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来自特别调查委员会的报告》
《向现代巴比伦人进贡处女》是一篇发表于1885年、于《帕尔默尔报》刊载的文章,该文章主要论述了维多利亚时期极为严重的针对未成年女性的性犯罪,其中还提到了一件真实的故事:
作为编辑的威廉·托马斯·斯特德找到了一位从良的老鸨丽贝卡·加特兰并委托她购买一名十三岁的少女及其贞洁,这篇故事反应了当时维多利亚时期女性的廉价及猖獗的性犯罪。
威廉·托马斯·斯特德最后因人口贩卖入罪,他的这篇文章在当时的英国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这彻底点燃了对妇女、儿童拐卖积怨已久的英国民众心中的怒火并导致了数地的示威游行,最终也切实推动了维多利亚时期关于性犯罪刑法修正案的相关条款。
时至今日,这个世界上针对妇女、儿童的性犯罪仍旧猖獗,但是像斯特德这样离奇又值得敬佩的人还会不会出现呢?我们拭目以待。
翻译/润色/校对:影子
原文:https://www.attackingthedevil.co.uk/pmg/tribute/mt1.ph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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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古希腊神话中,在雅典人经历了一场灾难性的战役后,每隔九年,他们就被迫要向克里特岛进贡七对童男童女。这十四位可怜的孩子从市民的悲叹声中被抽签出来,人们再也没有见过他们。
承载他们驶向克里特岛的船只展开了象征绝望的黑帆。在抵达岛屿以后,他们便被扔进了著名的代达罗斯迷宫,在那里如绝望的幽灵一般漫无目的地游荡,直至葬身弥诺陶洛斯腹中——那是一种可怕的怪物,半人半牛,是一种极不自然的欲望所催生的肮脏产物。
“迷宫宛如一座城池,有着数不尽的庭院与走廊,进去的人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他们匆忙地从一个房间逃向另一个房间,徒劳无功地寻找着出口。最终在日渐绝望的困境里迷失了方向,葬身于牛头怪物的血盆大口。”
每隔九年,雅典人就被迫向米诺斯国王进献贡品,他们悔恨于屈从这极端的铁律。当第三次进贡来临时,弥漫的苦难最终压垮了紫罗兰王冠城的民众。上至国王的寝宫、下至农夫的村庄,冷彻心扉的一声声哭喊、呻吟、哽咽与绝望汇聚成流,绝望音符飘向整个国家,就连空气中也泛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悲鸣。
后来,英雄忒修斯自愿成为从命运的铜瓮中抽出黑球的人。他的牺牲、胜利以及凯旋归来的故事成为了最为家喻户晓的故事。在这个世界还处于懵懂之际,他的故事就点燃了人类的想象力,激发了人类的热情。
这座迷宫构造极为巧妙。奥维德曾经说过,它有着许多蜿蜒盘旋且错综复杂的房间与通道,只有这样才能让那只充满欲望的可憎之物远离人类的视线。
Destinat hunc Minos thalamis removere pudorem,
命运注定让米诺斯迷宫消除耻辱,
Multiplicique domo, caecisque includere tectis.
交错的房屋与百叶窗误导着来客。
Daedalus ingenio fabra celeberrimus artis
代达罗斯是他们里最天才的工匠,
Ponit opus: turbatque notas, et lumina flexura
他的工作是阻碍听觉、扰乱视线。
Ducit in errorera variarum ambage viarum.
两者都会将来者引向错误的方向。
那些被关押在迷宫深处的受害者,那些一个个年轻的少男少女,他们经历了什么无人知晓。有人说他们早已死去,更多人认为他们在卑躬屈膝的奴役中苟活到了晚年。
但唯独有一点猜测者们不谋而合,那些身陷囹圄之人再也找不到归家的路——每一段路口转向的只有另一段绝望,每一次努力的脚步都是那样的盲目无助,那些盘根错节的歧途更是不计其数。在卢卡大教堂门廊的南墙上有一个略带岁月痕迹的雕塑,它代表着克里特岛的迷宫。
“在那里面,”在它的侧面用犬牙交错的拉丁字母镌写着一段传说,“没有人找到其他人。”
Hie quern credicus edit Dedalus est laberinthus
这是神明创造迷宫,
De quo nullus vadere quirit qui fuit intus.
不会有人胆敢前往。
雅典人竟然会如此痛苦将一个个命如草芥的少女进贡,甚至每九年就要向弥诺陶洛斯进贡一次,这听起来似乎十分的难以置信。然而,就在伦敦的今夜,正如古雅典抽签决定哪些少女应当迎接被送往克里特岛迷宫命运的那样,七位少女被视作贡品献给现代的巴比伦人——不,很多时候甚至不止七位。而这一行径已持续许久,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清晨,在破晓的阳光刚刚拨开昏暗暮色之时,她们仍是少女。
傍晚,当暗色的云层掩盖住最后一缕阳光时,对她们的染指早已完成。
明日,她们就会发现自己正待在伦敦妓院迷宫的门口。
她们将如迷失的灵魂在迷宫中徘徊游荡,没有人能够算清这不计其数的伦敦妓女究竟有多少人,但这个冰冷的数字不会低于五万人。
毫无疑问,在这座伦敦的“米诺斯迷宫”里,有些幸运女孩们在迷宫中只走了一小段路就逃离了绝望,但更多的女孩被不可抗拒的力量席卷,然后在被认为合适的时候被彻底摧毁,将席位让位给其他将临厄运的女孩们。
伦敦的牛身怪物们的胃欲壑难填,没有人能进入他的巢穴还能安全折返。她们在这座名为绝望的欲望宫殿里忧郁地游荡了几年,一遍遍饮下有毒的止痛药饮鸩止渴。
今晚,就有许多无处可逃的孩子将在折磨中痛苦的死去。
“没有休息的机会来慰藉希望,就连减轻痛苦也成为了奢望。”
然而,在这一幕幕悲痛欲绝的灾难之下,这座伟大的城市却对此毫不关心——这里聚集着世界上最有教养的人、聚集着各个时代的继承者、聚集着一系列文明与宗教的最终产物。
但即便有人胆敢在公开出版物上提出哪怕最温和的抗议,反对这种比恐怖主义更可怕一千倍的恐怖行径,他们也只会轻蔑地耸耸肩。
在这青涩的世界里,这正如噩梦一样萦绕在人类的想象之中。
虽说如此,但我对英国人的内心与良知仍抱有期待,我始终坚信像我一样的每一位微不足道的普通人与生俱来的同理心与正确的思想至今仍未被泯灭。
我并不是一个向往创造一个只有加拉哈德爵士与处女居住的虚拟乌托邦的空想家,但我对此仍然抱有希望。在伦敦,我们必须制止富人们征收名为处女的贡品,他们甚至不问女孩们是否同意。伦敦旺盛的性欲每年都在消耗着成千上万条女人的性命,她们要么被杀害,要么被带走——最终成为罪恶服务时牺牲的活祭。
或许这无可避免,我也不曾妄想改变,但我恳请那些注定踏足酒色地狱的女孩们不要被困在那里,更不要在年龄尚未得到应许就被迫在口中塞入禁果。
“一旦踏足这里,希望终会俱寂。”
如果,我们必须要将人民的子女视作美味佳肴献于富人以求满足他们的欲望,那么我们至少要让她们达到一个能让她们理解自己做出了怎样牺牲的年龄。
如果,我们必须每晚将少女——不是七位,而是不计其数的七位少女亲手投向罪恶的深渊,那么我们至少要确保她们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而不是以武力、以欺诈、以不为人知的手段强迫她们接受不必要的牺牲。
