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文【惊鸿之羽】(莺博向)(21)
“博士！等等！凯尔希医生她……”
耳畔回响着阿米娅的劝阻，当时的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愤怒像毒蛇一样噬咬着我的内心，吞噬着我的理智。
抱歉阿米娅，刚刚似乎不小心推了你一下，回头我会道歉的……只是现在……
我只想让凯尔希给我一个交代！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博士！请不要那么冲动！博士……！”
推开控制中枢的大门，凯尔希正和霜叶她们在一起探讨着什么，企鹅物流……莱茵生命……许多干员都在，但是我现在没有心情管那么多了。
我不记得我是怎么让她注意到我的，我只记得，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旁多了一个被砸烂的桌子，原本放在桌上的文件此时散落到地上，被弄得乱七八糟。
当她转头看向我的时候，她的眼神不由得令我更加愤怒，没有对我失礼之举的不满，也没有对我突然硬闯进来的惊讶，更没有一丝指责。恰恰相反，她的眼神很平静，平静的有些过分。
而这，才是使我更加愤怒的原因。
她是不懂装懂？还是根本就不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
呵……怎么可能，那种事情恐怕早就被她看穿了吧？平时也是这样，什么事都瞒不过她！
明明做出那样的事……居然还能作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凯尔希！你到底有没有尊重过干员们的生命？！在你的眼里？他们到底是什么？！
类似的话我刚要说出来，没想到她却先开口了:
“你这样大发雷霆的样子，会吓到别人的。”
直到这时，我才注意到周围的干员都在以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神里，疑惑中掺杂着恐惧，没错，是对我现在这个样子的恐惧。
印象里，我似乎从来没有对他们发过大火，最多也只是口头斥责一下，说老实话，我真的已经很久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了。
夜魔躲在莱娜后面瑟瑟发抖地盯着我，艾雅法拉也是一副被吓得魂不守舍的样子，就连平时最爱发脾气的伊芙利特，似乎也被我的样子吓的不轻，呆愣在原地，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发这么大火的原因，你难道不清楚吗！？”单手挡开银灰等人的劝阻，我径直走到凯尔希面前，放在平时，我恐怕都没有勇气敢和她对视，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来自胸腔中的熊熊怒火让我暂时忘记了恐惧。
“你到底什么意思？！”我能感觉到，我的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
“上次就告诉你了，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来看，下次病发她是绝对撑不过去的，矿石病病发的样子你是见过无数遍的。这是让她解脱的最好办法，与其让她痛苦地在病痛中毁灭，倒不如由你来让她平静地走向死亡，之所以交给你，是因为对她来说，你是最合适的人选。闪灵把她托付给了你，你现在是她唯一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你这是……要我亲手杀了她吗？”在从凯尔希那里确认到了我内心想法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停跳了那么几秒。
任何人都没有决定一个人生死的权利……可是，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在痛苦中离去吗？……
“救她的办法……我会……”当话说到一半的时候，我停住了，因为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那种办法究竟是否真的存在。
“现实一点吧，伊迪兰特，现在的结果你还不明白吗？她最终的结果已经很明显了，原本矿石病就是绝症，再加上那种特殊的病原体，更是绝症中的绝症……你放心吧，在里面我加入了一些可以溶解血管内源石结晶的药剂，不会让她痛苦的，比一般的安乐死要强多了。”
在平时，当接手的病人病危，情况已经无可挽回的时候，罗德岛就会向患者询问意见，是否进行安乐死，而这种经过调配的药剂一般用的量都很少，因为价格十分昂贵，但是剂量越多，痛苦就越少。凯尔希这次给了这么多的量，想必她内也想让丽兹受到的痛苦能再少一点吧。
这种药注入之后，患者会陷入昏迷，随后走向死亡。
至于那种可以溶解血管内源石的药剂，自然也不可能拿去治疗矿石病，因为在药剂溶解结晶的同时，也会破坏患者的神经细胞，先是痛觉神经，然后是中枢神经……最后是大脑。
“决定权在你手里，你也不想告诉她这残酷的事实吧？你们这一去，说不定两周之后才能回来，在这期间，夜莺的病情随时可能复发，而你又是必须去的人，假如在她病发的时候你不在她身边，想必对你而言也是一种遗憾吧……”
