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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晨宇水仙文】《相会奈何桥》甜文 飒卷十炸

2020-10-07 19:01 作者:爱好核平的小白菜  | 我要投稿


相会奈何桥  甜文

 

(圈地自萌,纯属虚构)


时间是农历七月初七,早上六点。

 

闹钟一响,十辰就从床上跳起来,仔细并迅速洗漱好后,换上昨晚精挑细选的一套衣服。在镜子前仔细整理了衣服上的每一道皱褶,并确定自己帅到惊天地泣鬼神后才出门。

 

今天可是个重要的日子,和十辰同窗十年有余的炸昨晚便约了他。十辰心里暗自激动着,难道说,炸也……

 

半个小时后……

 

十辰面无表情地跟着炸来到郊区一座山脚下。

 

“你什么表情啊?”炸鄙夷地看了十辰一眼,“这么早出来,当然是爬山了!不然你以为呢?”

 

“我……”十辰微红了耳垂,又羞又恼地别开眼。

 

炸看十辰难得的一副小孩儿没得到想要礼物的模样,感觉怪违和的,他不轻不重甩手拍了下他的肩,“你今天没吃药还是咋地?我们不是经常一起爬山吗,还能不能行了?不行我自个儿去了。”

 

此时十辰看着炸的脸就烦,他把他的脑袋掰到正对面,不耐烦道,“走走走!”

 

——

 

“我说,十辰啊,这座山,嘿,估计很久没人爬过,你看,这边上草都长得能盖住路了。”坡比较陡,炸吐着气,边说边往上走。

 

“嗯。”十辰心不在焉敷衍嗯了一声。

 

炸停下喘了口气,转身看向闷头直走的十辰,“不过你觉没觉得这草好像被人往两边翻了,该不会咱前面有人来过吧。”

 

“嗯。”十辰低头闷走,甚至没注意到炸停下脚步退到路边。

 

“喂!十辰于,”炸眼看着十辰就要超过自己,于是叫停了他,“我觉得你今天很不对劲啊。”

 

炸眯着眼凑近,十辰下意识往后退了几厘米,回过神,支支吾吾道,“没,没啊。”

 

炸一巴掌拍在他背上,“没事儿你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说好一起爬山就有精神点哇!”

 

说起七夕被约出来爬山这事儿十辰就来气,他拽过炸的肩膀,正对上山的路,推了把他的背,“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快走。”

 

——

 

虽然炸知道的可能性很小,但十辰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下,他快走两步,由于路窄没办法并肩,比炸慢了半步距离,“炸啊,你知道今天啥日子吗?”

 

炸略微缺氧的大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十辰。感觉一般这么问的人都是过生日了,于是回答,“你生日?”

 

十辰也跟着停下脚步,他一脸无语地和炸对视,“……”

 

看到这样的表情,炸想了想又道,“难道是我生日?”

 

十辰气不打一处来,他拍了一下炸的头,放弃了,这家伙天生对纪念日不敏感,“今天周二,很普通的周二。”

 

——

 

他们像往常爬山那样,没有什么对话,认真的往前走。

 

两人拐过一座又一座山腰,沿着这条看似好久好久没有人走过却又好像刚经过一个人的路往深山走去。

 

拐过一个弯道,炸果然看到一个扛着超大蛇皮袋,另一只手住着拐杖,还提一个精致小蛋糕盒的老头儿。

 

他惊喜地喊出声,“十辰于!前面有一个老头儿!”

 

十辰顺着他的声音看去,一个白发老头儿被炸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全身一抖,险些滚下来。

 

“哎呦喂!”炸惊呼一声,快十辰一步跑上去把老头儿扶稳了。

 

“呼,”接住老头儿,炸松了一口气,随后傻笑道,“老头儿,您真有闲情逸致的哇,一把年纪了出来爬山。”

 

正想对这个年轻的小伙子表示感谢,听到他的话,老头儿刚要上扬的嘴角硬是压成了一脸黑。

 

老头儿分不出手教训这小子,愤怒的俩眉头都碰到一起去,“臭小鬼,老头儿是,你该叫的吗!”

 

“嘿嘿,”炸抓了抓头发,“老爷爷,老爷爷,是我嘴快了。”

 

“哼,”╭(╯^╰)╮

 

十辰也赶了上去,见老头儿先是被吓又是被气,佝偻着身体快要喘不过气来,忙接过老头背上的蛇皮袋,不提不知道,这袋子说重吧,倒也还提的动,但要扛上山可还真不容易,更何况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哎呦,”吐出一口气,老头儿眉头展开,笑着眯起眼睛,拍了拍十辰的手臂,“小伙子不错不错。”

 

“嘿!”见老头儿变脸速度如此之快,炸给逗笑了,“老爷爷,您可真有意思。”说着,炸帮十辰一起提着袋子跟在老头儿身后。

 

“老t……爷爷,您挺有劲儿啊,一个人背这么重袋子爬山,怕不是昨天早上就开始走了吧!”