就算是对于那些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富人而言这也不会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即便出于自身利益考虑,那些高坐议员席位的统治者们或许也愿意同意如此温和的要求。因为民主的东风正在席卷英伦每处角落,再卑贱的平民也有资格憎恨不公。
如果截至目前还没有人憎恨它,那也并非因为它还未被察觉。鲁克丽丝是统治家族的一位成员,而罗马共和国恰巧是因为鲁克丽丝受奸污引起的公愤才得以建立。
同样的罪行也发生在了置于摩尔人统治下的西班牙,在那里,皇家特许的受害者是一位伯爵的女儿。他的父亲、兄弟的女儿以及他的姐妹都如奴隶一样被买走,却不是为了劳役,而是为了满足欲望。现在,他们也终于被纳入了统治阶级——对于国家而言这似乎充满希望,但对于阶级来说却是莫大的威胁。
许多法国革命者在世人眼里是道德沦丧的,但却没有什么能像路易十五的雄鹿公园那样在断头台前占有一席之地。甚至在我们的这个时代,镇压公社所引起的恐怖行径在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女性出于绝望的复仇。
因此,除非伦敦对少女的征税消除最恶劣且严重的滥用行为——否则,正如我所声明的那样,这种肆无忌惮的猖獗或许会带来一场足以平息怨恨的改革,在未来甚至会成为社会革命的第一缕星火。
这场燎原之火将会点燃摧毁王权的引线。
1. 性是自由的,但性犯罪必须被制止
为了避免大家对我阐述的这项地狱般的交易产生不必要的误解,我希望在开始以前就强调指出——无论我多么强烈地认为道德及贞操其迫切的重要性,我也仍旧不要求任何警察干预这项罪恶的性自由。
我只希望犯罪能够遭到制止。
不守贞操的性行为无论其本身及后果如何罪恶,只要签约者是成年人、是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只要他们的行为没有触及公共道德的底线,那就也不应由警察出面制止,因为这是教师应该担负起的责任。让我们穷尽一切努力将自由贸易的神圣原则应用于堕落的性交易,并通过市场的讨价还价和私人契约自由调节两性关系。
无论是对性交易如何看待,或是男女关系中纯洁一词究竟指代的是什么,这都应该是道德学家的任务,而非立法者的职责。因此,当警察干涉性交易的正常运作时我也只倾向于告诉他们“不要插手。”而非要求增加警察的任何刑事职权。
但是,我们越是自由地允许成年人根据私人契约及自由贸易原则拥有处置自己身体权利的绝对自由,那么我们就越应该严格防范那些漫无边际的恶行。
毕竟,罪恶本身不过是源于人类内心的不洁幻想。
这些性犯罪就像是一群猖獗于城市的各个角落的蟑螂,没有人注意到它们,也没有人对它们加以管制——的确,法律并非催生它们的野火,可依旧有许多立法者对它们视而不见,法律的行政人员的不作为变相滋生了这种罪恶的蔓延。
通过区区一条议会法案便可根除罪恶是异想天开,但我们必须摆脱这种陋习,对于这一系列的犯罪行为我们没有理由袖手旁观,有能力为之而不为同样是一项不可推卸的罪行。
如今,这种最残忍、最可恶的罪行正在伦敦如一条有条不紊的流水线一般系统地运作着,至今它尚未遭受任何阻碍——这皆来源于一种我个人见闻,为了了解这些知识,我甚至为它付出了一种我不愿意揭露的成本作为代价。
这类罪行可大致分为以下几类:
一. 针对儿童的买卖及性侵犯。
二. 将处女的贞洁明码标价。
三. 对女性的欺诈与残害。
四. 国际性的幼女奴隶贩卖。
五. 令人发指的自然犯罪。
这正是我所说的性犯罪,它与单纯地违背性道德有所不同。
它的枝干及树叶相当茂盛,在所触及的每条分支中蓬勃发展,即便是那些专门从事救援工作的人们也对此知之甚少。而那些推动其实践的人们会理所应当地否认其真实存在,但我却可以在此言之凿凿地告诉大家,这来源于我所确信的事实,绝非基于谣言的道听途说或是危言耸听。
2. 事实是如何证明的?
在确信《刑法修正案》决议的失败板上钉钉时,我们就有必要唤醒公众对这一痛苦主题立法其必要性的关注。为此,我对事实进行了充分的调查。
1882年提交给上议院委员会的证据真实有效,虽然从现在的角度回看那已经有些过时。即便如此,当时议员们面对旧事实依旧承认了这项法案的必要性。而现在,我们有必要将最新的情况展露给大家。尽管这令我十分为难,但我还是决定承担这一责任。
在这四个星期里,经过了两三位合作者的帮助以后,我才终于有幸拨开了潜藏在伦敦华丽伪装下那片地狱的冰山一角——这些合作者们那充满奉献精神、自我牺牲精神以及非凡的无畏精神我将其捧得再高也不为过。
这是一种奇怪但又非比寻常的经历。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我的人格在高尚与卑贱的天秤间反复摇摆,亦在救世主及毁灭者之间反复沉沦与升华。我往返于妓院、医院、街头与避难所,在老鸨与主教的陪同下度过了数个小时的时光。
在煤气灯耀眼灯火之下,伦敦不像1793年时被誉为“被石油焚烧的炼狱之城”的巴黎那样。如今的伦敦,是一个脱胎换骨、广袤辽阔的平原之城,它带有宛如蛾摩拉城的一切罪恶,敢于向长期遭受苦难的天堂复仇。
在这几个星期里,我生活在一个奇怪且颠倒的世界里——一个伦敦的街头与妓院的世界。这听起来似乎与商界及政界截然不同的两个地点却在某些地方上有些相似,因为我在这一个个妓院里听到的人名竟然和你们在公共法庭、党内会议及改革会议上听到的名字相差无几。
正如同我们这个世界的相对位置发生改变时我们所看见的行星与恒星的排列组合及远近大小也会随之天变地异。因此,他们基于不同的标准评判这一个个人名,其相对重要性也自然是天壤之别。
正因为这些妓院中有他们自己的道德标准,根据老鸨们的评价,世界上最优秀的人——亦是英国人眼中的第一人,往往是对社会真实面貌一无所知、漠不关心的那一类人。
从妓院的视角来审视政治家听起来是一种令人感到诡异的新奇经历,这就像是听见法官和女王的法律顾问受到赞扬或指责的原因并非因为他们的司法智慧和法律知识,而是因为他们沉沦于自然犯罪或是对淫秽文学了如指掌那般令人困惑。
经过了短暂的适应期之后,现在,你的眼睛或许已经能够在充满肮脏污秽的有毒空气中稍微睁开了,但这充其量只能算是在喀耳刻的岛屿上漫步——在这里,遭受邪恶女巫诅咒的受害者在每个路口处随时可能与你相遇。
而这里也存在着不同之处。在古代,受诅咒者外表与猪无异,但他们的思想与心灵得以留存。而他们呢?至少在外表上,他们并没有“不光彩的野兽躯壳”,却将野兽的心脏藏在了一张虚伪人皮之下——兽性、凶猛、肮脏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在那段倍感折磨的日夜里,我就像被扔进了穆斯林的地狱中遭受着对迷失灵魂的反复灼烤,又像是被人按着脑袋饮下了从这些受诅咒者身体创口里淌出的毒质。
但是,在这个地狱中逗留的煎熬时日并非一文不值。现在,我将与我的合作者们所核实的事实记录在案,它必将作为一种启迪与警示——一种对现存糟糕体制的启迪,一封对潜在受害者们的警告。
在接下来的声明中,我没有给出姓名,也省略了地址。
我的目的从不是令区区几名罪犯遭受惩处,我的目的是揭发一个大型犯罪团伙的运作流程。但是,为了确保本文中所包含的每个字眼其陈述事实的准确性,同时也是作为坦诚相待的前提,只有在得到我所提供信息不会用于个人曝光及刑事诉讼等目的的保证以后,我才会将时间、地点、人物以及完整详细的解释以保密形式告知以下全部人员:
坎特伯雷大主教,
威斯敏斯特大主教,
下议院议员塞缪尔·莫理先生,
沙夫茨伯里伯爵,
《刑法修正案》的起草者达尔豪西伯爵,
以及前刑事调查部主任,霍华德·文森特先生。
我并不打算将这一消息告知现任行政政府的任何成员,因为他们现任的职位职责可能使他们无法对我的消息其保密性作出必要的保证。
除此之外,我拒绝做任何多余的事情。除非我面临以下两条其中之一:(1)在调查中辜负了人们对我的信任,(2)在接下来的六个星期我将在刑事法庭以证人的身份度过。
我是一名调查员,不是一名告密者。
3. 对处女的性侵犯会演变成什么?
