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魔法觉醒】星·夜·蝶(上)
夜空因为有了星星的点缀才不孤寂,星星因为有夜空的衬托,光芒才会被看见。
霍格沃茨,合唱团。 “瑞斯裴的歌声真的很好听呢!”“不愧是男领唱,声音真的像定海神针,如果没有他在我差点唱跑调了。”……训练结束后,合唱团的同学们三三两两地离开了,瑞斯裴则像往常一样和团里的女领唱阿德拉、老师弗立维一起总结训练情况。 大约半小时后,三个人的小会总算开完了。瑞斯裴和阿德拉不在同一个学院,但刚好还有同一节选修课要上,就同路了。 “哎你说,那家伙到底会不会唱歌啊。”阿德拉小声抱怨着,“谁啊?”瑞斯裴心不在焉地应付着。他心里明白她在说谁,但他实在不喜欢她盛气凌人的样子和抱团孤立某些同学的行为。学校里关于他和阿德拉郎才女貌的言论盛行,但其实那些都只是阿德拉单方面倒贴的结果,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内里到底有多腐朽不堪,只有她和少数一些人知道。 “还能是谁?还不是比安卡那个哑巴!既然都不开口,还来什么合唱团啊!”阿德拉愤愤不平地说着,音量比刚才提高了不少。“啧……”瑞斯裴内心对阿德拉厌恶到了极点,他不自觉偏过头去,与阿德拉拉开距离,没注意到正前方走来一个人。 “噢,对不起!”双方同时道歉,只是“肇事者”的声音听着很小,她的书也散落一地。“呵,可真是晦气,刚说完就撞上了。”阿德拉看热闹不嫌事大,丝毫不顾此刻就在场的,她刚刚就在议论的对象。瑞斯裴转过头瞪了她一眼,蹲下身帮比安卡整理着地上七零八落的书本,他这才注意到她幽怨的神色和通红的双眼。 “你还好吗?”瑞斯裴下意识问出一句,但比安卡并没有搭理他,自顾自捧着那堆书快步跑开了。 “别理她,她就这样,没礼貌,忘恩负义。你帮了她,她一点表示都没有,好心当驴肝肺!”阿德拉喋喋不休地输出她对比安卡的恶意,瑞斯裴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比安卡确认已经离瑞斯裴他们很远之后,不久前才止住的眼泪再一次流下。她只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黑暗的冰窖中,找不到任何希望。自从一年级下学期阿德拉她们发现并宣扬了她家族的秘密之后,她每天都过着这样的生活。出于对黑魔法本能的厌恶与对未知的恐慌,没有人敢站在她身边,无论做什么都只能一个人。阿德拉她们更过分,一不小心狭路相逢之时阿德拉总是做出努力躲避的样子,摆出恐慌的表情,仿佛在躲什么污秽。比安卡几乎每堂课都不好过,阿德拉仿佛患上了不提她欺负她就暴毙的绝症,在她的鼓动下,每个人都喜欢对比安卡踩上一脚,在比安卡被霸凌的时候做起了看客。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比安卡在心里问了无数遍。谁让自己出身于黑魔法家族呢?还拥有天生就会黑魔法,用过多白魔法会被反噬,用过多黑魔法会变成闻风丧胆的饕餮这种特殊的黑魔法体质。也许自己的存在就是个错误吧,就算自己消失了也没人会在乎吧。 半夜,天文塔。 夜空很美,只可惜,以后可能都看不到了。比安卡站上高台,感受着夜晚微寒的风,第一次对天文塔的高度感到害怕。 鬼使神差地,她的脑海中冒出一个念头:“如果此刻有人应和我的歌声的话,我暂时就不跳,否则……” 她小心翼翼地开口:“City of stars/Are you shinning just for me……”她的声音颤抖着,“果然……没人么?不过这个时候,有人才奇怪吧。”比安卡有些失落,但她不忍过早掐灭心中燃起的一点火苗,她接着往下唱:“City of stars/There's so much that I can't see/Who knows/I felt it from the first embrace I shared with you……” “That now our dreams/They've finally come true.”另一道歌声在比安卡身后传来,她愣了愣,僵硬地转过身。月光下,少年笔直地站在那里,澄澈的银灰色的眼眸注视着比安卡。比安卡一时间愣住了,虽然她天天都能见到瑞斯裴,也已经过了会对身边异性的帅气惊叹的年纪,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此刻的瑞斯裴身上有种让人无法抗拒的美感,仿佛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人,而是高贵的神祗。 “大半夜的,又没有天文课,来这里干嘛?”瑞斯裴走上前来,站在比安卡旁边。“我……睡不着……就来这里看看星星。”比安卡心虚地低下头,“巧了,我睡不着的时候,也会来这里,以后失眠就有伴了。”