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之旅（同人）外传·星烁之路（三）
“你愿意相信一群爱好和平与美好的人会建立起一支所向披靡的军队吗？”
“我们错了，我们此前不相信他们有这个能力，但他们用行动反驳了我们的正确认知，所以我们……错了。”
“滚滚向前进的大军剑锋所到之处，晴空万里，电闪雷鸣，宁静粉碎，文明毁灭，满目疮痍，大地燃烧。”
“罗贝塔人，假仁假义！他们自称为和平与美好，可是，他们为何要毁灭那里的一切！全完了。”
这天里，我带着收的徒弟在某国旅行，一家旅馆一楼用餐时，听到的一位从诺亚天马战争旋涡中，历经九死一生，逃出来的旅人的陈述，声讨我的国家的战争行为。
我不禁怀疑自己童年记忆里的罗贝塔，是不是已经变得让我感到陌生了。布莱克，他会不会欺骗了我，他们不是为了结束战争才去参加战争，而是出于野心、出于残忍才这么做。
“师傅。”
“嗯，没事。”
也许是因为失神，芙兰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
“我知道——”席拉突然出声。
“你知道个甚！那场战争，距离我们很遥远的确，可是，死了很多很多人。”
见芙兰顶嘴，席拉脾气也上来了：“哈？我为什么不比你知道。”
“你们怎么对它感兴趣啦？！”
听着俩人的斗嘴，大概是我不注意的时候，她们从别人身上或路过听闻关于诺亚天马战争的事情。
这些年，我旅行了很多国家，见过疾病，饥饿，迫害，盗匪，但没有一个地方像波萨兰蒂斯那样，令人不敢近前。
据说一些胆大的旅人去了那里以后，就没有再活着出来过。
野心家企图浑水摸鱼，生性残忍的人享受别人的痛苦与杀戮！
“是这样的，师傅。”席拉架着二郎腿，若有所思说：“大洪水过去之后，波萨兰蒂斯有许多人跑了出来，腰缠万贯的，大车小车，总之每天都见到车队从那里开到我生活的地方来，准确说是途经！源源不断的。”
“这对我那时候来说，无疑是天大的良机，从屋顶跳到车上随手一捞也能填饱好几天肚子。”
席拉在我收留她时，她饥肠辘辘，小偷小摸。
“吃的？”
“对啊，吃的！很多吃的，当然也有金银珠宝。”
根据席拉的年龄，我想了一下，她所言的那段时间应该是战争全面爆发前。
“不久后，就传出了波萨兰蒂斯皇室被推翻的消息，接着……嗯，就是战争了。”席拉说：“波萨兰蒂斯人认为是其他国家抢走了原本属于他们的东西。于是乎，为了拿回自己的东西，发动了战争，啧，想不到连罗贝塔也参战了。”
“席拉你知道罗贝塔国？”
“比较有名的话，应该是，剑斩魔女的布莱克。”
“嗯。”
“然后呢。”
从别人嘴里听听对自己国家的看法，说不定有乐趣可找。
“师傅你相信爱好，向往和平与美好的罗贝塔人能短时间内组建得起一支匹敌波萨兰蒂斯的军团吗？啊，对了，这个……”
席拉忽然想起什么来，他从自己包包里取出一张宣传画，内容里，罗贝塔的魔法骑士背着手面朝民众，口口声声为了和平与美好而战，可在人们看不见的背后，骑士背着手握着沾满鲜血的长剑，还有阴影里，堆积如山的尸体。
布莱克，小笨蛋……这是你吗？
“靠！”
忍不住狠狠打了一个喷嚏的布莱克站在熊熊燃烧的火坑边沿，矮人驾驶着黑烟滚滚的蒸汽推车将成堆的波萨兰蒂斯人尸体推进火坑里烧掉，避免尸体腐烂，滋生瘟疫。
“你感冒了？”怀特问他。
“没有。”
俩人身后传来叫声，夹杂着呵斥。
“刚才有谁看到了吗？那些人……死了！那条路上，之前站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死了。”
“那不是你该管的事情，关心好你自己的目标，那里交给魔女们去处理。”
“目标？继续杀人吗？长官——”
“不然你以为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都是为了和平与美好。”
“他妈的还要杀掉多少人？那样的和平与美好算什么。”
“要么闭上你的嘴巴，要么让我以逃兵的名义处决你！”
菲利克斯静静抬起脚掌，靴印，他分不清楚哪些是泥巴，哪些是谁的身体某部分。
“为什么？”他问我。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不投降？”
“大概，我们杀的人还不够多吧。”
“你在说什么？我们为了和平才来到这里。”
这些天，阻挡大军没有出现过任何，哪怕一个波萨兰蒂斯的魔法骑士。
那只有一个可能，他们在帝都，以逸待劳等待着冲刺的联军！
“啊对，没错，和平，美好，但你怎么问他们同不同意。”我抓起剑指着那些混在一块，分不清谁是谁的万人坑。
“我知道你为了什么而来，布莱克！你应该比我们懂。”
我毫不怀疑，不止他，许多人迫切想要有一个新的信念，或者理由，来支撑自己战斗下去，面对超乎想象的残酷死亡和血腥杀戮。
“懂了，那又怎样，这是我们决定得了的吗？选择就在你面前，只有更糟糕和不怎么糟糕，没有绝对唯一的美好和正确，这就是现实！美好，你可以尽情想象，现实，由不得你说了算，也由不得我！我们在场这些任何人。”
怀特耸耸肩，说：“不然，我们怎么会是英雄呢？英雄是需要付出牺牲才能当的，菲利克斯。”
“杀人不眨眼的英雄也配叫英雄？”菲利克斯怒极反笑。
“即使这样我们也比那些跪在地上，起不来的软骨头好。”怀特指了指死去的波萨兰蒂斯人，轻声说：“看呀，他们和我们的区别在哪？他们死了，而我们……还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