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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之回乡》

2021-11-09 00:08 作者:青灰之人CyanZ  | 我要投稿

        晚上十一点多,我人正躺在返乡奔丧的火车上。

        颠簸的路途和下铺的呼噜声让我难以合眼。黑暗的车厢中即使是微弱的光亮也显得如此刺眼。

        我掏出放在裤兜里的手机,照亮了自己的脸,突然十分想写下点什么。不禁感慨手机真是方便,短暂且混乱的思绪,在可编排的界面下也可以安排起来。

        那么要写什么呢,刚刚闭上眼睛脑海里的片段是那么清晰,现在看着光亮的屏幕反而模糊起来。

        我不过是个理工科的嘛。

        不禁自嘲起来。

        会突然想要写点东西,这是不是意味着我更成熟了?毕竟已经快奔三的人也不能矫揉的呻吟了嘛。

        那我有认识到昨日自己的愚蠢吗?

        有没有因为自己过去的作为而羞愧?

        或许有吧,说起昨日,我突然想起了十几岁写的可笑的对子。“酒后纳树荫,不知何可欣?”明明不会喝酒的年纪,也不对体育感兴趣,只是陪着爱看体育节目的外公偶然记下了当时的体育运动员的名字,就无病呻吟的写下了这丢人玩意。

        这种拙劣的文字游戏一直是我喜欢玩的。

        到了朋友圈的时代也曾在回乡路上写下“土路瓦房,漫漫青黄牧牛羊;新山绿树,声声铿锵归家路。”

        真巧,今天又是回乡去。

        但说到写对子,我外公是十分擅长的,一直到手不能提笔为止,外公家的对联都是由外公来写。根据亲戚们所说,外公年轻时在跟着私塾先生学过。

        那太过遥远了。“私塾”一词本来就和我无缘,但那时候少年的我很崇拜这种肚子里有墨水的人,为了我的文字游戏,那时的我翻看《幼学琼林》中关于写对联的对字口诀。

        最后,还是没有毅力练得像外公那样写一手漂亮的毛笔字,书也看一半丢一边。

        外公不苟言笑,我从未见他笑过,所以也不敢去和他询问写对联的诀窍,想来我这三分热的性格铁定要挨骂。

        说起挨骂,我只被外公骂过一次。是和表弟爬上邻家的屋檐踩碎了瓦片,外公担着一扁担瓦去替我们道歉,去之前说了我们两句,轻的以至于我都不记得内容了,但是“担瓦”一事我却一直记得。

        再后来,随着年纪大了些,我也会开始分析外公对联里的漏洞,当然了,不敢对外公直说。  

        偷偷跑去告诉我父亲。父亲告诉我外公年纪大了,让我别说。

        当然明白。

        其实不止这些,有时平仄有了些许冲突,我也不会再说,毕竟我连“左平右仄”都要分门里看还是门外看的门外汉真的读懂了外公的对联吗?

        以前我也不会去问,外公也不曾说。

        现在我也不会去问,外公也说不了。

        毕竟,这次返乡就是赶回去见外公最后一面。

        我说,一代人的离去,也意味着一代人的兴起。究竟是什么时候察觉到自己成熟了些呢?

        …

        

       今天的我比昨日的我也许更成熟些,我躺在卧铺上就这么想着,始终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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