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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子心·断义(七)【展昭同人,非耽】

2020-11-22 10:00 作者:小南小南暖洋洋  | 我要投稿

鄄城县令姓白名光字宏亮,本是浙江金华白家岗人氏。尽管长相平平无奇,却是当地这几辈里唯一考取了功名出身,在朝廷任上一官半职的念书人,所以在白家岗上相当有名。不过这个“相当”只能排在第二,名号最响的那位虽然年纪要轻上很多,但论起辈分却是他的族叔,所以他也绝不敢说不服气的。这白县令虽称不上断案如神杀伐果断的能吏,但并不能说是个昏官,也确实从没有做过什么贪赃索贿、盘剥百姓的勾当。他为政能力不算突出,偶尔犯点小迷糊,性格似乎也有些庸懦,但好在大是大非是不含糊的,治下也算宽厚真诚,所以在民间官声尚可。再加上当地民风淳朴,治安一向良好,鄄城百姓这些年过的也是安稳和乐的太平日子。

白宏亮原本是想继续按这种“无为而治”的路线顺利度过任期的,可惜在他还有几个月就要离任的时候,县内却突发了一件蹊跷的大案,城西“孔家医馆”的主人孔彬那怀孕三个月的媳妇离奇失踪了。这孔彬本是郓城人,十几岁便拜入曾任宫中太医、告老还乡返回鄄城的范轩门下学习医术。范太医终生未娶,孑然一身,临去世时将其衣钵传予了孔彬,这才有了现在的“孔家医馆”。孔大夫年纪轻轻便医术高超,在鄄城及周边这些郡县都颇为著名,哪个见了他都要尊声“孔先生”。他四个多月前刚刚成婚,娶了秀才家的女儿曾月卿过门,本是一桩郎才女貌的好姻缘,谁知道竟出了这等事。

白县令早听说府内其余三县近半年内陆续发了孕妇被掳被杀的大案,很怕孔夫人也重蹈那几位受害者的覆辙,对此案可以说是相当重视,但连续追查了几天,人手也加派了,榜文也张贴了,衙役捕快们忙的团团转,倾了全衙之力却依旧没有获得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正在他焦头烂额、一筹莫展的时候,门外却还有人添乱,一个全身穿白挂素的漂亮小伙子指名道姓的找他帮忙。好歹也是一县之主,再怎么样这种情况也该发脾气的,但弄明白来人身份以后,他那股火还真就是没撒出来,原来,这正是他那个最有名的族叔,锦毛鼠白玉堂。

白玉堂问他借了车马与两个人出了城,大概半天之后拉了个身受重伤的老者安置在府衙客房。白县令小心翼翼地问他这怎么回事,结果白玉堂摆摆手告诉他,不用多问了,这人回头自然有人过来接,烦请白县令暂且帮忙找个大夫照顾一下,多让这老人坚持些日子。紧接着很豪气的说,为表示感谢,县衙里现在无论有什么难事,他锦毛鼠都愿意出手帮忙。

白光听闻这话真的两眼放光,忙不迭的命管家白芒去找大夫,可惜孔先生现在无心接诊,老管家只得找了城东费大夫过来诊治照顾。那白县令把孕妇被掳案的来龙去脉跟白玉堂讲了,眼巴巴的等着这年轻的叔叔能帮他一举破案。小白听了情节,略微皱眉,心说抓人么我没问题,破这么难的案子确实有点勉强,但话都说出去了,临阵退缩实在非大丈夫所为。好在这老先生的徒弟倒是业务对口,估计这一两天也就能过来,到时候就叫这大侄子拉着他哭诉,相信他不会不管。于是白玉堂暂且答应下,只说出城查案,却到东郊外山里等着展昭到来。

白县令左等右等也没听说族叔查到什么线索,忽听白芒来报,说白玉堂回来了,查案没听说有进展,却带了两兄弟过来找那老者,心中很是气闷,也不知该不该发作。这时分门外衙役传孔彬到了,白县令怕他是催促办案进展,急的满头是汗,没想到孔彬却是面露喜色的前来销案,说自己夫人半个时辰前已经回家了,再不劳白大人费心找寻。白光也大喜过望,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一想他正巧过府来,不如顺便就帮忙看看那老者,终是医术更高些,万一能救回条人命也是桩好事,便请孔大夫一同往客房去了。