瑞斯裴微微侧过头,月光为他勾勒出一圈俊朗而温柔的轮廓,像他这么乐观的人也有睡不着的时候吗?“不过,你看星星都喜欢站在这么高的地方吗?”比安卡正走着神,听瑞斯裴这么-说才意识到她还站在高台上,她撤了下来。 “其实我……5分钟前就在楼顶了,但听到你在唱歌,不忍打断。声音明明不错,平时训练的时候为什么不开口?”瑞斯裴的声音就像夜里的流水,微凉而温柔。 “我……算了,你不会懂的。反正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比安卡听到瑞斯裴的夸赞,有些欣喜,转眼间又好像想到了什么,把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站在光里的人,又怎么可能真正理解活在黑暗里的人的绝望与挣扎?她可不想让自己的绝望变成其他人的笑料和茶余饭后的谈资。 “错不错可不是由别人评判的,关键是你自己怎么想。”瑞斯裴说道,“那如果……就比如说你开口唱歌了,但有人说你唱得难听,而当你闭嘴静默的时候,同一个人质问你为什么不开口的时候,你怎么办?”比安卡又迫不及待地开口,但她又后悔了,对方看着就不像是会经历这种事情的样子,又怎么可能会感同身受呢?问了也白问。 “反抗……等等,你说的’有人’,是指阿德拉吗?”瑞斯裴下意识地回答,紧接着又想到了什么。一提到阿德拉这个名字,比安卡的神情肉眼可见地变得恐慌。“那就更要反抗了,不仅是她,所有人,可能也包括我的本质就是欺软怕硬。你想改善处境,就只有让她认识到你是个硬茬。”瑞斯裴说着,眉眼闪动了一下。 “可是……”比安卡还是很犹豫,脑海中不断浮现阿德拉和她的小团体们的狰狞嘴脸。“我知道,代价是会很惨重。但……长痛不如短痛你懂吧,有些事情终究是要迈出第一步。”瑞斯裴说到这里轻轻地叹了口气。 “嗯,我明白了。我该走了。”比安卡也开始有了倦意,瑞斯裴也暗暗松了口气。比安卡往回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了什么,犹豫着问道:“你,就不想知道她们为什么欺负我吗?”说来也奇怪,两人就只见过一晚上,为什么自己会控制不住对他说那么多? “没有必要知道,”瑞斯裴慵懒地倚在窗台上,“对于人来说,只要他们想攻击一个人,任何事情都能成为被攻击的理由,就连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也能成为他们攻击的借口。但没办法,人就是这么一种怕落单的乌合之众。你记住,虽然人大多数都是背负着别人的期待与看法而活,但我们也要有自己的选择。” 第二天,瑞斯裴带领其他各声部的男生初步完成各自所属唱段的训练之后去找迪伦:“阿德拉有告诉你她今天几点排练,在哪里排练吗?”说起迪伦,无人不知他的“舔狗”事迹,他总会对漂亮,有家世地位的女孩子大献殷勤。而最近,他舔上了阿德拉,舔了许久关系才勉强算更进一步。阿德拉有时也会接受他的“接送”服务和请客,但其实迪伦只是备胎而已,还不是1号备胎。 “所以流言是真的?你也喜欢她?”迪伦听到瑞斯裴的问话立马警惕起来,论才貌他是比不上瑞斯裴的,人品就更不用说了。他相比瑞斯裴唯一一点不算优势的优势大概就是瑞斯裴总体上还算比较清心寡欲,不怎么近女色。如果瑞斯裴也打算追阿德拉的话,自己在她身上投的沉没成本百分百收不回。 “拉倒吧,我只是有事找她。你哪来的自信觉得我会喜欢一个搞霸凌的海王?”不知为何,一种不好的感觉从排练开始就在瑞斯裴的心头挥之不去。他丝毫没注意到迪伦听到这个回答有多震惊。 “你是……真不喜欢她呀?真的犯得上用这种词吗?”迪伦惊得半晌才想起来去求证,但以他对瑞斯裴的了解,这毫无疑问是瑞斯裴的真心话。据秋·张学姐的一些闺蜜说她们似乎总能在瑞斯裴身上找到塞德里克的影子,瑞斯裴对身边的人都很友好,别说骂脏话了,他都没用过带有明显贬义的词语去评价别人。这回他却一次性说了两个贬义词,可见他对阿德拉真的厌恶到了极点。 “你觉得我会说谎?”瑞斯裴直直地看着迪伦,饶是再玩世不恭,迪伦也感觉到瑞斯裴找阿德拉八成不是因为告白那种大事,而是另一种严重的事,他收起了那副散漫的态度:“她说她是下午五点半到六点十五在我们办舞会那个地方排练,完事就让我带她去逛霍格莫德。” “谢了。”瑞斯裴收到信息后就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如瑞斯裴所料,女生那边确实出了不小的事。训练的时候,阿德拉像往常一样命令比安卡开口唱歌,这一次比安卡终于鼓起勇气开口了,结束后不出所料,阿德拉和她的小团体又开启了嘲讽模式:“你们听听,这像是要被人掐死的嗓音好听吗?”说完还做出被比安卡的歌声折磨的样子堵上耳朵。
每个人都大声附和并做出相同动作,虽然真正愿意这么干的只有阿德拉和其他三个与她走得近的女生,但从剩余人的言行可以看出她们也已经习惯被阿德拉牵着鼻子走,哪怕她们并不是很情愿。“你也看到了啊,比安卡,”阿德拉假装抱歉地说着,“唱得很好,下次还是别唱了。其他人,我们再练一遍就解散。”