对于这一主题,想必即便是最冷静严谨的评论员也很难以理性的哲学研究精神去冷静地探讨。然而,经过了艰苦而仔细的调查以后,所阐明的事实真相却是如此令人恐惧且难以置信,因此在除开压倒性的证据之外,我们也有必要采取怀疑主义来质疑这一问题。
然而,无可争辩的事实正摆在我们面前:我们拥有着一个全面运作的系统制度。可在这之中,侵犯处女不过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这些处女大多年纪尚小,尚未成熟的她们甚至还无法理解致使她们成为受害者的罪行有多严重。
这些暴行时有发生,却几乎不受惩罚。
而针对这些受伦敦性欲所摧残的受害者们的唆使、核证、侵犯、修补和处置的安排,对于没有对进行犯罪的设施进行实际论证的而言也是如此简单明了,效率却是难以置信。
为了避免误解,我承认绝大多数在伦敦街头站街的人并没有走上有组织的奸淫道路。大多数女性要么是听取了某个人的唆使,要么是堕落于这一体面恶行给穷人带来的诱惑。
但是,也有一小部分人与保加利亚少女一样是暴力的受害者。八年前,格莱斯顿先生就曾用发生在她们身上的暴行震惊了世界。不少人遭受了毒品的支配与荼毒,还有些人被锁在屋子里穷鸟触笼。她们被诱骗、被囚禁或被强奸,她们最终屈从于纯粹的暴力之下。
其他的则是定期受唆于性交易。
在某些情况下,她们被以高昂的价格买走,或是以各式各样的承诺引诱她们进入致命的密室,直至她们丧失了本应比生命更为珍贵的东西才被允许离开。
而我现在要讲述的正是这一主题。
在开始这次调查以前,我与一位经验丰富的警官进行了一次秘密会谈,这位警官多年以来对伦敦犯罪的各个阶段都了如指掌。
我问他:“是否有这样的一件事实。此时此刻,假如我去往一家正规人家,只要好好讲述一下我的需求并缴纳足够的金钱,管家就会在很合时宜的为我提供一位女佣——一件真品。我的意思是,不仅仅是一个被伪装成处女的妓女,而是一位从未被诱惑过的少女?”
“当然。”他的回答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代价是什么?”我接着问道。
“我记得在苏格兰场时我就曾处理过这样的一个案子。当时商定的价格是20英镑,朗伯斯区里有几个人就答应以这一价格将一位女仆送到一家妓院里去,而我相信这种事情在整个伦敦时有发生。”
“但是,”我继续说,“这些少女是否真的愿意参与这样的交易呢?换而言之,她们真的是少女吗?我是说,她们不仅在肉体上是一位处女,而且还是一位心灵贞洁、抗拒诱惑的少女?”
我的问题令他十分惊讶,他随后郑重其事地给予了我回答:“当然不是,她们很少愿意,通常她们甚至不知道她们来这间屋子是为了什么。”
“也就是说,”我显得有些惊讶,“按照你的意思,在伦敦正不断发生着妓院老板以高昂价格将不情愿的处女售卖给有钱人的强奸案件?”
“当然,”他回答道,“毫无疑问。”
“为什么?”我厉声尖叫道,“只是动一下这个念头就足以引起地狱的骚动了!”
“但这是真的,”他说,“虽然它可以引起地狱的骚动,可事实上它甚至没能引起邻居家的骚动。”
“那么,女孩会哭吗?”我说。
“当然。可是,在安静的卧室里尖叫又有什么意义呢?请记住,无论是歇斯底里抑或是经受暴力时的鬼哭狼嚎顶多持续两分钟,哪怕算上全部类型的尖叫也最多只能持续五分钟。”
“假如一个女孩正在你隔壁的屋子里遭受奸淫,而此时昏昏欲睡的你听见了她的尖叫声,你会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冲下楼,抬起脚用力地将门踹开然后闯进去吗?”
“几乎不可能。”
“但假设尖叫声尚未停歇,你逐渐感到坐立不安,或许你会开始思考是不是应该去做些什么?”
“然而,在你还没有下定决心穿上衣服的时候,尖叫声戛然而止,你只会觉得你刚才胸口涌现的痛苦可笑至极。”
“可是,负责巡逻的巡警呢?”我忍不住问道。
“他无权干涉,即便他真的听见了什么。假设,一名警察有权强行闯入任何一间有妇女惊恐地尖叫的屋子,那么警察就摇身一变,成为像医生那样的分娩时的陪产人员。”
“但凡一个女孩子走进了这样的房间,那么她几乎像是一只被缚于笼中的夜莺承受折磨与凌辱,而施虐者几乎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但是,强奸是重罪,是一桩应当被判处劳役的刑事案件,她为什么不选择起诉?”我继续追问道。
“她该起诉谁呢?”
“她不知道施暴者的名字,如果在外面遇见他,她甚至可能连施暴者都认不出来。哪怕我们退一步说,她就算说出来了,又有几个人会相信她呢?”
“当一个女人失去贞操以后,她的所有言辞都会变得不可信任。”
“何况,当时的她正躺在妓院的一张床上,这一事实甚至会成为佐证她性同意的证据,因为管家和仆人都会异口同声地说她是心甘情愿的,他们甚至愿意发誓说她从来没有尖叫过。”
“最终,在舆论谴责下,这个女人最终会沦为一名试图勒索钱财的女性投机分子。”
“这件事情今天也还在发生吗?”我继续问道。
“当然,并且还会一直这样下去。只要男人有钱、老鸨精明,女性软弱、缺乏经验,你便对此束手无策。”
4. 或许处女也是心甘情愿的?
