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温暖日出

铁羽有点希望北极星对他所做的一切能使他神奇地对寒冷免疫。但是当他在疲惫的公主身边回到殖民点时，他很失望。他吸入的第一口气仍然卡在他的胸口，消耗着他仅剩的一点力气，像一股物理力一样向他袭来。

当他进入洞穴时，他停下来欣赏了一会儿梦魇之月的杰作。现在一个巨大的金属尖刺几乎直接从头顶穿过天花板。它并没有抵达洞穴的地面，但离地面很近。在山洞的另一边是他命令建造的庇护所，除了那些清洁空气的马之外的每匹小马都挤在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分享温暖。

他没有去温暖的地方，而是直接去了自己的营地。他试着飞，但寒冰很快就咬进了他的翅膀，他不得不降落，把翅膀塞进了长袍下，把围巾紧紧地裹在脸上。他呼出的霜甚至不再飘散，而是直接落下到洞穴的大部分地面上都有的一层厚得出奇的冰层上。这里能有多冷？梦魇之月在他们刚到的时候说过：比虚空还要冷。

他在他的帐篷外停了下来，许多目瞪口呆的马都在那里看着他，指着他。梦魇之月没有做任何事——或者是因工作而筋疲力尽，或者是满足于让他获得荣誉。不管怎样，他都不会浪费它。他还有力气像士兵一样大喊吗？

是的，事实证明是的。

“月球军的小马们，还有和我们一起被困的小马们！”他挣脱长袍，再次展开翅膀。他可以盘旋几秒钟；他有足够的体温做到。这样即使在斜坡上，小马们也能看到他。“这不是攻击，也没有理由恐惧。我的工程师们设计了一种方法来防止这种严寒再回来！”

“如果我们想在下一次寒冷中生存下来，我们还有一些工作要做。我们的公主给了我们最重要的部分。剩下的部分将落到我们肩上，这将是辛勤工作和合作的结果。现在，回到庇护所，把消息传出去。这是我们最后一次面对如此严寒。当太阳回来时，它将永远把冰带走！”

从铁羽当上总指挥官后第一次，他听到了欢呼声。喧闹的叫声从马群中心开始，然后又向后蔓延。很快整个洞穴似乎都在随着他们的声音而震动。铁羽又悬停了一会儿，这样他们都能看到他。这是他的承诺，他信守的每一个承诺都意味着未来更容易赢得他们的支持。

然后他降落了，转身回到他的指挥帐篷。他只能希望帐篷里还生着火。

指挥帐篷上覆盖着几层厚布、其他帐篷的几个相互连接的部分和回收的毯子。在他找到入口之前，一匹小马从后面推了他一下。

“你和公主一起去了华纳海姆，活着回来了，”她说道，语带敬佩。“阿米农说她带你去那里是为了把你献祭给杀死我们的咒语。”

“半影。”他慢慢地转过身——在这种严寒中，他做的每件事都很慢——他停下来第二次死死地盯着看。

半影也有一个影子，向光线延伸，而不是远离它。也有同样的红色眼睛向外窥视，铁羽认得很清楚的那种眼睛。他怎么会和这些小马在一起这么多年而没有注意到呢？他没有等太久；她又没做过什么坏事。“我们确实试图通过防御系统。有…”梦魇之月允许他说多少？自从叛乱开始以来，她对那间屋子里的东西的态度比对其他任何东西都严厉。

“有一种希望，我们本可以回到小马国。但它没有为我打开。”因为我求它不要打开。

“那就是那种气味。”她在他周围盘旋，嗅着，仰起鼻子。“闻起来像是它烧了你一把。但感觉你没受伤。如果你伤了，在离开你的帐篷之前，我就能感觉到。”

它看来的确做了什么。铁羽无法想象看到阴影有什么实际用途，但如果这让他对于探虚者们来说很难闻的话，这完全是有意义的目的。除了对半影不太好。

“我很高兴它让你活着，”她继续说，听起来几乎是漫不经心的。她有点强迫地靠在他身上安静休息。她的整个身体冰冷，但他并不介意。“其他马……三匹马在那个地方的外围游荡时死了。闻起来你径直走到它跟前又回来了。”

我觉得它不太喜欢魔鬼。“我也很高兴。但是……我们仍然必须在这个冰冻的噩梦中生存十天。我没想到会变得更冷，但是……那里面暖和吗？”

