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虚幻的世界》第六章：在枝江的霓虹灯下
链接使用室外，霓虹灯闪耀着，放射着五颜六色的光线。 链接使用室内，聚光灯照耀下，五位少女热情地与观察者们打着招呼。 “ASOUL时代，沸腾期待！” 今天是她们的首次链接，面对观察者，他们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热情。 这里是ASOUL，枝江市最大的虚拟up主天团。 这里是枝江市，一座建立在虚拟up主产业上的城市。 至于ASOUL是怎么诞生的，还得从枝江大学的一次元旦晚会的救场演出说起。 那场晚会上，一个歌舞表演的原定演出团因为量子漩涡影响，没有及时赶到会场。 正当主持人在台下干着急的时候，向晚主动提出要救场。 “让我来吧！” 接着是贝拉。 “我也可以救场！” 然后是珈乐。 “我觉得我可以！” “我也想试试！” “让我救场……也不是不可以！” 念在她们有一定的歌舞才能，主持人同意了。 那晚，这五位女孩用一首她们用平日空闲时间编写却没机会展示的歌曲《Quiet》征服了全场。 “Quiet quietquietquiet quietquiet， 大脑在牵引， Why whywhywhy whywhy, 疯狂地着迷， 荷尔蒙陷阱 请带我逃离， I said keep quiet quietquietquiet quietquiet, It will be all right！” 一曲毕，全场掌声。 晚会后，一位名叫嘉珈的普通女生找到了她们，希望成为她们的学徒，成为优秀的虚拟偶像。 而一家名叫“朝夕光年”的公司找到了她们，希望她们一个虚拟up主天团。 于是，“ASOUL”的故事，在这里开始。 经过朝夕光年的大引流后，ASOUL成员的粉丝数大涨。 但是，意外发生了。 春节，由于工具人没能赶上火车，只有五名团员自己调试设备直播，互相当工具人。那天嘉然兴致很高，观众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兴奋的嘉然。但是团员们操作设备不熟练，导致当天嘉然直播的麦效果很差，经常出现炸麦的情况。 大家虽有不满，但仅仅是不满与调侃。 次日的连接中，嘉然正在链接室画画，可她的账号却转发了一个二创视频。 观察者与观众一眼就看出了——这条动态不是她发的。 嘉然发现弹幕氛围不对，想要唱歌救场，然而，客串工具人的团员不够专业，放错了BGM。 接连的意外让嘉然的声音带上了些许哭腔。 当天晚上，嘉然的个人号下出现了一条置顶评论： “完了……直播的时候玩手机被发现了”。 此时，信任危机爆发了。 几天过后，虚拟up主新月岚发布了一条动态： 为什么看见他人眼中有刺，却看不见自己眼中有梁木呢，嘉们。 一个小时后，嘉然的账号回复了一句🙏🙏。 这条评论被新月岚置顶并回复了。 可问题是，新月岚并未关注嘉然。 嘉然在昨天的连接说过“嘉门”不是自己的梗，她的账号却在昨天回复了嘉门这个梗。 去年，嘉然就与大家约定过：动态都是自己在转，私信都是自己在回，运营也在QA中说，账号都是五个小姐姐亲自管理，回私信与二创转发都是本人在做。 然而，朝夕光年食言了——她们的账号是由运营控制的。 这一行为彻底激怒了粉丝，闻讯而来的粉丝们在新月岚的动态下谩骂着，大量的粉丝取关了ASOUL。 好几天后，官方才发表公告，对成员账号归属问题、直播中转二创问题、新月岚联动问题、官托问题等主要问题进行解答。 这就是“血色新春”，然而这只是凶兆的开始罢了。 观察者们看着朝夕光年的行为，不禁多了几分怒气。 “绝不能放过他们。” 就在不久以后，ASOUL频繁发生团员们的隐私泄漏事件。 一个月以后，官方宣布：由于身体和学业原因，珈乐将停止活动并进入“连接休眠”。 此时，有关珈乐网个人账号的动态内容开始大范围传播。 由此开始，各路传言层出不穷。 本来就对ASOUL印象不好的粉丝们，加上在以往的直播中几位姑娘提起过自己的生活状况——节假日没有休假、平时工作到凌晨三点钟、使用手机型号比较低端，以及珈乐所透露的自己被服装划伤的消息，各路粉丝对传言照单全收。 一时间，“ASOUL企划存在职场霸凌”“ASOUL薪资待遇差”“ASOUL无法保障中之人身体健康”“ASOUL泄露团员隐私”等等传言层出不穷。 就连观察者，也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得让他们长点记性！” 于是，大量的量子兽在枝江市降临了。 "这些都是什么？" 