二人与那白芒刚推门迈进房间,便发觉这里正笼罩在极其压抑悲痛的气氛里,尤其白玉堂带回那兄弟俩正沉浸在哀伤中难以自拔。哥哥坐在地上怀抱着老者,扬起头紧闭嘴唇,满脸都是泪水。年轻的弟弟跪在兄长身边,肩膀上下抖着,为了不哭喊出声音,甚至用牙齿咬住自己的手臂。白光这才明白自己晚来了一步,那老者想是刚刚去世了,他遗憾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孔彬,心说人死不能复生,纵有天大的能耐咱们此刻也帮不上忙了。

可孔彬的表现实在是出乎白县令的预料。他快步走到那三人近前的时候,白光只当他医者仁心,还想与天争命,诊脉救人,但他伸出手却没去号老者的手腕,而是一把握住了那哥哥的小臂叫道:“是……展兄……南侠展熊飞么?那难道是……难道是……孟师伯……真的是孟师伯?!啊!”

展熊飞?难道这人竟然是开封府的四品护卫展昭?七品县令白宏亮忽然莫名的紧张起来。

“孔兄弟?”展昭显然也认出了孔彬,他努力的呼吸吐纳,把瘀结在胸中那口气压制下去,强作平静:“我都忘了你在鄄城来着,弟媳的事我实在还没顾得上。令尊此刻是否在你鄄城家中?家师……家师他刚刚故去了,展某身为弟子,应前去报丧……”

“展兄……昕儿……师伯他怎么会……怎么会……”孔彬一时对孟若虚之死难以接受,摇着头不敢相信,听到展昭的话,他方好像回过神来,这才应到:“啊,是,家父正在医馆之中。贱内现已平安回家了,展兄无须挂心。师伯他……实在是……但还请展兄节哀,师伯既已归天,我等虽悲痛万分,现今还是当以后事为重。依兄弟看,这县衙之中终不方便,不如暂将师伯移至寒舍,便于安置棺椁,处理一切事宜,也好早日扶灵返乡将他老人家入土为安。”

宋大风与徐文在邢飒手下落败以后,在鄄城四周兜兜转转,哪敢回去找尚义复命。掳来的孕妇也不见了,老头的尸首也不见了,两人已经狠狠挨了一顿收拾,若是得知这一回又没能把曾月卿带回去,那脾气古怪的魔头直接活剐了他们也是有可能的。思来想去,徐文对宋大风说到:“宋哥,我觉得你还是得想办法把那臭娘们逮回去,当时你下手灌毒药的时候她可看到过你的脸,若是回去让官府画出了图影你可就完了。别说县衙门,那魔头知道了也绝不会放过你的!”

宋大风气的直骂娘,心想这话让你说的,敢情她没看到你就没你的事了,呸了一声说到:“对,那孕妇是没看见你,别忘了带小孩那个丫头可是什么都看见了,想把自己摘出去,我告诉你,门也没有!”

徐文呵呵一乐:“她看见什么了?看见我挨了那孩子一顿打?她怎么证明我跟之前的事情有关系?连她腿上那一刀都是你捅的!”

“妈的,咱们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他妈也别想自己跑。身上一文钱也没有,你能跑哪去!那魔头弄死我们就跟捏死个臭虫一样容易!”宋大风显然对徐文的态度非常不满:“晚上一起再往那医馆走一趟,管她活的死的弄回去再说。反正事已至此了,要是连你都敢跟我动歪心思,咱就谁也别活!”

别看现在一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样子,但这宋大风跟徐文本是发小同乡的。哥俩从小满肚子的坏水,在老家那边干尽了坏事,三十大几还娶不上媳妇,是背着人命官司一同跑到山东的。他们平日里不敢进城住店,就在那山洞里落了脚,以抢夺过往行人财物过活。本来是盘算着靠打劫存点本钱,再远走高飞换个地方干点小买卖,也过几天正常人的日子,不料两个月前尚义忽然闯到山洞中,看上了这僻静的所在,准备在里面闭关修炼魔功。二人开始时还稍作反抗,怎奈实力差距太大,几乎双双丢了性命。而且尚义占了地方还不肯放他们走,对他俩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地使唤,靠他们偷抢来的财物生活,自己则基本日日在洞中练功,只偶尔出去转转。这两人虽不愿意,但尚义威胁说如果敢逃走或反抗就杀了他们,所以为了保命也只能言听计从。

