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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明传奇》第三部 三界归心(2020修改版)第二十六章 赤尾白狐

2020-08-23 15:01 作者:昭然慕-明泽  | 我要投稿


        七夕快要到了,本该当天发文,营造一个美好的仪式感,无奈这一章在七夕贴出来,不仅不美好,还容易被砸烂白菜😭,为了保命,还是避开那天吧😥
        另外,第三部的格局比10年前的旧版复杂太多,要解决的问题也太多,估计四十章才能写完。篇幅大大多于前两部,我自己也始料未及,希望大家能够谅解!



修改备注:

        本章为全新内容。



第二十六章  赤尾白狐

通明殿众臣演礼  服御药展昭苏醒


辰末巳初,随着空中的云层越积越厚,明澈的朝阳在不知不觉中被渐渐遮蔽,天色也变得愈发阴沉。

一顶官轿由远及近,匆匆进入开封府所在的街巷,稳稳落在府衙门口,一名灰衣随从躬身挑开轿帘,将一位相貌敦和、身着官服的六旬老者从轿中请了出来,随后走向一名守门的衙役,对他说了几句,衙役便急忙跑进府衙禀报。

包拯得知太医院主事秦铮奉旨前来,深感皇恩浩荡,急忙将他请入展昭房中。

秦铮诊脉之后,又看了公孙策所开的方子,对其中的用药与分量都十分赞同,只添了几味宫中才有的上等草药,将方子交给随从,吩咐他道:“即刻到御药房,抓七副药过来。”转而对狄王妃道:“此药对气血颇有补益,若老臣推测的没错,今日傍晚之前,展护卫就能苏醒。”


通明宝殿之中,登基大典演礼已闭,众臣陆续走出了殿门。

恕德坐在大殿正位,回忆着方才的场景,脑中不禁浮现出十几天后,自己头戴太玄玉皇冠,身披九龙锦绣袍,端坐在凌霄宝殿上,接受众臣三跪九叩的无上荣光。

大殿门口,敖峰的脚步声,打断了恕德的遐想。敖峰来到近前,向他拱手道:“据日值功曹回报,长孙殿下昨夜被妖孽重伤,此刻仍在昏迷。”

恕德奸笑道:“看来除了本王,还有人想要他的命。”

敖峰问道:“是否送一粒丹药为殿下疗伤,以示主人对他的关爱。”。

恕德摇头道:“既然本王无法令他彻底屈服,让他在人间自生自灭岂不更好?”

敖峰想了想道:“殿下的确不信任主人,他命小顺子回到太微玉清宫,分明是唯恐主人会危及王母。”

“一个小小的奴才能有多少道行?”恕德轻蔑地道:“就是十个小顺子也保不住王母。”

“主人所言甚是。”敖峰轻皱细眉,整理了一下思绪,对恕德道:“主人登位在即,三界之中,人界自是不必考虑,而阎君为人谨慎、知所进退,冥界在他的统管下,定会臣服于主人。如今,所有的变数都在仙界。”躬身问道:“不知适才演礼之时,太上老君表现如何?”

恕德道:“自皇兄驾崩之后,老君行事一贯淡薄,今日也是如此。不过,对于参拜的礼节倒是毫不敷衍,想必他并无反意。”

“即便他有意与主人争夺帝位,也不足为惧。”敖峰道:“原始、灵宝两位天尊与西方佛祖素来不涉朝政,却一向与老君对立,老君若敢夺位,他们绝不会袖手旁观。”继续问恕德道:“李靖等旧臣方才对主人是否恭顺?”

恕德点点头道:“李靖下凡见过玉儿之后,已对他彻底失望,不仅接受了本王了厚赏,还劝魔礼海等人受了赏赐。朝中不少顽固的老臣,经过他的劝说,也都不再反对本王继位。”

“难怪李靖能成为先帝的心腹,统领天庭武将。”敖峰笑道:“虽然法术与武艺都并非众将之首,见风使舵的本事倒是一流。”

恕德露出欣赏的目光道:“此人将来可堪重用!”见敖峰神色一暗,朗声笑道:“你放心,无论何人立下多少功劳,都无法与你相比。三百年来,你忠心辅佐本王,是本王唯一的心腹,本王能够登上大宝,你当居首功!”

敖峰恳切地道:“当年小神触犯天条,若非主人搭救,早已死在斩妖台上,无论小神为主人做多少事,都不能报答主人于万一!”

