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生存者
“起床!!”
刘基贤一进门就蹬掉鞋子,甩掉衣服,露出一身火红的皮毛,甩甩身后的大尾巴,独自笑眼弯弯道:“呼,还是本体舒服”
窗外的风把柔软的绿色枝条曳进窗框的视野里,连带着四月紫色的梧桐花,划着弧线飘过。矩形窗户,绿色的枝叶,紫色的梧桐花,柔软的弧线,组成了一幅瞬时图画。
他抖抖耳朵,发现安静的屋里没有人出没。但还是选择先冲进厨房做午饭,一阵锅碗瓢盆,叮叮当当,没有刻意收着各种行动带出的正常声响。做了一顿简易的午餐,中午时间总是比较紧张,但还是能回家就回家,在家可以彻底放松自己。
跳下灶台,基贤开门进了左侧卧室。卧室里除了电脑机箱细微的声响,还有。。。。床上一团被子下传出来的呼噜声。
他跳上桌子,摁了一下键盘,屏幕亮起。目光落在正在施工的小说最后的一句:人是会变的。
顿时暴怒的狐狸跳上床抓起手边柔软的乌龟玩偶一顿乱锤:
“呀!蔡亨源!起床了!”
“赶紧起来了!”
“人不是会变的吗,那你怎么不早点睡!”
“呀!。。。”
被子下小小的一团终于露出手脚和脑袋,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闭着眼睛哼唧:
“我只是一只乌龟而已。。。”
“昨天不是交稿deadline吗,所以熬夜赶稿了”
“赶稿?你真的没有偷偷打游戏?”
“打游戏是为了找灵感”被子里的人扯扯嘴角
“说起赶稿,你不是下午约了出版社谈事情?所以快点起来了”基贤一边说一边一把拽起在床上扎根的亨源。
听到基贤说的约人谈事情,想到要出门要和人打交道,顿时又绝望后仰倒回床上哀嚎:
“妈妈,我真的活的很努力”
他侧过身:好想回家,哪天一定要回趟家,太累了。
听到末尾一句,基贤没再嚷,只是轻声说:我中午偷空回来的,一会儿吃完饭就得赶紧走。饭已经做好了,赶紧起来去厕所。我出去了。
不情不愿的亨源起床收拾,和基贤一起吃饭,然后两人一起出门。
“喂,你下次叫人起床,温和一点吧,太粗暴了”
“叫你起床都不错了,别要求太高。再说了,我已经怕突然叫你吓到你了,没看我从进屋都没有刻意收着声音吗,就是在给你醒来做铺垫。你要是连这些声响都听不到,做着梦被人卖了都不晓得!”
亨源撇嘴,基贤喊起床虽然不是最温柔的,但可能是最多的。
刘基贤是我人生的不可或缺。
晚上基贤回来,亨源还没回家。亨源只是会觉得“社交”事务会累,但是并不需要太过担心,真正开始着手和面对的时候他会做的很好。所以基贤没有打电话询问,只是简单整理了一下家里,然后就开始准备晚饭。
晚上八点,亨源踩着夜色回家。他走路的声响惊动了灯光,亮起的灯光里,他一抬头就看到墙角那家燕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窝安在那儿的,蹲在窝口的燕子一家已经睡觉了,缩着脖子闭着眼睛。他盯着燕子看了一会儿,他们并没有被声响和灯光吵醒,只有其中一只在亨源盯了一会儿以后才睁开眼睛看了看。似乎没有什么危险又重新闭上眼睛。
“这是守护家的那一方吗”亨源想着,开门进了屋。自从发现燕子一家后,他每次开门关门都刻意尽量放轻。
“哦,资本主义I人回来了”已经做好饭的基贤笑眼相迎
“哦嗯”
“事情谈的顺利吗”
“还可以,就是合同麻烦了点,所以回来晚了一点”
两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聊着今天的琐碎。
“城市里的麻雀真是胆子大哦,我开车,车轱辘都快碾到它脑袋上了,它才突然飞起来。差点撞到车窗玻璃,吓我一跳”基贤说
“因为它们都习惯车来车往了,着急顾着地上的吃食”亨源修长的手指捏着食物,回道。
“住在我们外面的燕子也是,它们都很少会被开门关门和灯光惊动,已经习惯了。但还是想不通它们为什么会住进人类的楼里”
“它们出现在城市,为了生存,就会适应城市的环境。就像我们也是一样,不是也是为了生存,隐掉原形,去适应人类社会,去做人类的工作吗”
“我不喜欢出门和人交际,但是为了生存还是得去做”亨源停顿了一下,虽然今天很顺利,但还是很累,心累,感觉能量耗尽。
“呀,你怎么总是那么多感想,快点吃饭,吃的米都没说的话多”基贤一边轻笑吐槽,一边扔了一只虾给亨源碗里。
“活着不就是战斗吗”他觉得。钢筋水泥修的脑子的他没有太多像亨源那样感性的想法,但是也不讨厌听他絮叨。有时候会觉得很新奇,竟有这种那种想法,也很有趣。因为自己太过理性,亨源的感性也时常会解救挤在死角出不来的自己。
对于基贤我能填补的部分?