前些日子那魔头命他们五天之内进城活捉个孕妇带回山洞来,而且指定要怀孕三个月之内的,动手时绝对不准被人看到,否则马上让他们死的很难看,着实让二人犯了难。要知道这个月份的孕妇根本不显怀,很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肚里有娃了,他们两个老爷们上哪找去?空手转悠到第四天擦黑,最后还是徐文多少机灵点,在街上到处偷听老太太们聊天,才得知孔家医馆的夫人刚有了身孕,于是趁着孔彬清早出去采药潜进医馆敲晕了月卿把她带走了。待把这孕妇送到尚义面前,他们才知道,那魔头的目的竟然是要日日喂她毒药,等胎儿成熟之后剖腹取出,生食其脑,完成他九阴魔功的最后一步。当尚义毫不在乎地笑着说出这些的时候,宋、徐二人听着真是寒毛直竖,肚子里翻江倒海地犯恶心,虽然咱哥们也不是什么好人,但这家伙简直一点人性都没有啊!奈何自己性命被拿捏在人家手里,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孔维实见到自己孟师兄的尸首,心中悲痛万分,不过孔彬提前派人回去打了招呼,加上老人家一辈子走南闯北见惯了生死离别,此刻,至少他表露出来的,还是比较冷静克制的,这让展昭跟孔彬也稍稍放下了心。

“昕儿,听你师叔跟孔彬兄的话,哥哥得走了。”展昭忽然对弟弟说。

“走?这种时候你去哪儿?我们要给师父守灵的!”昕儿十分惊讶不解。

“你好生给师父守灵,替我的那份一起。”展昭按着弟弟的肩膀:“是哥哥对师父不孝,但哥哥得出去找你师姐。没有什么比赶快平安的找到她更能让师父宽慰的了。”

听了这话,昕儿也要和哥哥一起去,但展昭坚持说兄弟俩至少得有一个人留在这里守着才行。此时孔维实开了腔:“昭儿,你莫嫌师叔年纪大了功夫不济。那春妮我是看着她从小长起来的,也没少疼她,她可是师兄的心头肉啊。昕儿得留在这给你们师父守灵,我和你一起去找人,老夫虽然力量绵薄,但终是多个人手,你看如何?”

“这……”展昭心里稍有些为难,毕竟师叔也是古稀之人,万一有个闪失自己如何过意得去。但孔彬却说,让他爹去吧,他了解那老哥俩这么多年的情义,如今孟师伯先走一步,春妮有难,自己父亲不可能坐视不理的,就算留在家里也一定坐立难安。接着他又说:“若非在下不懂武功,定也要一起去寻孟家妹妹。可惜我手无缚鸡之力,不过好歹是这医馆的主人,我会好生安排师伯后事,照顾昕儿兄弟的,你们就放心。”展昭想想也罢,于是便与孔师叔一同走出医馆,去寻孟春妮了。

夜已渐深,展昕依旧跪在灵堂之中,小小的身体已在棺木上伏了许久。“师父……师父……您再训我打我吧……我不躲了……师父您回来呀……”他就不停在那里好伤心的自言自语:“我不跟师姐吵架了……我再也不闹着找哥哥了……师父,您回来吧……昕儿想您啊……”一旁的孔彬看着这种场景,心痛不已,终于还是走到近前轻声劝:“昕儿,你乖,再难过,也多少吃点东西吧,一整天没吃没喝了,身体受不了的。”曾月卿端了碗面从门外进来,看看自己丈夫,又看看那悲痛欲绝的小兄弟,把碗悄悄递到那孩子眼前。昕儿抬头望了一眼这初次谋面的嫂子,月卿很温柔地朝他点点头,说了声:“吃吧,一会该凉了。”便放下碗筷独自走了出去。

昕儿刚在孔彬的劝说下勉强扒拉了两口面,忽听院里传来一声女子的呼救,虽然声音短促微小,他还是敏锐的感觉到是嫂子出事了。自己现在是唯一的练家子,这种事当然责无旁贷,少年放下碗起身一把抹干了泪,边朝孔彬喊:“帮我守一会!”边飞快地往那声音的方向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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