 

“嘿咻,这,夸我,呢还是,损我,呢。”老头儿一手支着拐杖,一手撑在膝盖上,牙关都在使力往上走。

 

十辰见样,放下蛇皮袋坐到山路边,“我们坐会儿吧,我挺累的。”

 

不服老的老头儿顿时松了一口气,“那休息一下吧。”说着颤颤巍巍转了个方向坐到石阶上。

 

自从看到老头炸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一点儿也不觉得累了,他蹲在十辰和老头儿之间,单纯发问,“老爷爷,你咋这把年纪了还出来爬山呢,明明没劲儿了还非得硬撑着。”

 

虽然炸对他好奇地睁大双眼,但老头一眼就能看出这小鬼在调侃他,“哼,也就你们小伙子有精力,七夕节出来爬山。”

 

“七夕?”炸想了想,碎碎念一句,然后转头看向十辰。

 

十辰自然听到了炸嘴里念的什么,抬眸的同时和炸对视。

 

炸跟个没事儿人似的淡淡别开眼,面不改色心脏却是加速跳动了。

 

以为没被发现自己的心思,十辰松了一口气,随后又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心里空落落的。

 

眼神在两个小伙子见来回看了看,老头儿大致明白了两人的关系,笑了笑,“你俩是一对儿啊。”

 

瞬间,原本叽叽喳喳的空气变得很安静。

 

面不改色的十辰先转移话题,看老头背这么多东西山上隐约猜到些什么,“所以,老爷爷你是上山祭祖的吗?”

 

“祭祖?”听到这个词,老头儿笑出声,也不打算解释什么,“算是吧。”

 

他抬头望向山顶。他还真是我的小祖宗。

 

——“老爷爷你每年都上山祭祖吗?”

 

——“对,每年都来。”

 

——————————————

 

江上雾很足,岸边开满了红得发艳的曼珠沙华,在花丛中生出一道看起来老旧的矮桥。木质矮桥的另一头埋进雾里,看不到边界。

 

桥头生长着一颗巨大的老槐树,老槐树的树干又成年男人两合抱粗。

 

槐树下,一个小身影守在一只上了年代的香炉旁。他的刘海遮住眉毛,后发尾及锁骨,眼神清澈,不过脸色却不正常的发白,给整个人笼上一层阴郁。

 

又到了一年七夕,卷看似平静,心里已是激动不已,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因为空间里的另一个从未有过笑脸的人一点也不喜欢看到他开心的样子。

 

想着,卷把视线移到桥头,那里定定站着一个披着长袍,帽兜遮住半张脸的人,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卷不用猜也知道,这家伙这会儿可比他迫不及待多了。

 

时间一点点流过,不知道到了哪个时间点,香炉上逐渐现出三只棕黄色香烟。

 

随着烟雾一起出现的还有一张雕花方桌,桌面上摆满了食物。

 

卷眼里蹦出光亮,他猛地从地上跳起,扑向和饭菜香味一起出现的人身上。

 

“飒飒!”卷整个人蹦着挂到飒身上,飒一只手托着他,一只手护在他后背。

 

于此同时,原本站在桥头的人,以最快的速度冲向桌面,摘下帽兜脱了袍子,露出一张白净的小脸,和一头杂乱毛茸茸的头发,筷子还没拿稳,肉已经进嘴里了。

 

卷把脸埋进飒颈窝,即使嗅不到他身上久违的香气依旧一个劲往里蹭。

 

飒抱着卷坐到槐树下一个绒绒看不到正脸的角度。

 

“乖卷儿。”飒把手放在卷脑后,不轻不重地揉着,他的头发很多,软软的,很舒服。

 

“诶。”听到卷的答应,飒整颗心都被填满了,堵在胸口一年的石头,这么轻而易举被卷敲散。

 

卷就缩在飒怀里,感受他的体温。这里的一年是孤独而漫长地,好在他知道,每一年的这一天,他都可以和飒飒见面。够了。

 

——

 

飒带来的东西出奇的好吃,可把不食人间烟火的绒绒馋坏了。他把两个腮帮子鼓得满满的,腮帮子轻微而又快速地动着,嘴里的还没咽下去,又塞了一块肉进来。

 