她们又唱了一遍,“比安卡,你是聋子吗?还是听不懂人话?留下来加练,其他人解散!”阿德拉的脸色明显不好看了。其他人走后,阿德拉和她的跟班朝比安卡逼近:“行啊,比安卡,长本事了,敢反抗我了。看来得让你知道谁在食物链的顶端了。”若按以往比安卡早已偃旗息鼓,听凭阿德拉摆布。但经历了昨晚的事情后,她不想再这么下去了,于是抢在阿德拉有下一步动作前缴了她的魔杖。
“什么?小婊子还敢向我动手?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把你们学过的咒语全用出来!否则我让你们的脸全长紫色脓疱!”阿德拉怒不可遏,却又顾忌着淑女形象,不敢直接扑上去抢回自己的魔杖。三个跟班死命向比安卡释放着咒语,阿德拉更是堵住了出去的路。比安卡有心抵抗,但双拳难敌四手,百密一疏之下中了束缚咒,紧接着一记倒挂金钟将她头朝下挂在半空。
“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比安卡,”阿德拉得意地抽回了自己的魔杖,蹲下身用杖尖戳了戳比安卡的脸,一脸嘲讽地看着她,“看在你之前还比较乖顺的份上,给你个机会,供出那个怂恿你反抗的人,我可以放你走。”
“没有人怂恿我,是,是我自己想这么做的!”由于血液倒流,比安卡脸涨得通红,眼眶充血,晕晕乎乎。即使她知道瑞斯裴完全有搞定她们的能力,但她不想给瑞斯裴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说谎的话……很痛的。”阿德拉眼神示意着旁边的人,只见比安卡头朝下撞到地上,晕眩外加剧烈的痛感使她眼冒金星,可还没缓过神来又被倒着提溜起来。“说,是谁?”阿德拉的语气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玩味,仿佛笼罩上了一层寒气。
“没有人!”比安卡用尽全力吐出三个字,“咚”的一声,比安卡已经完全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了。“我倒要看看第几次才能把你的嘴撬开!!”阿德拉失去了耐心,可无论再怎么逼问,就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回答。 “比安卡,是你把自己作死的!”在阿德拉的指令下,旁边的人手往下一抖。比安卡以为自己要去往极乐世界了,但并没有。“是我让她这么干的,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阿德拉看清闯进来救下比安卡的人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瑞斯裴,女生的单独合唱训练好像轮不到你来干涉吧?”“你们刚才真的在训练?”瑞斯裴将比安卡护在身后,眉眼间尽是冰冷。 “是啊,真的在训练。只不过你也知道,最近天气热,比安卡有些中暑了。我们劝她休息来着,但她一直说要坚持,这不就变严重了。”阿德拉轻描淡写地说着,“是吗?待会儿如果弗立维教授对你摄神取念,希望你也这么说。”瑞斯裴冷声开口。 “真没想到你居然学会了打小报告和造谣,看来你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阿德拉咬牙切齿,“对你这种人,没必要做正人君子。而且,我确实有你霸凌她的证据。”瑞斯裴说着对着阿德拉摆了摆手,尽管速度奇快但阿德拉还是看清了他手上那对伸缩耳! “把它给我!Accio!”阿德拉气得脸由白变红又变白,她跺着脚,奋力对着瑞斯裴施着飞来咒,但就是取不过来。“如果刚才你们真的是在训练而不是霸凌同学,你那么慌干嘛?”瑞斯裴皱了皱眉。 “霸凌?我们只是代大家教训他们都讨厌的人,有什么错?你难道没发现平时所有人都躲着她吗?如果她没有问题,为什么没人敢跟她说话?为什么我们这么对她的时候没人阻止我们?而且她确实有问题啊,她是斯达家族的女巫,就是个怪物!一个只能用黑魔法,随时都会变成饕餮的怪物在身边,能不害怕吗?这也只是人之常情吧!”阿德拉眼神里满是无辜。 “那她有主动伤人的行径或意图吗?”瑞斯裴阴沉着脸,面前四个女生头摇得像拨浪鼓,身体抖如筛糠,“我不关心其他人怎么选择,我只知道每个人都有健康,快乐,平安活着的权利。而你们,正在剥夺她的这种权利。没有人,生来就该待在地狱!”瑞斯裴毫不留情地对阿德拉她们施了束缚咒,背起比安卡准备去校医室。 “瑞斯裴,她给你灌了迷情剂吗?还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阿德拉依旧不死心。 瑞斯裴的身形顿了顿,银灰色眸子中的寒光又重了几分:“无论是谁处在像她一样的境地,我都会出手。除了你,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