嘉珈看见了许多陌生的怪物，有些怪物的形状与人类相似，但更多的怪物跟狼、蜘蛛之类的生物差不多。 "我的天，这是什么怪物啊！" 嘉然惊呼道。 "这是量子兽！" “量子兽？不过杂鱼而已！把我的轻钢棒球棍拿过来！” 珈乐抄起了袖子。 嘉珈穿上了战斗服，拿起了带着毒素的短刀——作为见证者，她还是有一定的战斗天赋的。 “你打头阵，我来殿后，怎么样？” “没问题！来！抄家伙！” 战斗开始了。 最开始的量子兽都是头脑简单，四肢也不发达的弱鸡。 珈乐几乎一棒敲死一个，甚至不带停的，以至于嘉珈连上场的机会而已。 但是，这些怪物再弱鸡，数量一旦多了，打起来也是很累很累的。 “咋啦？累啦？” “不然呢？让我歇会。” “小心！是新一轮的量子兽！” “靠你了！” 新一轮的量子兽有着狒狒的外表，但它们有一个致命弱点——后颈部。 靠着灵活的身板和强大的身体素质，嘉珈靠着短刀，也勉强能做到一刀一个量子兽。 “也不是那么难……等等！那是什么？” 远处，一只长着狮子头，两手是狼爪的硕大生物正飘浮过来。 “看来只能使用杀手锏了。” 珈乐举起右手，向硕大的生物打了一个响指。瞬间，一道落雷劈中了那个生物。 “你是令使？” “没错！调谐之令使！” 可惜，闪电对这个生物没有用。 两人只好以肉身和这个怪物对峙。 街头，烈焰熊熊燃烧，烟尘弥漫。一个少女拿着棒球棍，另一个手持利刃，迎战着量子兽的猛烈攻击。剑光闪烁，刀影交错，刀棒与空气的摩擦声回荡在空中，仿佛能撕碎一切沉寂与宁静。 只见那量子兽一扑，珈乐一闪，一棒打中那硕大生物的后背。量子兽一抓，珈乐一跳，躲开了攻击。嘉珈趁着量子兽扑空，一刀刺入那量子兽的后背，而量子兽则被彻底激怒，向嘉珈剪去…… 后方的防卫部弓箭手们在后方不断拉弦，箭雨如风暴般倾泻而下，射向量子兽。箭矢呼啸而过，仿佛在与量子乱流共舞。 战斗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激起人们内心的恐惧。 今夜，霓虹灯将不再闪耀，因为量子乱流和观察者的怒火掩盖了它的光芒。今夜，亦将无人入眠，因为每个人的心弦都在一齐跳动。 终于，量子兽被打退了，但是两人也耗尽了所有力气，倒在了街道上。 嘉然和其他人赶紧出门来看，完了，她们手上有量子兽的划痕。她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枝江所有的医院里只剩下一瓶抗毒素了。 珈乐借着自己最后的意识，向医生说道： “把抗毒素留给嘉珈……” 说完之后，珈乐就失去了意识，坠入了沉眠的无尽深渊。 嘉珈醒来之后，看见ASOUL的众人正看着珈乐，泣不成声。 嘉珈知道，珈乐牺牲了。 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到。 在血色新春事件里，嘉珈一度相信观察者是正义的权威，而朝夕光年也只是一时犯错而已。 但这次，她发现朝夕光年早已不是她想象的样子，而观察者，亦非正义，只是一群暴力的畜生罢了。 她曾经觉得，做虚拟up主是一个高尚的职业，现在，她才发现虚拟up主只是一个被观察者和资本当作宠物使唤的奴隶而已，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在讨好一张张陌生的面孔。 她沉默了。 沉默是今晚的枝江。 她把手枕在枕头上，一种奇特的电流刺激着她。 她知道，自己继承了珈乐的令使权能。 她要带着她的灵魂走下去了。 深夜，嘉然在天台找到了嘉珈。 嘉珈在天台的栏杆上坐着。 "你怎么还不睡啊？" "睡不着。" "为什么啊？" "因为......" 嘉珈看着眼前的星辰，眼睛里满是忧郁的神色。 "因为什么呢？" "因为，我在思考。" "思考什么呢？” “你有没有想过：虚拟up主的存在意义是什么？” “为观察者带去快乐啊！” “但是……唉，如果观察者真的认可我们，那还会听信传言放下罪恶的量子兽吗？我这里还有我和观察者的通讯记忆存储块，你要打开来看看吗？” “唔……” “我想去微光之地了，可能得请假很久。” “那就祝你一路顺风吧。” 一位观察者看到嘉珈的表现，不禁火冒三丈。 “她哪来的这么大勇气来反对观察者？活腻了？” “别急，先观察一下她的所作所为。如果她是ASOUL或者海萝菈那种德行的话，再教训她也不迟。”另一位观察者劝说道。 那位勃然大怒的观察者冷静了一下，听取了她的建议 名叫“嘉珈”的少女孤独地走在街道上。 霓虹灯早已熄灭，只留下她孤独而清醒的灵魂。 远处，微光闪烁着，点缀着早已不再纯洁的枝江。 亦点缀着女孩的背影。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