她耸耸肩。“也许吧。你的朋友们在烧木炭。抬头看看。”她指着帐篷顶部的一个洞，一缕烟慢慢往上冒。

铁羽又在她身边站了一会儿。“我很高兴你没事，”他小声说。“我以为阿米农可能……他似乎没有……”

她咯咯笑着，用翅膀轻轻地把他推开。“阿米农不能伤害我。我们效劳同一个主子。但是你…如果你一直拒绝梦魇的承诺的话，他会想办法杀了你的。”

“我想你……如果他要求你这么做，你不必听他的？”他紧张地问道。“我已经习惯于信任你了。”

半影愣住了一会儿，表情像个面具。是铁羽的想象，还是伸展向帐篷发光石的阴影看起来不再那么黑暗了？“不是他，”她说道。“你必须安抚的是公主，铁羽。如果她下令，我必须服从她。”

“她不会的，”他说道，希望这是真的。“梦魇之月不想管理猫群。即使在军队受苦的时候，她也总是让连长们自己解决问题。她会让永冻杀我……”这里面隐藏着一种暗示，就在表面之下。她会让永冻试着杀他。那可能意味着她会让阿米农做同样的事。

他希望每匹马都向梦魇发誓然后杀了剩下的马。我让这支军队越接近稳定和安全，我们就离他的目标越远。

“我能……”他犹豫了一下。“能否在阿米农来的时候请你帮忙？”

她与他的目光相遇，沉默了许久。她离得很近，近得让他可能想做些别的事情。只是他冻坏了，层层包裹着衣物，即使他想挣脱衣物也没办法。

“我阻止不了他，”她低声说。“我是一个更好的战士，但他对梦魇的了解超过我们，他会让你和永冻的决斗看起来就像一匹小马驹在学走路。”

“警告我，”铁羽恳求道，不让她把目光移开。“我就要求这么多。”

有一瞬间，她似乎突然僵住了——但随后她点了点头，只有一次。

“你们两个是要接吻还是干什么？”巧取从帐篷里探出头来问道。“你那可爱的存货小马在这里等你等得都快神经崩溃了。在她心脏衰竭之前进来吧。”（巧取你真踏马的扫兴！！！）

“我才不会！”一匹小马的声音急促地说，尽管她听起来不那么自信。银针在那里。

再说了，他真的快冻死了。铁羽转过身去，朝门口走去，耳朵在兜帽里耷拉着。半影跟着他，他们两个走进了帐篷。他们一进来，巧取就开始小心地把布重新叠起来，把外面的冰冷挡住。

里面的温暖几乎和洞穴里的寒冷一样是一种物理力。铁羽取下他的兜帽，露出他的脸。帐篷里的每匹马都穿着他们的夹克和斗篷，所以他也没脱这些，即使温暖难耐。

他最信任的三位顾问都在这里，不过林荫是第一个发言的。“她真的做到了？她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了金属？”他用蹄子轻推半影发现的金属块——从放在靠近桌子末端来看，铁羽猜它已经不暖和了。“那应该需要……飞好几天，也许吧。”

他能说多少？“我们找到了一大块，”铁羽说着，脱下他的鞍包，把它们挂在原来的地方。他想给他们看他带来的物体，但决定暂时先不。他们可以在不会冻死的时候调查这些奇怪且不可知的华纳海姆的造物。“别管了——她一下子就按你的要求做了。金属已经安装好了，正如你看到的，我们还有空气。”

“天角兽的力量，”林荫敬畏地低声说，“你看到他们四处走动，却忘了他们有移动太阳的力量。我们需要更多地将我们这里的女神纳入我们的计算。”

“我不会的。”半影坐在一个空的垫子上，靠墙远离其他每匹小马。“她的耐心非常有限，而且看起来好多被铁羽花掉了。她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再次帮忙。”

你没有看到废墟中的她。露娜在那里的某个地方，无论梦魇多么强大。露娜不会让她的朋友和支持者们死去。“我想要一份报告，”铁羽说道，在这个思绪浪费时间前斩断了它。“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又死了两匹马，”银针说道。“一匹来自营地外，一匹来自矿脉连，是仍在康复中的士兵。我命令脱光他们的衣服，和其他马一起埋葬在地下墓穴。”

铁羽点点头。“在接下来的十天里，即使我们的大部分军队幸存下来，也会有其他的后果。冻伤会留下很深的伤疤，而我们没有独角兽治疗师。”

