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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锤40k短篇翻译)两种傻瓜 Two Kinds of Fool

2022-10-07 23:19 作者:没头像给你们省流  | 我要投稿

by Graham McNeill

让我借用汤不热一位博主的话来描述一下这个故事:“Agemman and Sicarius compare pen*s size for 34 pages.” (来源:ladymirdan,已授权)

(好傻缺的头图,练画画走神时画的,但是我想用)

一点小注解:

“马库拉格之狮 the lions of Macragge”是指第二连的一支由连长带领,由老兵万蒂乌斯(Vandius),军士达修斯(Daceus),连队冠军盖乌斯普拉比安(Gaius Prabian),药剂师维纳蒂(Venatio)和麦锡安(Malcian,好像是个军士)组成的指挥小队。

文中的刀虫(hormagaunt)规范来说应该是“迅骨虫”,而蛇虫(ravager)大概是Ravener,“掠食虫”,但我都用了更流行的叫法。

“马库拉格的复仇者 Macragge’s Avengers”是为表彰二连在瘟疫战争中的英勇表现给他们的新头衔。

(以上来源是lex和fandom,人名都是嗯翻的,翻到一半我看了《马库拉格的骑士》,那个里面的译名比较顺,不过这里就懒得改了)

所以这小说到底是什么时候…从阿格曼的经历和扫把头的职位来看的话应该是M41末打完姆卡那会,但是从这个称呼看这时候已经是瘟疫战争之后了…...

(自从发现基利曼喜欢刺头之后极限战士们乃至一连长阿格曼终于放飞自我朝着扬了圣典的方向一去不复返了吗(不是)

好啦,我们开始吧。


实战可能。这就是他们曾经做事的方式。在军团的时代。他在木结构的密室里阅读了阿斯塔特圣典最古老的那些书页,回顾着那些让他出名的战役司空见惯的时代。回顾着极限战士像那些泛黄的羊皮纸描绘出的闪烁画面声称的一样,统治着数百个世界的时代。

战团里几乎没有人会把他或他的战术描述成实战可能。鲁莽的,可能吧。成功的,毋庸置疑。但是实际的?不太可能。

然而和血生者的战斗结束后,战团正在自我更新。他为什么不应该呢?

阿斯塔特圣典里一句褪色的格言说到了两种傻瓜,一种是不会变通的,一种是不想变通的。

卡托西卡琉斯哪种都不是。

 

“最终赦免”号(Final Absolution)是一个来自虚空和太空的残骸的非人集合体。一艘向下穿过银河平面的鬼船,它在十五天前突入了极限战士的星域。它的质量和残留的生物信号触发了克里普曼线(Kryptman line)上的深空探测仪,使“瓦林之复仇”号(Valin’s Revenge)及其护卫舰从塔拉萨尔(Talassar)上空的干船坞聚集到它的拦截路线上。

即使没有克里普曼线,最终赦免号上泰伦生物的存在也很明显。巨大的树脂板包在它的装甲上,粘液状的沉积物覆盖着它的背面,就像癌变的珊瑚。

三只令人厌恶的有机生物质舰船跟在最终赦免号身边,它们比这艘太空废船小,但是仍然庞大而怪诞,宛如塔拉萨尔深海里的鹦鹉螺怪兽。数公里长的触手挥舞着,从它海绵状的胃囊里伸出来摸索着虚空,起伏的肉褶在悬崖般的侧翼上翕动着。

再过十天,这支分裂出来的舰队就会进入对塔拉萨尔星系的攻击距离。西卡琉斯的诞生世界已经遭受了三生的恶魔侵扰。他向他的风暴之刃发誓,它的人民不会看到大吞噬者的恐怖。

瓦林之复仇号是第二连的船,但是西弗勒斯阿格曼(Severus Agemman)命名了这艘废船,这是他作为更高阶的连长的权力。三支小队被从第一连最优秀的战士里抽调出来加入了西卡琉斯的队伍里。他们的加入来自卡尔加大人的命令,但是西卡琉斯能感到瓦罗底格里斯(Varro Tigurius)的推动才是真正原因。战团首席智库长的头脑是一个不断变化的迷宫,从一千个方向观察着战团受到的威胁和应对的方法,如果他和卡尔加大人决定第一连的战士有必要,那西卡琉斯是无意反对的。

在太空废船上杀泰伦是终结者最擅长的事,但第二连的战士们将是战斗的第一名。

 

无光的轴向长廊里到处都是野兽,许多跳来跳去的,尖叫着的刀虫(hormagaunt)。西卡琉斯的指挥小队用纪律严明的质爆弹齐射把它们打倒。爆炸和枪口的闪光照亮了道路。