(自己能帮上对方的地方)
-给予人性上的建议和忠告。基贤是那种,不管做什么事都会去寻找正确答案的那种人。但是我会跟他说不是所有事情所有时候都是有正确答案的,有时候也可能会有不止一个的正确答案,我也说过一定会有这种事的。因为互相长大的环境和思考的方式也不一样,所以我想这样做的话基贤会不会更舒心点。
基贤和亨源很像,又不太一样。比如说,两个人都很喜欢遵守规则。亨源的规则是向外的多,基贤的规则是向内束缚多。如果事情的发展不在预期的规则之内,自己的难受程度基贤要比亨源严重的多。
这时候,基贤常常会很累,而这时候亨源常常能给自己的疲惫一条出路。

“人生不就是一个人的战斗吗”
刘基贤最近工作很忙,以至于有一天,亨源跟他说一起去短时短途旅行,他都没有办法脱身。
“你不是说要跟我开车一起去兜风,走遍全国吗”亨源虽然知道是他忙,但还是忍不住抱怨一句。
“人生不就是一个人的战斗吗,你要学会一个人去做很多事才行啊”基贤逗亨源,随口说了一句。
但是没想到,亨源真的一个人去旅行了。
“要体验一下独自旅行”
回家后,兴冲冲得给基贤讲旅途经历,给他一张张翻看拍的照片。
“这真的是I人吗,怎么从一个人喝酒变成几个人一起喝酒的”基贤听着亨源讲述,腹诽道。
“这个这个,在一家咖啡厅,和一位新认识的弟弟一起。怎么样,拍的照片很不错吧,被很多人夸说亨源很会拍照呢,像模特一样。还说拍的人也很厉害,说。。。。”
基贤垂下眼睛,扯着嘴角笑得僵硬“这几张说半天了,看看别的”
“我拍的不也很好,我可是正牌摄影师”基贤扭过头心想,突然后悔当初说什么人生不就是一个人的战斗的话了。
(因为亨源是高大威猛的成年男性,所以好一点,独身出门的小女孩还是要提高警惕注意安全)
再过些日子,他就不这样想了,还是觉得人生就是一个人的战斗是对的。
一天晚上,闲来无事的两个人一起看《不良执念清除师》。当看到最害怕孤独的林先生最后却在无人的角落里孤独的离开世界时,亨源哭到椅子抖个不停。基贤在一边椅子也抖得厉害,不过不是哭的,是憋笑憋的。他侧着头一只手捂着半边脸,一只手不停给亨源递纸巾。无意冒犯故事还是亨源,但就是觉得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亨源好好笑,但是又不敢笑出声。
终于看不下去了,再哭下去“滔天洪泪要给亨源送回东海老家了”
基贤拍拍亨源继续说“一个人也得好好活着呀,人生不就是一个人的战斗吗”
他心里没敢说出来的后半部分“即便没有遇到我,即便以后我们分开各自生活,即便一个人,也要好好生活才行。没有谁能一直陪伴我们,也不确定意外和明天谁先到来不是吗”
亨源抽噎着哼哼唧唧,好像是在说“我只是比较感性,我又不弱”
基贤插科打诨,一番捣乱,亨源终于不再哭了。基贤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一撮狐毛不合时宜地飞出来。
“阿啾!阿啾!”亨源连打了几个喷嚏,眼见亨源又要撇嘴,基贤光速切回人形,一把按住亨源嘴角。
“不能再哭了,再哭眼睛就要变成碧根果了”
某日,两个人和朋友一起聊天,朋友问:亨源看的时候哭了吗。
“没有”亨源坚决
“真的没哭吗”朋友转头问基贤
“哦嗯,没有,就是椅子抖得厉害”基贤促狭

“戒赌!”
