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冰的馈赠」 海鸥×结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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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得很开心，希望你也开心。
BE预警。
1.
小海不顾村民的反对，硬是要留下这个婴儿。
他们吵嚷着，说小海才20岁，还未婚娶，养个孩子更是麻烦。
可小海知道他们真正介意的是什么——这个孩子是和今年的流冰一起出现的。
小镇三面环海一面靠山，是个彻彻底底的北国小渔村，每年的1-3月鄂霍次克海面都会出现流冰，刺眼的白从海岸延伸至天际，渔船无法出海，闭塞的小镇也就失去了最主要的经济来源，因此村民们潜意识里把流冰和贫穷划上等号，还给流冰冠以“白色恶魔”的称号。
所以今日，冰期前的最后一个捕鱼日，小海和渔民们在雪原上发现这个孩子时，没有人展露出本该理所应当的怜悯。
“他的周围连一个脚印也没有，他是凭空出现的！”
“他光着身子在雪地里睡了不知多久，换别人早没命了！”
“呀！他怎么没有体温啊！”
“不哭不闹，不像个正常孩子。”
“他是流冰之子，是个小恶魔！”
小海不以为意，他只觉得他可爱，圆滚滚的小脑袋，皮肤白得几近透明，雪原的风把他的脸吹的粉扑扑，嘈杂的声响中也睡得乖巧，小海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小脸，嘶…果然有点冰凉啊。
“就叫你结成冰吧。”
2.
他们是对的，结成冰的确不是个正常孩子。
他成长的速度惊人，无法出海捕鱼的这两个月，小海成天陪在他身边，每天的乐趣之一就是逗他叫自己爸爸，只是个恶劣的小玩笑，却怎么也没想到在两个月后冰期结束的这天，他真的开口发出了类似“爸爸”的声音。
正准备带上手套出门作业的小海愣了下，看着阿冰张开小手臂，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望着自己，当即决定去他娘的捕鱼，爸爸不走了，飞身过去把阿冰抱在怀里亲。
真能把孩子给亲碎了，如果不是阿冰有点冻嘴的话…
“我也不想旷工的啊，可是他叫了我爸爸诶！”第二天小海这样解释道。
小海真的在很努力地扮演爸爸这个角色，耐心地教阿冰吃饭穿衣，识字念书。春暖花开的时候，阿冰已经会跑会跳了，他们在树林里追逐蝴蝶，不小心摔跤了还会和小花小草说对不起，只要一句“爸爸抱”，阿冰就可以骑在小海肩上摘下树上最漂亮的那朵花，再把小花别在小海的耳后，开心地拍手。夏天的第一股热风吹来时，牵着阿冰的手心传来清凉扩散至全身，他们同海浪嬉戏，小海会指着天边翼展宽阔叫声高亢的鸟儿说，他们的名字和爸爸一样，夜晚没等数清天上的星星到底有几颗，阿冰就已经在怀里熟睡，小海喜欢抱着阿冰入眠，可以完美中和夏日的炎热。冬天的雪跨过了秋天早早落下，小镇又一次换上银装，第二年流冰出现的那天，小海带了个小蛋糕回家。
虽然蛋糕只插了一根蜡烛，可小寿星看起来已是六七岁的模样。第一次过生日，阿冰眼里闪着兴奋的光亮，在没点灯的房间里比烛光还要炙热闪耀，小海教他双手合十闭眼许愿，在阿冰差点把愿望说漏嘴时被小海的食指抵上，温柔地：“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哦。”阿冰懵懂地点头，切下来的第一块蛋糕推回到小海面前：“爸爸先吃。”
3.