突然瞥见有一个人影向这边前进,绒绒慌忙放下手里的所有食物,用袖子擦了擦嘴,一边走一边披上长袍,用帽兜遮住自己的脸。

 

他走到桥头,用身体挡住身影要过桥的举动。

 

绒绒抬起袍子,一只手从袍子里变戏法似的端出一碗黑褐色的汤。

 

身影接过汤碗,一口灌下,绒绒这才稍稍俯首,侧过身让身影过桥。

 

待身影埋入迷雾中后,绒绒又飞奔向桌面。

 

另一边,卷侧坐在飒怀里,飒在卷满是期待的眼里掏出一块白色的手帕,看得出手帕里裹着一块不大不小的糕点。

 

每次飒都会给他藏些好吃的,偷偷给他,但这些一般会被绒绒发现,然后进了他的嘴里。

 

“你给他藏了什么好吃的!”果不其然,绒绒的小脑袋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他的脸上带着不符合奶味儿的阴沉,“当初是你们求着我让他留下的,”绒绒指指卷,又指指飒,“要不是你给我带好吃的,我才不会答应呢!”

 

说完,绒趾高气昂地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掌心向上伸过去,“给我!”

 

飒掀开手帕,正想把里面的东西掰一半下来,就听绒绒气冲冲跺了下脚,“全部都给我!”随后一把将飒手里的东西都抢了过来。

 

卷微红了眼眶想要拦下,却又不敢伸手,只能看着绒绒一口咬下手帕里的糕点。

 

刚咬下去还没觉得什么,嚼了两下后绒绒像一只受惊的猫瞪大双眼,整个人挺得笔直僵硬。鸡皮疙瘩从脚底升到头皮,原本就不整齐的头发竖起来几缕,看起来更乱了。

 

嘴里的麻痹过去后,绒绒打了个哆嗦不敢多尝,直接咽下嘴里的糕点。

 

他对上卷疑惑而又渴望的眼神,把东西包好藏进袖子里,依旧冷着张脸回到餐桌前用肉香味掩盖嘴里恐怖的味道。即使东西不好吃,飒给卷藏的也一定都是好东西,自己不喜欢也不愿还给他。

 

卷转头看向飒,飒的嘴角是藏都没藏住的笑,卷不解的眨眨眼,附在他耳边轻声问:“飒飒,你给他吃的是什么?”

 

飒腹黑的笑了笑,偷偷告诉卷,“猪血糕。”

 

说完,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袖子里的一颗糖果,拧一下剥开塞进卷嘴里。

 

糖果在卷嘴里化开,果香味传到飒鼻尖,卷却是尝不到什么滋味。

 

看着飒的脸,回想起第一次吃到糖果的感觉,好像嘴里也多了一丝丝甜。

 

察觉到卷一边脸笑出一个浅浅的酒窝,一边脸鼓起一个包,绒绒放下手里的羊腿,跑过去用油乎乎的手掏飒的口袋,怒气冲冲,“就知道你还给他藏着好东西了!”

 

————————————

 

沿着山路再向上走,折了几道弯路后,听到不远处传来水声。

 

炸突然来了兴致,把蛇皮袋丢给十辰,一个人冲在最前面。

 

“哇呜喔!”眼前是一道用四根树干合并搭起的三四米宽的小桥,溪流从高处沿着天然石道往下流,从木桥底下穿过又一阶阶往下淌。

 

刚走到小桥上,就能很明显感受到阵阵凉意,炸惊叹着一饱眼福后率先走过小桥踏上长着青苔的石阶。

 

石阶尽头是一栋看上去很不结实的木屋,还有木屋前一刻两合抱粗的大槐树。

 

——

 

“老爷爷,这是你的屋子哇!”炸看着老头儿从兜里掏出一把精巧的钥匙,用爬满褶皱的手打开了那把锁着门其实一拽就能掉的锁。

 

老头儿也累了,没精力傲娇,推开门后开了窗子和后门通风。

 

在炸好奇地打量着小木屋的时候,独自一人扛蛇皮袋的十辰喘着粗气进屋坐到一把积了尘的高板凳上。

 

老头儿轻车熟路到木屋后门打了两碗山泉,随后拎起蛇皮袋提到灶台前,“饿了吧,等会儿我给你们做点吃的。”

 

炸一口喝完山泉,惊叹于袋子里众多食物的同时,心里暗暗期待着待会的大餐。

 

十辰于在一边擦桌子。

 

——

 

“老头儿!”