“有一个，”巧取更正道。“她在你的新连队里，总指挥官。海藻是一个娴熟的女巫——但她对天历修道院极端忠诚，可能会毒死你送去的任何士兵。”

“而你只是……”半影目不转睛地看着。“你刚才告诉我我们的士兵中藏着一个异教徒？你为什么这样做？”

“因为我知道你不像探虚者们本应的那样，你不是杀马狂，”巧取猛地说道。“你坐在这张桌子旁，帮我们拯救露娜的军队。你在乎他们向谁祈祷吗？”

半影对此没有答案。在一个不大的木炭炉的光线下，她的暗影几乎完全消失了。她看上去很困惑——几乎是拜访了北极星之后铁羽在梦魇脸上看到的一模一样的表情。

“不管怎样。”铁羽把一只蹄子拍在桌上。“银针，完成你的报告。”

害羞的独角兽感激地笑了笑，然后继续。“庇护所战略似乎正在发挥作用。如果你去参观，你会发现那里比这个帐篷暖和得多。我已经定量配给了我们所有的油，以维持这十天。到目前为止，士兵们似乎更愿意放弃个马空间，而不是冻死。我们仍在微调打开庇护所底部与洞穴交换空气的时间。哦，我们的处理池已经结了冰，所以小马们再也不能用了。”

“很不幸，但是……我们上次发生死亡前坚持了十多天。”铁羽转向其他马。“你们也可以停下制氧机。”

“已经停了，”林荫说道，并没有生气。“并将水排干以避免损坏机械装置。我们比你还不希望它损坏，总指挥官。”

他举起一只翅膀投降，“道歉，林荫。我不应该假设……你见过这支军队有时的行动方式。我不习惯预测智力。”

巧取翻了个白眼，“让我们跳过所有这些，到重要的部分。我们做到了，铁羽。如果空气耗尽前的时间足够长，我们会成功的。这次我们可以不再担心冻死，集中精力到如何在一个月内建造一座完整的地下城堡。”

“我们，呃……”银针吱了一声，然后坐直了身子。“对房间的测试已经完成。当然，就像我建议的那样。双层隔温的房间会保温更长时间。显然，它不会产生热量，但是……”

铁羽点点头，“那我们就可以安抚那些白痴和傻瓜了。我的其他指示呢？”

“我们正在节省保存一切，”银针说道。“所有东西，就像你说的。甚至包括营火灰和厕所坑。”

半影突然大笑起来。她身体前倾，都坐不直了。“你……在开踏马的玩笑。你叫他们保存厕所坑里的东西？”

铁羽毫不羞耻地点点头。“是的。烧过的柴火、破布，以及我们使用或处理的任何其他东西。甚至死者都会安全地存放在墓室。”他面对她的眼睛，没有眨眼，也没有为她的笑声感到羞耻。“我知道如何管理军队，半影。维持像我们这样的军队的粮食供应很大一部分是通过向商马支付费用来管理袭击的利润。如果你注意的话，这里两者都没有。我们不能从我们经过的村庄征用粮食，我们不能从敌对城市掠夺黄金。我们不能与商马交易。你在这个营地看到的就是我们所有的东西。”

他压低了声音，几乎像是耳语。“这可能是我们一生拥有的全部。我们必须依靠我们带来的和我们能够建造的东西生存。这就是我们所拥有的一切。”

半影不再笑了。他看不见她的脸，但他猜她可能还是被逗乐了。不管怎样，他并不介意。

“我认为这些小马已经厌倦了住在帐篷里，”他接着说道。“军队只能在他们对这种经历感到失望之前部署这么久。也许他们不想这么近地住在一起——但我们可以告诉他们，选择就是要么这样，要么在天气再次变冷时住自己的帐篷。看看他们选择什么。”

铁羽拿出他曾经给梦魇之月展示过的他们的计划的卷轴。他把它摊在桌子上，盖住了所有其他单据、伤亡报告和其他一切。“我们需要向前看。在太阳再次离开之前，我们有半个月的温暖。我希望施工计划首先建造最关键的部分。规划出可以安全地容纳每个营地中的每匹小马的绝对最小空间。以及追随者们。我们最终会想把他们分开安置，但现在一切为了生存，我们可以……”