每年的冰期小海都会到冰原上去，今年终于有人陪伴。一大一小点脚印穿越雪原，跨过雪路稍稍隆起的陡坡，便是海洋与陆地的分界线。
冰原表面积着薄薄一层雪，看上去和雪原差不多，可那厚实坚硬的冰层下面就是深海。冰原非常滑，小海小心翼翼地踏上，再将结成冰抱了过去。尽管爸爸再三叮嘱“小心点！”，阿冰仍无所畏惧地在冰原上跑着，跳着，笑着，他好像天生属于这里，理应和夹杂着雪粒的风儿作伴。
还未从老父亲般的欣慰中缓过神，小海被突然跌倒的阿冰吓了一跳，急忙连滚带爬地跑过去，阿冰自己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雪，咧嘴笑着想得到爸爸的夸奖，却被小海劈头盖脸一顿骂：“我和你说的话都当耳旁风是不是？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冰裂开了掉进海里你就永远回不来了！！为什么这么不听话！”
阿冰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这好像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哭，小海这才意识到自己话说重了，阿冰跌倒那一瞬和脑海里某个记忆画面重合，虽说关心则乱，但也不该…小海蹲下来把小孩儿捞进怀里安抚，对不起，对不起，重复几遍之后小海的眼中也有了泪水在打转。
4.
开春的时候小海觉得该让结成冰去上学了，明明早上还在学校门口笑着和自己说拜拜，下午来接放学时却看见他没落地坐在老师办公室里。老师告诉小海，班上的同学说结成冰是怪胎，是异类，是外星人，是没人要的孩子，他想和别人握手，却因为过于冰冷的温度把别人吓跑，“调皮捣蛋”的小男孩们把他堵在墙角，他被教训地鼻青脸肿时一声也没吭，只在见到小海的那一刻，扑到他的肩上放声大哭。
小海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血气方刚，想去找打人孩子的家长问责，却被一众村民围住了说，当初要不是看在小海一家人一辈子行善助人的份上，他们早就该将这个“流冰之子”丢进鄂霍次克海里了。
这学校是不必去了，小海决定把每日捕鱼作业时间减半，专门用来给阿冰上课，好在阿冰也聪颖过人，半年就学完了小学的知识，10月的入学季直接升入了初中。小海给阿冰做了一副毛绒绒的白手套，背面绣上了可爱的小熊，“这样其他人就愿意和你握手啦！”
5.
小海以为这样岁月静好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但某天监督阿冰写作业时，阿冰突然把笔一摔站了起来：“你能不能不要什么事都管着我！”
小海震惊了许久，阿冰成长的速度远远超过他的想象和适应能力，现在该是青春叛逆期了吧，感慨之余还有些许羡慕，小海自己在叛逆期可没有能包容自己的家人啊。
第二天小海带了许多帆布回来，和阿冰把二人一起住了近两年的单间隔出两个独立的空间，虽说只是一块薄薄的布帘，但阿冰终于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私密空间。
又是一年流冰到来的时刻，小海和去年一样带回来一块蛋糕，这次稍微大些，他知道阿冰爱吃甜食，这次蜡烛也插了两根，阿冰非常熟练的许了愿，虽说是自己告诉的阿冰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但是当他开玩笑地问“许了什么愿？”，得到的回答是“不告诉你”时，小海还是有些小小的失落。
6.
今年二人也一起到冰原上去了，这次阿冰只跟在小海的身后，默默地，慢悠悠地走着。不知走了多久，身后岸上的小镇也变成了几个小黑点。
“我有话想对你说！”阿冰在身后喊道。
“什么？”小海回头问。
“我不要你再当我爸了！”
话音刚落，几只海鸥从不远处的冰块后面惊掠起来，吓了小海一跳。
“我现在应该和你是平辈才对。”阿冰补充道。
小海舒了口气，也是，面前这个少年看起来应有十四五岁，再叫自己爸爸是有些不合适。
“那我该是你的什么？”小海问。
“做我的朋友好吗，我没有朋友…”阿冰低下了头。
小海来到他身边，用肩膀撞了下他，像对待自己的好哥们儿一样：“好啊！”
阿冰的眼里顿时又有了光：“那作为朋友，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喜欢冰原，每年都要来好几次？”
显然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小海支支吾吾半天，只吐出一句：“不告诉你！”
“喂！你耍赖！”阿冰一拳打在小海身上。
“怎么的？想打架？”小海佯装撸起袖子要大干一场的模样，没想到又挨了阿冰飞快的一小拳，小海气急败坏似的去追那个早已逃跑了的小朋友，大喊着要把他按在地上摩擦，阿冰边笑边跑边回头确认小海的距离，突然有点儿后悔去招惹那只食肉的鸟儿，在距离只有一个身位时阿冰突然脚下一滑，小海眼疾手快拉住了他才免遭这一摔。
阿冰觉得刚才刺激有趣极了，笑的肚子都有点酸，可小海看上去有些恍惚，阿冰问他怎么了，白茫茫的世界寂静了良久，才有一个声音说：“我爸就是为了救我才会跌进薄冰之下的深海里，再也没有回来。”
7.