 

“叫爷爷,没大没小!”

 

炸可没心思听老头儿说了什么,震惊地盯着清淡如水飘着两片菜叶的面碗看,“哇!你带了那么多好吃的,就给我们煮了碗清汤面,好歹我们也帮你扛了半路吧!”

 

“嫌弃啊,那面你也别吃了!”说完老头儿端起那碗面,笨拙地转过身作势要往灶台走。

 

“诶!吃吃吃!”炸跳下桌把老头儿手里的面碗端了回来。

 

老头儿笑着哼了一声,不管两个小孩儿自己去做事了。

 

——

 

吃饱喝足,十辰和炸一起走出木屋。在看清外面的场景后,两人愣在原地。

 

大槐树下摆着一张有年头的雕花木桌,木桌上摆满了食物。而木桌正前方的槐树主干上挂了一副人像。

 

画像中的人穿着不符合这个年代的衣裳,发尾低至锁骨。不知道该赞叹画师技艺精湛还是该惊艳世上有生得这么好看的人,只一眼过去就让人移不开视线。

 

“炸!你怎么哭了?”十辰好不容易从画像中分出神,转过头就看到炸留下了两行泪。

 

炸猛地惊醒,抬手摸了摸脸,的确是湿的,“他,太好看了吧。”

 

老头儿拿了三支香烟走到槐树下的香炉前,烟头向下倾斜,伸进燃着的红烛外焰。待烟头烧出一小节红碳后,老头儿把燃着的烟头取出吹灭,一道白烟从红碳处飘出。

 

——————————

 

“老头儿!”

 

卷兴奋地跑过去,把拄着拐杖的老头儿扑倒在地。

 

“老头儿,”卷把脸埋进老头儿颈窝,强烈的想要感受他的气味,即使什么也闻不到还是扒拉他的衣裳,往里凑,“你今天来的真慢。”

 

老头儿笑没了眼睛,伸手抱住卷的背,拍了拍。

 

坐在桌前的绒绒,见卷整个人都扑到老头儿身上了,他拿起手里啃干净的大棒骨扔过去,直接把卷砸下来,跌到老头儿身边。

 

“你们两个不准做羞羞答答的事情!”

 

……

 

“卷儿,来。”老头儿爬起来牵着卷走到桌前坐下。

 

“现在的年轻人吃得可好了,这么一小块蛋糕花好多钱呢,听说是洋人那儿引进来的,进口的蛋糕可不得了哦……”老头儿把自己对巧克力慕斯蛋糕的所有了解以自己的话说给卷听,卷立刻亮了眼睛。

 

听老头儿这么一说,叼着一块羊腿的绒绒这才注意到放在桌角的一个白色带花纹的精致小盒子。

 

他放下羊腿跑过去,就要抢老头儿护得好好的盒子。

 

“诶呦!”老头儿皱着眉头拍开绒绒的手,“我来开我来开!”说着他稳住微颤的手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化了一半的巧克力慕斯蛋糕,上面放的一枚红樱桃也陷进去了一半。

 

“这就是洋糕点嘛?”卷睁大眼睛用手指头舀了一点尝尝。老头儿也有疑问,因为买来的时候这蛋糕不长这样啊。

 

看到卷尝了蛋糕,绒绒非常不高兴地把整块端走,他捏着樱桃管把樱桃拔出来吃掉,味道还不错。

 

卷看着绒绒两口吃完蛋糕,默默咽了一口水,最终还是没能尝出这年轻人的蛋糕是个什么滋味。

 

——

 

大槐树下,卷靠在老头儿膝头。老头儿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他的脑袋,像是那里躺着一只温顺的猫咪。

 

想到什么老头儿不禁叹了一口气,“乖卷儿,下次见到我不用等一年咯。”

 

卷用手指在老头儿膝盖上时轻时重地抠,他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反应。

 

老头儿脸上起了皱纹,分不清他是哭是笑,他依旧顺着卷的头发,“咱这一辈子快要过完咯。”

 

停下手指的动作,卷的目光变得空洞了些,“老头儿,到时候你牵着我过桥好不好,那里雾好大,我怕我们走丢了。”

 

老头儿笑了笑接到,“喝了汤我就不记得你咯,怎么会……”

 

话还没完,突然安静下来,这时候绒绒嘴里发出的咀嚼声特别明显。

 

对方眼里自己成了一个陌生人,卷一想到那个场景就接受不了而把脑子里的画面打乱。心脏在接收到一瞬的刺痛过后没有加深,立刻转为阵阵后怕。

 