于是,这份由杰出权威发表的一份令人惊讶的声明促使我将调查基调转向了这一方向。
在与一位著名的国会议员谈论此事时,他笑着说:“我相当怀疑这些处女口中的不情愿,因为你的确可以用这么多钱来雇佣女佣。我本人十分乐意为您提供足足100名女佣,每位25英镑,并且她们都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我们之间的许多人在贞操问题上压根没有丝毫的道德顾虑,他们的女儿在16岁或17岁之前始终保持贞洁并不是因为她们热爱贞洁,而只是因为她们的贞洁不过是一件可以变现的资产——除非能将之兑成现金,否则千万不要放弃贞洁。”
“这些女孩是那么的聪明,但要说这是强奸那就纯粹是无稽之谈,这不过是将名为贞操的资产放在了合同条款里以换取现金。当然,在某些情况下女孩们或许是真的不愿意,但通常而言那些针对处女膜的供给不过只是商业行为而已。”
和我谈话的人把我介绍给了他的一位朋友,他说他是这方面的专家——他是一位屹立不倒的老绅士。在他眼里,欧洲的妓院就像是巴黎圣母院与圣保罗的教堂一样熟门熟路。
然而,这位专家却完全否认存在着追求童贞这样的事情。无论情愿或不情愿,无论是这里还是在整个欧洲大陆。他坚持认为,贞操并不是可以用来在市场上变现的资产。但他承认,有少数男人恶劣的品味导致他们从小女孩的母亲那里将她们买来以便对她们施虐。
然而,当我听见了他的保证时,我对这位“知名权威”的尊敬程度瞬间就减弱了。他说,所有巴黎和比利时的妓院都管理得当,不允许收留未成年人,也没有英国女孩送到欧洲大陆去做那些不道德的事情。
即便如此他也承认,买卖幼女的行径是出于邪恶目的。这种奴隶贩卖、强奸及自然犯罪的结合似乎为我们进一步的调查提供了充分理由。
随后,我与伦敦西区、东区及各省的妓院老板进行了直接且保密的沟通。他们其中一部分人还在继续维持着他们的生意,也有一些人因为厌恶这样的勾当而放弃了他们的职业,转向了更好的生活。
我从他们那里了解的信息自然是保密的。我毕竟不是侦探,这些消息获取的前提都是我郑重地向他们保证过,我绝对不会泄露他们的相关信息以免他们被卷入刑事诉讼。
遗憾的是,这一调查是在杰弗里斯太太被起诉之后才开始的,对她的罚款令正蓬勃发展的“介绍人”社区一时产生了敬畏。现在,他们只接待老顾客。米纳汉先生说,如果一个没有出示证明的生面孔前去询问是否有处女或幼女就必然引起怀疑。
不过,在一些值得信赖且具有经验的朋友的帮助下,我们最终勉强克服了初步的障碍,并成功获得了一些关于犯罪事实的充分证据。
5. 一名妓院老板的自述
例如,现在就有一位妓院老板对我说:他以前在麦尔安德路开了一家知名妓院,不过现在正努力地从头再来。我看到了他和他的妻子,他的妻子本身就是一位臭名昭著的妓女,她是他从街上娶来的,从十四岁起她就在街边谋生——
“女仆,就是你口中的处女——这是我们这一行里对她们的称呼。对于她们的需求量是相当庞大的,而一个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生意人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他的女孩库存正在源源不断地被消耗,随时需要补充,而他为了保持声誉也必须小心被抓到‘污点’。
在我的一生中,我曾在这个国家做过很多类似的差事。诱拐少女必然需要付出一些时间成本,但只要你愿意投入其中,少女唾手可得。
我曾以各式各样的伪装去追求乡下的女孩们,偶尔还会披上牧师的皮囊,然后想方设法地使她们相信我真的打算娶她们为妻,并让她们因为我而去取悦一位顾客。
我是怎么做到的呢?
当我追求了那位姑娘一段时间以后,我带着她来到伦敦看看风景、走走逛逛,给她吃给她喝,尤其是给她灌了一些美味的酒饮。然后,我带着她去戏院看戏,想方设法令她一不小心错过最后一班火车。
这时,她在酒精与兴奋的驱使下疲倦得晕头转向,她会对弥留在没有朋友的陌生城市而感到害怕。而我这时候适时地给她提供了一个舒适的选择——去我的家里住一晚上。
然后,米已成炊、木已成舟。
这样一来,我的委托人成功得到了一位少女,而我则可以收获10英镑或20英镑的佣金。第二天一早,那位失去了贞操、不敢回家的女孩十有八九会和其他人一样成为我的‘污点’——她会选择在街边谋生。
妓院老板的利润来源,首先是以雇佣女仆的价格收取佣金,其次是不断诱骗具有吸引力的女孩进入妓院来维持利润。
这便是我们‘招募’方式的一个很好的案例。除此之外,还有一种非常简单提供女仆的方式,那就是抚养她们长大。许多流浪街头的妇女都育有女孩,她们也都有利用价值,当她们长到十二三岁时就可以出售了。像这样的‘污点’相当值钱,可能可以卖出20英镑甚至40英镑的高价。
我就曾将我的女儿从自己的妓院送到街上,我还知道几个非常漂亮的小女孩不久就会迎来被售卖的命运。她们接受了为了未来生活的培养与训练,她们总有一天必须被迫迈出第一步,她们往往会被彻底榨干所有剩余价值。
喝醉酒的父母经常将孩子卖给妓院老板。在伦敦东区,少女就像是货架上的物品一样你想挑选几名就挑选几名。在达尔斯顿的街上,你甚至可能一次性买到一打少女。有时供过于求,你不得不派遣女仆亲自去勾引顾客或是雇佣其他人来做这件事情。不管从哪个角度考虑,这都不是什么光鲜亮丽的事情。
还有一位叫S的男人——一家知名的妓院就曾经雇佣他来引诱年轻女孩。当人们不仅仅满足于女仆而拥有更高的要求时,他就会去诱奸年轻女孩,并使她们满足条件。通常来说,会被诱奸的潜在女孩数量是十分充足的,尤其是在幼女之中。
除此之外,在招募方面,我还做过什么别的事吗?