面对凯尔希的一番话，我找不到任何纰漏，甚至连接下来该怎么回答都说不出口。
你让丽兹和我们一起同行，原来是出于这个目的吗……？
而就在这时，我想到了那两个人，她们和丽兹的关系最为亲密。
“那闪灵呢！？她和临光同为丽兹的挚友！她们有权利知道这件事！你连她们也要隐瞒吗？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就可以决定的！她们……！”
正当我正打算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膀，而当我看到那只手的主人的时候，我顿时明白过来，是我想到太简单了。
制止我的不是别人，正是闪灵本人，在她的身旁还站着一脸担忧的临光……
在那之后，我没有继续向凯尔希争论下去，而是带着临光和闪灵一起来到了外侧的走廊。在那里，闪灵告诉我，这件事其实早在上次丽兹病发的时候，凯尔希就已经向她们两个透露了。然而令我最为不解的是，为什么最应该痛苦和愤怒的两人，此时却相当平静？
“你不生气吗？自己的好友即将面临这种结局？……”我凝视着空中自由自在翱翔的飞鸟，等待着闪灵的回答。
明明，她的命运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啊……
“你说凯尔希对丽兹病情的应对方案吗？恰恰相反，一开始我们两个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肺都快气炸了。”我看着闪灵的侧脸，苦笑中带着无奈，正如我想的那样，她们其实，并不淡定，也和我一样，承受着一样的痛苦。
“一开始的时候，闪灵也和博士你一样，冲到凯尔希医生的办公室里向她质问，甚至一度打算带着丽兹离开这里，寻找治病的方法。”
原来如此，昨天去凯尔希办公室里在墙上看到的那一道巨大的斩痕原来是闪灵所为吗？
“那你们为什么……？”
“因为后来，我们也仔细想明白了，罗德岛是世界上治疗矿石病的专门机构，带她离开只会加速她生命的流逝，凯尔希医生做出这个决定也是不得已的，现实就是现实，无论再怎么大闹、再怎么不甘，事实也不会因为一两个人的血气方刚而有所改变……也许她的结局，早在她染病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与其让她痛苦地死去，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选择。”从这个角度我看不到临光的脸，但从她手中那被握得变形的金属扶手可以看出，她的心中也一定正在饱受煎熬。
“而且……”闪灵苦笑着，担忧地看着我:“其实博士才是那个最痛苦的人吧？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曾经有过深厚羁绊的人，也好不容易重新认识彼此，现在却即将面临分别……刚刚我们两个也真真实实为博士你捏了一把汗呢。”
“那你们最后的意见呢？”
“我们遵从于你的决定，博士，无论你做出怎样的选择，我和临光……都会支持你的。但是博士……这件事你打算告诉丽兹吗？”
闪灵的话引起了我的思考。要告诉她真相吗？……恐怕，那会对她的身心造成巨大的伤害吧……明明还什么都不知道，还满怀期待地跟我说要以后一起去旅行……
可如今，我却不得不做出选择。闪灵和临光也选择接受现实，等待着来自我一个人的决定。
该死！为什么……为什么这种痛苦的选择非要我一个人来承担？！……
丽兹……对不起……
也许……，到最后，你我的约定只能在梦中实现了……
……
“嘿！小子，看你盯着那药想半天了，还没有抉择好吗？”正当博士盯着手中的药出神的时候，炎客用空烟盒砸了一下博士的帽子，嘴里叼着半根点着的烟，坐到博士的右侧。他注意到博士此时阴暗的眼神，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
“这种事，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炎客听的出来，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正在痛苦地挣扎着。
“也对，我甚至不敢想象你失去她会是什么样子，不过话说回来。真是少见，你还会露出那种表情啊。无论是遇到大的危机，还是A7小队的灭亡，我可都没见过你这幅模样。在她面前不怕丢脸啊……”
“我……”
“你会拿着注射器，说明你在心底也有些认同凯尔希的做法了吧？因为你也很清楚，什么才是现实，什么才是幻想。”炎客环顾四周，周围随行的干员都在自己的座位上睡着了，甚至闪灵和临光也靠在一起闭目养神，就连离两人最近的夜莺，看起来也没有因为两人之间的对话而被打搅了睡眠，依旧静静地趴在博士的肩膀上，感受着来自自己最爱的那个人的体温。
“算是吧……确实已经无路可走了……”像是下定决心一样，博士将手中的药剂放回口袋，眼中的色彩开始逐渐黯淡下去，身上散发出的气场让炎客都有些恐惧，仿佛眼前的这个人已经不再是博士一样，变得可怕而又陌生。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无非是三种结局，要么让她毫无痛苦地离开，要么让她在痛苦中挣扎着死去，要么……在这几天找到救她的方法，不过就连我这种对矿石病一窍不通的人都知道，那根本不可能。”
