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珉锡 伪橙光】杀父仇人叛军阿奴×你
①“沈老爷,他是这批奴人中最俊俏的一个”
我畏缩缩的躲在阿父身后,赤色缎料被攥出汗渍染成深红色
阿父轻抚我的头转而包握住我的手,蹲下身与我平视
“以安,你可喜欢?”
我偏过头望向远处的男娃,他抱着双腿蜷缩在墙角,现今已是隆冬但他却还穿着难以蔽体的纱衣,我凑近些看他凝脂点漆,身形瘦削,面颊深深凹陷,与长安街那些叫花子并无二致。
“阿父,就他!就他吧!”
如若我今儿不要他,这男娃怕是活不过下月
②“阿奴,你如今春秋几何?”
他放下食案,盘坐在我脚旁的木榻上
“回小姐,十七”
我撑起身下床与他一同坐在木榻上,凑到他身前,与他相隔约有一尺
“你可知何为情窦初开?何为红豆相思?”
我迫切的想要了解男女之间何为情爱,那书中生死不渝千古传唱的故事是否真的存在。
他不作声只是身子缓缓向后倾斜一只手撑着木榻边,另一只手握起拳凑到嘴边轻咳两声,红晕点染面颊。
“我怎知?我与小姐年岁相仿,并且除了小姐外我从未与其他女子接触过。”
他那模样像极了话本子上情窦初开的小男娃,却还说不知情爱,怕是看中了府上哪个小女娃不敢说
我掩口而笑“知道啦!阿奴也该娶妻啦!”
他不再望着我,垂着头“以安小姐可想看烟火,明儿我带你出府可好?”
③永宁三十七年,叛军攻城,阿奴投敌,后任命为叛军主将。赤色白芍,腐腥流水,军旗裹尸,断瓦残垣…
“夫人,将军这次又打了胜仗,夫人可要去前院贺将军凯旋?”
我未理会,她便知趣离开。
我到底是养了怎一个嗜血牲畜,每每想起从前我便会郁结于胸,我用白帕掩口轻咳,赤红渗入掌心…
“夫人今儿又是哪不顺意了?竟都不愿看看征战沙场数月的夫君可有伤处”
我不吭声,他卸下铠甲重重的摔到木榻前,他扯开内衫裸露出令人惊怖的疤痕,我扭过头不去看他,而他却用蛮力捏紧我的下颚强迫我与他对视,随后与我唇瓣相触,他干裂的唇瓣研磨着我的唇,似是沙石磨过嫩肉,痛感非常,我喘不过气,用力捶打他的胸膛,他似是添了几分愉悦,侧过身躺在我身旁,似有回味的看着我
“以安,别恨我,我心悦你”
他眼内布满血丝眼神中充斥着欲望,他食指轻抚我的耳廓,指腹皴裂的茧磨的我耳朵发烫…
他看起来很疲惫,唇角无力的上扬,非要挤出那微笑,难看的要命
“以安…明儿去看烟火吧!又到乞巧节了,你不是最爱热闹。”
我皱了皱眉,扯起被子翻过身背对着他蜷缩到床角
如今虽是夏季,但不知怎的脚总是捂上几个时辰才能暖和
那日我睡的很不踏实,每每他从战场回来我都会如此,现已是三更,突然温热从足心蔓延至全身,是他用掌心抱握着我的脚,他指腹的茧似是软了许多…
④永宁三十九年,朝代更替,阿奴着封为镇远将军
我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阿奴便与圣上请辞想带我回老家养病,可圣上多疑,并且阿奴曾多次助圣上密杀手下重臣,如若想回老家怕是要待化为灰烬那天了
那日家中来了个老和尚
“将军宅中可有常年咳血的妇人,此人怕是身份高贵,老朽斗胆,敢问此人可是令尊亦或将军夫人?”
他从不信鬼神的,可那日他却与那老和尚聊了一整晚。
“以安,我们逃吧!我带你走…”
那日我们离开了皇城
“叛军沈奴私制虎符,赐死”
流箭穿过轩轾,他用身体护着我
“别怕以安,阿奴一直在,你在这等着,我马上带你离开”
他笑着拢起我的碎发随后拉起帷幔下了马车,我说过他笑起来最难看了,可我的心脏却为他此刻的笑容而颤动着绞痛着
阿奴,别怨我,阿父是你杀的,阿兄也死于你部下射下的流箭,我没办法,和尚是我找来的,路线图是我托人交给圣上的。
我不能再与你一起了
我发现我已经爱上你,可我不能与杀父仇人白头相守。
没过多久,刀剑交击利箭穿木声已然湮没,我扶着车壁走下马车,
空气中充满腥气,赤红尽染他的蓝衫,他双眼布满血丝,血水溢出唇角,他遥望向我
“以安快走,以安…以…安…”
两行泪炙热滚烫,我跑到他身边环抱着他
我轻抚他的鼻翼,已然没了气息
“夫君…我亦心悦于你…”
十七岁那年乞巧节他送我了一个枕头,说是可以安神,我便日日枕着,直至两年前那枕头有些抽丝我差人修补
“夫人,这枕头可是将军送的?”
我不做声,她却掩口而笑
“不说我也知道,这枕里塞满了花椒寓意共结连理繁衍后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