当然。
有一个案例我记忆犹新,这个女孩很可能已经成为了‘污点’。她是一个住在霍舍姆镇的乡村女孩。我因为听说过她,于是就打算去霍舍姆镇看看我能够做些什么。她的父母对我在伦敦的勾当毫不知情,所以当我提议为他们的女儿订婚时,他们高兴得喜上眉梢。我带她进了城,然后让她在我的妓院里做佣人。我们爱抚她,照顾她,并逐渐引导她适应那样的生活。
然后,我把她以15英镑的价格转让给了一位年轻的绅士。
这个转让的意思是,当他把钱给了我以后,我就把女孩卖给了他,让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把她带走后诱奸了她。
我相信他后来对她不差,但那已经与我无关了。
当他付钱的那一刻,她就是他的了。
如果他的父母询问我他们女儿的去向时,我会编造出一条她是个坏女孩的谎言,结局是她和一个年轻人私奔了。
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还有一次,我曾把一个十二岁的女孩以20英镑的价格转让给了一名牧师,这位牧师经常到我的妓院里来,自称分发传单。
伦敦东区是一个巨大的儿童市场。他们被转运至伦敦西区,然后在贸易繁荣的时候被批发送往国外。我不知道伦敦西区有哪些妓院,因为我一直住在达尔斯顿附近,但代理人在做生意的过程中始终频繁来往。
他们收了货就走了,没人过问多余的问题。
S太太是一位有名的老鸨,她在某处有一所宅邸,那里是娼妓业最恶劣的中心之一。她在别的地区还有四所妓院,其中一所在圣约翰伍德。
这位女士一旦发现有潜力的女孩就会对她潜心培养。就是说,假如一个带有些许灵性的年轻女孩在十五岁时落入了她的魔爪,那么她就会教她们读书写字与弹钢琴。”
6. 位于伦敦的奴隶市场
这个妓院老板相当精明,他曾经干过一段时间旅行业,但酗酒最终令他堕落。我急于验证他的说法是否属实,即通过一个可靠的代理人询问他是否愿意在三天时间里给我提供两个少女——两个有医生证明的处女。
起初他说这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但经过我的再三追问、且我向他告诉钱不是问题以后,他说他愿意去打听一下看能不能办到。
两天后,我收到了相同来源的一封通知。他说只需要付出10英镑的佣金,就可以将两位拥有医生开具处女证明的少女送到我的房间或者我希望的任何地方。
正当我的代理人犹豫着是否接受这一报价时,他收到了一封电报:“我认为没问题,我支持你们。在明天12点左右,我会告诉你们结果。”
在给H打电话的时候,他说——
我保证两天之内你会看见有两个孩子被送到你的房间。她们都是我认识并且与之打过交道的妓院老板的女孩,她们的父母都乐意出售她们。我告诉他们,她们是为了一位多年来过着放荡生活且十分富有的老绅士所准备的。
一开始因为有人告发,因此我被怀疑是做婴儿养殖的,我几乎穷尽全部谈判的伎量来驱使我的目的达成。当香槟与烈酒入肚以后,我的老朋友G·M·兰尼·哈克尼说她愿意以5英镑的价格转让他的孩子,一个漂亮的十一岁女孩。
后来,我找到了达尔斯顿区B街道的N太太。N太太口风很松,但她的要价很高,她所能接受的底线是5英镑或10英镑,因为她的女孩很有魅力、漂亮迷人,而且还是个十三岁的处女,如果放在公开市场上甚至能卖得更贵。
只要价格合适,两天时间内我就能交出这两个孩子。如果是相同的条件,我甚至可以在一周到十天的时间里交付六名女孩,她们的年龄从十岁到十三岁不等。
我认为进一步的磋商并非明智之举。购买价是货到付款,但如果发现了这两个女孩被动了手脚就必须将她们归还回去。
这就证明了官方当局的确知晓交易的存在。
但我并不满足于此。
在城市的另外一边,我很幸运地找到一位前妓院老鸨并和她进行了保密的交谈。当她还小的时候,她就作为一位彼得斯菲尔德市的女佣被一名的S开头的上校所引诱,后来她被这位来自曼彻斯特的军官扔到了街上。
后来,她辗转去了摄政公园的一处还算和谐的社区。在那里,她开了几年的妓院。然而,大概是一年前,喝得酩酊大醉的她在一些热诚的工人们的帮助之下,经过了十分艰苦的斗争以后决心痛改前非,恢复了往日体面且道德的生活。
身为一个女人,她的往昔布满了艰苦卓绝的痕迹,她的身体状况也大不如前。她的外表比她的实际年龄看起来起码老了十岁,她也十分不情愿讲述她那前半生所经历的那些宛如噩梦般萦绕在她周围的沉痛过往。
或许是我的耐心打动了她。在我向她保证我不会作为一个告密者告发她及她的任何一位朋友以后,她就变得相对容易沟通,同时也正面回答了我的所有问题。
她的叙事直截了当、没有半分拖泥带水,我也对她的为人以及那些最了解她的人进行了相对严谨的调查与询问,现在我完全相信她并非信口开河。
她没有欺骗我的动机,同时我也能感受到她对她揭露龌龊往事时的坦白而感到羞耻。她之所以愿意对我全盘托出,更是因为她真的坚信这么做有助于阻止今后再发生类似的罪行。
7. 要如何收买或摧毁一名女孩?
与其说这是一位女孩的故事,倒不如说是与本法案相关的大部分故事都与它大同小异:
一般来说,一些不干净的房子的房东会将自己的房间租给那些妓女,并依靠她们的房租与陪酒时诱骗顾客购买饮料来牟取利益。这些老板可能亲自出门,也可能不出门。如果生意超出预期,她也得亲自出马。
大多数时候她只需要让那些女孩们达到标准,并确保她们有足够的费用来支付房租、抑或是让她们的顾客消费足够多的酒水。
很多女孩不敢出门,几乎需要有人把她们赶到街上。如果没有杜松子酒和那些女房东她们也几乎不可能踏上这条道路。
以前也有一些女孩会坐在我的房子里痛哭,崩溃地哭诉自己没办法忍受这样的生活。我只能给她们喝一小杯酒使她们保持亢奋,然后亲自带她们出去寻找绅士。
毕竟,如果他们不出门寻找绅士们的话,那我的房租从何而来呢?
那些绅士们一开始是自愿的吗?
有些是。
但更多的人别无选择。
为什么?
因为直到那位先生进了房间才会意识到不大对劲,但此刻已经为时已晚。
除此之外,我和我的女孩们有时也会欺骗一些新面孔的女孩并说服她们在外面待到很晚,直至她们没办法回家。然后,在她们的啤酒里放上一撮鼻烟让她们浑身放松,直到那位绅士性欲得逞、为所欲为。
这种情况经常发生吗?
很多次。
这也是我们养家糊口的方式之一。
每一位眼光毒辣的女人都会不断地寻找心仪的女孩。贫穷、无父无母或离家在外的女孩子往往最容易被当成目标。
当你或者你的诱饵发现了一个合适的目标以后耐心地跟着她——我记得我曾经就有一次跨越了一百多英里去接一个女孩。当时我就住在寄宿学校附近,在那里我可以看到许多往返于此的女孩。
我很快就找到了一个适合的目标。她是一个十三岁左右的女孩,比同龄人个头要高一截,她很适合用来做生意。
但我发现她和她的妈妈住在一起。所以,我雇佣她在我居住的地方做小女佣。第二天,我带着她去了伦敦。
她的母亲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见过她。
她后来怎么样了?
刚来到镇上不久,就有一位先生以13英镑的价格买下了她的初夜。
在那位先生宣泄兽欲的时候,她睡着了。
睡得很香。
因为她被下药了。
这很正常,我利用鸦片酊和一些其他东西的混合物让她打了个盹。有时是氯仿,但更多的时候是鼻烟或鸦片,我们称之为“昏睡”或“黑剂”。
女孩们就像一具尸体一样躺在那里。直到清晨破晓,姑娘们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后呢?
哦!
然后,疼痛令她大哭起来——她不仅因为疼痛而无法动弹,还对这里发生了什么糊里糊涂、一无所知。
我们当然会告诉她一切都好。毕竟,所有女孩总有一天会经历这些的。她不过是在不知不觉间提前经历了这一切,嚎啕大哭也于事无补。
即便她所失去的东西哪怕将世界上所有的眼泪全部加在一起也无法挽回。
而现在,她必须像其他人那样作出抉择。
要么,像是一位贵妇人一样随心所欲,充分利用着这一切,享受每一天。
要么选择反对。
我会辱骂她,羞辱她的精神,摧毁她的人格,告诉她一个失去贞洁的人不会再为人所接受。我会把她撵到街上去,昭告世人她是一个忘恩负义、坏到骨子里的女孩。
最终的结果是,十有八九……不,应该是百只存一。这些还不到十五岁的女孩们往往既害怕没有认识的人,又因为昏昏欲睡而感觉头痛。她们会被痛苦与恐惧所掩埋,放弃了一切希望。
等再过一个星期,你就会发现她们已经成为了这间房子里最瞩目的商品。
你说有些人会说这件事情从未做过?