现在有一个计划正在形成，一个应对他日益增长的对黄金不足的担忧的解决方案。“短期内，我们将让他们在我们的避寒中心租用场地，还有营地。”

巧取吹了一声口哨。“付钱给劳工连队帮助军队建造堡垒，然后让他们付钱使用？他们不会喜欢的。”

他严肃地点了点头。“我肯定他们会很生气的。但是……”他站起来，看着她的眼睛。“我.们.不.会.告.诉.他.们，直.到.他.们.完.成。清楚了吗？”

他期待她会争论，但她并没有争辩，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

“让我把话说清楚。”他靠得更近，收起翅膀。“帐篷外的马都不知道。半影宁死也不会违背我的命令，林荫为军队工作，我用命信任银针。如果他们来找我，我会知道我们中谁背叛了我的信任。”

显然他猜对了她的意图，因为巧取从椅子上站起来，愤怒地瞪着他。“这是错误的！每匹马都应该有一个安全的地方！他们不应该为此付钱！”

“他们不应该，”他同意并恼怒地说道。“但现在，我们别无选择。每匹马都希望他们的金币有价值，这也是我们仍然能够完成任务的部分原因。让我提醒你，巧取。我控制所有的食物。对于营地外的每一个雇佣兵，我都有十名老兵。有连长要求把外来者带到月面，让他们去死。”

他瘫倒在椅子上，把声音降低到更平静的程度。“你看，巧取。我保证不会让他们死。任何付不起钱的马，我会想办法让他们进去。但是我们没有以前小马国的那些奢侈了。他们不能选择离开；他们不能忘记食物去吃草。他们不能改换门庭。”

“我们所有马都必须一起工作。这就是为什么我用这些小马建立了一个新连队，一个由劳工和魔术师组成的连队，而不是士兵。”

“还有妓女，”她厉声说道。“你可以像其他小马那样叫她们。”

“不。建筑工和法师仍然是建筑工和法师。但是现在妓女们已经是更好的小马了。我不会用她们曾经的名字来称呼她们。你要记得我是她们没有被冻死和闷死的原因。你要记得我打算拯救这里的每匹小马，包括她们。明白了吗？”

她又和他的眼睛对视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是的，铁羽。”

这一次他并没有因为称呼压她，只是转向了银针。“正如我所说的——我想要一份最关键部分的工作时间表。”

“要多少马蹄出力？”她问道，从某处拿出一卷卷轴和一根羽毛笔，瞥了一眼蓝图。“我想总共250匹？”

“不。”他摇了摇头。“全军活着的还有多少只蹄子？”

“两千八百……差不多，”银针说道。

“还有我们的追随者……”他快速加了一句。“四千匹雄驹和雌驹们的工作命令。当太阳再次升起，洞穴再次变暖时，我们将下达新的命令。我们不会向军队中或外面任何体格健壮的小马出售食物。如果他们想吃东西，他们就得工作。确保你为他们的军官分配足够的监督职位，以免他们感到受到侮辱。但他们也得工作。”

“看来你决心让军队再次恨你，”半影轻声低语。

他耸耸肩。“我不太确定。士兵们可能会抱怨工作，但他们中的大多数都不喜欢坐在那里。你只能玩这么多把纸牌，喝这么多酒，然后你就准备出去工作。或者杀戮，但我们这里没有敌军要打。所以只有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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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必须先生存下来。月亮并没有让这事那么容易，因为寒冷每天都在加剧，而且还要熬过可怕的十天。三天后，基本上不可能离开庇护所，即使是最强壮、保护最好的马。只有探虚者们对此免疫，不过他们做不了什么。

他们挤得更紧了，在洞穴里让小马们前后轮换，轮流抵挡酷寒的入口。曾经的肢体冲突——或是士兵和营地追随者之间的打架——这些冲突到第五天都停止了。小马们太冷了，打不起来。

只有那么多油，用于点燃稀少的火。他们在洞穴的尽头烧油，在那里可以最迅速地与更多的空气交换，也可以帮助抵御最恶劣的寒冷。但是他们没有足够的东西。

最后，甚至梦魇之月和她的探虚者随行小马也大步穿过洞口，进入了洞穴。

铁羽在那里，与锁甲还有其他一些忠诚的雄驹们守卫着他们的油料库存处。没有油了，也没有火了。只有覆盖一切的霜冻，还有像冰块一样压住他们的空气。

他还有力量为公主站起来——不是每匹小马都能。

“我的军队变成了这样？”她问道，目光顺着隧道往下看。“我期望你能做得更好的，铁羽。”

