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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网三/霸伞】落秋思(五)

2022-05-31 00:10 作者:会做梦的水獭君  | 我要投稿

在薄薄的阳光下,一名五毒男子不紧不慢地将手中长笛端起:“你们的党羽都在何处?早些交代,少受点苦。”

“你娘那个贱人,跟一个汉人苟合生下了你这么个小杂种,居然还敢腆着脸面留在五毒……你不过就是她生的小贱种,有什么资格继任我圣教灵蛇使?不过仗着大祭司曾是你那**娘亲的老相好,还真当自己成了圣子就能借清剿之名把我们这些知情者杀人灭口了吗?哈哈哈哈做梦去吧!老子今天就是死,也啊——”那人已然在被曲珮的灵蛇绞杀至死的边缘,面容扭曲,手跟脚都在半空挣扎着,扑腾着,却依旧癫笑着,“哈哈哈恨只恨当年我单单只是召了毒尸咬断她脖子挖了内脏踩碎了骨头丢进毒池,怎么就没顺便把你这小杂种找着了一道掐死呢,桀桀桀……”

“还是请你去死吧。”曲珮深知从这些亡命之徒嘴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他也没有折磨人的喜好,但是平白听人辱骂心里自然不舒服,而他的两只蛇宠分明感应到了主人情绪,不经犹豫地将那人勒杀了;不过须臾,这“人”便被毒药腐蚀了个面目全非,化作红黑交杂而腥臭的一滩污渍,被浪花卷走了。

曲珮随意但仔细地擦着手:他本不想这样复杂地处理事情,若在平时只需将这种东西丢在祭坛遗迹附近不管就好——这本该是五毒教中的家务事,奈何这群人到处惹是生非还做出有损圣教名誉之事,不将尸体处理干净的话大概会被鲲鹏岛的守卫当作可疑人员抓起来问究罪责吧?

“目前暂无第四人遇害的消息传出,看来果真如我预料,他们的目标仍在那个叫方闻的蓬莱弟子身上……”他贴掌上去悉心安抚着灵蛇,又暂作思考,“你说……先前受凌辱至死的遇害者皆是年轻女子,可他分明是个男子,纵然扮上女相,本质上也还是个男子,为什么会被盯上?而那些人对于目标的筛选条件……”

灵蛇不能人语,只能相互磨蹭着,附和一般发出“嘶嘶”声响。

“我知你孤寂,等诸事了结了我们便立即启程返回教中。”

而清风过处,有水畔茶楼传来的酒香;亦有不知从哪儿飘来的小花,正落在他的衣襟上。


“胡闹!闹得这样大的事我若不提你们还打算瞒到什么时候去!方闻,你翅膀硬了?”

屋子里原先和谐融洽的氛围荡然无存,虽然一早就预见到方殊辰了解到方闻出过的事时会怒火冲天,但这副随时随地就要把人抓过来吃掉的模样真有够吓人的——原是躺在床上休养的尹渚都默默把被子拉过头顶开始装睡了。

方闻就站在一旁,他没想到这人会如此激动,神情也有了几分慌乱无措,为避免影响尹渚休养就把人带回自己房间了:“父亲,你先息怒!我真的已经没事了!而且身上中的毒……那个……一个五毒弟子已经替我解了——”

“五毒弟子?呵,他会这么好心?你可知中原人都是怎么看待那什么五毒教的吗?”得见方闻又如此维护一个陌路人,方殊辰无论如何也装不出一副释然的样子,手中的茶杯险些都要被他生生捏碎,“他们残害世间,人人痛恨!得而诛之!方闻,你说是不是我跟你爹把你养在一个太好的环境下了,让你以为东海之外有那太平天下?你当鲲鹏岛上的守卫都是干什么吃的,要你逞勇?还是说你想看看你爹找来的时候见到的是一具你的尸体他是会哭会笑?”

自方闻记事起就没见过方殊辰这样失态,纵然父亲跟爹爹在家中老是因一些小事而起了争执,或时干脆拎到外面打上一架,也不会这样口无遮拦……可见他真的气得不轻。

“闻儿知错了。”方闻短暂地闭上眼睛,好歹是将事情都坦白了,多少有些如释重负的样子,“你莫生气了……”

方殊辰气得哼哧哼哧,说话的口吻依旧是一点儿也不客气:“知错了,下次还敢是不是!”