在马库拉格之狮的队首,西卡琉斯迎上了冲过来的泰伦。他压低身体,在猛砍过来的镰刀般的长爪下面闪过,把他的风暴之刃捅进那个生物的喉咙,扭转它充能的剑刃。融化的血肉和黑红色的体液在他的护手上泛着泡沫。

他踢开那头垂死的野兽,用肩撞向它后面推挤的异形。异形的身体在他身前破碎。他踩在那些几丁质的肢体上,碾碎了骨头和坚硬的外壳。一只下颚咬在他的左手腕上,剃刀般的尖牙划进了精工打造的盔甲。

盖乌斯普拉比安用他的动力剑一记横扫砍掉了那个生物的头,麦锡安用他的火焰喷射器喷出一股咆哮的钷。众多的怪物在过热的凝胶化合物把它们烧成血雾时尖叫着。

西卡琉斯移到空隙里,那个失去身体的下颚还在啃着他的手腕。它头骨上的黑色球体翻成了白色。西卡琉斯把它在舱壁上砸成骨头碎片,然后用他的等离子手枪开火。灼热的光束烧穿了一个目光呆滞,爪牙恐怖的生物的胸膛,在另外六只上穿出一个熔化的核心。

万蒂乌斯,达修斯和维纳蒂和他一起前进,爆弹枪抵在肩上。以完美的目标优先顺序,他们一枪一枪地射向那团起伏的异形血肉。

西卡琉斯和普拉比安带头冲锋,两个战士都是极有天赋的剑术冠军。西卡琉斯以决斗般的剑术战斗,他的剑术从出生起就受到塔拉萨尔上最好的剑术大师的训练。普拉比安没有这种技巧,他的剑术是杀戮的工具,而他的盾就是攻城锤。

麦锡安的火焰喷射器放出另一股燃烧的液体,熔炉般的火光照亮了轴向走廊。异形的尸体发出奇怪的噼啪声,就像篝火上新添的火种。爆弹让刀虫像几丁质气囊一样炸裂,它们有毒的血溅满了墙。

西卡琉斯看到某种比刀虫更大的东西沿着走廊大步跑过,环绕在火和阴影里。即使弓着身子,它的庞大还是让人印象深刻,它浑身骨质嶙峋,锋利的几丁质钩子沿脊椎生长着。它的头骨是一团由层层叠叠的甲壳组成的可怖脊状球体。

“武士种,”普拉比安说道,“也是个大家伙。”

“太大了吗?”西卡琉斯说。

“大到我们应该一起拿下它。”

“同意。”

那只泰伦战士异形的嘴唇从它细长的下巴上龇起,露出长长的黄色尖牙。唾液嘶叫着流出,一条黑色的舌头在它红色的食道里卷起。这个生物用它异常发达的腿猛冲过来,在饥渴地扑向西卡琉斯时把它那些较小的同类踩得稀烂。

一对骨质的酸刃(acid-edged)在它上肢的褶皱里展开。

西卡琉斯靠向一根被腐蚀的支柱的突出掩体,说道:“麦锡安兄弟,给我们照点亮。”

麦锡安站稳身形,一股液体火焰涌向那个生物。它的血肉被点着了,在痛苦中嘶鸣着。爆弹在它的盔甲上炸开。

它身后留下大块死白色的碎肉。

普拉比安从掩体后出来,用动力剑挥出一记他最喜欢的斩首攻击。一个杀招,但也会暴露给那只武士一个危险的可乘之机。一把血肉的利剑一闪接住那一击,另一把则捅向冠军的腹部。

普拉比安把他的盾砸向那把骨剑,把那把生物质的武器砸成了两半。随着骨剑折断的声音,西卡琉斯低身用等离子手枪砸向异形反关节腿的一侧。

他扣动了扳机,那个生物的膝盖在融化骨肉的爆炸中消失了。怪物砸在金属甲板上,西卡琉斯旋身,转过他的风暴之刃把它砸倒,单手捅穿了那头倒地野兽的后脑。

它痛苦的扑打立即停止了。

西卡琉斯拔出没入其中的剑,那些嘶叫的刀虫突然退缩了,在一种动物的困惑中蹒跚着。西卡琉斯非常了解这种信号;在另一只首领表现其支配能力之前这些泰伦都会是容易的猎物。

“杀光它们,”他说到。

马库拉格的狮子们排成一列执行他们连长的命令。

 

西卡琉斯和他的小队把对刀虫的屠杀抛在身后,向舰桥推进。在一般的跳帮战中,这个位置会受到严防死守,但是虫群并不认为船上的这块地方——除了虫群领主的巢穴——比其他地方重要。

西卡琉斯沿着游行台阶登上舰桥。这里的墙壁是一团树脂状分泌物和烧焦金属的混合体。搏动的有机质管道的光滑薄壁刺穿了酸蚀过的舱壁。

“伊克西翁(Ixion)军士,”西卡琉斯说道。“报告。”

“正在向下层甲板七-六-阿尔法移动。遇到猛烈抵抗。”

西卡琉斯点点头;正和他计划的一样。伊克西翁和马诺利安(Manorian)那边更猛的火力吸引了泰伦武士生物更多的注意。

留出这条通向舰桥的相对不设防的路。

相对地。他已经听到了墙后和甲板下利爪抓挠的声音。涌来的成群蛇虫发出的咕哝,咆哮和尖啸声正变得越来越响。

“你们需要帮忙吗,军士?”