“本王知道你是真心报恩。”恕德道:“不过,本王也会给你最想要的回报?”

敖峰感激地看向恕德,平静的目光中顿时燃起了希望。

只听恕德道:“上次你去西海平乱,几乎被立为西海太子,怎料皇兄一道旨意,不仅把太子之位给了敖烈那个小子,还害得你被敖闰逐出了西海。”含笑对敖峰道:“本王登基之后,第一道旨意就是将敖闰和敖烈逐出西海,封你为西海龙王,统御四海龙族!”

敖峰大喜过望,“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不住向上叩头道:“谢主人恩典!”


午后,狄王妃见展昭虽未苏醒,气色已有所恢复,于是将思恩叫到面前问道:“昨夜玉儿受伤之事,开封府并未派人到王府禀告,你是如何得知的?你来府衙探望玉儿,为何要带三百御林军?”

思恩迟疑片刻,侧目看了看展昭道:“可否请母妃移驾到隔壁房中,容儿臣细细禀明。”

狄王妃也不愿打扰展昭休息,吩咐黎莺与两名太监留下照料,起身带思恩走了出去。

听到隔壁房门关闭的响声,黎莺水眸微转,走到圆桌旁,五指在茶壶上轻轻一抚,吩咐两名太监道:“这茶凉了,去煮一壶新茶过来。”二人心中奇怪:“这壶茶刚端进来不久,怎么这么快就凉了?”走上去一摸,发觉果然触手冰凉,当即领命离去。

思恩在隔壁房中,正欲找个托词向狄王妃解释,无意间从窗口望见他二人端着茶壶出来,心中不觉有些诧异。


黎莺见房中只剩下她与展昭,登时心花怒放,急忙掩上房门,身如幻影闪至展昭床前,坐在他身边,痴迷的目光落在他俊逸的脸上,从他英武的双眉,移向修长的睫毛,又从高挺的鼻梁,移向轻抿的双唇,乃至白色的里衣下,坚实的胸膛。

直看得她眼泛桃花,心如鹿撞,禁不住伸出手来,拨开展昭的衣襟,纤柔的五指抚上他的胸口,看着那麦色的皮肤,感受着胸膛在一起一伏之间传来的炽热温度,黎莺的心也跟着沸腾起来,眼中顿时溢出妖媚的邪光,笑着俯下身子,深深吻了上去。


忽然,“嘡”地一声,房门被白玉堂一掌推开。

“黎莺!”思恩站在白玉堂身侧,震惊地望着眼前的一幕,气得秀面通红,一颗心“咚咚”直跳。

黎莺听到声音,却毫不慌张,娇笑着回过头来,妖异的红光在一双媚眼中忽明忽暗。

白玉堂怒道:“你不是黎莺!”说话间,已取出怀中的照妖镜。

“黎莺”未及施法抵御,已被镜中飞射的金光罩住。

思恩见她受制,忙冲到展昭床前,伸手拉起他的右腕,见脉象并无异样,这才松了一口气,回身再看“黎莺”时,见她在金光之中,身形不断交替变幻,一瞬化为毛色雪白的赤尾狐狸,一瞬又变回人形。

“这……这是怎么回事?”狄王妃听到动静,担心展昭出事,急忙来到门口,正看到这可怖的情景,惊得她身子一晃,险些晕厥过去。

思恩慌忙上前,扶住她道:“母妃放心,妖孽已被制住,表兄不会有事的。”见两名太监正端了茶壶回来,指向隔壁厢房,吩咐他们道:“快,扶母妃进去歇息!”


思恩回到展昭房中,照妖镜已收回金光,狐妖虽已瘫倒在地,却仍是黎莺的模样。

白玉堂看着手中的照妖镜,蹙眉道:“此物既能封住她的法力,为何不能将她打回原形?”

思恩忽然想到了什么,逼视着狐妖道:“黎莺在哪儿?”

“她昨夜就死了。”狐妖笑道:“我若不吸走她的魂魄,怎能附在她身上?”

思恩心中一痛,想到黎莺虽为奴婢,却如同姐妹一般,自小陪她在洛神苑长大,禁不住流下泪来。

狐妖看到白玉堂眼中的杀气,知道自己落在他手中,绝无生还的希望,回头看看床上的展昭,心中却是万分不甘,一双流盼转向思恩道:“那天在杭州,我一见到展昭,就喜欢他,他也喜欢我。”眼中漾出万般柔情道:“我和他才是天生一对!”

