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英法]赎罪的懦夫
*微血腥,含有三观不正内容,请酌情阅读*

“为什么抛弃我?为什么要跑?”
一只布满鲜血的手抓住英吉利的脚踝,巨大的力道像是要把他拉入地狱。英吉利恐慌地挣脱着,平日的绅士在此时抛弃了所有礼仪,他拼命的向前跑着,只为逃离身后索命的鬼魂。
渐渐的,身后的声音逐渐消失,大街上又恢复了死一样的寂静。
英吉利依旧不敢松懈,拼命地跑在黑漆漆的柏油路上。漆黑的前方像是一个望不到尽头的怪物的嘴,仿佛一口就能将一切活着的、死着的东西都吞进去,冰冷而残酷。
长时间的奔跑使他即将筋疲力尽,豆大的汗珠打湿棕发,慢慢顺着额头流下。突然,英吉利被脚下的柔软的东西绊倒,他几乎趴在了那个柔软的人型物体上,此时心理的恐惧简直让他站不起来,他呼吸急促、颤抖着朝身下看去——一具被爆头的尸体。血浆混合脑浆流了一地,头骨的部分碎片掺杂在血液中,尸体的头颅残缺不全,但那双失去焦距的眼睛依然睁着,就像盯着英吉利看看一样。
英吉利的手上沾满了浓稠的血液,此时他心理和生理的极限都在被眼前的一幕挑战着,强烈的呕吐感让他不适。
一只手善意地朝他伸来,英吉利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毫不犹豫地搭了上去。
“谢谢。”
“不用谢,”那人笑盈盈地说道,“如果以前你能一直这样拉住我的手就好了。”
英吉利听到后惊恐地抬头看他,那人胸口的赫然有着一个弹孔,仍沽沽地流出鲜血,手上也不知何时沾满了血液。当目光转移到那人充满笑意的脸上时,英吉利的恐惧到了极点,瞳孔不受控制的放大,剧烈的头痛让他无法再看清一切。
英国人猛地从床上弹起,他揉着剧烈疼痛的脑袋,熟练地拿起从抽屉里翻出止痛药,迅速吃了一颗。慢慢等着药物生效。
又是这个噩梦,英吉利厌恶的想着。他起身重复着每天机械般的晨间流程。
他坐在餐桌前,往面包片上抹着果酱。简陋的早餐,只是日常罢了,他自嘲的想着。他抬头看向对面的空座位上,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算了,其实也没什么不同。吃完这简陋的早餐过后,英吉利带上手杖出门去了心理医生家。
“今天怎么样?”心理医生温柔地询问着英吉利。
“老样子,还是有那个该死的噩梦,丢失的记忆。” 英吉利皮笑肉不笑的和她说道,手指摩挲着手杖的杖头。低等的黑人,他厌恶地想着,鄙视着医生的种族。
“听上去可不怎么样,能和我详细讲讲吗?”说着,医生拿出了笔纸,准备记录。
英吉利叙述了一遍梦境的内容,医生听后,思考了一会,又给他做了一遍常规的心理疏导。
“今天就到这里,再见先生。”
“再见。”
夜晚,黑漆漆的夜幕中看不见一颗星星, 月牙儿也被云层挡住,散发出淡淡的光芒。
英吉利睡前吃了几颗常规药,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你想想起我?”声音在空荡的街道里回响。
英吉利打了个寒噤,壮着胆子说:“你是谁?”
“我是谁?”他反问道,咯咯地笑着,“我是谁你最清楚不是吗,亲爱的?”
“我不记得了,关于那场事故,我都不记得了。”英吉利的心脏跳的厉害。
那人没有回话了,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英吉利的心脏简直要跳到喉咙里了,他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影,身体剧烈颤抖着。他想逃跑,可双脚像是牢牢粘在地上一样,怎么也迈不开腿。
那人越来越近,几乎能看清他的脸和衣服了。英吉利恐惧地向后退了几步。
“为什么要跑?你是在害怕我吗?”他的语气就像是在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
英吉利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跑不掉了,说:“你到底是谁?”
他盯着英吉利看了一会,说:“求我,我就告诉你。”
英吉利握紧了拳头,沉默着,死死盯着那人,眼中的厌恶一览无遗。
“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呢?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他的语气里像是带着点失望,但更多的是恨意。
“……Please.”英吉利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躲避着法兰西那戏谑的目光。
那人听了愣了一下,随后就失控般地狂笑起来。
失控的笑声狠狠刺痛着英吉利的自尊,他开始后悔说出那句话。
“你也有求我的时候啊,英吉利。”从他的语气里透出浓浓的嘲讽意味。
“既然你都开口了,那我就回答你的问题。”说罢,他快步走到英吉利面前,盯着英吉利的眼睛。
眼前的这张脸让英吉利惊恐万分,他害怕的后退着,却被法兰西一把狠狠抓住。
“法……法兰西?”英吉利几乎崩溃地说出那个名字。
法兰西愉快地看着他那副见了鬼的表情,戏谑地说:“说对了,见到我你惊喜吗?”说着,愈发使劲地抓着英吉利的肩膀。
英吉利吃痛,但他丝毫都不敢动一下,生怕法兰西把他给吃了。
法兰西对他的表情很满意,便放开了他。“来和我看场电影怎么样?”
