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逃了吗?
/意识流
天好黑,路好长。
“天黑有什么好怕的,有我牵着你呐。”
可是没人牵着我了。
他在逃,逃脱有关他的一切。
身后的手怎么也甩不掉,拽着他,把他拖入泥潭。
他好想他。
飒和炸都活在阴暗之下,没日没夜。
什么是自由?他们都不知道。
他们曾幻想,远方是什么模样。
炸说那里一定有大海,有盘旋上空的海鸥,有细细拂过脸颊的微风,没有歧视与痛楚。
飒说那里有你,有一片玫瑰海洋,有炽热的阳光,有平静的湖水,没有黑暗与绝望。
飒和炸时常坐在阳台边,看着天一点一点昏暗。然后再拉上窗帘,隔绝了不该知道的东西。
无数个夜晚他们相拥,从对方身上获取岌岌可危的安全感。
暗夜里很静,房间里很静,他们都在倒数黎明的到来。时钟的一分一秒,房间外的哭喊,他们不想听见,可是必须听见。
终于天亮了,泪水又迷糊了他们的双眼,是吗?又熬过一天。
炸说他喜欢太阳,喜欢阳光直直照射到他身上的感觉,只有此刻他才认识到原来我还活着。
飒每天牵着他的手,慢慢的顺着小路走,从初升的太阳到火红的落日。
又是黑夜。
你问他们想过逃吗?无时无刻都在想。
现实总是给他们沉重的一巴掌,逃的掉吗?
他们听过对方的心跳,从平静到波涛起伏。
飒说炸的眼里有星星,像是暗夜里他唯一的依靠。他时常抱着他,看他眼中的浩瀚星海,守护他的一方静地。
炸说他想和飒一直在一起,一直好好活下去。他知道他们是互相喜欢,不论是肉体还是灵魂。
飒每天都会说,“小炸我爱你。”
炸也会每天笑吟吟给他一个吻,亦或是短促,亦或是绵长。
他们的爱永远道不尽,说不完。
他们都想逃,逃离这个禁锢了十七八年的牢笼。
飒带回一把枪,一把货真价实的枪,如果会的话,他不想炸受伤。
这注定是一个难熬的夜晚,飒明显感觉到怀中人的反常,炸抱他很紧,仿佛要融进血肉。
飒调侃他,“干什么嘛,我又不会扔下你一个人跑了。”
换来他弱弱的一声,“可是我怕。”
炸不见了,在飒手捧玫瑰回来的傍晚。
他疯了一般去找他,房间里只有一封信。
对不起,我可能不能再陪你去远方了。
飒不敢相信,这么快就轮到了他们,他红着眼从床底抽出手枪,拿着那束玫瑰,任枪声在耳边响起,任肮脏的血液飞溅。
解脱了,他虚弱地倒下,小心试擦玫瑰上的血迹。
他笑了,笑得猖狂,笑得刻骨铭心。
他终究是失去了他,他终究为了他杀了人。
他在逃,只因他的一句你要好好活下去。
天好黑,路好长。
飒看着月光穿透巷头巷尾,唯独穿不透背后追寻着的人。
飒恨死了他们,恨他们把他的月光玷污了,恨他们毫无理由地夺去了自由。
他累了,他想解脱了。
飒转过身,子弹瞬间侵入他的身体,他感觉不到痛,他又笑了,笑他们的愚昧,笑他们不懂什么是爱。
死前他轻声问为什么,为什么别人都笑他们是疯子,明明疯的不是他们啊,整个世界都疯了,疯得荒唐。
他终究是倒下了,寄托着另一个少年的愿望,去了无尽的远方。
那里有大海,有玫瑰,还有两位叫飒和炸的少年。
所以他逃了吗?
答案由他们定夺。
所以远方有什么?
不过是幻想的桃源罢了。

第一次尝试,可能比较乱吧。
不过码的很起劲,目前为止最顺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