就在这时，飞机进入了云层，阳光被挡在了云层之外，炎客似乎看到，博士的眼神随着脸上阴影的上浮而开始变得更加阴暗。
不知道是因为冬日空气寒冷的缘故，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炎客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
博士注视着窗外的阴云，缓缓开口道:
“我会先观察她的情况，判断她剩下的时间还有下次病发的时候，到了那时……”博士说到这，顿了几秒，转过头看向身旁毫无防备的夜莺，他的声音很低，像是生怕惊醒身旁的少女一样，但是炎客却听的一清二楚，甚至能感觉到他在咬牙忍着痛苦说出来，而也是在这一刻，他指间夹着的烟头熄灭了。
“我会亲自动手，结束她的痛苦……”
……
在会见到魏彦吾的时候，谈话的整个过程并不像罗德岛想象的那么顺利，龙门与其说是在和罗德岛对此次任务进行商讨，倒不如说是在敷衍，甚至在长达三个小时的会议中，只有半个小时提到了此次任务。
然后，罗德岛就被魏彦吾以“接待贵宾”的名义送到了一座专门接待外宾的高级酒店。此时的罗德岛一行人聚集在高级酒店的天台上，商讨着各自对这件事的看法。
“龙门该不会是被威尔斯的袭击打蒙了吧？怎么感觉说的话跟开玩笑一样？这是把咱们当成是来旅游的了？”
“不，拉普兰德，魏彦吾并不是真的在开玩笑，”博士扫视了周围的干员们，这次凯尔希为这次的行动准备了充足的人手。除了夜莺闪灵她们三个，还有一些干员也参与了这次行动。
乌萨斯学生自治团的凛冬、真理和古米。
喀兰贸易的银灰，初雪和崖心。
拉普兰德、德克萨斯以及能天使，还有长期旅行回来的莫斯提马。
龙门本地人，惊蛰，陈，星熊和食铁兽。
负责团队饮食的炎熔芙蓉姐妹(芙蓉自主报名的)。
炎客、赫拉格、玫兰莎、艾雅法拉、维娜、暗索、摄砂、狮蝎、伊桑和天火，最后是追着临光想要继续一决高下的白金。
不算博士，罗德岛这次一共出动了30名干员。
“魏彦吾办事作风强硬，干脆利落，但是平时最不喜欢别人插手，因为这有碍于他的面子，对外会造成一种龙门应对能力存在缺陷的不良影响。想必这次找罗德岛来寻求帮助，应该是禁不住周围人的意见吧，并不是他本人的意愿。”
“而且那个人对罗德岛足够信任，同时也是魏彦吾无法拒绝的人。”
“说的没错。”对于摄砂的话，博士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博士的意思是，文月夫人吗？确实，她对你们罗德岛的办事效率还是挺认可的。”
“不要说的自己好像不是罗德岛的干员一样啊，惊蛰。”
“哼……有着闲情逸致不如想想办法怎么完成任务，总不能坐以待毙吧？难道你们要等到下一次袭击的发生？”
“现在我们被龙门排挤到了此次行动的边缘，因为各种情报的问题我们很难插手，”博士俯瞰着脚下龙门繁华的街头，此时正值新年即将到来之际，大街小巷的人都在忙碌着。“但是我们其实都很清楚，威尔斯什么实力，他对龙门会造成多大威胁。假若我们放纵不管，日后势必会造成更大的损失。”
听到这里，周围的干员们都纷纷陷入沉思，一言不发。确实，他们现在和被软禁起来没什么区别，任务无法完成，甚至连罗德岛都回不去。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想以你的作风，肯定不会坐以待毙吧？盟友？”说着，银灰走到博士身后，右手食指轻轻抚摸着丹增的灰羽，一双豹眼直勾勾地盯着博士，“看你这副表情，你已经想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对吧？”
“那是当然，该管我们还是要管的，只不过我们只能从外部入手了。我们自己去收集情报。”
“说说看吧，盟友。”银灰眉毛一挑，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回答。
“现在被排挤到一旁的我们，有充足的时间去调查，那么大一座科研所被毁，牺牲了数百人，再加上根据凯尔希的判定，威尔斯的势力已经开始渗透进龙门了，魏彦吾不可能把消息彻底地全面封锁，而同样的，这次事件一定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出它们，向周围的人打听打听，最主要的是多注意一下安全，还有就是……”博士转过头，走到临光旁边，拍了拍她身上的铠甲:“你们调查的时候记得打扮一下，那么穿出去太招摇了。”
“可是博士，我们主要的任务是为了调查，穿着打扮什么的无所谓吧？”
“你们这样出去，会盯着你们的可不仅仅是群众啊，说不定会招惹到一些不怀好意的家伙。而且再说了，时间充裕也不代表你们就要加班加点啊，虽说我是已经习惯了，可是现在你们不觉得过度劳累地工作会很不合时宜吗？”
“啊……我知道了……博士你的意思是……”
“新年！对哦，还有几天就到了！”此时此刻，惊蛰终于了解了博士的真正意图。
“博士你是要我们也享受一下龙门的新年吗？”
“这样不也挺好吗？龙门把重活都包揽于一身，也给我们省出来不少时间。我这人最讨厌麻烦事了。”炎客靠着一旁的栏杆，一脸不屑地说道，同时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博士身上。
“炎客说的对，平时大家穿成正常的游客出去调查就可以了，各自分组，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向我汇报，同时也要注意劳逸结合，剩下魏彦吾长官送给我们的时间，大家就好好享受一下这新年的气氛吧！具体什么时候，就从现在开始吧。”