一番话气得思恩面色发白,她明知狐妖是在胡言乱语,却仍旧无法容忍。

白玉堂瞪着一双凤眼,几乎被气得笑出声来,心想:“展昭到杭州不是救驾去了吗?怎么招惹了这么个不要脸的妖精!”

狐妖瞥向展昭的胸口,得意地对思恩道:“你虽然跟他定了亲,毕竟还不是他的女人。而我……”伸出纤指,轻点莹润的朱唇道:“已经跟他有肌肤之亲了!”

思恩转眸一看,惊见展昭的左胸上一道嫣红的唇印,登时怒上心头,上前一步,对着狐妖的脸颊,扬手就是一个耳光。

狐妖被打得摔倒在地,却不求饶,反而咯咯狂笑。

思恩见她如此嚣张,一腔怒火更是压制不住,扬声向门外道:“邵鹏!”

“臣在!”邵鹏快步走进房门,向她拱手道:“公主有何吩咐?”

思恩怒视狐妖道:“把她拉出去!掌嘴!”

邵鹏听得一愣,看看倒在地上的“黎莺”,不解地看向思恩。

白玉堂知道思恩难以启齿,轻挥剑鞘,点住狐妖的哑穴,对邵鹏道:“黎莺已经死了,此刻在你眼前的,就是杀她的狐妖。”

“什么?”邵鹏万没想到,那般温柔善良,对公主耿耿忠心的黎莺竟会死于这个妖孽之手,心中又悲又怒,当即跨步上前,拎起狐妖的脖领,出门高声喝道:“来人呐!把她绑起来,给我狠狠掌嘴!”

白玉堂本来觉得展昭身为男子,被女人亲上一口,根本算不得什么,不过思恩心中的懊恼,他多少也能体会,眼见思恩泪光盈盈,怒气难消,感觉自己留在这里甚为尴尬,于是叹息一声,回自己房里去了。


思恩僵立良久,才缓下心神,回身坐在床边,含泪取出丝帕,为展昭擦拭胸前的唇印,想到自己身为展昭的未婚妻,都未曾与他有丝毫亲近,狐妖竟已亲吻了他,心中便说不出的委屈,大颗的泪珠“啪嗒”、“啪嗒”地落下来,滴滴打在展昭的胸膛。

仔细擦净狐妖的唇印,思恩刚刚帮展昭整理好里衣,便发觉他眼帘微动,连忙唤道:“殿下!”

听到思恩的呼唤,展昭剑眉轻蹙,想要睁开眼睛,脑中却昏昏沉沉,如坠云雾之中;想再重新睡去,炙热的鼻息和内伤的灼痛却令他无法安眠。

缓缓抬起沉重的眼帘,展昭勉力看清床前模糊的身影,低哑的声音道:“思恩……”

“殿下!”思恩心中大喜,泪珠顿时又滚落下来。

回想起昏迷之前发生的事,展昭正在担忧白玉堂的伤势,已见他跨进门槛,只是逆光之中,看不清他的脸色,于是按住床板,想要坐起身来,不料左腕微一用力,便痛得一头冷汗,身子又倒回床上。

白玉堂忙抢上几步,缓缓扶他坐起,掌心触到他背后,发觉他仍在高热,眉心又是一紧。这时,思恩已取了软垫过来,放在展昭身后,让他椅在床头。

展昭见白玉堂安然无恙,心中甚是宽慰,忽又想起白玉堂为了给他报仇,挑断了赵承责的手筋脚筋,急忙问道:“韩王……”刚说了两个字,忽然觉得喉咙干痒,忍不住按住胸口,连声咳嗽起来,震得内伤愈发疼痛。

思恩慌忙跑向圆桌,倒了杯温水过来,展昭接过杯子,将水一饮而尽,才止住咳嗽,抬眸见思恩望着他的眼神仍十分紧张,微笑着摇摇头,示意她不必担心。

思恩含笑从展昭手中接下空杯,转身放回桌上。

展昭缓了一缓,继续问白玉堂道:“韩王得知赵承责受伤,可曾向白兄问罪?”