分享深藏心底的秘密真的能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冰雪消融新年伊始，这一年，结成冰拥有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个好朋友。春暖花开万物复苏，枝头青涩的果实也开始悄然成熟。
小海忽然发觉不知从何时起，阿冰似乎有意无意地躲着自己，高中生放学回家就径直跑进帘子后面自己的空间里，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会出现。
小海睡前常会盯着那布帘发呆，小鬼神神秘秘的到底都做些什么？
阿冰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只是喜欢在海鸥哥哥换衣服的时候，看那火光照射投递在布帘上的劲痩身形，再借着脸红心跳的劲头，进行一轮对自己身体的探索，而已。
暑假的一天，阿冰独自在家，便没有拉上帘子，突然小海回来，浑身湿透了，他对阿冰说着自己刚刚不小心掉进海水里的遭遇，边说边脱下上衣，赤裸着上身在衣柜里翻找衣服换，长发也全部沾湿，紧贴着他的后颈，水珠顺势滑落在他宽厚的肩背。换完衣服小海匆匆和阿冰打了招呼就出门继续捕鱼去了，丝毫没有注意到阿冰缩在墙角面红耳赤的模样。
小时候明明见过无数次了，为何这次感到强烈的视觉冲击？
阿冰捡起小海随手丢在一旁的湿衣服，带着海水的咸腥和熟悉的体味，突然身体产生了一些奇妙的冲动。
小海推开家门便看见了累到昏睡的阿冰，浑身只盖了那件自己换下来的衣服，空气里似有似无残存着些暧昧的气味。
8.
过了些时日，有天晚饭时小海实在忍不住发问：“你是不是恋爱了啊结成冰？”
阿冰差点被一口饭呛死，“扯…”
“那你最近怎么开始打扮了？给你那个鸡蛋壳似的脑袋梳得还挺有层次，还有暑假那次…”
“是啦是啦我摊牌啦你不要再说啦！”阿冰不想听到那次尴尬到他一周没脸见小海的事情。
“靠果然是啊！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小海一脸期待地看着阿冰。
阿冰只低头扒着饭，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全世界最好的人！”
“诶，是吗？”小海若有所思。
“别特么问了！吃完饭来一局紧张刺激的抽王八吧！”阿冰企图岔开话题。
“呜呜我都多久没听到你叫我爸爸了我的好阿冰！”
“滚！”
抽王八是阿冰小时候两个人常玩的游戏，那时阿冰总输，小脸被画成了小花猫，可今日阿冰运气出奇的好，几局下来小海脸上快要没空地了，阿冰脸上却还干净的很。
有一局结束后，阿冰思考了很久要在小海脸上画什么，最终在他的眼尾落下了简单的一笔。“画的什么啊想了那么久这么快就画完了？”小海好奇想去照镜子，被阿冰一把拦住：“不许看！”
终于，小海把手中最后一张牌狠狠摔在桌面上，带着被结成冰十七杀的怒火，“给爸爸拿笔来！”
结成冰翻了个白眼把笔丢给小海，好不容易赢下的一局，可得好好决定画些什么才能解气。
于是小海就这样盯着结成冰看呀看呀，直到他白净的脸都染上了红色，眼神躲躲闪闪不知该落向何处，小海看到的只是等待他大展宏图的画布，阿冰看到的却是陪伴自己夜夜探索的对象。
“好了今天就玩到这吧！是你输给我了！”阿冰丢下这句便又躲进帘子里去了。
其实早就隐隐察觉了阿冰的异样，只是小海不愿多想，他把桌子收拾干净，把自己的脸收拾干净之前，小海盯着镜子里阿冰的大作看了半天，脑门上这是只海鸥，脸颊上是给他手套上绣的那个小熊，下巴还游着好几条鱼，眼尾是他深思熟虑后郑重其事画下的…小心心？？
良久，小海一只手扶额无声地发笑。
我确实是输给你了。
9.