卷抬起头,老头儿的眼泪已经糊得满脸都是了,泪水渗进更深的皱纹里,难看得不行。

明明悲伤就悬在那个点,却一直没办法释放,压得他越发难受,因为他失去了流泪的能力。

 

他抿嘴坐到老头儿腿上,胡乱抹他的脸,“老头儿,你不准哭,我都没哭,你也不能哭。”凭什么就我一个人难受,你应该陪我一起难受。

 

老头儿手臂放在卷大腿上,手掌扶着他的侧腰,声音沙哑而低沉,“人老咯,眼泪不值钱咯,收都收不住。”

 

抹不完老头儿脸上的泪水,卷又把脸埋进他颈窝。全身上下都在因为得不到释放而难受。

 

可能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吧,从前总爱哭,现在眼泪花光了,他只能把悲伤闷在身体里。

 

下辈子还能遇见吗?答案很明确。

 

没有人遐想下辈子的事,这样他们待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想的都是对方。

 

——老头儿,下次我们要同时喝汤,你不能比我快,更不能比我慢。一秒都不可以。

 

——好。

 

————————————

 

香炉里最后一缕烟飘散。

 

靠在大槐树下睡着的老头儿醒来,那俩小子已经不在了,他的身上改了一条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的花色毯子,花毯子上还有一层防水的塑料纸。

 

————

 

天色暗下来,十辰和炸并排坐在江边,风吹得炸微眯起眼。

 

“十辰于,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哇?比如说你喜欢我,想和我谈恋爱这种。”

 

十辰猛地看向身旁的炸,脑子里都是心跳声,啥也说不出口。

 

炸瞥了十辰一眼,抬手把他的脑袋拍回去,被直勾勾盯着怪不自在的,“咱俩多少年兄弟了,你喜欢我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哇。”

 

虽说炸的脸皮很厚,但他这会儿脸上也开始发热了,无论他多了解十辰,心里都会存在亿分之一可能是他想太多。

 

炸盯着江面,好让自己能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一点都不慌也不尴尬的说完接下来的话。

 

“其实吧,我也挺——喜欢你的,看到你和别人处得好会难受,有时候也会想亲你,想抱你,想一直和你在一起,想和你……”

 

听炸说着,十辰盯着炸越来越出神,以至于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在朝他靠近。

 

炸话还没说完就感受到十辰呼出的气体喷进他颈窝里,于是他停了说话声转过去,差点碰到他的嘴唇。吓得炸条件反射,一巴掌拍在十辰下巴上把他的脑袋推出去一臂距离。“你有毒啊!”

 

十辰腰力不支仰面倒下,脑子还处于一种飘忽状态,“是你有毒吧,也喜欢我不早说!”

 

“你先听我说完!”炸清清嗓子,“我吧,就觉得和你一直做兄弟挺好的……”

 

十辰起身,“好什么好!”

 

“……”炸好不容易酝酿感情打算说一段来着。他吐出一口怒气抬手搓十辰的脑袋,“我这不是怕没经验做不好情侣嘛。”

 

十辰三两下用手臂环着炸的脖子,另一只手搓乱炸的头发,为自己一年多的单相思出气,“做着做着不就有经验的吗!你脑子被驴踢了不早和我说。”

 

“难道你不觉得恋人关系怪矫情的吗?”炸挥手挣扎,未果,整个人扑过去把十辰压倒在草坪,“而且不是还得担心情侣做不好之后兄弟都做不成了吗!”

 

十辰翻身压住炸,狠狠拍了一下他的屁股,“你是电视剧看太多,脑子被肥皂糊了是吧。”

 

“哇啊!打屁股伤自尊啊!”炸挣扎着爬起来用力锤了十辰一下,“那说好了咱俩兄弟感情基础是不可动摇的!”

 

在草坪滚了一圈后,两人又并排坐了回去。

 

十辰:那我们这算是开始谈恋爱了吧?

 

炸: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谈过。不过,你觉没觉得我们缺了点什么仪式。

 

十辰:嗯,我也觉得。

 

以为能得到一个亲吻的十辰,看着炸拿出手机,打开百度。

 

问:怎样才算达成恋人关系。

 

——————

 

又是一年七夕,一行两人踏上了去年爬山的那条路。

 

路上他们没能再偶遇一个扛着巨大蛇皮袋步履阑珊的老人。

 

风吹树叶,水流叮咚声把周围称得更静了。沿着爬满青苔的石阶往上走,一年不见,老木屋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

 

两人十指交握于老槐树前。老头儿后来怎么样了,他们不知道又好像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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