再也没有营地了，只有小马们在他们能找到的毯子下尽可能地挤在一起。再也没有营地厨房，再也没有拳击场或图书馆了。再也没有小马演奏他们的乐器了。他们只是畏缩在一起。

“他们还活着，”他回答道，没有看她的眼睛。“大部分。我们昨晚损失了十几匹小马。在那之前，有六匹，大前天晚上有四匹——”

“我听到了，”梦魇之月说道，让他安静了下来。“如果月夜的时间是两倍长，你会怎么做？”

“死，”他说道。

她没有笑，但她身后一个探虚者笑了。

“那不是为我效劳。”她的角开始发光。她的影子伸向火焰，比平时更加柔和。它仍然注视着他。“即使太阳回来了，也需要时间通过我们的热管道加热洞穴。没有你设计的系统的其余部分，就没有办法调节它。”

“我知道，”他嘶哑地说，“我们，呃……工作日程安排……”他头晕目眩。“有个办法。我们会……先把水库建起来……什么东西……冰……水……”

“你也要死了，”她小声说。“我想我不应该感到惊讶。但这不是效劳。”她抬起头，直视着什么也没有的虚空。“我不能温暖冰冻的东西。但月亮由我来命令。”能量从她身上蔓延开来，烧焦了墙壁，让小马们害怕地后退。甚至她的探虚者们也退后了。“这个月夜结束了！”

铁羽的蹄子冻结在洞穴表面，而只有月亮公主才能指挥的他甚至无法想象的能量沿着月球的轴线抓住了月球并扭动。不管塞拉斯蒂娅的诅咒是什么，都没有阻止她。

梦魇之月降落在洞穴地面上，明显萎靡了。“现在……”她转身。“探虚者们…回到……王座室。”她回头瞥了一眼，迎上铁羽的眼睛。她什么也没说，但他想他能感受到她的责备。你以为我会让你去死吗？

在那一刻，他知道了露娜还在那里的某个地方。

即使没有一扇通向表面的窗户，铁羽也知道梦魇之月的命令被遵守了。在接下来可怕的几个小时里，洞穴开始变暖。他们首先从入口处感觉到了温度，然后向下蔓延到更大的洞穴。

铁羽不知道他睡了多久。很可能是好几天——没有足够强壮的马来转动沙漏，做一些像追踪时间这样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最终他醒来时听到了从洞穴里传来的音乐声。

有一匹小马拿着鲁特琴，唱着一首简单的赞美诗。这是一首老歌，在叛乱前写成。这是一首感谢夜晚的仁慈和安息时间的歌。铁羽静静地听着，直到歌声结束。然后他站起身来，沾到衣服上的湿气颤抖了一下。

湿气，不是冰。

他哭了。

然后他跌跌撞撞地回到主洞穴，身后有一大群小马。他们不再按连队分开——他们现在都是月亮可怕的愤怒之下的幸存者。

仍然太冷，无法返回主洞穴。巨大的金属块需要一天多的时间才能变热，而洞穴很深。但是庇护所足够温暖，那天晚上没有小马死去。他们只离开了一次，为一百多名死者举行了悼念活动。年龄最大的、病情最重的和年幼的小马。

“明天我们就要回去工作了，”当仪式结束，死者被抬到地下墓穴后，铁羽说道。“可怕的寒冷还会回来。如果我们不做好准备，我们都会死。每一双强壮的蹄子都必须一起拿起工具，一起劳动。”

他跳上高高的木制平台，指着头顶上的巨大金属尖刺。现在，水几乎不停地从那里滴落，在下面形成一个越来越大的水池。他站在流水外面。“有了你们的努力工作，有了月亮公主的统治，我们不会失败。我们会活下来的。”

梦魇之月从平台尽头的宝座上站起来，向他走来。铁羽鞠躬致意，大多数军队也鞠躬致意。她在平台边缘停了下来，望着下面的每匹小马。

“我一直相信最强壮的小马会为夜晚效劳，但现在我知道了。许多困难等着我们——但它们会让你们变得更强。在你们所有痛苦的终点等着我们的是复仇时刻。我们会回到小马国，把从我们这里偷走的东西拿回来。我会把你们的痛苦百倍地还给保皇派和小马国的小暴君。”

马群热烈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