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化与苦痛（8）
“喂？孟烟啊，我跟你讲件事啊，就是……”
“等等，让我先猜猜。想必待会你应该有事来不了吧。”
“对，呃，我之前有讲过吗？应该没有吧。”
“没，我猜的。”
“哦，那猜得挺准的。”
“你那还不好猜，除了有事，你还有什么事能专门打个电话？别学别人说那种哄人的话。”
“你看我这也没说啊。”
“你刚才明明就要说了。”
“不要紧的，你之前不也很高兴吗？”
“要紧的，不然你怎么才会‘高兴’呢？”
“总感觉你把话带偏了。”
“不是我有问题，是你有问题。”
“反正就是这么一会事，到时候我应该也许可能大概来不了。”
“不要这样子啦，这样你会没女朋友的。”
“怎么能这么说呢？你看我这不是有你吗？”
“咦……你看你又开始了。”
“哎呀，这怎么……算了，挂了啊。”
“咕呱。”
————————
孟烟的父亲孟山是一个看起来性格温和的中年男子，今年五十多岁了。他现在在景道山当地的初中教书，每天都要为他认为还救的回来的学生头疼。
王厚德和余辉一进门，他就开始招呼他们坐下。
他先是仔细地看了一下余辉，然后开始认真的观察王厚德，最后好像笑了起来。
他一开口，便是：“你确实和孟烟很像。”
王厚德略显紧张地说：“哦……好的。”
“别紧张，我只是突然想到了这件事。”他的表情明显表明他不是突然想到的。
余辉咳了一声，“我们应该要讨论的是有关你的问题吧。”
“确实，我也这么觉得。”孟山说。
“关于您……”孟山打断了王厚德，“还是我自己说吧。”
“大约一年前，你们所称的异常应该就已经出现在我身上了，不过当时……”
“那你是怎么发现的？”余辉立刻指出。
孟山回应道：“从那时开始就有一些……”
“比如？”余辉打断他说。
孟山显得有些诧异，但很快又缓和了下来：“每次找东西的时候，我要找的东西永远都在手边。”
“凭这点？”
“余辉。”王厚德喊停了余辉，后者显得不以为然。
孟山仍然微笑着说：“没关系的。”
王厚德面色稍缓：“那您后来是怎么知道异常的呢？”
孟山仍然微笑着说：“是之前来的那个叫李焰的小伙子告诉我的。”
“哦，是这样啊。”
余辉脸上闪过一丝不正常的神色。
“等等，王厚德。”余辉缓缓地说，“我们只来得及问最后一个问题了。”
“最后一个问题。你的异常能力是什么？”
孟山收起了笑容，严肃地说：“改变周围东西的位置。”
“好了。”余辉不耐烦地说，“我们要走了，王厚德。”
“慢走不送。”孟山说。
————————
余辉真的带王厚德回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王厚德询问余辉审讯的结果。
“他很狡猾。”环顾四周后，余辉首先说明了结论。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但没有任何一部分是完整的，关键的信息他一个都没提。”
“像他的异常能力，就绝对不是他说的那么简单，之前李焰能力失灵应该就是他引起的。”
王厚德点了点头，但随即又问到：“最后你为什么要那样说？他应该已经看出你黑白脸的策略了。”
“他早就看出了。”余辉说，“他的想法很狡猾，但他自己无法实现。”
“无论是一开始试图主导话题，还是后来的语言和神态，都已经出卖了他。他自己肯定知道自己的破绽，当了这么多年老师，我也不相信他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会觉得我看不出他的问题。”
“所以？”
“他背后有人指使，否则他的表现不会这么的矛盾，这样也完全不符合之前我们调查到的资料。”余辉顺便嘲讽了一句，“那些只会讲空话的人搞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倒是挺会的。”
“但我还有一个问题，在这个计划中，我的作用似乎不是很大，你为什么要把我叫上？”王厚德继续问到。
“这源于我的一个猜测。”余辉说，“我不知道他们达成了怎样的协议，但我想到了一种可能。”
余辉顿了一下，向四周又看了看，然后接着说：“孟山很关心孟烟。”
“对，这是显而易见的……”
“但是，他并没有在谈话中体现出这点来。”王厚德猛然意识到，“哪怕我就站在他面前，他也没有过多的表示。”
“是的。”余辉接着说，“从他的妻子意外去世后，他便把所有的情感都放在了孟烟上。但是现在孟烟死了，哪怕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他面对你时的反应也过于平静了。这恰好符合了我的一个猜测。”
“我不能保证是不是这样的，但是我还是认为。”余辉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那些人是用复活来作为条件的。”
“这……这可能做到吗？”
“我知道很离谱，但确实有过这样的事件。”余辉说。
“虽然条件苛刻，但确实有人复活过，而且也只是普通人，不是异常物。”
王厚德相当惊讶：“普通人也可以？那……”
“想什么呢？你做的到吗？”余辉十分尖锐地指出，“复活没有代价？”
王厚德稍稍收敛了一下：“但是……”
“别但是了，这件事已经不归我们管了。”
在王厚德诧异的目光下，余辉说道：“我只会打架，审讯什么的都只是看别人学的，接下来就交给更专业的人来了。”
他又补充了一句：“不用再想了，想也没用，不如做点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