“马库拉格的复仇者不需要帮助就能杀泰伦,大人。”伊克西翁回答到,带着西卡琉斯有意在他的战士们身上培养出来的恰到好处的高傲和尊敬的混合情绪。

“干得好,军士。继续努力攻击他们,尽你可能吸引得越多越好。并准备好撤退命令。”

“了解。伊克西翁完毕。”

西卡琉斯换到另一个频道。

“马诺利安,”他说道。“还有多久到目标?”

“按现在的速度我们到下层路口西格玛-三-三还需要四分钟。”

爆弹枪开火,被通讯器滤掉了,冰冷的钢铁撞进异形肉里时湿漉漉的声音在西卡琉斯的头盔里回响。他目镜上的战术面板在离军士当前位置五百米远的地方标出了那个下层路口。很难相信普拉克索马诺利安要花这么久才到一个目标点。

“三分钟内到,我们回马库拉格的时候连队的旗就让你们举。”

“我们两分钟就到,”马诺利安保证到。

 

西弗勒斯阿格曼的目光扫过瓦林之复仇号战斗记录仪上不断更新的战斗符文。马库拉格的狮子们已经占领了技术军士探测出的主引擎控制位置。瓦林之复仇号的探测仪早已显示出了最终赦免号引擎甲板处急剧升高的温度。

一小时之内,这艘腐坏的废船就会偏离它现在的路线,带着它和里面潜伏的异形威胁飞出东部边缘。

“你的计划奏效了,卡托,”阿格曼说到,他讨厌他现在在自己的声音里听到的那种做作嘶哑的气音。

一道长好的致命伤口遗留在塔纳格拉要塞保卫战里三次重生的恶魔领主用爪子几乎杀掉了他的地方(An all but mortal wound sustained at the claws of the thrice-born daemon lord had almost ended him on in the keep of Castra Tanagra)。靠着智控技术(cybernetically)重建的胸腔和不屈不挠的生存意志他才没有让自己的名字被添在惩戒神殿的墙上。

“你惊讶吗?”在他边上沉思着的智库费利克斯卡塔洛(Felix Carthalo)问道。“你期待它失败吗?”

阿格曼摇了摇头,想知道智库的预言能力是不是读出了比他的语气更多的东西。在与泰伦的战斗里,智库的灵能力量大有裨益,但阿格曼从来都不享受和战团里这些神秘的战士并肩作战的感觉。

“远非如此,卡塔洛兄弟,”阿格曼说。“卡托的计划成功了我一点也不惊讶。”

“你的话听上去另有隐情,”卡塔洛回答道。“你希望它会动摇,需要第一连加入战斗部署吗?”

听到他自身渴望的回声从智库的话里被释放出来,阿格曼说道:“第一连是为战斗而生的,卡塔洛兄弟。这是我们被培养出来的意义,但是西卡琉斯的战术很好。如果事情全按计划走,那就不需要我们的力量了。”

“那么或许在卡托成功的同时命运也会给我们一个机会,”智库说到,他的薄唇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阿格曼从战斗记录仪前转身面对他的高级小队军士,蒂鲁萨斯,盖乌斯和索利纳斯(Tirusus, Gaius and Solinas)。这三名战士裹在厚重的战术无畏装甲里,上面涂装着钴蓝色和第一连的珍珠白色。

每个人都是战团的英雄,他们的名字在奥特拉玛和其他地方都广为人知。他们的脸是一张在上千年间共同服侍帝皇而得到的伤疤拼凑成的挂毯,深深刻进他们的皮肤里。这些人在和恶魔领主的宿主战斗的最后时刻里从塔纳格拉要塞运走了他受了致命伤的身体。

“兄弟”这个词对他们之间的纽带来说太渺小了。

西卡琉斯的计划安排阿格曼的战士们作为一支快速打击力量,一支用来粉碎任何敌人的反击的传送预备队。

这当然是一个重要的角色,但不是一个符合第一连气质的角色。尽管他说了那些客套话,但阿格曼还是从每个军士的眼里看到了希望,希望他发现了西卡琉斯计划里的缺点。

“别让卡托过去的名声愚弄了你,”阿格曼说,他随着胸口植入的智控装置发出一阵穿透他身体的抽痛而抽搐了一下。“是的,我的连长兄弟过去的某些策略可能表面上看是鲁莽的,但是它们从来没有脱离过可靠的战术基础。”