“哦！享受新年去咯！”古米说着就抱着凛冬一顿欢呼，弄的凛冬表情有些不自然。
“可是博士，我记得夜莺小姐的身体有恙吧？这次任务……”摄砂看着一旁弱不禁风的夜莺，忍不住问道。
“我来照顾她，交给我吧。”当博士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闪灵注意到他的眼神有些疲惫。
“博士，你的脸色好差……最近没休息好吗？”
“啊，闪灵小姐，我……没什么，最近确实有些太累了吧……对了，你和临光也四处转转吧，不用担心我们的……”
“那，丽兹你的意见呢？”
“有博士在，没问题的。”少女微笑着，脸上看不到丝毫阴霾，她双臂环抱住博士的左手，眼神里充满了对新年的祈盼。
博士看着夜莺幸福的模样，嘴唇微张，欲言又止。他眼神低垂着，一抹苦笑浮现在脸上。
“博士……”闪灵还想再说下去，不料凛冬拿着一瓶伏特加从后搭上了她的肩膀:
“博士都已经安排好了，我们就不必再多去考虑了！不如今晚一起来喝一杯？”
听了凛冬的话，闪灵不免有些担忧地看着博士他们，对于博士来说，那个选择，真的太难了……
生与死，这是连圣人都经常选错的难题，更何况，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在矿石病面前，多么强大的人也在此刻会变得脆弱不堪。它很公平，公平地收走每个感染者的生命。
或许，他已经决定要迈出那痛苦的一步了吧……
“不了，今晚我和临光先去调查，而且我……”
“临光？啊，她刚刚被白金拽过去玩飞行棋了哦……”此时路过的能天使抱着一摞苹果派如此说道。
“什么……？”
“既然都来了，确实应该要先打好精神，为明天的任务做准备才是。”说着，银灰端着另一杯酒走过来，递到闪灵身边:
“我想闪灵小姐应该不至于推辞到如此地步吧？”
“我……”闪灵转过头，博士他们两人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现在留在天台上的只剩下包括他们在内的十多个人。见此情景，闪灵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随后接过酒杯，注视着眼前对着瓶口开怀畅饮的凛冬等人说道:
“好吧，就一杯。”
正好……解酒消愁吧。
……
夜晚8:10，龙门街头。炎客和赫拉格极其少见地并肩而行，按照博士临行前的嘱托，两人的武器都各自装在一个特制的长盒里背在身上，以免引起群众恐慌。
“老爷子你也对龙门的新年感兴趣吗？”
“四处转转也好，我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景了。”
“在乌萨斯见不到吧？”
“啊，是啊。”赫拉格凝视着远处一家人幸福欢笑的画面，嘴角微微上扬:
两人走了又有一段距离，看到不远处的博士正和夜莺驻足在一家柜台前面，夜莺头带着一个具有新春气息的红色发饰，正满怀期待地等待着博士的评价，而博士则是微笑着，眼中的光芒不像以前那么明亮了。
“那孩子，看来还在为那件事所困扰啊。”
“老爷子你要明白，这个选择对他来说很难的。多么残酷啊，他既是是最有权利做出这个决定的人，也是那个要决定杀死自己挚爱的人。”
“这世间，本就残酷。”
“啊，是啊，残酷地令人想吐，有些时候我甚至在想，也许这个世界应该多留下几分美好，不然未免就太黑暗了。哪怕只有一点，能让人们看到希望也好……毕竟人类这种生物，只有心怀希望，才能活下去啊。”
“唔……那不是炎熔姐妹两个吗？她们似乎在和一个年轻人聊天。”又走了一段路，赫拉格注意到了眼前餐厅里的芙蓉她们，此时此刻，芙蓉和炎熔坐在一张餐桌前，对面则是一个身穿白色西服，戴着眼镜，彬彬有礼的年轻男子。看样子像是炎国人。而在炎客看起来，那个男人身上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等等……
“啧，这两个笨蛋……”炎客注视了那个男人几秒，顿时暗骂起来，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妙。而赫拉格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但就是说不出来。在跟着炎客走进餐厅的时候，他悄悄打开了手中装着武器的箱子。
“哇！卫先生懂的好多啊！能不能再给我们讲一讲有关新年的故事？！”此时的芙蓉已经完全是一副迷妹的样子，尽管炎熔多次想拉着自己的姐姐先离开，但是这位卫先生总有新的话题让两人沉迷其中。
“你俩是青春期的思春少女吗？对一个陌生的男人也能这么快搭上话？！”就在芙蓉想要继续听下去的时候，炎客提着半开的箱子走到姐妹两人中间，不耐烦地打断了卫先生的话，他高大的体型和萨卡兹的独特外表在进门的一瞬间就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而赫拉格则是坐到了不远处的吧台位置，点了一杯酒之后，静静地注视着这边的动向。
“炎客先生？！”两人似乎为他的到来感到有些吃惊。
“炎客先生你这么说就太过分了！卫先生可是这里出名的学者，大好人唉！我们一来这里就热心地为我们指路。而且还给我们讲故事！”已经完全被对方吸引的芙蓉为炎客刚刚说的话深感不公。或许在她眼里，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坏人这么一说吧？炎客如此想到。