那么最好不要相信他们。
如果他们言之凿凿,那么他们可能恰好是既得利益者。
妄想生意兴隆的老鸨们必定会迁就于她们的顾客。如果她们需要一个处女,那就必须得想方设法地去找一个,否则他们就会辗转光顾其他地方,他们是我们必须争取的顾客。
此外,处女在被诱奸以后还会被用于填补因疾病或酗酒而产生的空缺,基本所有妓院都是以这种方式招募的妓女。
而这绝非个例。
在我印象中,大约在这七年的时间里,我以每人20英镑的价格卖出过两个处女。除此之外还有还有一个16英镑的,一个15英镑的,一个13英镑的,其他的则更便宜一些。
差额代表了我的利润、诱奸所需要的佣金及毒品等风险款项。所以多数时候,女孩的价格远远比这廉价得多。
8. 要如何在伦敦东区购买一名女孩?
这位经验丰富的前老鸨告诉我。假如她想回到原来的行业,只需要通过仍身处这一行的朋友及亲戚帮忙她就可以毫不费力地找到她所需要的任何年轻姑娘。
没有哪间妓院可以一上来就提供处女,但他们可以想办法弄来一两个这样的女孩,同时她也并不认为杰弗里斯一案已经渗透到了她过去工作的阶层当中。
但我问:“这些孩子真的是处女吗?她们有没有可能是在滥竽充数,这仅仅是个幌子?”
“你对此不太了解,”她的回答意味深长,“你以为我会听信处女的话而去购买她吗?假如你是这个行业的从业人员基本就不需要担心这个孩子是否真的是处女。的确,在某种程度上你必须信任你的卖家,但如果你是这一行的,他们就不会用这种拙劣的欺诈行为来欺骗你。”
她继续说道:“如果其中一家向另一家以处女的价格提供已经被诱奸过的女孩,那么他们将会声名狼藉、名誉扫地。再说了,你也没必要对他们每一句话深信不疑,你完全可以在交货时只支付一半的佣金,等到真相被证实以后再补交剩下一半。”
“真相是怎么被证实的?”
“可以拜托有经验的医生或助产士。如果你是在与你所信任的妓院交易,那么你完全可以拿到医生提供的证明。如果他们也信任你,他们也自然会接受医生的裁定。”
“女孩们知道你为什么要把她带走吗?”
“很少。她们基本只知道自己有可能陷入困境,但当她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悔之莫及。如果她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那么她要么不会出现在这里,要么会绞尽脑汁地让你怀疑她并不是你需要的那类人——事实上,她们最终做出的决定都很糟糕。”
“这些女孩都源自哪里?”
“孤儿、酗酒父母的女儿、妓女的孩子、远方朋友的孩子。”
“她们的价格呢?”
“如果只考虑交易的话,三英镑到五英镑是最合适的。如果你对这个价格有所怀疑,我可以在老地方帮你打听一下。”
毕竟现场没有可供询问的其他人员,所以我就委托她去打听一下当时在伦敦东区她知道的一家妓院里有哪些处女,或者在短时间里可以买到哪些处女。
答案是,效率极高,且直截了当。
如果她想为乡下的一间妓院找几个处女,那么在下周六的三点钟就会有三个女孩被带去滑铁卢火车站,她可以从这些处女中以五英镑的价格挑选两位。
其中一个不太漂亮的十三岁女孩,她只值三英镑。
如果将一封接受信寄出去,那么这单生意就达成了——当然了,她并没有寄出这封接受信。
9. 女孩被买走后或许也会逃跑
由于急于了解这些交易的真实情况,我拜托一位完全值得信赖的女性朋友与这位前老鸨一起去妓院里,看看她是否能找到一些像是被小羊羔一样被明码标价的小女孩。
考虑到有陌生人在场,这间妓院的老鸨显得有些多疑。但经过一番交谈以后,她说她手上恰好有一个新来的女孩。只要他们能达成协议,她可以马上让她过来。
那个女孩很快就被叫过来了。有人告诉她,她可以在距伦敦几英里的乡下谋得一份好差事。
她说她出生于斯特里特姆并在那里长大,曾经也当过仆人,但现在她已经有三个星期居无定所了。
她是一个讨人喜欢、看起来很聪明的女孩。在听到这么多人询问和关于把她带去乡下的谈话以后,她显得有些紧张,不过最后交易依旧达成了。
看守者首先得到了2英镑的首付。当女孩被证明是处女以后,他还可以再拿到1英镑。
钱货两清,女孩也被交付了出来。可惜,就因为几句失言让她有些惊慌失措。然后,她逃跑了,逃离了本应属于她的厄运。
我的朋友见证了整个交易过程,他的出现可能是促成交易难题的原因之一。但他向我保证,对女孩的出售和转让过程都没有任何问题。
“她的逃跑,”前看守者说,“也是交易必须承担的风险之一。”
假如是我在做这种交易的话,我绝对不会同意这一交易在这种地方进行。
其一是为了避免这种逃跑。其二,也是为了安全。
卖家仅仅需要把女孩带到某个火车站,这几乎成为了不可动摇的铁律。在把她带到你身边以后,不管是你把她放在马车还是火车的车厢里,接下来她是否会逃出你的手掌心那都是你要操心的事情了。
但如果是在安全地点交货,风险则总是需要由卖家来承担。
10. 一个令人厌恶的职业
当我在东区进行调查的时候,城市另一端一位调查员的发现更是令我大为吃惊。
他找到了一栋由受人尊敬的助产士所经营的房子。在性侵发生以前,老鸨会将女孩们带到这里并提供相应的处女证明。在性侵以后,她们也可以来到这里进行“修补”。如果有必要的话,这里也提供堕胎服务。
这里在业界似乎很有名气,我的代理人毫不费力地就被一位他偶然结识的妓女带到了这个地方。我相信这位可敬的老太太也同样从事了许多正规业务,但在这个行业中,无论是作为提供处女证明的证明人,或是以熟练的技巧修复暴行产生的裂痕,她的声誉都是无与伦比的。
这已经很可怕了。
而现在,这间房子依然矗立在那里——它是现代文明不可或缺的附属产物,它的外壳令人肃然起敬。这间房子的女主人,与伦敦西区那间“最好的妓院”保持着极为密切的联系。
这位修补处女膜的人并不是老鸨,她只负责修补,她的房子也并没有用于违法目的。她知道这些需要修补的女孩们经受了怎样的暴行,但她无法阻止,她所能做到的仅仅是尽量减少痛苦,尽可能地修复这些并非经她之手、她亦无法控制源于兽欲的摧残与蹂躏。
但她也并不排斥那些向她询问哪里容易买到小孩子的问题。
“这些房子中的任何一栋,”随后她提到了西区和西北区几家比较有名的妓院,“那里都有提供孩子的服务,不过现在他们都有些提心吊胆,只为老客户服务。而且,就购买而言,年轻女孩的价格相当昂贵,如果你真的需要,你完全可以效仿某位先生。用一种便宜、简单、并且安全方式。”
“那位先生是谁?他是怎么做的?”
“他是一位绅士,对小女孩情有独钟,在结识他以后我多了很多需要修补的顾客。他总是去东区那边,观察着那些在商店里吃饭或从工厂里下班的姑娘们。在挑中自己心仪的那位以后,接下来,只需要花点儿时间他就能赢得女孩子的信任。”
“有天,他提议去西边来一趟旅行,女孩同意了。”
“第二天,我这里多了一个新的八卦,那位先生又和另外一个女孩在一起了。”
“那么,那些经你手术的那些女孩们去了哪里呢?”