“哈哈哈,我刚在网上看到一个话题”笑得没眼的刘基贤扭过头跟亨源说道
“什么话题”亨源敲着字没抬头问
“最可怕的事,哈哈哈哈你知道我想到的是什么吗哈哈哈哈”
“什么”亨源简短的继续问道
“早上蔡亨源主动起床并打扫卫生哈哈哈哈哈哈”
亨源终于抬起头,眼神骂街地盯着又在讨打的人。
“我要是起得来怎么办”虽然自己平时确实赖床,他是大方承认的,但是被刘基贤这么嘲笑,忍不住胜负欲爆棚。
“敢赌吗,你要是起得来,任你差使!”嘴比脑子快了,说完就有点后悔,这小子可是说到做到的人。保不齐真的能起来,虽然平时看起来是万分不可能的事。但是又不能在蔡亨源面前露怯,只能硬着头皮接下来。
大概就忐忑了几秒钟,这事就过去了,基贤就开朗地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基贤像往常一样一起床,就闻到一股饭菜的味道。心道坏了,他冲进客厅,发现亨源坐在桌边。不但卫生打扫了,“还做了你爱吃的炒年糕”
“你做的?你不是从来没做过?”基贤疑惑
“没做过不会学吗,昨天晚上我就在手机上找教程看了,做了功课”亨源晃晃手里的手机
基贤夹起一块鱼饼尝了尝:亨源呐,你是把卖糖的打死了吗,放了多少糖啊。嗯。。。不过也还好,我可以承受。
“嗯。。。还不错”
“还可以吗”
“嗯嗯”
“啊,原来做饭是这种心情,看着别人好好的把饭吃掉,心情会很好”亨源开心地搓搓手一边说一边也夹起一块年糕。其实在基贤试吃之前他都没有底气试吃一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了,现在说赌注的事”亨源骨节分明的手指敲敲桌子。
“要,怎么做”吃的开心的基贤都忘了这茬
“借你尾巴打扫屋子,冬天借你耳朵做护耳”亨源笑眯眯的手一指悠悠道
“呀,别太。。。”但是既然自己说了,愿赌服输吧。亨源修长的双腿双手交叠,优雅地坐在桌旁,气定神闲地操控着基贤蓬松的大尾巴拖地擦桌子。
看着自己尾巴哭天抢地地干活,基贤很抱歉地窝在沙发一角。
“都怪你!没事乱赌什么!”尾巴哭唧唧的骂道
“是是是”自知理亏,会自觉认错和服软的基贤笑着应
“唉咦,男子汉大尾巴的,干点活又不会累坏”又不想折面子的基贤小声辩解
然后还想脚踩沙发豪气地做到沙发扶手上,结果屁股刚一挨到沙发就突然感到一阵异样。虽然摘了尾巴不疼不痒,但是习惯了它的存在,现在没了就很奇怪。基贤“嗷”的一声又蹲回角落里,一阵呲牙咧嘴。
头上两只耳朵看着干活的尾巴,哭着就要夺门而去。眼疾手快的基贤一把抱住抱在怀里赶紧小声安慰“冬天还早呢,兴许他那时候早就忘了”
“记性不好的好像是基贤呢”亨源在一边身子都没侧一下,微微笑道。
怀里的耳朵哭的更大声了
“呀!差不多得了”
“啧,好吧,看你今天吃的很开心,就放你一马”亨源坏笑着挠挠脸
心情糟糕的尾巴扭得乱七八糟,掉了不少狐毛,小绒毛飞起来,亨源忽然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阿啾!我这个鼻炎患者,到底为什么要和一个长毛的做室友。。。”亨源扶额
“啊哈哈哈哈哈,你活该哈哈哈哈”基贤笑得前仰后合,见牙不见眼,似乎忘了那是自己的尾巴,在被自己怒不可遏的尾巴冲过来抽了自己一尾巴之前。
“人真的不能碰赌,嘶”
(很久很久以前,就想,人的各种不良坐姿不良饮食作息各种坏习惯,都是器官在默默承受,如果人的各个器官有人的思维,大概会很难受吧。因为不能说话的默默承受,所以更觉得应该善待自己的身体了)

亨源回家,一出电梯就看到蹲在家门口的刘基贤,吓了一跳:忘带钥匙了?
“没有啊,我在看燕子”刘基贤弯弯眼睛,指着墙角的燕窝。“最近好像有小燕子出生了,你听。。。。”
亨源一脸黑线,把某个幼崽狂喜症患者一把捞进屋里“被邻居看到怎么办!像个变态一样”
“现在又没人”刘基贤嘟嘟囔囔地表达不满。
亨源想,感觉家里是不是得养点什么了。
耳朵和尾巴会跑借鉴了白姬绾的《缥缈》忘了哪卷的一段龙耳自己跑掉的情节。小黑猫离奴和小狐狸狐十三郎也是一对爱吵架打架见面不掐会死的朋友,但其实对方真正有事还是会很关心。“我怕那只臭狐狸死了没人跟爷吵架了”嘴硬离奴。不过性格正好跟蔡咪和刘狐反过来了,离奴暴躁自傲脑子单纯,小狐狸为人有礼温顺(除了跟黑猫)一手好厨艺。
好久不写东西,庆祝一下半死不活的专栏君诈尸,再不写就要过期了。第一次写同人,没什么故事性,纯属感慨流水账。很多都出自物料,包括“人生不可或缺”。知道什么不是保,但是脱离物料,写不出保。无法把握人物性格,一个全新的故事的话会不知道以保的性格会怎么说话做事,功力差劲。所以如果以后会有后续,大概会以狐狸和乌龟来代称了,写不出保味的同人我不能忍受这样的自己,干脆不算同人好了(爆哭)。
谁承想,曾经讨厌同人不看同人的人,现在竟然不但看还写,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