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重审判过往篇】Strange的过去(17):魔女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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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定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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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利亚·怀特，通称玛利亚修女，是整个英诺森镇孤儿院的创立者和管理者，兼任着院长和教师的职责，同时也是希阿帝国历史上第一个以平民身份独自成立福利机构的女性，虽然说了这么多，不过实际上也就仅限在英诺森地区相对有名而已，毕竟谁会关心一个小镇子上的教师呢?
但是在研究灵魂学的专家学者们眼中，这个女人的存在意义简直与整个国家同等重要，要问为什么的话，玛利亚·怀特像极了十年前所失踪的魔法天才，希里尔·格温。
希里尔，出生于一个普通贵族家庭，但天赋极高，三岁时领悟魔法，五岁成为巫师，十二岁成为大巫师，二十岁时已然成为整个帝国的中坚力量，可以说是动摇了独霸魔法权威的加利尔一族的根基，由此而引发的权力崩塌与她密不可分。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天才却在成为帝国巫师后的第二天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她的家人们也不知其去了哪里，有人说是加利尔一族嫉贤妒能暗中除掉了希里尔，有人说是希里尔自己害怕无法承担帝国重任而逃亡了，然而无论哪种说法都没有办法拿出实际的证据，因为没有任何蛛丝马迹供人侦查，更不可思议的是希里尔身边最亲近的侍女、曾经在那段时间短暂失踪的怀特小姐回来后只说了一句“希里尔已经死了”便昏迷不醒，令案情更加扑朔迷离。
可是，就在十天前王都这边接到线报，在偏僻的英诺森镇寻找到了疑似希里尔的女人，辨识标志是她用魔法隐藏起来的胎记，那是格温一族代代遗传的印记，这顿时让巫师们大乱，而其中最为关注此事的便是离格温家族关系最近的维泽尔家族，而在这之中又更为关注的是希里尔的未婚夫弗雷·维泽尔。
“是么，那个女人找到了啊。”与当年满世界寻找时的焦急相比，现在的弗雷显得气定神闲，甚至有些冷漠，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面前的咖啡，才缓缓抬头看着半跪在地的家仆，“英诺森镇?那个小镇子?”
“哥哥，这应该是真的，我见过那个名叫玛利亚的修女，虽然外貌和希里尔姐姐已经大不相同，但神态和动作与十年前无异。”坐在另一侧的弗兰·维泽尔回答道，他曾经在孤儿院中以学生的身份待过几年，不过前一阵子已经借着魔力检测的机会回到了王都。
“弗兰，我应该已经说过了，你对那个人没必要用敬语。”弗雷微皱眉头。
“不、不好意思.....哥哥!”弗兰不知为何十分恐惧，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没什么，下回记着点儿就行。”弗雷挥了挥手，弗兰这才敢坐下，“那么那帮老头子知道这件事吗?”
“那个、实不相瞒，属下在加急传信的时候无意间被魔法学会的人给看到了，所以......”家仆再不敢说话，恨不得将自己的脸按入地里。
“......算了，退下吧。”弗雷的眼神中并没有杀意，只是有些百无聊赖，“责怪你也没用，况且这件事他们知道也好，省得我去找魔法学会。”
“是、是!!!”家仆连忙退了出去。
随着“啪”的一声，门缓缓地合上了，弗雷转过身来面对着弗兰。
“还记得前几天我和你说的话么，弗兰?”弗雷·维泽尔放下了杯子，双眼看向弗兰，充满了压迫力，“那件关于怪物狩猎的事情。”
“.........”弗兰·维泽尔从不知道家族的传统会是这样，一时无语。
“在加利尔独大的环境里，这是维泽尔家族唯一能够生存下来的机会。”弗雷凝视着弗兰，语气认真，“父亲和叔父年龄已大，捍卫家族的重任很快就要轮到我们的头上了，这是我们不可推卸的责任，亲爱的弟弟。”
父亲么..........
“.........”弗兰仍是不敢抬起头，只是默默地垂着脑袋，在这时顶上传来温暖的感觉。
“想想以前的事情吧，父亲为我们付出了多少?这也是回报他的机会，不是吗?”弗雷的语气稍稍温和了些。
“嗯。”弗兰轻轻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怪物狩猎，从伊波特战争之后开始的清洗运动，实则是维泽尔家族所一手操作的恐怖把戏，但从未有人知晓，也不可能有人知道，只可惜他们遇到了不该惹上的人。
“魔女复生?那是什么?”弗里斯格有些疑惑地问道。
“这是一个在现在四五十岁的人们当中不可透露却人人心知肚明的秘密。”农夫咽了咽口水，眼神中有一丝惊恐，“怪物们被封印之后人类恢复了和平，但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有一只怪物并没有被封印......那就是魔女。”
..........
