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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没有?有时间来拯救洛杉矶吗?7

2022-10-07 08:29 作者:晒太阳的街头老狗  | 我要投稿

【我写下这些东西的时候,积分已经疯掉了。】

好家伙,果冻在心里喊一声,开幕雷击。

【我们把导数安置在了发电站旁边,把她关在了里面,然后我和积分一起来到了别墅,这个青年一直在问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他的女朋友看一眼书和壁画就疯了,还有我为什么不让他看。

我不好解释,所以没有解释。青年肉眼可见的开始暴躁和烦闷起来,这在污染区是很糟糕的情绪,会导致自己更加容易收到污染。

别墅的情况很糟糕,污染程度比教堂好不了多少。

一楼的厨房里面的污染很严重,我出现了幻觉,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我鲁莽了。

一楼的杂物间有一本航海日志和一本生活日记,日记的主人叫比克·霍金斯,逝者名讳也会有传染的危险,注意危险。】

果冻和饼干又对视一眼。

【我们在二楼女儿的房间找到了发电站的拉杆,我们终于可以让这里恢复供电了,当我们回到墓地的时候,看见导数已经出来了,我们不知道她怎么出来的,她的衣服多出了一些破损,身上有不少划出来的伤口,她抱着最大的墓碑在贪婪的舔舐,能看见上面很多口水,还有一些淡淡的血迹,她把自己的舌头舔破了……她已经没有救了,但是我不能在她的男朋友面前处决她,所以我只能放弃拯救她,积分很是震惊,他很是努力的和自己的女朋友说了一些很真诚的话,如果导数还清醒的话我估计她会答应嫁给积分,但是没有用,她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最后积分放弃了,主动提出要去别墅把这一切调查清楚,要拿枪把那些邪教的领头崩死。

我们在别墅的二楼书房发现了一个密室,我打开了密室,而积分率先闯了进去,然后我只能看见这个怒气冲冲的青年的背影逐渐萎靡,崩塌,最后跪下来,声嘶力竭的惨叫。

我其实应该提醒的,但是我出现了幻觉,等我扶着书架恢复清明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来不及了。

他一开始跪在地上嚎叫,我尽量不去看房间里面的东西把他强行拖了出来,出来之后他依旧在嚎叫,然后干呕,什么都呕不出来,趴在地上像是没了生机。

接下来我去女儿的房间整理线索,不久之后就听见积分的宛若哭丧一般的又笑又跳,下一刻又变成了痛苦的呜咽,蜷缩在一个地方放任自己倒地,接着就是小孩一般四肢乱窜,不听使唤的在四周的墙壁和木门上扭动,砸破了自己的手腕,砸破了自己的膝盖。

最后他发出低沉的吼声,像一只爬行动物一样四肢着地爬向了一楼, 可是他的表情明明是在哭泣,嘴角却裂出一个瘆人的笑容。

现在积分在一楼的厨房里面啃食那些鱼类,他趴在地上向狗一样撕咬那些死鱼,它们都已经快要腐烂了,里面还有鱼刺和腥臭的血,我想拉开他,但是我做不到。

现在写下这些东西的时候我只觉得天地恍惚,眼前一片混乱,我可能快要死了,但愿我的死能有价值。

所有我收集到的东西都放在了女儿的房间,那里是污染最小的地方。

我的上衣里面还有一把手枪,丧钟,是一位调查员前辈留下来的,我亲手埋葬了他,这把手枪会在持有者死后生成一发威力巨大的子弹,据说能击穿马克2型的正面装甲。子弹叫做死亡,由持有者的灵魂构成,这是我唯一能够留下来的东西了。

希望对你们有帮助,后来者。

祝你们好运。

愿人类理智与感性永存。

调查员:函数】

结尾很杂乱,他没有按照格式来书写,只是尽可能的留下讯息,这可真是调查员的一贯风格,在面对死亡危机的时候留下有用的讯息,给后来的调查员更多生的希望。

如果可以留下自己的名字当然最好,可惜祂们的污染也会随着自己的真名暴露在污染之中而导致大大加深,在大部分情况下调查员连留下名字都是奢望。

就像是函数,如今他可能已经死在了这个庄园的某个地方,没有人会纪念他,没有人会知道他,对于某些牵连严重的调查员,教会还会主动删掉他的命运,他的一切都会被淡忘,最后被世界彻底遗弃。

就这么孤独的死去,像是没有人会记得昨天下午花园里飘渺淡然的花香。

饼干把这几张记录郑重的收起,轻声说:【这是一位伟大的调查员的遗物,他最后的手记应该送到圣彼得大教堂安葬。】

【是啊,哀悼吧……向赴死者致敬。】

两人将手按在胸前,肃穆而立,整整三秒。

 

站在一边望着奖章的蛋糕终于察觉到两个人终于看完了那些散落的纸张。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两个人的身影变得沉重了一些,像是肩膀上压着一块石头。

