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西瓜
漫天黄沙飘过,地处埃及的利比亚沙漠,这里常年干燥,生机难显,漫天黄沙中,依稀可见一座建筑被风沙掩盖。
走进了一看,一座古老的神庙被黄沙掩盖住,神庙中,数千根石柱林立,地板半掩在黄沙中,地板可以看出是用上好的黄沙岩石来做的,但在时间的冲刷下已经变得残破不堪了。
黄沙上,一位少年走过,少年头发乌黑,皮肤呈现小麦色,显得健康,他一身米白色的长袍,长袍上画着一些象形图案,垂于身体两侧的手臂上,可以看到修长、指节分明的五指。
他走过黄沙,黄沙上却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像是直接从沙子上穿过去一样,他看到一根根伫立的石柱,每一根石柱前,他都会停留一段时间。
他漫步在神庙之中,仿佛不在意时间的流动,他没有任何的心急的反应,同样,也没有任何贪欲在他身上显现,甚至旁边被风沙吹起而露出的黄金和名贵宝石,他也只是看了一眼便离开了。
这座神庙大概占地百亩左右,他走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后,来到了神庙的中央,一个古老的王座落在中央。
王座通体纯金打造,扶手上镶嵌了两颗碧绿色的宝石,王座上端坐着一具白骨,骨指上戴着一枚枚价值不菲的戒指,衣袍即使是经历了千百年的洗刷,也没有被腐化成灰。
少年伸手去触摸那件衣服,衣服上的线丝在阳光的反射下,闪烁着丝丝寒光。
西域金蚕丝!
这是一种产自印度一代的金蚕丝线,与中国云南的那种金蚕有很大的区别,这种金蚕丝柔韧性极强,且十分锋利,甚至能切割质地较软的金属。
这种金蚕丝在当时,可是连皇族都很难买到的珍品,可是这个却有着一整件由蚕丝制成的衣服,由此可见这位端坐在王座上的人身份之尊贵。
骷髅头顶上戴着一顶晶冠,由四种颜色的水晶做成,上面还有黄金做的丝弦以及大大小小用来镶嵌的宝石近数百颗,但中心位置的一颗宝石镶嵌位置上却是空的。
少年轻轻的触碰那个空洞的位置,眼神中闪过一丝寒意,但他的表情还是充满怀念与遗憾的。
他唇齿轻启说道:“好久不见了,老朋友。”
低沉的男声回荡在神庙里,像是孤魂野鬼的叫喊,最后是在神庙中消去,少年靠在与白骨相反的王座的椅背上,双眼微闭,脸上时不时地露出一些笑容,好像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
就这样大约二十分钟过去了,少年睁开了眼,气息变得沉重起来,他拍拍骷髅的手,按着进来的路线,离开,而他的声音,却回荡在空寂的神庙里。
“属于你的东西,我会把它亲自交到你的手上的。”
“呼呼————呼呼————”
风声再次回响在这近千百年来都不再回响的神庙里,风沙被吹起,埋藏在下面的宝藏再次露出他们神秘的模样,一切好像回到了当时......
......
“嗡......”
伴随着剧烈的嗡鸣声,一架M11在厦门机场停下,二十分钟后,接机厅。
两位少年提着行李箱走出机场,一位少年墨绿色上衣,黑色哈伦裤,皮肤出呈现出润玉色,十分显白,另一位少年一头白发垂挂,白色衬衫,白色长裤,白色鞋子,脸上带着副墨镜。
两位少年走出机场,引得几位女生的目光,毕竟是个帅哥,很容易吸引女孩子的眼光,而且还有一个白的反光的泡泡,这种人一般很吸目光,尤其是仇恨和嫉妒。
我对泡泡说:“皮肤太白好像不是什么好事啊,泡泡。你看那些女生的眼神,快要把你生吞活剥了。”
“哦......”
“......”
“......”
“你这人好没意思啊!算了算了,我定了酒店,我们先住一晚调整一下,明天上午再走,OK不?”
