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3月20日)
记不清是哪一天,还是哪一年,我决定了要写一辈子的文。以诗人的名义也好,以散文的名义也好,想要把自己的名字与笔墨与月光融为一体。
从那之后我变得更加敏感、孤独、谨慎。看到落花,凋零的不止是时间和生命,即将迎来的也不仅秋冬。
喜欢安静,又不愿孤独;喜欢明月,又太过冷清;喜欢美人,又无力追求。这世上的一切都让我又爱又怕,仿佛站在镜子前,有黑有白,有进有退,有真有幻。
用热忱生活,以冷眼审世,中庸随和,静噪自如。我以为依此循环便可再无烦恼、再无疑惑,直到某天入夜忽然闪现的一个问题,打破了这般平衡。而后时常困扰,夜不能寐,辗转反侧。
问题名为“死”。
对于大环境而言可以生生不息、万世不竭,但对于我而言,死了就真的没了,凭空就消失了。
这个问题总是出现在黑夜,活跃在睡前。我惧怕死亡,惧怕黑夜,更惧怕孤独。不愿勉强入睡,因为一闭上双眼那个问题就会不请自来,不扰得心神不宁不会轻易罢休。
若是花费精力好好修饰一番对“死”的思考,应该会是一篇不错的文章。可惜我写不出来。这是我深入骨髓的心结,我能做到只是把它清拣出来,避而远之。像珍惜恩赐一般珍惜每一丝困意和每一次安睡。
长夜漫漫,能亲眼看着天色渐亮、日出东方,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