“有的人回家去了,有的人则去了妓院,有些人则被转让给了那些对二手货有兴趣的人。”
在谈到这里的时候,这位好心的女士还暗示说,假如我的代理人有这样的嗜好,她也并不是不能提供一点儿这样的交易。
11. 难道没有人听见受害者的哭声?
而真正令人肉颤心惊的是,这种暴行怎么可能不被人发现?
当助产士被问及是否有危险时,她说没有。
多数时候暴行发生在地下室里,那里阻绝了一切声音,也从来没有人发现过。
关于这些地下密室的真相很难被查明。
在欧洲大陆上,为了抑制受淫乱与暴行折磨残害的受害者们的那一声声鬼哭狼嚎,他们会建造隔绝声音的软垫房间。
“在我的房子里,”一位老鸨说道,在伦敦西区她有着一栋别墅,“你可以肆意享受女孩们的尖叫声。而且除了你以外,其他人不可能听见。”
但如果只是想要陶醉在幼年女孩的独特且奢侈的哭声中,那么就不一定需要软垫房、双人房或是地下房间。
“这里,”一座时髦的别墅看守者说,她领着她的访客参观了一间设备齐全的房间,相传从前有一位血统高贵的王子曾经把数不清的苏丹人关在了这里几个月,“这里有一个非常安全的房间。”
“这间房子正矗立于庭院里。墙壁很厚,地板上铺着双层地毯,唯一一扇面向后花园的窗户有两层保护。首先是百叶窗,然后是很厚很厚的窗帘。”
“只要把门锁上,你就可以百无禁忌地随心所欲了。”
“无论女孩们如何大声惨叫,一点声音都不会泄露出去。仆人们会安静地待在房子的另外一边,你只需要纵欲即可。”
“但是,”她的访客提出了质疑,“如果你听见了孩子的哭声,你应该自己会去出面干预。尤其是……我很容易就可以把那个女孩伤害得很重,甚至垂垂将死、奄奄一息。”
“你不会杀死她的,”她回答道,“你的理智知道该如何把控分寸。但除此之外,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至于我出面干涉,难道你觉得我的心中会没有数吗?”
无论是施虐或是受虐,这间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房间都在时刻地进行着,可受害者的哭声却从来没有引起过外人的注意。
那么,这些可怜的孩子那微弱、胆怯的哭声有没有可能穿过百叶窗与窗帘,亦或是打动看守者那颗狡猾的内心呢?事实上,这个女人的任务就是为了确保她的委托人处于绝对的安全当中。
遏止哭泣的手段还有许多——譬如枕头、床单甚至是口袋里的手帕,这些有效的小玩意随处可见,可实际上担心危险完全只是多虑。
甚至对于某些人而言,酷刑带来的尖叫本就是他们亢奋的本质,那一声声由痛哭所构建的绝妙音符刺激着他们乐衷于他人痛苦的欲望,他们又怎么会让它停下来呢?
12. 没有后悔的余地
这些遭受性侵的少女们究竟是否心甘情愿?对于这个问题,其中一位看守者用一句十分中肯又十分明显的话解答了这一回应。
“至少我看守的妓院里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少女是被强迫的,”他说,“她们基本都心甘情愿。在一开始,她们都很乐意接受诱奸,但等到顾客来了以后,她们又满脑子想着后悔。”
按照看守者的意思,这些女孩曾同意甚至恳求在妓院里被诱奸。但等到这一时刻真正来临的时候,她们往往会后悔并拼命地守护自己的贞洁,可惜这时候为时已晚。
用她最喜欢的一句话说,这不过是“冒失鬼的挣扎”。
许多女孩经过了长时间的绝望斗争以后才终于偃旗息鼓。她们会尖叫,她们会试图诉诸暴力,她们会逐渐地精疲力尽,最后只能绝望地面对现实。
这往往是成年女性才会有的情况,而十二三岁的孩子大多都不会有这样严重的抵触情绪,她们甚至没办法完全地理解这一行为意味着什么。
她们的母亲有时候也会同意针对她们的诱奸,因为诱奸者往往需要支付代价。被送去中介处的孩子们,就等同于羔羊被送往了屠宰场。
她们没有反抗的权利,无论趴在她们身上的那个男人有多么地残暴她们也没有办法逃脱。
“假如女孩们因为同意诱奸而来到这里,”看守者说,“那么我就会劝她们别做傻事。这位先生已经为她付钱了,他想怎么处置她就可以怎么处置她。”
因为即便是拉达曼迪斯或是布拉姆韦尔勋爵也会严厉地要求严格履行合同上的规定。
“只要她来到了这里,”这位可敬的老鸨说,“除非这事儿顺利解决,否则她无论如何也出不去的。她进来是自愿的,哪怕她比之前千倍万倍地想离开这里她也必须留在这儿,直至那位绅士准许她离开。”
“当她的前脚越过妓院门槛的那一刻,后悔就已经成为了奢望。”
13. 体格健壮的女孩成为了帮凶
在调查过程中,我还了解到了一些奇怪的故事,它们涉及到了一些为了为了防止女孩逃脱而采取的必要措施。不管她是否同意,遭受摧残的命运也早已注定。
最近在伦敦的一个上流郊区发生了这样一件事情,我可以保证它是真实发生的,它可以证明从事这一行业的人对于满足他们顾客的任性要求的底线在哪里。
一位富有的顾客因为纵欲过度出现了性功能障碍,以至于除了非常年幼的少女以外,几乎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满足他的性欲。
为了满足顾客的要求,一位老鸨向他承诺,将那些年龄达到了十四五岁的姑娘手脚束缚在床架的四个柱子上。这样的话,她们除了尖叫以外什么反抗都做不了。
在最终达成协议以前,一位魁梧健壮、拥有丰富经验的女性自愿为她的顾客提供服务——她用武力的方式逼迫处女就范。不过这即使对他而言也有些太过分了,所以他们商定了另外一种方法,用结实的绳子来固定手脚。
在半月街和安娜·罗森博格位于利物浦的妓院里,因为违反规定而被捆住其实相当常见。
只要钱款到位,便可暴戾恣睢。
14. 法律是如何保护罪犯的?