这天，小海清晨出门时发现，海平面上闪起了一条白线，他知道，这是流冰再一次出现了。
三根蜡烛，火光可以更清晰地雕刻出阿冰的轮廓线，他看上去最少有十八岁了，褪去了孩童的稚嫩，添了些少年的精致。吹灭了蜡烛，阿冰问“你不想知道我许了什么愿吗？”
“说出来，就不灵了。”小海看着那双黑夜里唯一闪着光亮的眼睛说。
“我每年许的愿都是一样的，
就是和全世界最好的人永远在一起。”阿冰轻轻地说，只说给一个人听。
10.
三月底，海面上整块的冰盖化成漂浮的流冰，这是今年二人最后一次来海岸边看流冰了。天空是孤单的铅灰色，渔船并排睡在海岸边，好像在互相取暖。
“母亲很早就病逝，相依为命的父亲被流冰吞噬，不应该厌恶极了流冰吗，为何每年都要来看这么多次呢？”阿冰问道。
“起初是为了怀念父亲，后来我真的喜欢上了流冰。”小海望着远方说，“人们对它有着太深的误解，其实流冰带来的好处远胜无法出海捕鱼的坏处。而且…你听…”
孤寂的海天之间，只剩流冰碰撞交叠发出的声响，似在哭泣，似在低语。
“流冰是有生命的。”小海说。
阿冰坐了下来，拍拍身边的雪地，小海刚坐到他身边，阿冰就挽过小海的手臂，头靠在他肩上。
“你呢？你又是为什么到这里来？”小海问。
阿冰摇摇头，思索片刻又说道：“可能我是被流冰派来，寻找这个世界上唯一爱他之人。”
小海被逗笑了，歪歪头轻轻撞向阿冰的脑袋。
“你不觉得我很冷吗？”阿冰发现自己的手被小海握住。
“怎么会，你是世界上给予我最多温暖的人。”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海岸线被染成红色，天边飞来一群海鸥，有一只落在了一块流冰上，随着它在海面漂浮。天地之间仿佛只剩小海和阿冰两人，夕阳在他们身后拖着长长的影子。
海面倏地刮起了风，流冰猛然向远方漂去，海鸥受了惊飞回了岸边。
小海惊觉阿冰一直在往自己怀里钻，身体还微微颤抖着，连忙把人紧紧抱住：“怎么了？”
“…我…我好冷”阿冰的声音冒着寒气。
小海抱起阿冰就往家跑，他几乎缩成一团，呼吸都打着颤。
小海给阿冰裹上一层又一层的被褥，门窗紧闭，火炉烧得极旺，热水也看着他一杯一杯的喝下去，可全都无济于事。
小海不知所措，急出了一脑门汗，他握住阿冰的双手不停地摩挲，阿冰冷的快要失去意识，手心的温度对他来说，像是沙漠里长途跋涉寻得的绿洲，像是无尽黑夜里的一点光亮。
阿冰从被子里爬了出来，小海赶紧去抱他，阿冰无比渴求的温暖现在就在他的身前，不，还不够，他的手从小海的毛衣下摆深入，腹部突如其来的冰感让全身的肌肉猛烈收缩，那块冰游走着寻找最炙热的位置，也许是…胸口。
他似乎对这里很是满意，整个人都钻进小海的毛衣里，冰凉的脸紧贴胸口，呼出的气刺激着敏感点。
小海猝不及防，房间里回荡着阿冰颤抖的吸气，喘息，呜咽，哼哼唧唧的声音，表皮虽受着极寒攻击，内里却早已燥热不安。
忽然一双手从毛衣的领口伸了出来，环住小海的脖子，紧接着脑袋也从领口探出，寻着小海的双唇而去。
舌尖有些急切地探寻着，仿佛要吞噬掉小海所有的体温，他连舌根都是冰冷的，让这深沉绵长的一吻多了些吃冰淇淋似的奇妙触感。
阿冰的身体不断攀附上小海，直到他们的心脏毫无阻隔地相贴，直到阿冰跨坐在小海的腿上，直到身下感到一阵顶撞。
也许之前是阿冰无意识的行为，但接下来他无比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我想要，想要你来温暖我。”
11.
