方要 120 块现大洋也太多了,既便乡下大财主也望而却步,走一步看一步,回家再说吧。

瞅着赤润生发愣,赤增清又接着说:“还有件大事,你哥哥赤润本的媳妇跳井自杀了。那媳妇好吃懒做脾气更火爆,和你娘、丈夫润本都处不来,嫁过来后打牌好赌,整天吵吵闹闹。出事那天,润本两口子又大吵了一架,这娘们先动手打了润本,润本还手打重了她,婆婆尚子琴又数得两口子几句,她一时想不开,就跑到村边那口井跳下去了……”赤润生猛地站起身,眼眶瞬间红了:“这日子过的,怎么会是这样?”

赤增清老伴前几天才从老家回来,她与赤润生寒暄着,接茬道:“唉,女方家里不干,非要 50 块大洋赔偿,好说歹说,最后你娘花了 30 块大洋才把这事了结。你娘心里堵得慌,就盼着能给你娶亲冲冲喜。”赤增清夫妇的话像重锤,一下下砸在赤润生心头上。他想到母亲没黑没白在家操劳,如今又遭遇这么多烦事,心里一阵酸楚。

临向赤增清夫妇辞别,赤润生从怀里掏出钱袋,拿出 6 块现大洋递给表爷:“表爷,这是明年的房租,您收下。我在金家窑电灯房住处还有三个小兄弟,您告许他们,就说我明年还回来,让他们先住着。”赤增清推辞不肯收,赤润生硬是把钱塞进表爷手里,作揖离去。

寒风呼啸,赤润生走在街头,望着街边挂起的红灯笼,心里却满是阴霾。他加快脚步,乱云润生第三百四十八回 暗取积蓄归故里 相思未语踏归途

赤润生沿着大经路过了金刚桥悄然前行,目光警惕地扫过张贴布告的墙壁。昔日满是通缉令的砖墙如今已被新的年画覆盖,卖糖瓜的小贩推着木车吆喝,糖葫芦在寒风中裹着晶莹糖霜,这市井烟火气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看来日伪搜捕风声,终究如残雪般渐渐消融,快过新年了,消灾喽!

赤润生裹紧棉袄拐进官银号钱庄,檀木柜台后的账房先生扶了扶圆框眼镜,"赤少爷,您可多半年都没露面,上月又打进一大笔银元",话音未落便被赤润生打断:"取一百八十块现大洋。"黄铜钥匙插入暗格的瞬间,他瞥见存折上二百三十块大洋的数字,指尖在纸面停留片刻,终究还是留下五十块。那些灰白色石棉扎进皮肉的日夜、吞咽带砂米饭的难以下咽,此刻都化作沉甸甸的银元,被蓝布仔细包裹着三层。

暮色中的长途汽车站挤满归乡客,行李架上捆着油纸包的年糕,车窗外飘进零星的二踢脚声响。赤润生将钱袋小心翼翼塞进棉袄内袋,隔着布料仍能感受到银圆的凉意。车轮碾过结冰的官道,他望着车窗上凝结的冰花,思绪又飘向心爱的陈书苓。记得最后一次见面,她鬓边别着白玉兰,说要随父亲去北平住一阵子。又说身为谦祥益掌柜的父亲,死看不上我这个穷小子,並且已为她定下亲事,不知那户人家公子,可会是她最爱的雨后荷塘?钗头凤,那:莫、莫、莫,错、错、错,凄凉诗句充斥脑际…

车厢突然颠簸,邻座老妇人怀里的竹篮倾倒,赤润生忙帮着捡起滚落的冻柿子。粗糙的手指相触时,他猛然想起母亲布满裂口的手——此刻她或许正站在赤阳庄的寒风里,踮脚挂起褪色的红灯笼。想到这里,他下意识按住胸口,那里藏着的不仅是银圆,更是撑起这个家的沉甸甸的责任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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