“这两位来自罗德岛的小妹妹我也是刚刚认识，那个……您是她们的朋友是吧？鄙人姓卫，名……”
“停！打住！我对不想认识的人不感兴趣，也没有认识的必要。”说着，炎客自顾自地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两人中间，正视着对面的男子，只见他眉毛一挑，继续说道:
“你俩以后记住了，好人不会声称自己是好人，坏人也不会轻易把写着‘坏人’俩字的纸条贴在脸上……”这时，炎客明显注意到，从眼前这个人的身上传来一股不祥的气息。
“她们说你是这里的学者？姓卫是吧？”炎客一边说着一边翘起两条腿不雅地搭在前面的桌子上，双眼犀利地盯着卫先生手中夹菜的动作。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她们两个是罗德岛的？她们明明没穿制服，身上也没有标志……”
“哦……那是她们亲口告诉我的……关于这个……”
“你下巴掉了。”突然，炎客冷不丁地说了一句，同时将脚贴在桌子的边缘。
“啊？没有啊。”卫先生一脸诧异地说道，同时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现在掉了啊！”话音刚落，炎客猛地一踹桌子，桌子顿时被这巨大的力道踹的翻了一个个，而那桌子角正好击中“卫先生”的下颚，酒水菜汤染脏了他身上的白衣，只见他向后踉跄几步，在扶住一把椅子之后站稳，而当芙蓉姐妹重新看向他的时候，包括两人在内的其他顾客都被吓了一跳:
正如炎客所说，他的下巴确实掉了，和腮部只有那么薄薄的一层皮肉相连、长长的舌头暴露在空气中，这一幕已经令无数人把自己刚刚吃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而最诡异的是，从伤口处居然没有一滴血流出！似乎他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干了一样。
“你是怎么识破我的？这个身份明明是真实存在的啊！”“卫先生”咯咯地笑着，晃晃悠悠地站好，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死气和杀意，声音似乎从他的喉咙里传来一样。
“你拿筷子的动作，太不自然了，怎么可能是一个土生土长的龙门学者？再有你脖子处的尸斑都快绕脖子一圈了，下次扮活人记得戴上围巾！”说着，炎客抽出自己的长刀，像是挥棒击球一样用刀身狠狠地拍向怪人的脸，这一击直接把对面打飞，怪人飞出去，直到撞到了墙壁，只听哗啦啦的一下，墙上的油画和架子上的器皿都被砸个粉碎。
“炎客先生？他是赦罪师的人吗？还是整合运动的？”芙蓉注视着眼前的怪人晃晃悠悠地重新站起来，紧张地抓着炎客的衣摆问道。
“不，他既不是赦罪师也不是整合运动……”炎客解开缠在刀上的布条，指着怪人说道:“这个渣滓是威尔斯培养的寄生体啊！和上次来到咱们岛上的那个可怜虫是一个类型！”
“反应不错……没想到暴露的那么快！”怪人说着，一边咯咯笑着一边从身上长出了骇人的黑色尖刺，原本苍白瘦弱的双手也在此时化为了可怖的利爪，透过他脸上那碎裂的眼镜可以看到后面那对猩红的双眼。
“放心好了，你死的会更快！”炎客抽出另一把长刀，身体犹如利箭般冲刺出去，对方的速度也毫不逊色，在炎客的刀锋即将刺中自己的咽喉时，他双爪交叉钳制住长刀，顿时刀锋交错间火花迸射！炎客也不给他废话的机会，飞起一脚将寄生体从橱窗那里踢飞了出去。寄生体在空中旋转着，连同玻璃碎片一起被踢到了大街上，于此同时，他听到了旁边刺耳的鸣笛声和轮胎距离摩擦的声响，却见一辆飞奔的大货车正朝自己疾驰而来，此时二者的距离仅有不到五米，刺眼的灯光照在这骇人怪物的身上，就连司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吓了一跳，然而五米不到的距离根本没有给他转向减速的机会，只听一阵骨骼爆裂的脆响，大货车像是失去控制一样在大道上左右漂移着，犹如挣脱枷锁的巨兽，并且引发了一系列交通事故，原本繁华的龙门街头顿时变成了一片充满着尖叫和哭声的灾难之地，最后，那货车一头撞上了路旁的电线杆，才算真正停止了这趟末路狂飙。
……
“他，他……死了吗？……”炎熔瞪大了眼看着眼前一片混乱的景象，而炎客只是站在门口扛着刀不作任何回答，双眼紧紧盯着货车车头。
“但愿吧，希望这种程度能干掉他！”然而炎客话还没说完，只见那货车车身开始剧烈摇晃起来，炎客心中暗叫一声不妙，而正当周围赶来的医护人员想要上前查看时，无数根黑色尖刺从地下猛地冒出，将他们连同车身一起刺穿并举向空中！
“什么！？”就连炎客本人也吃了一惊，寄生体还有这么强大的能力吗？难道是机体进化了？
然而容不得他多想，那怪物的身影从尖刺和残骸之间再次出现，他的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右手刺进地面，还停留在施法的阶段，见炎客盯着自己，立刻拔出爪子转身就跑，像是急于脱身一样。炎客见状，握刀的双手青筋暴起，身体前倾做好了冲刺的准备，同时扭头对赫拉格说道:
“老爷子你保护好她们两个，这件事要立刻向那家伙通报一声！威尔斯的爪牙已经出现了！”
“那你呢？”