蛋糕开口问道:【有什么线索吗?】

【有的,蛋糕,有人用自己的命换来了线索。】果冻轻声回答:【我们去女儿的房间吧。】

女儿的房间不难找,毕竟正常的成年人应该不会在自己的房间门口挂上“我的房间”字样的牌子,饼干打头阵,推开封闭的房门,提灯昏黄的光芒进入了房间,看得出来,这居然是一个比较正常的房间。

真是难得,蛋糕在后面啧啧称奇,遇到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终于有一个看上去合理的地方了。

然而他终于还是看见了放在桌面上的几本古朴的书,这玩意让他有点发毛。

不过里面倒是夹杂了一本粉红色的小本子。看上去就像是小女孩用的日记。

果冻俯身在房间的床上摸了摸,对着那个明显的凹痕指指点点,【函数可能就坐过这里,我能闻到一股清新之水的味道。】

【你对香水还有研究,这么重的鱼腥味里面还能闻到?】

【不,主要是我哥哥喜欢用这款。我闻得比较多。】

【啊,喜欢香水的男士……】饼干的眼神立刻就开始古怪起来。

【你想多了,纯粹是因为要对抗泰晤士河的浓郁臭气……不然其实他不用香水的。】

言语之间果冻打开那些被函数收集起来的文件,说起来都是一些日记,有航海日记,比克在这里的生活日记,从这些日记来看这个叫比克的男人似乎以前是个冒险家。

果冻无言扶额,她所知的事件当中有不少受害者是冒险家或者是冒险家的朋友,亲人……那些还隐藏在蛮荒之地的污染被他们大胆而喜悦的冒险活动带出,顺着文字和雕塑不断的流转进入文明的社会,大航海时代和工业革命的前期教会几乎要忙得要死,一方面他们要与时俱进,在新的时代掌握权力,另一方面还得给那些冒险家和野心家擦屁股……显然这些家伙自己是不会处理污染的。

好消息是后来教会组织了传教士前往污染区进行净化工作,和东方的道士这个职业很像,背靠着整个人类文明在神秘的领域开拓出一点又一点的光明之地。

但是即使是这样还有大片的荒芜依旧涌动着黑暗,看来这位可怜的冒险家可能出于自己的好奇或者是对财富的追求深入其中,然后被污染。

饼干围着房间走了一圈,在房间的东南角发现了一张泛黄的贴纸,起初他以为是孩子的玩闹,可是当他凑近看时却变了脸色。

这可不是什么黄纸,这是一张被朱砂涂满的符箓。

饼干自认博学,但是东方的神秘体系显然不在他的专业范围之内,这张符箓笔走如龙蛇,怎么看都应该是出自大家之手,但是函数不是西方神秘体系的人么?一个调查员身上又有符箓又有十字吊坠?什么反复横跳的二五仔?

饼干没有揭下那张可能已经没有效力的符箓,自己不熟悉的东西就不要碰,这是调查员的常识。

于是饼干碰碰果冻,果冻回头低眸,正好望见那张符箓。

【符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知道这是什么类型的符箓吗?】

【我不知道。】果冻耸耸肩【我哥应该知道,他修这个的。】

【是么……】

饼干站起身来,转头问道:【日记里面有线索么?】

【一些比克以前生活的记录,他写下的东西没有什么很大的作用,都是十几年前的日记了,但是我们在一楼看见的鱼类显然是最近这几天才处理的,我猜他离开这里很久,现在回来了。】

【他提到了某种存在……大公……他好像直面了祂。】

【什么?】

【那还是1920年的事情,工业革命如火如荼,第一次世界大战还没有开始,一批又一批的冒险家去寻找世界尽头的香料和宝藏,希望找到一个与世隔绝的倒霉部落,用一点廉价的工业产品从他们手里换取成堆的黄金,珠宝和奴隶。

比克和他的探险队似乎在太平洋的一座热带岛屿里面发现了一张壁画……根据他的描述来看,那里曾经应该是一个原始聚落的聚集地,但是当他们到达的时候时间已经摧毁了一切,只有刻在石头上的壁画留了下来,壁画是一张简陋的海图,上面有明显的人为标记,为他们指引方向。】

【多少年前的海图了,他们能看懂?】

【冒险家是这样的,只要有一点黄金的影子在黑暗的尽头闪烁,他们就会跨过山和大海,朝那里贪婪的前进。】

【然后他们开心的开着船跑到了标记附近,被暴风雨掀翻。就像是那个年代大部分的冒险家一样,自然对他们毫不留情。

但是比克活了下来,也只有他活了下来。他靠着救生艇和大船残骸里面的食物,淡水,以及衣服活了下来。

他说那一段时间小岛一直在下雨,整个小岛都是一股腐烂的恶臭,到处都是泥泞的沼泽,沼泽里面不是腐烂的树木,而是腐烂的海洋生物!他感觉自己要疯掉了,每天都能看见可怕的幻觉,有什么庞然大物在自己的耳边低语不停,而他浑浑噩噩得跟着默念,几乎失去意识一般在整个小岛游荡。】