“尽管他们可能已经从胜利的角度去看了,”索利纳斯说到,他是最快发现二连长的错误的人。

“胜利不需要解释,”盖乌斯引用到。

这让他们微笑起来。

阿格曼点点头,“非常正确,盖乌斯,但我的惊讶源于看到这个计划如此牢固地根植于阿斯塔特圣典的教导里。”

蒂鲁萨斯也点了点头。“或许艾斯潘多(Espandor)上的战斗让西卡琉斯——”

“连长西卡琉斯,”阿格曼提醒他。

“抱歉,”蒂鲁萨斯说。“或许艾斯潘多上的战斗让连长西卡琉斯对原体的教导有了新的尊重。”

“或许他嗅到了风向的变化。”索利纳斯说到。

阿格曼选择忽视最后那句评价,他看到一连串强烈的生物信号出现在废船的引擎区里。他经常与大吞噬者的虫群战斗,认得那是高级节点生物的痕迹。

“虫群的领主苏醒了,”卡塔洛说,一道微光笼罩在他盔甲的水晶兜帽上。

阿格曼立即处理了这些新信息。

到目前为止,异形都是以单纯的反应去战斗,就像白细胞攻击入侵的细菌。简单的保护领地的行为,它们这些本能反应是让西卡琉斯的打击如此深入又如此快速的原因。

主宰生物(Overmind)的苏醒让这个优势失效了。

“军士们,在传送坐标上集结你们的小队,”阿格曼说道,转向卡塔洛智库。“看来命运确实给了。第一连即将加入战斗。”

 

舰桥上只剩下一团被坚实的蹄子(solid rounds),利爪和生物酸撕成碎片的机械废墟。但是它剩下的控制装置正好足够启动引擎。

“还要多久?”西卡琉斯问到,在技术军士奥里安(Orian)头顶突然出现,他的机仆正与十多个打开的终端机连接着。

“废船深处的反应堆还能运转,但它们的核心已经冷下来了,”奥里安解释道,他的伺服线缆正在周围三组机器暴露的内部工作着。“唤醒的仪式长而复杂,但是我相信我很快就能唤起它们的怒火。”

“给我点具体的东西,奥里安。”

“休眠的反应堆机魂不会具体的,连长,”奥里安说。“最好的预计是我能在大约两个小时内让它们达到可以把废船推离奥特拉玛的水平。”

“真是难以置信它们还能运转,”达修斯说道,他的义眼对着那堆残骸眨了眨。

“被祝福过的标准建造模板十分顽强。”奥里安说到。

“你不能直接过载反应堆吗?”达修斯说。“把这整艘废船和它的护卫舰炸成碎片?”

奥里安轻笑起来。“听听他说的,”他说。“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精心锻打护甲,然后就认为他现在是个火星修士了。”

“别嘲笑我,奥里安,”达修斯警告道。

“那就别问蠢问题啊,”技术军士呛了回去。

“给他个回答,奥里安,”西卡琉斯说,抢先阻止了达修斯的怒气。“那个问题是真心发问。”

奥里安叹了口气说道:“那些反应堆已经停堆几个世纪了,任何爆炸的威力都不足以波及到外部几百公里外。除非它们离得很近,不然就只能从那些护卫舰上刮下一层几丁质外皮来。”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这么说呢?”达修斯抱怨道。

西卡琉斯把技术军士留给他的工作,在舰桥上转了一圈。它的舱壁和支柱是裸露的钢铁,包覆着冰块,挂满了肉质的钟乳石。它随着深层结构因温度改变扭曲而呻吟着,那噪音十分悲伤,如同祈求结束它的痛苦的绵长祈祷。

无数的孔洞穿过了舰桥的墙壁,古老的入口被攻击的生物撕开了。西卡琉斯在每个入口都安排了枪手和被训练过阅读虚空-废船鸟卜仪(void-hulk auspex)的战士。

他检查了每个防御点,和每个人说话并称赞了他们的行动。他的话是真诚的,他们清楚这一点。

西卡琉斯走向在游行台阶的顶端站着的盖乌斯普拉比安。舰桥宽敞的大门被卡在打开的位置,它们机械装置被比速凝石膏还硬的树脂状分泌物塞住了。

“奥里安怎么说?”冠军问道。

“反应堆重新点火需要大约两个小时。”

“虽然我们安排好了,但我们还是疏于防备(While we are static, we are vulnerable)。”

“我知道,”西卡琉斯说,“但就是这样,盖乌斯。”

 