“没有下次!没有下次了!”方闻连连摆手。

方任翲的海雕就扒在窗边,咕呱乱叫了两嗓子,看热闹不成反倒面对上方殊辰斜视一眼,顿感不妙,献殷勤般的拍着翅膀给他扇起了风。

“你们这是……吵架了?”方任翲刚好奇地探了半截身子进来,就被元匪移控制在了屋外,过一会儿才重新听见他略显急促的声音,“阿闻,别忘了我们先前的约定啊!”

“你答应他什么了?”即便方闻声辞恳切,方殊辰的脸色也并没有因此好上半点,反倒在听见这话后更严肃了。

心想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方闻便如实交代了。

“你真是……越大就愈发不叫人省心了……”方殊辰不禁有几分无奈,手捂住半边脸:才一会儿没看着人,这孩子被忽悠去干什么不好,怎么就自己把自己给卖了!!

“啊?”见方闻还一副稀里糊涂的迷蒙模样,方殊辰似乎又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闻儿,你知道世家们争着要他们弟子赢下东海擂是为何求?你兴许不知其中一点,便是为了继承人的暗中考核……方任翲多次向你提及内门考核多半就是为了这个,你都没在意么?”

一直当那位蓬莱少主是说着玩玩,他自然就没上过心啊……

“罢了罢了……你凡事尽力便好。”还是自己过分激动把人吓着了,为了不过多影响孩子心态,方殊辰另寻话题转移注意力,“另外,我知你于那位柳公子有感恩之心,事后带他过来一趟,我做主替你答谢一番,珠宝金银还是什么别的,应承一二都不是问题……如今蓬莱海禁虽除,但仍要对外来者多加提防。”

方闻含笑看着他:“我知道了,父亲。”

……

天边,是淡淡的灰蓝色;耳边,有新挂上的风铃的悦耳声响。

“你该不会……”独孤峪见人一回来就盘腿静坐在垫子上不言不语,还当他是表明衷心后被拒绝了顾自黯然神伤呢,“啧……”

柳应知道有人进了自己屋子,却没有当即作出反应:是自己表现得太明显被方殊辰察觉了什么吗?纵然为同道之人,“断袖之癖”“龙阳之好”就这般为人所不齿?

也怨不得柳应以己度人,方闻被他双亲二人养得很好,风度翩翩又谦逊有礼,却没有宠坏;又或许是养得太好了,纯真质朴而心无城府,实在是……招人觊望。

察觉有人站在门口半天没说话,柳应转身过去问道:“有事吗?想买什么东西的话叫小伍陪你去,我烦着呢。”

“你有什么好烦的?”方殊辰可不算有耐心的那种人,这一个两个的都盯着自己儿子不放,要不是方闻说这小子帮过他忙算半个恩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柳应心惊于这人功力深厚而无声无息,哪敢有脾气,当即请他落座:“方、方伯父……”

“跟你不熟。”方殊辰连茶都不屑于喝上一口,直说了,“你们来东海是为了什么?日前门主闭关,少主尚未掌权,蓬莱大小事宜由几位长老跟宗主各自负责……你可别诓我说霸刀弟子大老远的过来是为观光游玩?”

“我们三人绝无歹意!”柳应见人已经将手放在伞柄上游移,自知绝不是这位的对手,便将所知所求全盘托出,“老太君寿辰在即,我同表妹远赴东海是为各寻一份别出心裁的寿礼……我同她自小便被定了娃娃亲,可我二人对彼此并无情谊,便想借此机会让老太君出面解除这门婚事……某虽不才,尚善锻造一技,几年前曾偶然得到一块绝境天原所产寒铁,心说若能得到东海蓬莱的‘陨海晶矿’,定能锻出绝世神兵,博老太君一笑!”

方殊辰听完却是在心中犯起了难:要说这批矿不能动或者不能让给外人?骗人是不好的,再者自己答应了方闻,对自己儿子食言太不像话;而这批陨海晶矿的的确确就记在他的名下,还想着自己也用不上,传给后人也是不错的,可要是放任柳应开采,岂不是平白便宜这毛头小子……

对了,这混账小子好像还看上他家方闻了来着!