【其实这个时候他就已经被感染了吧……祂的意志已经进入了他的脑子里面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蛋糕站了过来,一脸严肃得听着这个倒霉蛋的离奇故事。

不过他有异议:【你们真的找这个地方的线索吗?我怎么感觉这些内容在小说里面看见过。】

【你是说《异徒归乡》?】

【是的,小姐你也看过?】

果冻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起来:【嗯……看过一点,但是我不喜欢作者吸了大麻一样的描写,所以没看下去了,不过现在我们知道作者明显不光是吸了大麻这么简单……简单来说《异徒归乡》就是比克写的,他把自己的经历进行了一些艺术加工,然后就直接发行了。】

【什么?】

【难怪!】

饼干一拍大腿,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之前神父就提醒我说这本书一堆问题,但是教会又不好直接去管媒体这方面的事情,所以这书也就这么发行了。回去之后一定要教会多涨点心,把这书给禁了】

果冻继续说:【再然后……比克就发财了,靠着这本书他在洛杉矶山脉建起了这一座别墅,这样他就能专心致志的研究自己的奇遇了……关于大公,还有海洋……】

蛋糕突然打断了果冻的叙述:【等等等等,你的意思是他小说里面的内容都是真的?】

这个时候蛋糕终于反应过来,那些神秘的古迹和恶心的怪物都是真实存在的?

那个太平洋上的小岛,那些泥潭和山巅上的神庙,还有那些如梦如幻的喃喃低语声,他们都是真实存在的,他们真的在这个世界的一角蛰伏,等着被人揭开和探索。

【是的,蛋糕……你在书里面看见的奇异的东西很多都是存在的,这就是我们这一行要干的事情,把他们挡在现实之外。】饼干看着慌张的蛋糕,这种不知所措的神情经常出现在一些新人的脸上,不过只要多经历几次就好了——当然不是习惯了,而是要么就是疯了,要么就是已经学会了适当的麻木:【欢迎欢迎,你终于进入状态了。】

【什么?怎么会?】

【不要慌张,你想知道的东西之后等我们出去了再问吧,你只要保护我们的安全就好了,只要我们还活着,问题就不会大……但是要是我们死了,洛杉矶可能就没有救了。】果冻抄起另一本笔记:【这上面记载了一些……法术,你这么理解就好了。上面有一道叫做天气变换术的东西……需要一些施法者和庞大的仪式,但这个法术应该是残缺的,比克不知道但是我看得出来,这是祈求某种高位存在的注视的仪式,这种密仪庞大而复杂,一般来说启动时需要足够的时间和魔力,而且会引发一大堆异象。】

饼干神色凝重:【……比如说大雾。】

【是啊,比如说大雾。】

饼干沉默了,高位存在的注视毫无疑问是致命的,如果说现在他们在这个庄园里面遇到的污染只是一杯清水的话,那么注视的污染就是如太平洋的规模,想想看,洛杉矶的人类全部暴露在那些至高存在的注视之下,足以摧毁金门大桥一般的洪流冲刷每一个人的心灵……

他不敢再想象下去了,没人能够接受这样的结局。

【那么……现在仪式已经启动了?】

【显然已经启动了……而且我们还不知道启动了多久,可能就在下一秒彻底完成,也有可能还要好几天。】饼干说,【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蛋糕单手扶额,在床边坐下,他壮实的身躯看上去虚弱了很多,他曾经以为那一切只是一场幻梦,以为只是小说的一部分,可是如今看来似乎不是这样,那些噩梦还在追逐着他,从今天闻到那些腐烂的海洋气温开始命运就已经在暗中发笑,如今他终于回到了那个海岛深处,发疯的战友癫狂的大笑着,挥舞着手臂要把他拖入无间的地狱!

蛋糕仿佛从梦中惊醒,吼叫声几乎要把肺里面的空气排的干干净净。

饼干和果冻被吓到了,退后几步站立在他两侧,低头注视着这个慌乱的男人。从刚才一开始他就不太对劲,表现得就不像是什么正常人遇到这种事情的模样,正常人会惊慌失措,茫然无助,但是这么暴躁得要跳起来砍人的属实不多见。

果冻掏出雪茄剪,浅浅的把雪茄头剪下一小部分,然后放在掌心搓揉两下,便有一缕青烟升起,她叼着雪茄靠在墙边,吐出的烟雾让蛋糕有些晃神。

【看来神父选择你应该有其他的目的吧……】烟雾缭绕之中,看不清脸的果冻悠悠问道,饼干侧目而视,雪茄的青烟几乎要把房间笼罩,可是不管怎么想一根刚刚点燃的雪茄是不可能产生这么多烟雾的。

【说说你的故事怎么样?蛋糕先生。】果冻一改之前颓废的模样,像是心理指导师一样温柔的发言,在洛杉矶街头兼职占卜师的经历终于派上了用场:【说不定我们能知道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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