“我去干掉那个混球！检查报告也说过了吧！这家伙具有感染性！被他抓伤的人会被病毒型寄生体寄生！我得在事情变得更糟之前把他处理掉！”说完，炎客脚下生风，朝着怪物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这一次他的速度比刚刚的冲刺更快！为的就是不再给他跑掉的机会。而且直觉告诉他:
放走这个家伙会有更加难以想象的后果！
“等等！你一个人太危险了！我和你一起去……！”赫拉格正想说出来，然而两人的身影早已在漆黑的夜晚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无奈之下，他只好带着芙蓉炎熔两姐妹加入到了搭救伤者的队伍里。
“一场人间惨剧啊……”赫拉格凝视着那些被穿插在尖刺上的尸体，重重的叹了口气。这时，芙蓉向赫拉格问道:
“刚刚那个人说，卫先生学者这个身份是真实存在的，是真的吗？”
“嗯，龙门确实有过一名姓卫的学者，名叫卫邦，是研究源石生物的专家。炎客应该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那为什么他刚刚出手那么迅速？毫不留情？甚至连想都没想？”
“啊，这个啊，那是因为……”赫拉格说着，眉头一皱，回想起自己之前在报纸上看到的新闻:
“卫邦早在一年前就因意外事故已经逝世了。”赫拉格一边说道一边在脑海里回忆着刚刚发生的种种细节，也是在这个时候，他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
刚刚看向那个怪物的时候，他原本被炎客打掉的下巴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恢复成原状了，寄生体不过是一群被操控的傀儡，没有任何自愈能力，更不会使用源石技艺……
而且自己从他残破的脸皮下方依稀可以看到另一张脸的存在……一张带有烧伤疤痕的脸……
有些寄生体会被威尔斯装上芯片以实现远程控制，但是从他刚刚说的话可以看出来，那根本不是数据操控的结果，而是自我意识所产生的表达。
以上种种证据表明，那是一个伪装成寄生体的人……
不好！上当了！
正当赫拉格打算转身往炎客离开的方向追去时，从身后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将军……”赫拉格心中一惊，扭头望去，一名被黑衣裹得严严实实的老人正站在街道的角落，一双锐利的红色双眼正凝视着这里。而在他身后，一位同样身披黑色斗篷的少女正漫不经心地注视着龙门的街道，一双白色兔耳暴露在空气中，分外显眼。
不会错的，那双眼睛自己再熟悉不过了……这样想着，对方悄悄摘下了斗篷，露出了原本的面庞……
“是你！”
……
冬季的冷月下，两个身影正在互相追逐着，耳畔也逐渐开始远离城市中心的喧嚣，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炎客发现自己随时携带的通讯设备失灵了。
啧，那家伙给的东西还是那么差劲啊！关键时候一点用都派不上，不过也好，省的麻烦老爷子了。
虽然不清楚那家伙究竟有什么能力，但是有一点自己可以确定，那家伙至少受伤了。前面就是一座炼钢厂，就在那里干掉他！
果不其然，怪物见到前面的建筑物，像是被狮子追逐的野兔忽然见到洞穴一样，急不可耐地冲了进去。
“进去之后你就跑不掉了！你这白痴！”炎客冷笑着，便紧随其后，闯进了炼钢厂的大门。
现在正值新年假期之际，又是夜晚，偌大的炼钢厂此时如同一座阴森的古堡，上上下下透着一股阴冷的气息，冷清的月光透过上面的高窗落在码好的钢材上，反射出的白光有一种说不出的诡谲。
这里光线暗，能见度相当有限，当炎客追赶到这里时，那怪物早已不见了踪影。
切，装神弄鬼……炎客心里清楚，在去龙门之前自己曾经仔细研究过这里的每座大型建筑，炼钢厂一共有两个门，后门被铁链紧紧拴住，正门的锁年久失修，上面还有那怪物踹过的痕迹，墙壁厚度没有专业的源石技艺连开个小洞都很难，这里的窗户都是处于闭合状态，而且离大门很远，自己是紧跟着他过来的，想要跳窗逃跑一定会被自己发觉。
空气中的血腥味还在，甚至可以依稀听到血液依稀滴落的声音。那家伙就在不远处。
炎客收起较长的那一把刀，手持另一把刀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循声走去，那是在一块破布后面，透过月光依稀可见黑色的人影。只听“呼”的一声，炎客手中的长刀顿时燃起熊熊烈火，下一秒，炎客持刀对着那黑影猛地刺去！然而当他刀锋破开那块布的一刹那，炎客忽然转身持刀上挑，与那空中扑下来的怪物打个正着！
“小把戏当我看不出来吗！”随着身后那块布被点燃烧尽，那影子的主人也在暗影中显现出来，那是一个已经被杀死的医护人员，此时正被铁钩挂在架子上，鲜血如同一条条蜿蜒的红蛇不断从她身上流下，滴落在地发出阵阵响动。
那怪物见陷阱被识破，怒吼一声，身形再次消失在黑暗中。同时炎客耳畔开始不断传来野兽般高速奔跃的声响。如同暗夜奔袭的猎手一样，它在寻找出击的时机！
突然，炎客感受到了周围空气流动的变化，猛地一低头，也就在此时，怪物的利爪贴着他的头顶扫过，若是再晚半秒低头，自己绝对会落得一个身首分离的下场。
容不得他继续想下去，怪物又接连发动了好几次突袭，每次都是落空之后消失在黑暗中，对距离和时机的把握都是相当精准，有好几次都差点要了炎客的命！
这家伙，怎么看的那么清楚？就算夜视能力再好，在如此低的能见度下，也不可能每次出手都这么精准……等等！难道……？