白玉堂不屑地道:“他来府衙大闹了一场,一大早又跑去告御状。”俊眉一扬,笑道:“不过晌午之前,皇上就下旨赦免了我,韩王就算不服,也不敢抗旨。”

“那就好。”展昭侧目看向床角,又看向床边,继而在房中环视了一周,问道:“我的官服呢?”

思恩道:“府中的下人拿去洗了。”想到官服上大片的血痕,心中又是一痛。

“那紫晶水蛭……”展昭惊道。

思恩上前拿起他床头的一个小巧的木盒,在他面前打开道:“收在这里了。”

展昭见紫晶水蛭并未丢失,长出了一口气,抬眸问白玉堂道:“我睡了多久?”

“睡?”白玉堂扁扁嘴道:“你已经快昏迷一天一夜了!”

展昭欣慰笑道:“幸亏没错过传输精元的时日。”

白玉堂见展昭满心想的都是他外公,回想当日在仙洞之中,玉帝竟还质疑展昭的人品,心中更加替他不忿。

白玉堂好容易盼得展昭醒来,本想跟他多聊几句,却发觉思恩站在一旁,黯然出神,想到狐妖方才的所作所为,心知思恩定有满腹委屈要向展昭倾诉,于是对展昭道:“你饿了吧?我去膳房叫他们给你熬碗粥。”不等展昭答话,已转身出了房门。


展昭见他急于离开,心中正自疑惑,目光无意间看向窗外,惊见黎莺被紧紧绑在一棵粗壮的树干上,一名身形壮硕的御林军正用力挥着掌风,不停地煽她耳光,不禁蹙起双眉,回眸问思恩道:“为何要惩罚黎莺?”

思恩长睫一颤,避开他的目光道:“她不是黎莺……她……是狐妖……”

“狐妖?”展昭诧异道。

思恩咬了咬下唇,低声答道:“狐妖杀了黎莺,附在她身上……”想到后来发生的事,心中顿觉一阵酸楚。

自相识以来,展昭从未见她如此吞吞吐吐,不由愈发疑惑,于是继续问道:“狐妖为何要这样做?”

“她……”思恩心想:“殿下是何等身份,岂容狐妖如此冒犯?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实情告诉殿下。”当下心念急转,思索了片刻,才对展昭道:“她想要谋害殿下。”说话间,更不敢直视展昭的双眸。

展昭不解道:“她既是妖孽,若想害我,可谓轻而易举,何必附在黎莺身上?”

思恩被他问得越发心虚,实难自圆其说,只得故作气恼道:“殿下难道不相信我?”

展昭不料她会如此反应,倒不好再质疑什么,见外面的刑罚仍在继续,对思恩道:“狐妖既已被俘,杀了她便是,掌嘴就不必了。”

“不,一定要掌嘴!”思恩红着眼眶,语带怒气道。

展昭微微一怔,不知她为何如此坚决,一改往日的柔顺。

思恩哽咽着声音道:“殿下有所不知,那狐妖……她……”看到展昭胸前的衣襟,想起狐妖亲吻的唇印,心底的委屈再也抑制不住,当即背过身子,坐在床边痛哭了起来。

展昭被她突如其来的眼泪惊得一愣,心想:“黎莺之死,她必定难以接受。”于是劝道:“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太难过。”

怎料思恩听了,哭得越发伤心。

展昭想再劝慰几句,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忽听门外一名太监的声音道:“启禀公主,赵校尉给展大人送粥来了。”

思恩闻听,忙止住哭声,擦净脸上的泪痕道:“进来吧。”

展昭含笑看向赵虎,暗暗在心中道:“来得真是时候。”


狄王妃与开封府众人得知展昭醒来,都十分高兴,听说他险些被狐妖所害,又更加担忧,从此之后,对他的保护愈发严密。

傍晚,思恩见狐妖已奄奄一息,于是请白玉堂变出三昧真火,将她的魂魄化为灰烬。

八贤王来到府衙,见展昭的伤势已有所好转,也便放下心来。

过不多久,空中传来滚滚雷声,院中的青竹也被风吹得哗哗作响。

展昭担心天降大雨,忙劝八贤王夫妇与思恩回返南清宫。思恩虽想继续留下,却没了留下的理由,只好将小狮王唤进房中,让它时刻守护在展昭身旁。

迈步踏出府衙大门,思恩随父母登上车辇,明知已然看不到展昭,仍是忍不住挑帘回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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