“不知道是失误还是什么，按理来说，帝国的巫师绝对是人类最强的战力，即使是怪物国王都难以匹敌，可是就在机缘巧合之下，据说很像女人的怪物击伤了帝国巫师并且逃走，直到现在还隐藏在人类当中。”
“.........”弗里斯格听完话目瞪口呆，但很快从惊愕中缓了过来，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再次看着农夫，“这样子的话，那岂不是很危险......不对，就算是这样，那也不至于在整个帝国范围内进行这种所谓的狩猎啊!”
听完弗里斯格情绪有些激动的话语，农夫并没有做出反应，只是又举起了一口腰中悬挂着的酒壶，往嘴里倒入。
“小兄弟，我刚才说的只是魔女而已，还没有说到“复生”呢。”农夫醉醺醺地看着弗里斯格，不知为何已经没了那副稀里糊涂的样子，虽然脸上还有红晕，却也正气凛然。
“复生?你不是说它还没死吗?”弗里斯格吃惊地问道。
“我接下来要说的就是这个，关于这个......”农夫脸上浮现出忧心忡忡的表情，“其实它......已经死过了一次。”
“什么!”弗里斯格叫出了声。
“没错，它应该已经死了.....在十年前。”农夫说着，不知为何看向了玛利亚，玛利亚见状有些闪躲，他也没在意，继续说道，“死于皇家骑士团团长和帝国巫师的手中。”
“皇家骑士团?......”查菈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如果说帝国巫师是新生力量的绝对代表，那么皇家骑士团就是旧势力的绝对力量，为了结束魔女之乱，两大阵营的领袖联合起来发动了突袭。”农夫说话的口气变得激动了不少，“猝不及防的魔女被两人使用了招式一击必杀，从此在一段时间内再也听不到有任何人被杀的传闻。”
“等一下，那这样子不是没什么问题了吗?”弗里斯格忍不住插话道。
“可是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从现在才开始.........”农夫说道。
在魔女被剿灭后的数十天内，希阿帝国各地都开始有奇怪的黑烟冒出，无人知晓原因，但由于没人受到影响所以也没人上报，后来知道黑烟的恐怖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两个月后，所有人都几乎忘记了魔女的存在，甚至有些年轻人开始怀疑是否存在这个怪物，但就在这时，如同恶作剧一般，噩梦从王都开始散布。
久久不散的烟雾在这两个月里没有什么异样，所以被当地的居民们当成了普通的自然现象看待，但是在某一夜，悲剧发生了。
“据幸存者称，那一晚狂风大作，原本垂直飘散着的黑烟开始向地面吹拂，不过即使是不小心吸进了也没有感到不适，只是有些燥热，所以还是没人在意。”
“这种麻木感最终送掉了那些人的命，也促成了魔女之夜。”农夫说着，眼神饱含哀伤，根本想象不出他就是之前那个醉汉。
“帝国历三月一号晚，全国各地均发现产生了不明缘由的大火，大片土地被烧焦，无数人被活活烧死，总计只有不到百人幸存，而据幸存者供述，那些火焰是黑色的，无法扑灭。”
“..........”玛利亚的手紧抓着自己的裙子，指甲快要嵌进里面。
“更为诡异的是，那些黑炎并不是像普通火焰那样成尖刺状燃烧，而是形成了一个又一个圆圈，紧密地连接在了一起。”农夫说着，看向玛利亚的眼神又尖锐了几分。
“火焰持续不断地燃烧着，连绵不绝，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们请求了最强的水系巫师来助阵，最终扑灭了大火。”
(“我们”?)
弗里斯格敏感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表情有些紧张。
“你们知道为什么这个多灾多难的夜晚会被称作魔女之夜么?”农夫的眼神中充满了疲惫。
“在水系巫师准备使用魔法前曾从天空俯视过整片大陆，而他吃惊地看到，那些烟雾并不是无规则地乱飘!以伊波特山为中心，黑烟构成了一张熟悉的脸庞，那便是魔女!”
“皇家骑士团团长得知此消息后并没有重视，只是认为那是巫师的胡言乱语，但就是因为毫无理由的轻视才害得他丢掉了一切。”农夫讲到这里，脸上满是懊悔不已的表情，仿佛.......他就是故事里的主人公。
“在两天、不，仅仅一天内数百人被杀，数以万计的人失踪，这种灰暗的恐怖氛围正如同魔女刚现身时一模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身为案件负责人的皇家骑士团团长自然难逃其咎，他被革去了所有的职务，失去了一切，而如今只得在田野间种田.......”