就在这时，炎客注意到手中还在熊熊燃烧着烈焰的长刀，顿时恍然大悟，同时不禁冷哼一声:
“原来如此，你是通过这个来判断我的位置的啊！既然这样……”炎客说着，右手取下身后的那把更大的刀，在布条解封的一瞬间，刀身顿时燃起了更为猛烈的火焰，只见炎客抓住绑在刀柄末端的布条，开始飞速甩起刀来。霎时，炼钢厂内炎蛇狂舞，烈火如猛虎一样扑向四面八方，呼呼的风声宛若虎啸，火光很快就照亮了这里的每个角落，如同火神降临，尽显神炎狂威！
而也是在这火光之中，那怪物终于无处躲藏，在一处高架上暴露了自己的身影，伏身正欲脱窗而逃！炎客见状，丝毫不给他逃脱的机会，手中挥舞的长刀在此时猛地甩出，一刀刺中那怪物的胸口，只听“扑通”一声，怪物中刀落地，但是似乎并没有受到致命伤，那怪物抓着插在自己胸口的长刀缓缓站起，咯咯的笑声顿时响彻整座炼钢厂，一双眼睛饱含戏谑和杀意。
也就在这时，炎客注意到了不对劲，那怪物似乎有自己的思维，而这是寄生体傀儡们不可能所具备的！在火光的照耀下，炎客看到在他破裂的皮肤下有一层新的皮肤……
而自己的刀，也只是刀尖捅进去了而已。自己估算过，那一刀的破坏力足以贯穿这里的墙壁，怎么可能捅不穿一个简单的寄生体？
超速再生吗？不……这不太可能……以死人尸体为驱壳的寄生体不可能具有这个能力，也就是在这时，炎客醒悟了事实的真相……他咬紧牙关，瞪着眼前的怪物，手中长刀烈火暴涨！
“你这家伙！原来刚刚一直在示弱啊！”
“还以为你们萨卡兹人脑子都不好用呢！看来倒也有几个智商在线的货色啊！不枉我费尽心思只为了干掉你们其中一个！”说着，怪物用他那利爪剖开自己脑门上的皮肤，从里面露出一张可怖的怪脸，外皮层层剥下，另一副身着结晶护甲的躯体从里面显现出来。然而炎客哪怕没见过对方，也能认出来眼前这个混蛋的真名。
威尔斯。
“果然跟我想象的一样，你只是披上了那个人的人皮！从一开始，你都是刻意暴露身份的，谈话也好，故意露出的尸斑也罢！目的就是为了引我前来在这里动手。”
“分析的不错！”
“假若我没有识破，你也可以顺手除掉那两个姐妹，反正都是萨卡兹，在你眼里都是一样的！超速再生和地面上的尖刺也是你的源石技艺！我说的没错吧？你这杂碎玩意！”说完，炎客举起另一把刀，做出了准备攻击的姿势。
“要动手吗？还以为你要逃跑呢。你的攻击对我的铠甲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威尔斯嗤笑着用手指弹开炎客插在自己胸甲缝隙中的刀，双手掌心中长矛顿时凝聚而出。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想杀你可是好久了！”话音刚落，炎客双眼暴瞪，紧接着的出手速度令威尔斯都大吃一惊。几乎还没等威尔斯反应过来，炎客早已冲到自己身前，手中长刀朝着自己的面门挑来！
“啧！”容不得思考，威尔斯长矛交叉格挡，只听一阵金铁交击的剧响，威尔斯注意到炎客的另一把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收回了自己的手中，此时正向自己的腰腹部砍来。
而那速度，自己连释放铠甲防御的机会都没有！
“轰！”刀锋准确砍中威尔斯的腰间，刀身与此同时释放出更大的火焰，火焰剧烈的扩张引发了一次小型的烈焰爆破，威尔斯被这爆炸击飞到空中，而当他抬头的时候，炎客的另一把刀早已在空中等候多时，紧接着，炎客一记下劈，命中威尔斯用来防御的右臂护甲，而这巨大的冲击力也将威尔斯狠狠砸向地面，震起的灰尘一度遮盖了炎客的视线。
“好刀法啊！看来你能稍稍让我认真点！”威尔斯站起身，看了看右腹部炎客所造成的轻微砍伤，见此情景的炎客内心不禁深受打击。
这家伙，我原以为不给他释放护甲的机会就有可能斩杀他，没想到在关键时刻，召唤出了地下的尖刺来抵消掉了大部分伤害么？炎客注视着一旁被自己砍断的地刺，再一回头，威尔斯的护甲已经释放完毕，这下，战局开始逆转了。
“我记得曾经也有过一个刀上有火的老头子，是你们罗德岛的，想知道他的下场吗？”威尔斯诡笑着迈出厚重的一步，炎客原以为他只是在前进，不成想从自己脚下猛地冒出和之前见到的一模一样的地刺！炎客见状，立刻侧身躲开，同时握紧双刀，冲到威尔斯身前对准他的关节处开始了猛烈的进攻！而威尔斯也不慌不忙，手中长矛横扫，足有力破千军之势，这一击炎客躲闪不及被扫向一旁的角落里，若不是自己及时收回双刀防御，那可就不是断一两根骨头那么简单了……想到这里，炎客咬紧牙关，双刀上烈焰再度重燃，这场战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
“上次废城一别，今日又再次相见。”赫拉格注视着眼前的爱国者，“整合运动打算在新年进攻龙门吗？”
“不……并不是……将军……你……误会了……！”爱国者说着，把背后的少女拉过来，并摘下她的斗篷，少女有着相当迷人的美貌，然而与这可爱外表不相符的，是她那对冰冷肃杀如同北国寒风般的双眸。
“霜星！”炎熔见状，不禁吓了一跳。在这里交手，他们绝对完蛋啊！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养女…叶莲娜……上次……和你说过……的。”
“看来你们并不想动手。”赫拉格看出对方的来意，摆摆手示意炎熔收起武器。
“我们……”
“我和老爹只是过来看看，塔露拉派出一部分人来勘察龙门的现状。听说你们罗德岛来了，想顺便看看那只小狐狸在不在。”霜星不耐烦地制止了爱国者接下来的解释，随口说道，同时目光扫视着周围，寻找那个人的身影。