英吉利只有一个答案可选,恨恨地答应了他。
瞬间,眼前的街景开始变化,像一滴墨水滴入水中一样,翻转、变化。
两人站在一栋写字楼里,楼里一片混乱,枪击声、尖叫声此起彼伏。人们疯狂逃窜着,躲避着致命的子弹。鲜血如同一朵朵红色花朵一样,绽放在四处,危险而致命。
画面里出现了熟悉的两个人——“英吉利”和“法兰西”,英吉利疑惑地看着法兰西。
“这是记忆,亲爱的。”
英吉利没有再说话或者再看法兰西,谁知道这疯子会不会把他杀了。
劫匪拿着枪疯狂的射击人群,“英吉利”和“法兰西”躲在距离出口不远的桌子下面。
“英吉利”和“法兰西”抓住劫匪射击的空隙,趁机逃跑,瞬间,无数的人像是找到了领头羊一半,跟在他们身后,拼命地逃跑。
“F**k!你们在干什么!”劫匪猛地转过身看着逃跑的数人咒骂道,说着,枪口就对准了人群,人群又爆出一阵尖叫。
“法兰西”突然挡住英吉利的身体,为他挡了一枪。“扑通”一声,有人倒下了。
剧烈的疼痛席卷了“法兰西”的身体,他艰难地抬起头看着英吉利。
“救我……”“法兰西”气若游丝地说。
英吉利大脑宕机一般看着眼前的一幕,枪响的声音还回荡在他的耳朵里。“英吉利”在原地呆呆站了两秒,他不敢相信刚才发生了什么,他一直讨厌的法兰西竟然为他挡了一枪,他看着痛苦的法兰西,犹豫了片刻,他选择了逃跑。他不敢回头看法兰西的表情。
是啊,他为什么要救一个讨厌鬼,他反正马上就要死了,再救他也没用了,说不定还会搭上自己的命。“英吉利”妄图用这些借口来减轻自己的负罪感。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想要的记忆。”法兰西轻蔑地看着英吉利。
“对不起。”英吉利只觉得满怀的愧疚,良心的折磨让他无颜面对法兰西。
环境再次变化,变回了原先的街道。
“你是鬼吗?”英吉利刚说出口,就觉得这话愚蠢无比。
“是也不是,心里有鬼的人才会看到鬼,不是吗?”法兰西背着手,笑嘻嘻地说。
英吉利闭上了嘴,心里有鬼?是我的愧疚吧。
英国人猛地睁开眼,烦躁地吃着药。他抽了一支烟,吞云吐雾。神经逐渐被尼古丁麻痹,那场袭击不断在他的脑海中上演着一遍又一遍。良心时时刻刻都折磨着他,他忘不了。
英吉利穿好正装,站在镜子前,他看着近镜子里的自己,麻木不仁,备受煎熬。英吉利拉开家里的一个抽屉,里面静静摆着一把手枪。他盯着手枪看了一会,犹豫着,最终他选择拿起手枪放进风衣口袋里。
他看着窗外下着的绵绵细雨,淅淅沥沥。他拿起家里放着的黑色雨伞出了门。
公墓里,一个打着伞的男人出现在一座坟墓前。
雨水淅淅沥地拍打在石板路上,形成一个个小水洼。
英吉利把花圈放到法兰西的墓前,反复阅读着墓上的文字。雨水落到地上,溅起滴滴水花,跳到英吉利的裤脚上。
英吉利把手伸到口袋里,手指摩挲着枪的轮廓。他握住手枪,从口袋里缓慢地掏了出来 。
他拉开保险栓,用手枪对准太阳穴,他的手从未如此冰凉过,或许是本能的恐惧。但他很平静,已经准备好了迎接死亡。他不想欠法兰西人情,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吧,更多的是因为他赎罪。
对,赎罪。
他闭上眼睛,手指按下扳机。
“砰——” 枪声久久回荡在墓地里,一个英国男人重重倒下。
那是一个下雨的清晨,空气里充斥着赎罪的气息。
END.

这篇文算是深夜的一个脑洞吧,前前后后改了很多次,没啥逻辑可言(写怪东西创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