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004爸爸妈妈
妈妈走了,床前放着妈妈的遗像。
一炷香,香烟缭绕。
两支蜡,火苗跳跃。
八十八岁应该是高寿了,该走了,没有了家人的牵绊,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妈妈的魂魄回到爸爸的身旁。
妈妈最后的日子是在宜昌渡过的。
年龄大了,妈妈害怕孤独,哪怕就十分钟,母亲不敢一个人呆在家里。(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妈妈最后几年身体不是很好,妈妈满嘴的牙齿几乎掉光。妈妈总觉得喘不过气来,带妈妈去医院检查,屏幕上看到的肺部被气泡遮满。
有一天妈妈突然呕吐起来,而且是不停地呕吐,救护车呼啸着来到医院。
看着妈妈没有一点好转,一个电话,郑州的弟妹都来了。
听到几个人喊妈妈的声音,妈妈勉强睁开眼睛,接着眼睛又闭上了。
所有人回家准备吃午饭,医院的电话来了,妈妈已经过世了,妈妈没有能够挺下来。
妈妈的经历就不知道了,妈妈的一家人也都是苏北人口音。
爸爸一米七的个头,爸爸的身体不胖不瘦。
爸爸就是眼睛不太好,爸爸是一副对视眼,按现在的说法应该属于弱视。
爸爸出生在江苏建湖的农村,小时候爸爸在私塾读了两年书,爸爸勉强能够看报纸看文件,爸爸写笔记就有一点吃力了。
爸爸口袋里总带着一个小本子,我看过爸爸记事的小本子,十个字中就会出现一两个符号,符号有人、动物、花草,我多多少少能够猜出笔记的大概。
爸爸十六岁随爷爷来到上海,爸爸进到爷爷所在的工厂,就在爷爷所在的工厂学徒。
可能是爸爸比较机灵,爸爸又比较好学,爸爸很快拿到八级工的工资,每个月工资是一百二十三块钱。
五四年国家号召上海支援内地建设,爸爸是党员,爸爸是干部,爸爸报名到河南郑州,爸爸在郑州国棉三厂前纺车间当车间主任。
爸爸年轻时吸烟喝酒,每天一包黄金叶,晚上要喝一点高粱酒。后来家里经济情况不是很好,爸爸又得了严重的胃溃疡,爸爸才戒去了吸烟喝酒的习惯。
原来许愿支援内地八年后可以返回上海,到了第八个年头,原来组织支援内地的办事机构已经人去楼空,回上海的念头直接被打消。
爸爸退休在家,连云港一个纺织厂要爸爸去帮着管理,爸爸还在犹豫中,脑溢血让爸爸离开了我们。
妈妈是一位再普通不过家庭妇女,妈妈没有上过一天学,妈妈没有任何爱好,妈妈也不爱打扮。
妈妈针线活不是很好,但是生活需要妈妈,妈妈做了一个母亲要做的事情。妈妈每天为这个家操劳着,六个孩子,八口之家,妈妈无怨无悔,为这个家日日夜夜付出着。
缝衣服,纳鞋底,打毛衣,后来还买了缝纫机。
买菜做饭这是家里必须要做的,一段时间妈妈进入人民公社缝纫厂,家里没有再做饭,我们在人民公社食堂打饭打菜回家吃。
母亲的厨艺水平一般,那时候也没有什么菜肴可以做,逢年过节还是爸爸亲自下厨。
我的兄弟姐妹都来了,我们把妈妈的骨灰送回郑州,妈妈的骨灰放进爸爸的墓穴里
这就是我的爸爸母亲。
爸爸记忆只能留在千里以外的异乡。
现在我也老了,我把我的记忆留在互联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