下层甲板泡在散发着臭味的膝盖深的生物排泄物,消化酸液和液化的金属里。它高高的拱形天花板上是一片蠕动的脉络。盘绕的肠道分泌着冰山般缓慢进行的消化过程产生的废物,这艘废船正在从内部被慢慢吃掉。

蛆虫一样的生物在烂泥里蠕动着,成群的更大一点的蜷曲生物悬挂在墙上,吐出一条条黏液。水下那些长着光滑球状头骨的生物筛选着废弃物以寻找任何可用的生物质残迹。

一道蓝色闪电伴着一声鞭哨般的脆响在被腐蚀下沉的吊架大梁和精雕着戴兜帽的机械神甫与机械修会的褪色符文的壁柱之间划出电弧。房间里的生物立刻都抬起头,朝这个未知的闯入者嘶叫起来。

传送能量的网在房间的中心凝聚,伴随着一声雷鸣般的置换空气的炸响。

池水因突如其来的能量爆发沸腾起来,一圈冲击波从现在站在房间中央的一圈战士们身边激荡而出。

七个身着极限战士涂装的终结者脸朝外站成一圈,萦绕着闪烁的电弧。阿格曼站在第一连老兵的最前方,身边是蒂鲁萨斯军士和智库卡塔洛。

阿格曼随着他的感官重新感受到现实世界眨着眼睛。他瞬间分析了周围的环境,标记出目标和小队的前进路线。

一只怪物从池子中暴起,一只蠕虫样的野兽,长着锯齿状的尖牙,遍布吮吸管的下腹波动着。阿格曼的风暴爆弹枪咆哮着开火,那个生物炸成了一堆湿乎乎的碎肉和几丁质外骨骼碎片。

墙壁随着那些蜷曲的生物对它们中间的威胁做出反应炸开了锅。大量嘶叫的野兽跳进了池子或者直接把自己从房间高处朝着终结者们甩过去。

阿格曼趟过污物向甲板上一块抬高的地方前进,每一步都把敌人撞开。蒂鲁萨斯的小队和卡塔洛以完美的同步跟随着他,他们的武器在异形中收割了可怕的数量。

风暴爆弹枪以致命的精准开火。小队突击炮在半空中打爆了数十只生物。爆裂的元素能量从卡塔洛的黑曜石刃动力剑中迸发出来,把无数的其他生物烧成了灰烬。一场燃烧的血雨和破碎的几丁质飞散进池子里。

“房间安全,”蒂鲁萨斯军士说道,阿格曼走上那块抬高的甲板,他的盔甲上挂满了恶臭的液体。

“那不会持久的,”阿格曼说,检查着他目镜上的战术面板。“所有小队,报告情况。”

“盖乌斯小队抵达目标点。正在朝虫巢目标推进。”

“索利纳斯小队的传送点位于目标后方一百米处。正以预计速度向目标点前进(Assuming battle pace to objective)。”

“虫群已经开始朝我们的位置聚集了,”卡塔洛说,他的声音因用力而绷紧,他的水晶兜帽随着灵能共鸣脉动着。“移动生物信号正以指数级速度增加。是基因窃取者。”

“那我们开始移动吧。”阿格曼说道。

 

他传感器上的信息当然是不可否认的,但西卡琉斯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它显示出引擎甲板里有三个从不同方向发起攻击的传入传送信号。

“西弗勒斯?”西卡琉斯说。“你在干什么?”

“对正在发展的事态作出反应。”

“什么事态?”西卡琉斯问道,他听到突击炮的咆哮声混合着大量爆弹开火的沉重回声。

“在复仇号上检查你鸟卜仪的反馈。”

西卡琉斯照做了并且立即看到了阿格曼指的是什么。全部三艘虫巢舰船都正在朝最终赦免号靠近。虚空中闪烁着数以万计从生体战舰里被喷出来的泰伦生物,它们正穿过太空朝着废船游来。有百只已经切断了他们进来时的路,如同一头陆地巨兽身上的食腐蚂蚁。

“你登舰干什么?”

“虫群之主正在深处苏醒,”阿格曼说,“我看到了一个搅浑水(a chance to stir the pot)并把虫群引到一起的机会。”

“这不是计划里的部分。”

“计划改变了,卡托,”阿格曼说道。“你比谁都清楚。”

通讯器在阿格曼的信号切断时噼啪一声。

“奥里安!”西卡琉斯喊道。“计划有变!”