“那家伙呢？”
“啊，霜叶小姐吗？她这次没有跟着我们一起出来呢！”芙蓉躲在赫拉格身后看着霜星，尴尬地回答道，霜星听了，面无表情地冷哼一声，然而头顶的那对兔耳却失落地耷拉下来。
“就你们两个吗？”赫拉格问道。
“还有另一部分人，不过不归我们管，是那个玩炸弹的萨卡兹疯子带领的小队。”
玩炸弹的萨卡兹疯子？那应该说的就是W了。两姐妹不约而同地想到。
“那他们现在在哪里？你们不管的话，放着他们会出大问题吧？”
“他们的位置……我知道……他们现在……应该……在远离……市中心的……地方。”爱国者说着，看了看手上的定位系统，指着一个方向。赫拉格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那个方向正是炎客离开的方向。
……
正如炎客一开始所预料的那样，对上全副武装的威尔斯，近战根本不会有任何好结果！看着自己身上无数道往外溢血的斩痕，炎客向后一跃拉开距离，威尔斯步步紧逼，而炎客抓住机会，转身双刀十字交叉斩，一道十字形火焰正中朝自己扑来的威尔斯！而那威尔斯似乎对火焰毫无畏惧，单手破开火焰抓住炎客的肩膀把他扔向一旁，炎客被这巨大的力道摔在墙上，顿时感到自己五脏六腑都剧痛不已，同时刚刚被他抓过的肩膀处也是刻骨钻心地痛！撕开衣服一看，发现那里早已被密密麻麻的源石结晶所覆盖！
源石技艺，【侵蚀】吗？该死，早知道就让老爷子跟着一起来了……
这回大意了啊……应该也不会有下次了……
“你们两个的下场不会有任何区别！那就是被我抓住！加速感染而死！”说罢，威尔斯再度猛踏地面，和之前一样的尖刺再度朝着炎客袭来！身受重伤的炎客只能选择跃向空中，而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身下的威尔斯抬起右手，身旁开始凝结出无数根尖刺，已经纷纷对准了自己！
源石技艺？！不好！炎客瞳孔在这一刻猛地收缩。
下一秒，如同机枪扫射一样，数十根尖刺猛地朝他射来，而在空中的炎客几乎无法防御，尽管他双刀尽出横扫抵挡，身上还是被数根尖刺所贯穿！顿时伤口鲜血淋漓。
随着“砰砰砰！”的几阵巨响，炎客被尖刺钉在一根柱子上，鲜血顺着他的身体开始不断从柱子上流下，胸口两处，腿和胳膊各一处……哪怕放着不管，伤口也足够致命了。
“我说过！无论如何，你们的下场都一样！”威尔斯解除护甲，一步步走向炎客。当两人距离只有六步远时，炎客突然抬头，猛地甩出长刀，而威尔斯则是面无表情，因为这一击根本就是打空了，只见那刀仅仅在他脸上留下一道细微的划痕，便插在他身后不远处的钢材上。
“你这么做有什么用呢？和那个叫卡伦的萨卡兹一样，尽做些无用之举！”
“你这么想可就错了，威尔斯！你应该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吧？”炎客冷笑着，听了这话，威尔斯不禁扭头查看，却见那堆积起来的庞然大物已经开始变得通红！周围不远处还有不少的劣质源石！而让它变得如此通红的源头，就是炎客刻意扔出去的那把长刀！
“你这是！……”威尔斯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了，由于最近的一些事情，这里的设备和一些劣质源石没有得到及时清理，全部被堆积在一旁，之前说过，炎客曾经仔细研究过这里的所有大型建筑，这座炼钢厂内的钢材熔点很高，不过要加热到熔点，对他来说也是轻而易举，一旦熔化的液态金属碰到那些劣质源石……
造成的一系列爆炸足以将这里夷为平地！
“你这家伙……！”
“你说过的！我们两个人的下场一样！那么来一次爆炸也能更加对应吧！？”炎客大笑着，威尔斯瞪着眼，他没想到炎客会这么不要命地要干掉自己。然而还没等到他出手制止，身后的源石已经碰到了融化的液态金属，紧接着下一秒，巨大明亮的火球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席卷了整个炼钢厂，两人的身影纷纷湮灭在这象征着毁灭的光辉里……
“疯子……萨卡兹都是一群疯子！”威尔斯从废墟里爬出来，手中抓着刻有炎客名字的检测手环，看着脚下的废墟，又看了看自己身上被炸的支离破碎的铠甲，口中忍不住咒骂道:
“真行啊你！罗德岛的萨卡兹！幸好这些源石里面，有些已经变质过度完全失效了，要不然……切……”说着，威尔斯恶狠狠地对着地上的碎砖烂瓦啐了口痰。
这里留给你当坟墓再好不过了！我得带着这个玩意去见见你们那个博士了，哼……要是自己的干员又没能回去，他会是什么表情呢？真期待啊……威尔斯这样想着，转身走向了龙门市中心的方向……
大概十分钟之后，一个小队来到了这里，他们是被这爆炸吸引来的。
“现在龙门的烟花都这么高级吗？拿整座工厂来当烟花用啊！”W巡视着废墟，无聊地摇摇头，然而就在这时，手下的一名佣兵跑了过来，气喘吁吁。
“咋了你这是？也想变成烟花炸一回啊？”
“不……队长……我们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
“一片垃圾里面能有什么东西？……啧……还真是……你说的对，这东西可真不得了啊。”W跟着那佣兵走到了一处被炸的变形的高炉旁，当她看到下面压着的东西时，嘴里不禁冷哼一声，忍不住说道:
“靠！这次真捡到宝藏了啊……！”
在那层层碎片之下，刀锋露出的一角在月光下泛着白光，显得分外耀眼……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