入夜，海上狂风大作，海浪卷着流冰肆意翻涌，流冰没有任何招架之力，任他冲撞，随他沉浮，海水一刻不停层层激荡，流冰一块块堆叠，由着他摆弄成奇特的形状，碾压，尖叫，叹息，流冰越堆越高，达到顶点后便失去平衡，嘶嘶地叫着，崩塌，滑落，溅起巨浪水花，短暂的平息，紧接着又是下一轮的汹涌澎湃。流冰被撞的几乎粉碎也在所不惜，彻夜唱诵着生命最后的哀歌，直到被一股突如其来的暖流包裹了全身，直到海天之间重新出现了曙光。
“你爱我吗？”
“我爱你。”
“父亲的爱？朋友的爱？还是恋人的爱？”
“我爱的是你，每一个时期的每一个你，永远不会变。”
狂风肆虐的夜空只有一颗星，摇摇欲坠，最终化作滚烫的热泪，滴落在长眠深海的梦里，惊醒了渔人。
12.
小海睁开眼，手臂还保持着入睡前的位置，怀里却空无一物。
推开门，阳光正耀眼，海面上波光粼粼，流冰悄然离去。
“看见结成冰了吗？”
“谁？？”
如若不是家中成双成对的日用品、帆布隔开的两个房间、和那双毛绒绒的小熊手套，小海真的会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大梦初醒。
他好像从未出现在其他任何人的记忆里，就像流冰从未被他们放在眼里。
这一年格外漫长，春天迟迟不走因为没有人摘下枝头最美的花，夏天迟迟不走因为几颗星星一直没能数清，从未到访过小镇的秋天今年也卷着满眼的萧瑟前来，冬天，终于等到海面又一次地躲进白色的冰盖之下，小海买了个蛋糕，点上四根蜡烛，闭眼许下这辈子最虔诚的一个愿，睁开眼发现，奇迹果然没有出现。
“和你说了几遍了，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可小海未曾言说的这个愿望也没能灵验。
三遍，三年，三重身份，组成了结成冰的一辈子，短暂，却又完整的一辈子。
也许他真的是流冰派来寻找人间之爱的。
13.
后来呀，小海成了研究流冰的专家，他发现流冰保证了海水的丰富营养，于是带领着村民们发展水产养殖业，并大获成功，鄂霍次克海成为了渔业资源的宝库，封闭的小镇也寻得了通往远方的大门。
也许这件事结成冰早就在当年的游戏里暗示过自己了，小海想着，便兀自傻笑了起来，被其他人发现，蜂拥着来起哄说海鸥老师定是谈恋爱了吧，是谁是谁？
说话的声音和记忆的音频轨道交叠：“全世界最好的人。”
流冰的存在仿佛给海洋盖上了一个盖子，阻止了海盐对陆地的侵蚀和对森林的破坏，人们渐渐发现了流冰更多的益处，对流冰的态度也所有转变。经过开发的小镇，冰期的游客渐渐多了起来，流冰壮美的风光也越来越深入人心。
人们会永远记着流冰，而我永远记着你，永远爱着你。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