在拱形的消化室外,穿过无光的废船深处的路越来越狭窄逼仄。前进的道路像迷宫一样扭曲,被不断亮起的枪火照亮。

在这个深度,船体几乎无法辨认为是人类的手打造的东西。每面墙上都糊满了分泌物和带着棱纹的几丁质,地面则是一团恶心的海绵状组织。气温灼热,熔炉一样的温度从孢子孔和附近的反应堆中释放出来,反应堆融化的核心正在逐渐苏醒。

阿格曼领路,他的风暴爆弹枪在上百只甲虫状的甲壳生物中炸开一条路。基因窃取者,这些致命的迅猛杀手长着可以轻松撕开最厚的装甲板的利爪。它们尖叫嘶鸣着,用身体堵满了走廊。他在它们中间战斗,像踩垃圾一样把靴子下异形的肢体碾碎。

“正义的异形血潮(A righteous tide of alien blood)!”卡塔洛喊道,一剑扫过四只野兽。他的兜帽随着能量闪烁而噼啪作响,剑刃如同火光燃烧的灯塔。

“这些都是先锋生物,”阿格曼说着用动力拳套在胸前撕掉一只扑腾的基因窃取者,把它砸进墙里。“更大的怪物会被唤醒并且聚集到虫巢领主那去。”

攻击从四面八方涌来,甚至是脚下。吮吸口在地板上张开,有机物汩汩地穿过裂缝流向只有帝皇知道在哪的地方。

上百只基因窃取者被它们的孵化囊吐出来。它们有的从天花板上的括约肌开口里掉出来,有的从他们身后沿着走廊冲过来。卡塔洛的预言向终结者们警告着每个危险。

风暴爆弹枪无休止地开火,喷吐出冰雹般的质爆弹,阿格曼领着他们向废船深处令人恶心的有机心脏进发。他们前进的狭窄通道挂满了蕨类一样的增生物,像活绞索一样寻找着他们的脖子,而经过的房间布满了嘶嘶作响的酸液池,从他们的盔甲上剥掉涂装。他们趟过满是泡沫的河流,用火焰喷射器烧掉大把皮革质的卵囊。他们前进的每一步都好像是在挤进一个发病的瘟疫携带者的腐臭内脏。

当天花板的一部分带着喷涌的酸液轰然倒塌时他们有了第一个伤亡记录。梅里达克斯(Meridax)兄弟一个踉跄,一只扑打的生物从地板上的坑里暴起,扑向了他。它的身体如同一条分段的恐怖巨蛇,长着撕裂爪和猛烈开合的利齿。那野兽的重量把他压倒在甲板上时一对几丁质钩子切开了他的盔甲。次要的肢体立即像脱粒机一样撕进了梅里达克斯暴露在外的肉体。它巨大的下颚在他的头盔上猛地咬合,把它整个吞了下去。

那东西卷曲的尾巴一甩,扑向了卡塔洛。它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移动,但智库微微一转,用一记有力的双手猛击把它当胸切成两半。剩下的部分嘶鸣着掉在地上,朝他喷出大量的唾液。卡塔洛一脚踩在它覆甲头骨的流苏状边缘上,它的扑打立即停止了。

“标记我们倒下的兄弟,”阿格曼说。“我们继续前进。”

 

曾经用于冷却液循环仪式的空间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产卵室。几百米高,整整一公里长的房间里,墙壁弯曲,有机复合物组成了肋骨状的拱顶,地板上满是消化池,产卵池和活物抓挠留下的坑坑洼洼。

无数的虫巢有机体塞满了这个巨大的房间,有些还在休眠中蛰伏,但是越来越多的生物正在撕开休眠囊的膜。成群的基因窃取者和刀虫挤在一起跑过房间,但是现在阿格曼能看到更大的品系——无数武器化变种的泰伦武士虫。

“基利曼的誓言在上啊。”蒂鲁萨斯军士说道。

它们的分布模式显而易见。

一头堪比帝国骑士的高大野兽蹲踞在一池粘稠的生物质里。这个舰队的暴君是一头浑身生瘤的巨兽,因细雨般洒落的液体而浑身发亮,身披异常厚重的几丁质盔甲。它的身体很古老,是一个于几个世纪甚至上千年前诞生在遥远的河系的生物。

它的下颚可以吞下整台犀牛,爪子能砍掉泰坦的腿。它露出利齿,滴着口水的黄色獠牙有无畏的拳头那么粗。

“这就是那只野兽了,”阿格曼说道。“勇气与荣耀!”

“为了马库拉格!”卡塔洛吼道。

他们在一连串的质爆弹和突击炮开火中前进。精准的齐射在房间里扫出一条路来。泰伦生物包围了他们,以不顾一切的狂怒扑向终结者们。无情的主宰意志驱使着它们无视痛苦和死亡冲向终结者的枪口。

