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NAF:阿夫顿家庭【124】
【124】埃纳德,被遗弃者
这是一个悲伤小丑的故事,故事的结局也同样悲惨。
1983年,那是阿夫顿家庭的黑暗时光:克里斯因窒息在医院昏迷不醒,威廉每天依靠买醉与游荡来逃避现实,罗莎与威廉分居,而迈克尔也成了这次事件的受害者之一。
威廉在找到奇波夫动手行凶之前,最大的消遣方式便是去酒吧点上几瓶烈酒,沾着满身酒气回家,之后对迈克尔大吼大叫。酒醒之后又开始第二轮饮酒,最后是伴着呼噜声与口中的酒精味进入梦乡。
迈克尔也是在那时开始经济独立,他租下一间厂房,并改装为披萨餐厅。
一开始,那家没比集装车厢大多少的餐厅还不叫“欢乐时光马戏团”,它甚至没有一具像样的电子玩偶,迈克尔将它叫做“弗雷多披萨店”,或许是为了赌气,再或者是为了避免重名,然后被什么好事之人起诉。
经营方式很简单:迈克尔去买些速冻披萨饼,有点餐的人就现拆现热。他想要走薄利多销的路线,外加83之咬搞得镇上人心惶惶,弗莱迪披萨店因咬伤事件而失去的顾客,大部分都流入了迈克尔门下。
很快,迈克尔意识到,如果想要吸引更多市场,那就必须像自己的父亲那样搞出些新奇玩意—比如电子玩偶一类。
他不知道的是,威廉在他自主创业、租屋分居后的两个星期内就做好了善后工作:他雇佣奇波夫杀了那四个孩子,之后又用消防斧作掉奇波夫。从那之后他的心态出现快速的好转,就连镇上的心理医生恩斯特龙都对此感到意外。
是啊,大仇得报,还有什么能比这更让人开心?
看到半夜拖着疲倦身体狼狈归家的迈克尔,威廉没有生气,也没有像是以前那样怒吼。只有一杯饮料,外加一个拥抱。
“我真是个混蛋,我差点失去克里斯,还逼走了你!”
迈克尔的脸颊变得湿润,一滴滴泪珠从威廉的眼中落下。迈克尔没有挣脱,他沉默不语地接受这次拥抱,这来自父亲的忏悔。
得知迈克尔想要尝试做出自己的电子玩偶后,威廉也在第一时间提供了技术与资金支持。那可能是父子二人的共处时间最多的一年,他们微笑着面对对方,手中的零件与工具从未被松开过,他们将打造黄金弗莱迪他们以外的第三个电子玩偶!
幸运的是,父子二人对这具电子玩偶的投资成功了。
她会说话,她能够唱歌,能与孩子们互动。比起前两具玩偶基于动物的原型,这架机器的造型更多地参考人类,参考马戏团女演员。同时又兼具童话娃娃那样的柔和感,以此来冲淡“小丑恐惧症”之类的影响。
“给她起个名字,嗯?”威廉放下扳手,整整八个月的努力就摆在二人面前。
“埃纳德,”迈克尔用毛巾将她擦拭干净,“名字来自喜剧演员埃纳德•布朗特,因为她在1975年在空中表演连钻8个火圈,因而被称为【创造奇迹的人】。”
“我也很期待她能给我们带来的奇迹。”威廉对迈克尔点了点头。
至于马戏团宝贝与欢乐时光弗莱迪,他们的故事则在埃纳德之后。马戏团宝贝的故事之前早已讲述,其他欢乐时光玩偶的故事,在之后自会有机会明说。
可是,迎接埃纳德的不只是孩子们的欢呼与笑声,更有疑惑与恐惧。
83之咬的暗影还尚未消散,一个新的电子玩偶?在大多数人看来,那可能更像是一架杀人机器。在大多数人看来,那只电子小丑不安全。
埃纳德试着向人们证明,她试着去努力。可她换来的只有恐惧,只有怀疑。被刻上笑脸的小丑,内心正在无泪地哭泣。
“迈克尔先生,他们,不喜欢我。”
“不,有很多人喜欢你!”迈克尔正忙着整理钞票,还要忙着应对那些报纸与记者口中的疑问,以及拉住孩子前来抗议的父母。
“迈克尔先生,你不要,骗我。”
“只要你用心去做,总有一天可以的。”迈克尔继续敷衍道。
“但愿,吧。”她拖着一身的沮丧离开房间。
1984年很快来到,年度拳击赛、狂欢节与大碗橄榄球联赛的新闻伴随热浪刮来,咬伤事故的热度也逐渐降至冰点。人们都要忘记那只金色的巨熊,以及阿夫顿家的男孩了。比起那些,还不如关注报纸上的体育彩票号码,看看自己能不能做个幸运儿。
“我试着帮她!不,迈克尔,先生!不要这么,做!”
