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Frugal Wizard’s Handbook for Surviving Medieval England

廉价巫师手册——中世纪英格兰生存指南

by：Brandon Sanderson（布兰登·桑德森）

Part One：Empty Room

第一部分：空房间

5.

“你……知道我？”我说。

“这是个挺好的村子。”她说，“统御的贵族强壮又勤劳。但是，他们并没有多少财富。那么多的好地方你都不去，为什么偏偏来到这里行骗呢？”

行骗？

“用油和人形模板来创造一个烧毁的形状。”她继续说，“我承认是挺巧妙。散落的书页倒是没什么新鲜的，虽然我很震惊你竟然胆敢厚颜无耻地拿走一份供品。但你刚才对贵族提的那个要求？简直笑话。”

啊……她把我当成了骗子，来这里诈骗本地人。这个描述对一名跨维度旅客来说倒是挺贴切。

“下次。”她补充道，“听到我的誓词时记得表示害怕。我觉得你很不可思议，你为你的骗局做了如此多的准备工作，但你却几乎没怎么调研过。你看起来简直和艾芙一模一样——连胡子都剃干净了——但你怎么一点戏都不会演呢？你是怎么做到如此厉害却又如此无能的呢？”

跟着她演戏，我的直觉说。你可以的。

“你刚才打我头那一下。”我对她说。“有必要使这么大劲吗？我醒过来的时候，连吃了什么早餐都不记得了，更别说我那什么计划。”

她嘟囔着，依然双臂抱拢，频频摇头，金色的卷发随之摆动。“你不可能是一个人。那些信使和你的口音一样。”

“是啊，”我说。“他们已经告诉你父亲怎么摆脱我的骚扰。然后我会在夜晚出现，吓他一条，一路鼓励他前进。”

“为什么你觉得伊尔斯坦是我父亲？”她问。

“你叫他……”

“小父亲？贵族？本地领主？”她的眉头紧蹙。“你虽然能说话，却并不理解说的是什么。我弟弟和我只是路过这里而已。我们是被找回来的，因为他们需要一个灵者。”

“哦。”我说，“呃……我被打了头……”

她叹了口气。“为什么选斯登佛？沿路走下去就到了威尔伯里，那里的资源是这儿的很多倍。”

“那里的人认识我。”我说。“你看，我们不需要太多，只要给一点，我们就会离开。我们所需要的只是让你的领主因为看到一个伊芙而感到恐惧，然后乖乖交钱让我们离开。”我做了一个倒挂的耸肩动作。“另外，我的朋友知道我被抓起来是不会开心的。”

她用拇指和食指揉搓着前额，闭上眼睛。“为什么他们还把你的特征搞错了？”

“我本来要伪装成别的样子。”我说。“这样看起来更像外国人。听着，现在有个很简单的解决办法。你在领主面前再念一遍你那个誓词，或者两遍。我会按照你告诉我的来表演。然后你把我交给我的朋友们，我们不会再要求任何东西。皆大欢喜。”

“哼。”她说。

“怎么了？”

“你这个请求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我向你保证，我真的就只想吃口热乎饭。”我说。“我们已经在别的地方获得了很多的收入，但我们的食物供应似乎有点不足。”她点点头，似乎正期待着类似的事情。

而且该死的。我……我正在构建一幅相当不受欢迎的个人侧写图。鬼鬼祟祟，战斗增强，擅长行贿……

但如果我真的是小偷的话，为什么我的胃会在听到这个想法后立刻上下翻滚？为什么我的直觉如此强烈地抗拒这个想法？当然，如果真是小偷的话，承认这一点可能会好受一些。

可是，某个部分的我正在呐喊。不，它说。你不是小偷！

“听着，”我和她说，“你叫什么来着？”

“塞法纹。”她说。

“好的。塞法纹，显然，你不会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因为饥饿而被绞死的。我们换个轻松一点的方式解决问题吧。如果你愿意，我甚至可以向你展示我是怎么表演胳膊上的戏法的。”

“我了解你这种人。”她说。“简直太了解了。我知道你们肯定会带走一切能拿的东西。我知道你会转瞬之间就攻击我。但别做梦了，好吗？我甚至比你自认为的更了解你自己。”

“好吧，那就这样。”我说。“这事结束后，我一定会远离这个村庄，远离这里的每一个人——我向你保证。”

“你的保证一文不值。”

我又耸了耸肩。“要么就按我说的办，要么你试着说服那个小父亲我是个骗子——然后我竭尽全力去模仿恐怖的夷芙，看看谁笑到最后。但如果是那种局面，肯定总有人会输的。”

“艾芙。”她说，“艾-芙。至少把这个词说对了。”

“饿芙。”我试着说。

“接近了。”她走到我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刀。嘿，她的裙子里有个口袋。有意思，活在中世纪的某个人身上居然有这种口袋，而珍却总是和我抱怨她裙子上一个口袋都没有。

等下。谁是珍？

塞法纹把我手上的绳子割断，她开始紧张了，做好了战斗准备。我缓慢地把我的手放在身前，然后用一种毫无威胁的方式揉了揉我的手腕。

“谢谢。”我说。

“你自己站起来吧。”她说，然后把捆住我脚的绳子解开。

我开始用手战力，然后卷起身子打了个滚，把绳子踢开。看到那些动作，我心想，我好强壮。我没有夺门而出。我逃脱的最佳选择依然是让她把我交给那些信使。

只不过，他们描述的人并不是我。但她说我们的口音很像？见鬼，我真的需要更多信息。

“我相信，”我说，“你没把我那些剩下的‘咒语’藏在这附近吧？那些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你不该玩弄文字。”她说，“你会招惹众神的注意。”

“我愿意冒这个险。”

她对着我显而易见的愚蠢回复摇了摇头。“说实话，我还不确定要如何处理它们。燃烧它们肯定会吸引洛格纳的怒火，但只是持有它们又会吸引沃登的怒火。所以我会把它们找来给你。然后你必须带着你的命运和你愚蠢的想法离开这里。”

又是一堆胡言乱语，但我依然对她点点头以示感谢。这些书页就是我了解这个地方的最佳选择。实际上，我对中世纪的知识了解程度和婴儿差不多。珍肯定又会嘲笑我……

噢。

珍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