“你......你就是!!!”听到这儿，看到查德脸上的苦笑，弗里斯格反应了过来，用手直指农夫。
“好久不见了，希里尔。”农夫望向的人是玛利亚。
“查理.....我就知道是你。”玛利亚眼神中满是难以言喻的忧伤，“很抱歉你变成了现在这样。”
“没关系，至少我的朋友和家人们都还活着，比我预期的要好太多，这还得归功于你和你的家族。”查德笑了笑。
“当年不告而别真的很抱歉，但要是我告诉他们，就绝无机会从那里脱身了。”玛利亚看着查德，不，应该叫做查理，“我有一件不得不去干的事情。”
玛利亚说到这儿，看了一眼身旁的弗里斯格和查菈，眼神当中满是温柔，而他们俩却还沉浸在刚才的一连串冲击性事实之中。
“原来如此么......”查理轻语一声，“难怪.....”
“希里尔?帝国巫师?皇家骑士团?!”
“魔女之夜........”
两人正处于无比混乱的状态，直到查理过来拍了拍弗里斯格的肩膀，才暂时清醒了过来。
“喂，听进去了吗?小鬼们?”弗里斯格抬头一看，眼前的这个男人正气凛然，透露着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根本没办法把他和刚刚还被自己耍的团团转的农夫相提并论。
“嗯.....你装得可还真像呢，团长大人。”弗里斯格带着一丝畏惧看着查理，“居然假装落入了我的陷阱......”
“不，一开始我是真的以为你们只是新来的邻居而已.....”查理又喝了口酒，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和希里尔过了这么久也很难认出彼此。”
“唉?”
弗里斯格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
“只可惜有两个破绽，第一，我说皇都时你们露出了完全不知道的样子，事实上英诺森镇虽然小，但消息应该是最灵通的，只有尚未工作的孩子才不知晓。”
“玛利亚修女，你也不知道吗?”查菈扭头看向玛利亚·怀特。
“我当年离开时严格意义上也只是个孩子而已......贵族家庭对世界的认知简直太过浅薄。”玛利亚摇了摇头。
“第二，那便是希里尔的言行举止.......虽然相貌已经完全和那时不同，但口吻姿势行为是一辈子都无法改变的。”查理笑着望向玛利亚。
“..........虽然已经说了很多次，但真的很抱歉，查理，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话......”玛利亚眉头微皱，脸上的表情像是承受不住要哭出来一般，弗里斯格和查菈还是第一次见那个威严的玛利亚会这样。
“各人有各人的命运，我只能说一切已经发生了，什么都无法挽回，过去就让它过去吧。”查理脸上的笑容不曾消失，“比起这个，你们为什么会在这片地区?最近这里怪物狩猎是越来越严重了。”
“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回来的途中就被一群陌生人追杀，还被称作是怪物......”弗里斯格说到这里有些哽咽，这么一想他们这几天遇到的尽是些无妄之灾。
“是么......看来果然报纸上说的是真的啊.....”查理看着弗里斯格的眼神犀利了起来，仿佛要射出寒芒，似乎是累了，他随意地坐在田野当中，双目凝视着面前的三人，“我问你们，加利尔一族长老的谋杀案是这个叫弗里斯格的孩子做的吗?”
“什么?!”弗里斯格惊叫出声。
“这太荒唐了，查理!”玛利亚忍不住叫喊出来。
“..........”查菈沉默不语。
然而抗议没持续多久，查理手上的报纸让他们都傻了眼。
这是今早刚出的报纸，最前页就是加利尔谋杀案的报道，而上面的图片正是一个孩子拿剑对着加斯特·加利尔。
“为侦查局工作的死灵法师昨天傍晚通灵念写出了这张图片，是加利尔死前一分钟的画面。”查理扫了两眼，指着报纸上的图片，“上头的孩子，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就是他吧。”
“.......这，的确是这样，但我并没有杀死他!”弗里斯格争辩着，那时的他只是出于自卫而已，应该是没有伤到老人，况且当时他的第一反应是逃走。
“.......我说，希里尔，你是知道这个才会去顶罪的吧?”查理说道，挥舞着手中的报纸，“之前因为不知道是你所以没注意过，但当时我就觉得那个莫名被抓的女老师很可疑.....”
“玛利亚?........”
“.........”
玛利亚不敢直视弗里斯格的眼睛。
“那些蛛丝马迹都是为了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以此避免侦查局动用通灵的力量。”查理说道，“因为一旦使用了通灵就百分之百会寻到弗里斯格头上。”
“可是你没想到居然在自己束手就擒的情况下，侦查局还是用了这份力量，一下子查到了弗里斯格这里，然于是原本还在监狱的你立刻逃出并赶到了这儿，对吧?”
“你也觉得是我做的吗?玛利亚?”弗里斯格的眼神有些颤抖。
“我........”
就在这时，一声枪鸣打破了宁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