“可以。”
泡泡淡淡地应道,完全看不出他的表情,我也不会自讨没趣,在车站那里上了计程车,直奔酒店而去。
悦华酒店,厦门有名的五星级酒店,自带7万平米以上的花园,以及一些特色服务,令它广受好评,房价也是水涨船高。
馨悦楼湾景花园房406
我站在阳台上,看着这占地宽广的花园,我甚至看见了些比较稀有的花种,我笑了笑,听着房间里宁和的音乐,看着窗外的繁华,不禁有些感叹。
“还是中国好,没有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比那些资本主义的世界好多了。”
我伸了个懒腰,看见了窗台上的花朵有些惊讶,花朵浑身洁白,花茎上能隐隐约约看见角质状的外皮,这是曼珠沙华,一种在七月盛开而在秋天结花的花朵。
这种花的花期很慢,特别是好的品种,所以需要很好的耐心去种,可能一两年,可能三四年,不是很确定,我曾经种过,花朵盛开时,优美纯洁却又透露出一种淡淡的忧伤,仿佛在等待着些什么。
而今过此间,幽冥灭梦残。
愿得长相忆,枯守日月难。
这就是曼珠沙华,痴情、纯洁、又透露着点点宁静,这也是我为什么喜欢它的原因,我看了看,便离开了房间到楼下去吃饭了。
不得不说,悦华酒店的食物还是很不错的,很对得起他们五星级的评价,吃饭期间我去点了杯红酒,不过两分钟,红酒就送到了我的餐桌上。
看着那深紫色的液体静静地沉睡在醒酒瓶中,有种说不出的美感,我一眼可以看出里面约有200毫升左右的量,大约醒了十五分钟,我将酒倒入我的杯中。
液体有着浓郁的深紫色,靠近一闻,可以闻到一股混杂着黑葡萄、焦糖、摩卡和香草的复杂香味,我缓缓地抿了一口,口感纯净、集中、饱满,甜美的单宁中带有一丝丝酸度。
“没想到啊,这里还有这种出自柏翠酒庄的梅洛(Merlot)葡萄酒,看样子还是1999年的,虽不是极品,但也是精品了。”
我闭着眼睛去享受,200毫升的酒,我喝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等到我回到房间时,夜幕已经降临,夜晚的厦门,霓虹灯闪烁,路上,店里,人声鼎沸,却又不是印度那种充满污浊的喧闹,这是一种充满生气的喧闹,令人喜爱。
我脱去外套,把浇花器拿到卫生间装好了水,走到阳台上,刚想浇水,却发现明明是刚种下不过一年的曼珠沙华,下午还是白色花瓣的花朵,现在已经彻底开放了。
血色的花瓣露出点点悲哀,我看着花朵,也不多说,还是提着浇水器慢慢地浇水,曼珠沙华的花瓣淋上了滴滴水珠,在夜色的反衬下更显可人。
过了十分钟,我从阳台回来,进入客厅时,沙发处传来少年清亮的声音:“白水沥情愫,红艳留深澜。彼岸何尝不是一段守候呢,墨水?”
说话的人的语气有些怪异,分辨不清是在提问还是在调侃。
我正了正浇花器,抬头看向沙发的位置。
不知道什么时候,沙发上多一位少年,少年黑发柔顺,瞳孔呈现出血红色,酒红色的衬衫配上月白色的裤子,整个人体现出一种阴冷的感觉,像极了神话中的吸血鬼伯爵。
在他的左手腕上,戴着一串佛珠,佛珠一共37颗,每一颗都是紫红色的,但是那种红是血液中的那种红,上面包裹着一层漂亮发的包浆,一看就是带了很多年的东西。
这是印度佛教中所谓的“佛血小叶紫檀”,价值连城,要是被印度人看到,恐怕会跟少年拼命。
我笑了笑,放下浇水器,说道:“但岁月终究会给他一个答案的,好久不见,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