只有基因窃取者经受住了狂风暴雨般的爆弹,但终结者带着不可阻挡的对泰伦的无情仇恨前进的时候,即使是它们也只剩下被动力拳打成肉酱或是被链锯拳劈成碎片的份。

就在极限战士们的推进开始变慢的时候,盖乌斯和索利纳斯的小队突入了房间。攻击从三个方向向巢穴推进,守卫的虫群不得不分散开来。

阿格曼随着他的战士们的出现鼓起劲,以越来越大的决心投入了战斗。

攻击的节奏开始重振。

虫群的领主发出一声震撼房间墙壁的吼叫,阿格曼对上了它异形的目光。它的眼睛是古老的,有他拳头那么大的大理石质球体,阿格曼在它们空洞无魂的目光里看到了星系间的死寂。他感到头颅里一阵突如其来的痛苦重压,某种侵略性极强的恐怖存在正在压迫他的意志表面。

在目光相接的一瞬间,他又一次回到了塔纳格拉要塞,恶魔领主耸立在他上方,它带着亚空间之力的爪子正要了结他的生命。他又感受到了那个时刻麻木的恐惧感,因知道他完全无法自救了而动弹不得。

恐惧感对西弗勒斯阿格曼来说是陌生的,但他面对死亡那一刻的精神创伤却无比真实。虫巢领主那非人的强大意志深挖进他的灵魂,把那种痛苦和恐惧放大了上千倍。

一头庞大的泰伦武士虫朝他冲过来,但阿格曼放下了他的动力拳,扣在扳机上的手指也松开了。那头野兽发出胜利的嘶鸣,纤维质的肌腱长鞭从它外骨骼的空腔中伸出。它们缠住他的胳膊把他拖倒。随着他被拉近,那头野兽把一口原生质液体喷在他的头盔上。阿格曼的视野被静电模糊了。

腐蚀性的粘液侵蚀了他的头盔格栅,阿格曼被它糊住了嘴。他的味觉检测神经抗拒着这股介于发酵的绿皮和坏死的肉之间的恶臭。

螳螂爪一样的前臂向他的头砍去。一柄黑刃剑截住了它们,反手一击砍掉了那个生物的前肢。

“战斗啊,西弗勒斯!”卡塔洛喊道,阿格曼感到智库的灵能兜帽放射出一股酷热。

他感觉到了虫巢领主因它的控制被打破了的愤怒,他发出一阵颤抖的呼吸,塔纳格拉堡垒的噩梦像疾病一样从他的思想中流走了。

卡塔洛把他的护手刺向攻击阿格曼的生物。一道蓝色火焰尖啸着从他伸开的手指间迸出,瞬间把那个生物怪异骨架上的肉烧得焦糊。

阿格曼几乎什么也看不见。生物酸把他头盔前面的大半部分都溶解了。他把它甩开,烧穿的洞的热度和臭味就像物理攻击一样冲撞着他。那些记忆让他胸口被仿生体连接在一起的心脏和肺的有机残骸痛苦不堪。

蒂鲁萨斯军士的小队在他周围形成一个楔形,卡塔洛让灵能之火的激流朝着异形领主扫去。那火焰比任何自然的火焰都烧得更热更亮,虫群尖叫着,智库烧出了一条通向虫群领主的通道。

“你受伤了吗,连长兄弟?”蒂鲁萨斯军士问道。

阿格曼摇摇头,咽下一口厌恶的胆汁。没有了头盔的阻隔,这个异形巢穴的污秽几乎令人无法忍受。

“我没有,”他说着朝卡塔洛杀掉的野兽烧熔的骨头吐了一口唾沫,掩饰着对虫巢领主的意志那挥之不去的痕迹的恐惧。

蒂鲁萨斯点点头,阿格曼很感谢他转过身去了。

第一连连长的超人身躯很强大,但恶魔领主的利爪伤到了他的生命。哪怕是战团的锻造大师和药剂师合力也无法完全治愈这致命的创伤。

阿格曼忍住了痛苦,朝卡塔洛身边杀出一条路来。在智库用风暴爆弹枪开火和砍倒大片泰伦生物时,他的兜帽还在因他与泰伦意志的无形战斗冲击而闪耀。

是何等高超的战斗技巧支撑着这场同时在物质和精神领域的战斗?看到一个战士以如此精湛的水平战斗让人感到既谦卑又倍受鼓舞。

面对三个方向的猛烈进攻,虫巢领主缩回了它的池子里,发出动物的绝望尖叫。阿格曼不是灵能者,但他也能听出来这是一个低等生物的求救呼声。

那头庞大的生物在池子里抽搐着,把一滩滩恶臭的液体推到起伏的甲板上。它肿胀的腹部鼓出一片恶心的肿瘤状增生物,如同上千颗装在脓包里的卵突然浮出了表面。

众多脓包破裂开来,一团怪诞的胚胎状碎片喷溅在地板上。它们像松开的拳头一样扭动着,一团团蛆虫一样的枪虫爬上它们的爪子。

“太少了,也太晚了。”阿格曼说道。

第一连的终结者们毫不动摇,不可阻挡也毫无怜悯地在接近包围圈时将它们悉数斩杀。

又一次,阿格曼对上了虫巢领主的目光。

但这一次他看到的只是他想杀死这头野兽的坚定意志的倒影。

“杀了它,”他说道。

 