“我姑且相信你的这番说辞,但是……”方殊辰看似面容温和,其实神情疏离,轻描淡写道,“你不得再纠缠我家闻儿。”

“这……啊?”

这“纠缠”二字从何说起?是自己凑得太近让方闻不快了?

见他犹豫,方殊辰心中警铃大作:还说不是另有所图!这混账小子就是对方闻有意思!要是不把这苗头掐掉,日后还指不定怎么哄骗自家那蠢儿子以身相许呢!

“这陨海晶,我就当成人之美了,到时候替我向你家老太君贺句寿。”

竟这样爽快?

柳应尚未反应过来,对面方殊辰不经多想继续添加筹码:“还不够?那我再加十斛海珠,十斛珊瑚,你拿我手书赴侠客岛上各大商会,自会有船队给你亲自送到霸刀山庄……我带着印呢,拿笔来,我现在就写!”

乖乖,这就叫财大气粗吗!

柳应人都快傻了,又听方殊辰还要再加百丈鲛纱,他连忙制止:“方前辈,您太客气了,我……”他还没想好怎么说,心里本就有事,这下更是头疼,连嘴角都是不上不下的——只知道再任由方殊辰这样狂放下去,山庄上下还当是他把自己给卖了!卖去蓬莱打渔捞虾么?谁要啊!

“干什么吞吞吐吐的?话都不会说了?”方殊辰只是笑笑,“柳公子,我就将话挑明了罢,你跟方闻注定是陌路人,我希望你能离他远一些……你们之间是没有可能的。”

原来这才是他不惜一掷千金的意图!

柳应正要开口,门外就传来海雕凄厉的喊叫声,方殊辰当即神色大变,一个旋身就飞了出去。

能让这人如此失措的可能只有一个,那就是……方闻出事了!


“纤秋!方闻在哪?他被什么人带走的!阿鸣,青雪,你们有没有……唉!”

看着三只瘫软在地上无力挥翅呜呜哀号的海雕,方殊辰咬牙不已:它们三个都守不住人,到底怎么回事!说到底还是自己不该这时候走开,才会让歹人有机可乘!

“是毒。”姗姗来迟的医宗弟子很快做出了诊断,“非是致命的剂量,但是也不能大意,若是用在人身上,起码一两个时辰调动不起内力……代门主,我们已经派了人手去追寻方小公子下落了,相信很快——”

曲珮也是在这时出了声:“方前辈若是信得过在下,便跟上来吧。”

瞧见一抹紫色衣角飞出视野,方殊辰微眯了眼,短促地哼了一声:“五毒弟子……”

……

“为何下一轮的地点要设在如此偏僻之地?”

说是主擂台被剑圣传人的重剑损坏了暂时无法进行接下来的比赛,这人自称是幕后负责人之一,在向方闻出示过证明后将人领了出来,一路上却总是闷声不吭,问一句答一句,偶尔讲句话声音也是像被掐着嗓子,低低哑哑的。

方闻终于察觉了不对,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当即止住了脚步想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过瞬息,那方才还会有一下没一下搭话的人整个脑袋都扭转了,骨头不住发出可怕的咔啦咔啦声,不给方闻留下骇怪的时间,便嗅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纵是他及时遮捂口鼻,也还是吸入了不少——

是毒物!

“小美人儿,你家里长辈没告诉过你莫要随便跟生人走么?”从暗处走来的男人长了一张瘦削的脸,面色近乎惨白,而身形骨瘦如柴并不耐看,像是随时都会受风摧折。

方闻一时觉得把握不住身体平衡,暗暗后退几步,眼睛花得不得了,脑子里更是传来阵阵尖锐的疼痛,话不成句道:“你……有何企图……”

“我能对你做什么呢?让我想想……嗯反正我的同伴都已经被曲珮做掉了,你好像跟他有些熟了,但应该也没熟到为你豁命的程度,说不定他压根不会在乎你这个人质……不若让我风流一番,虽没试过男人,但能跟你这样的美人儿死在一处也是极好的……”

然他话音未落,一柄泛着幽蓝光泽的短刀已经直直刺入了他的喉咙,鲜血恣溅,分明是一击毙命。

“方闻!”

那是谁的声音……

他再没有思考的能力,最后似乎是倒在一个极其温暖的怀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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