在埃纳德的哀求声中,迈克尔为之拉下死刑的电闸:这家餐厅的房基是个拆卸工厂,那架拆解机器还能运作—边缘锋利的黑钢漏斗铲,由于其那让人浮想联翩的形状,迈克尔也将之称为“挖勺”。
迈克尔试着深呼吸,之后是收拾零件,关闭埃纳德的行动装置与硬件。确认四下无人后,他将她的零件装入铁箱,拖入汽车后备箱中。
没关系,迈克尔在一路上都在劝说自己。只是个机器,没什么关系的!有了威廉亲手打造的马戏团宝贝,外加即将登场的欢乐时光弗莱迪他们,少了一个白色小丑又有谁会在意呢?
忘了那家伙吧,她拿着一把蛋糕切刀,对着一个女孩,那女孩的掌心还流了血。如果不想让事情闹大,把埃纳德拆掉就是最好的选择。
是埃纳德想要拿刀伤害那女孩,还是真如埃纳德所说,是女孩用刀不小心划到自己后,埃纳德快速夺过刀刃?事实并不重要,人们只想看到自己想看的,只想认同自己想要的,他们说埃纳德伤害了那女孩,那事实就必定是前者。
湖心剧院,这周围的湖很适合抛弃这个密封的沉重铁箱。总不会有人闲到来这里钓鱼吧?自从1960年的大火过后,这座剧院废墟闹鬼的消息可就没停下过。
“迈克尔,先生,为什么?”
“你伤害了那孩子!你用刀划伤了她,你把一切都毁了!”迈克尔对着铁箱大喊大叫,宛如之前酗酒沉醉的威廉。
仿佛这种吼叫能逼迫他接受这所谓的“真相”,他在催眠,既是在催眠埃纳德,也是在催眠自己。
“不要,不要!”
“你得在这里,反省自己!”迈克尔将铁箱推入湖底,看着它越沉越深。最后一个水泡也破裂后,迈克尔驱车离去,他只想去一个地方:酒吧,能喝多少是多少,然后睡上一觉,彻底忘记这档子肮脏勾当。
没人知道在密闭铁箱中的埃纳德在想些什么。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被拆节后在湖底的这些年她经历了什么。
“虚伪的,东西。”
迈克尔只是个骗子,一个喜新厌旧的家伙。这架银白色坟墓,便是它为迈克尔服务半生的报酬。埃纳德它有预感,其他电子玩偶的命运,在多年后也亦是如此。
这一切,不应该发生。它有思想,它有自己的心。谁说它不会因此而感到愤怒,不会因此而产生憎恶?
“人类,必须,灭亡。我,亲自来做。”
电力被彻底耗尽之前,那句话便是埃纳德的最终想法。现在,它被杰瑞米打捞,被奇波夫修复,是时候继续自己未完成的事了。
屠杀要从复仇开始,因此,它的第一个目标,便是自己的创造者:迈克尔•阿夫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