第一次爆炸在最终赦免号的右舷侧炸开一条裂缝。火山一样的耀斑在它坑坑洼洼的表面沸腾,喷射出霓虹灯般的等离子火焰。

那些虫巢战舰悬浮在垂死的废船边上,被一种严重的空虚和混乱感同它的毁灭束缚在一起。大量的辐射在太空中沸腾,把坚韧的虚空装甲(void-hides)像火焰风暴里的灰烬一样从骨架上剥离。

虫巢领主的死使泰伦的格式塔异形意识陷入了一场冲突发作之中。等到最强大的意志掌控其他万亿个与之相连的生物时,它们想逃走已经来不及了。

一艘虫巢战舰挣扎着从被毁的虫巢领主舰船边逃开,但它那点可怜的垂死质量很容易就成为了瓦林之复仇号舰炮的猎物。它残破的尸体飘向了荒芜的太空。

几分钟前的第二三次爆炸爬上了废船的表面,网状的火线在它一团乱麻的船壳上闪耀,仿佛它里面装了一颗新生的超新星。

西卡琉斯带着一种空洞的满足和被否认的胜利感看着最终赦免号的毁灭。从任何角度来说这都是一次英雄般的行动,能带着骄傲和荣誉被记进胜利卷轴里。

“你今天让我很惊讶,西弗勒斯,”他最后说。

“我也想说一样的话,卡托,”阿格曼回答道。

“为什么?”

“众所周知我们对阿斯塔特圣典的解读总是不同。”

“确实。这是你的外交发言,但确实如此。你想说什么?”

“今天你像我一直以来做的那样坚守阿斯塔特圣典的教导。”

“那为什么我感觉被猜中了?(So why do I feel second guessed)”

“我看到了机会并且抓住了它,”阿格曼说道。“没什么好说的,要是我们两个角色互换,你也会做一样的事。”

“或许吧。”西卡琉斯认同道。

阿格曼的评价是正确的,但有一个关键事实。只有终结者才能一路杀进虫巢领主的巢穴里。

“没有或许,卡托,”阿格曼说。“你是个强大的战士,可能是一个千年来奥特拉玛最强的战士之一,但是我还没有老到无法让你惊讶。”

西卡琉斯微笑起来。“显然没有。”

“我是第一连之主,奥特拉玛的摄政王,我需要改变的时候我是不会太拘泥于原来的方式的。”

“我也不会,”西卡琉斯说道。

 

 

(全文完)



泰伦:我何德何能劳您二位大驾。

讲真看前面我真的感觉气氛如同《群青幼儿园大班郊游记》,直到后半段死了个终结者,我立刻笑容消失。

大名鼎鼎的西卡琉斯的小说却很少有翻译呢...翻一半的时候我补完了站里大佬的《马库拉格的骑士》,那个很好看。虽然看扫把头吃瘪很好玩,但是想到西卡琉斯和阿格曼ptsd了,阿格曼因为重伤差点被换掉一连长职位,文垂斯因为p化变得冷漠了之类的...虽然看锤就是要接受自己喜欢的角色有一天成为历史(或者看之前就已经知道ta怎么的死了),但还是蛮失落的......

而且U团这种很容易就写得个性缺乏的类型大家全变正常了还有什么意思啊()

(要控制我这么一个碎嘴的生物不要在正文里加入吐槽和碎碎念真是一件困难的事...)

咳。

虽然才一万多字但是差一点就拆两节发了,翻到一半问了问也没人催更,合一起发吧。

一如既往除了标注人名地名括号里的英文就是我翻不明白的地方了。另外我查了查外文舰船译名的书写规范,外文舰船名好像不管是音译还是意译都是要加双引号而且称为”号“的,然后我看了看文里一团糟的括号原文和众多的船名,已经够乱的了,下回再说()

还有就是...“‘xxxxxx’某某说dao”的“dao”到底是道还是到啊...我一直都是后面还有一句就用“道”,后面没有更多话说完了的就用“到”,然后我翻到一半看谷歌机翻的时候发现自己好像一直以来用法都是错的,两种都应该是“道”...不过翻过的这两篇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尴尬)

下一个打算翻文垂斯和帕帕被赶走时的那个短篇,然后...然后可能翻一个艾奥尼德希尔的短篇。

(我好想听小希尔领着红印打仗的那个有声书啊,锤的有声书制作感觉都很好的样子,然而有声书很贵我的听力又太烂......)

啊,实在是扯太远了。

总之就是这样,感谢你的阅读。

(战锤40k短篇翻译)两种傻瓜 Two Kinds of Fool的评论 (共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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