正如我之前所阐述的那样,唆使性交易的制度几乎已经被简化成了一门学科。相对贫穷的妓院老鸨才需要亲自招收妓女,相对富裕的妓院老板甚至可以委托他人来输血。
相对谨慎的中介人一般只会接受他信任的那些代理人所带来的女孩,而这些代理人的手段可谓不计其数。
他们曾宣称愿意帮助那些监狱里曾经犯下过错、已经从良的堕落女孩,或是进入济贫院挑选有潜力的女孩。他们通常以仆人的身份登记,在监狱门口徘徊等待这些初犯的女孩们刑满释放。
对他们而言这就像是一场游戏,根本不需要什么狡猾的手段或大胆的诡计。法律对十三岁以上的孩子几乎没有任何保护,这就是法律为他们提供的天然屏障。
假如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因为遭遇了某些非武力性的诱骗或是威胁人身安全的恐吓而被迫不情愿地去做某些她并不能完全理解其性质的行为,那么法律甚至会保护她的侵权者。
《斯蒂芬刑法文摘》就曾说过这样一句话:“只要最终得到了许可,那么无论是因为欺诈诱骗所致、又或是妇女本身并无法理解这种行为的本质,这些过程都无关紧要。”
15. 一名十三岁的幼女只值五英镑
接下来,就让我用一个真实的故事来结束这篇恐怖的文章。
这是一件在那些充斥着罪恶的地区里不断发生的事件之一。在这里,性犯罪几乎完全不受控制地蓬勃发展着,我可以以个人的名义来担保这起事件中每句话的准确性。
在这个德比周开始时,一位曾经从事娼妓业的老鸨找到了一家她以前的熟人在M街开的妓院,并希望购买一位处女。
这间妓院的女性中有一位的妹妹至今还是处子之身。她和母亲天各一方,父亲早已撒手人寰。这个孩子同样住在这里,十有八九会因为姐姐潜移默化间的影响而重蹈她姐姐的命运。
她的年龄在十三岁到十四岁之间。经过了一番讨价还价以后,最终她们同意以5英镑的价格转让给那位老鸨。
当时她并没有隐瞒购买这位处女的目的是为了建立妓院,双方也毫不做作地认可这笔买卖本身就是出于不道德的目的。
但就在谈判进行的时候,一位烂醉如泥的邻居走进了屋子。
参与谈判的双方并没有进行任何隐瞒,这位邻居也很快就了解了这桩交易的性质。然而,在得知这里正在进行女孩贩卖以后,她非但没有感到丝毫的恐惧,反而急切地向卖家低声下气地开口询问:
“买家们愿意收下我家的莉莉吗?她也很适合!”
莉莉是她自己的女儿,一个活泼、聪明、容光焕发的小女孩,去年圣诞节她才刚刚年满十三岁。
遗憾的是,这笔针对另外一个孩子的交易已经几乎敲定。莉莉的母亲对此感到十分失望,她觉得她错失了做生意的良机。
第二天,也就是德比日的当天,同时也是交付那个女孩的日子。凑巧的事情发生了,这个女孩的另一位姐姐听说了这桩买卖。她的生活条件还算体面,所以在听见了这个小家伙被拟定的命运的那一刻便立刻劝说她那放荡的姐妹马上停止交易。
当那位夫人来寻找她的猎物时,鸟儿已经飞走了。
但这样一来,莉莉的妈妈也就终于有了机会。
妓院老板派人去找她,把准备好的英镑交给了她来换取她的女儿。
这个女人穷困潦倒、风流放荡,对其他事情漠不关心,她的眼里几乎只有酗酒。那位父亲也同样是个醉汉,对于女儿马上就要离开这件事情漠不关心,甚至都懒得去问她要去哪儿。
于是,当妓院的老板得到了这个女孩的所有权以后就把她卖给了那位夫人。首付是3英镑,还有2英镑会在取得她的处女证明以后交付。
而这个小女孩呢?她完全不知道接下来她的命运会驶向何处。只是有人告诉她,她必须跟着这个陌生的女人一起去一个地方。
这位夫人做事干净利落,她给她洗了个澡,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并带着她去和她的父母做最后地告别——然而,她的母亲醉的像一块会移动的烂泥,她已经快要认不出自己的女儿了,而她的父亲依旧保持着冷漠、无动于衷。
就这样,这个孩子离开了她原来的家,被带去了那位夫人的寓所。
第一步已经迈出了。
而接下来,我们还需要取得她的处女证明——这项任务有些困难,因为这个孩子完全不知道自己跟着的那个虽然陌生但看起来十分心善的夫人背后的这桩交易代表着什么。
莉莉是一个在伦敦东区土生土长的孩子,每年都会有成千上万个“莉莉”成为相对贫穷的中产阶级家庭的仆人。
她上过学,能说会写,拼写能力十分出色,她可以很有力、很果断地表达自己的感情。
她的见闻很少,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仅仅停留在生她养她的伦敦街区。除了两次伦敦西区的里士满与一次埃平森林的学校旅行以外,她一生中甚至未曾到过乡村,她甚至未曾见过泰晤士河。
她是一个勤劳、热心的小女孩,是一个坚韧的英国孩子。她的皮肤有些粗糙,有着一双乌黑色的眼睛,身材矮小但很结实。
她没有什么受教育的经历。例如,她把“Right”错拼成了“Write”,在语法上她也还有许多错漏。
但她是一个充满爱心的孩子。对于那个把她卖到未知之地、满脑子只有酗酒的母亲,她依旧满怀着令人动容的真切善意。
我曾经看到了她写下的一封信件,信封上沾满了用花环与孩子的亲吻,信封下,她写下了一段有着拼写错误的稚嫩诗句:
As I was in bed,(当我躺在床上时,)
Some little forths gave in my head.(我的脑海里涌现了许多思绪。)
I forth of one, I forth of two;(我想到了其一,想到了其二,)
But first of all I forth of you.(但我首先想到的是您。)
这个可怜的孩子正满心欢喜的期待着她的新家,她深情地抱着她的看守者——现在的她还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当这个孩子从家里离开以后,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弄到一张处女证明。如果没有处女证明,尾款就是一纸空谈。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被一辆出租马车带到了一个助产士的家里,这位助产士检验处女的技艺在这个行业中称得上是权威。
检查的过程十分简短,结果也令人满意。
但是,这个女孩的稚嫩与天真却让这位曾经操刀过无数次堕胎手术的老助产士心底的铁石心肠泛起了怜悯。
“可怜的小家伙,”她感叹道,“她还很年轻,可她即将承受的痛苦却是痛彻骨髓的,希望你不要对她太残忍。”
当欲望被彻底唤醒之时,受害者的疼痛将会达到极致,但这绝非某种快感。
为了使这位老太太冷静下来,当看守者询问她是否可以提供某些东西来减轻这样的疼痛时,她拿出了一小瓶氯仿。
“这个,”她说道,“效果显著,我的客户认为这就是最有效的。”
看守者接过瓶子,她往常只知道使用安眠药来进行下药。如果不是她发现试图吞下这种液体会引起口腔灼烧,她肯定会毒死孩子。
1英镑1先令,这是这次行动所需要的全部代价。
她并没有出示相关的书面证明,只有口头上的处女证明。如果抛开氯仿的价格,这份证明的价值可能还不到一先令。
最后双方达成了一项协定。如果说女孩受了重伤,她会竭尽所能为她进行包扎或修补。
随后一行人离开了这栋房子,将这个无辜的女孩从助产士那里带去了一家位于摄政街的妓院。虽然她还只是个幼女,但妓院依旧没有什么刁难。
在那位买她的妇人令她入眠以后,她被抬上了楼梯,并被脱去了衣服。她一开始显得局促不安,但随着氯仿侵蚀了她的神经,她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随后,妇人离开了那里。
万籁俱寂。
过了一会儿,随着门被打开的声音,这位买家走进了卧室,然后锁上了门。
在经历了短暂的沉默以后,房间里响起了一阵狂野而又可怜的痛哭声——那并非嘹亮的尖叫,而是一种无助的、惊恐的、宛如孤立无援的小羊一般的咩叫。
房间里传来了那个孩子恐惧的哭嚎:“房间里有个男人!让我回家吧!求求你,让我回家吧!”
随后,一切又都平静了下来。
这不过是众多案例中的其中一个,与那些更加糟糕的案例相比远远不及。
但唯一的差别是,我只是在确认事实。
就在今天晚上,伦敦许多的妓院里还会有着更多类似的哭喊声响起。
可却无人倾听。
但这昭昭苍天一定不会对这一声声的哭喊置之不理——
因为身处于黑暗中的孩子抽泣声将更加刻骨铭心。
哪怕是最为刚强之人发出怒吼声也依然不可企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