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后的提瓦特】稻妻篇第五幕——沉玉于水深秋冷，重逢霜杀墨染樱
从海祇岛回来的第五天。
从那天回来之后空一言不发，甚至都没和刻晴没和玉凝华说任何一句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因为那天过后空的嗓子哭哑了，这辈子都不能说话了。
影也直接住进了尘歌壶里面，反正对她来说本来日子就不多，属于是人生得意须尽欢了。就算是刻晴气的三尸神暴跳都没啥办法——这无故的攀比之心从何而来啊？
整整五天……如果今晚过后就是第六天。期间空去了一趟天守阁，将里面所有的藏书全都搬了回来，外带着他尘歌壶里面那些已经很多都被翻出毛边甚至有点破碎的书他都拿了出来。渊下宫里面当年他收藏的孤本，之前游历须弥教令院的魔法拓本，枫丹的魔神解剖图本……甚至连纳塔的巫医神秘学书本都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突然获得了过目不忘的本领，现在要把自己所有的书全都读一遍。
这五天他也熬的自己形容枯槁，甚至觉都没睡。
而此时他正在尘歌壶外面做实验，地上无数符文和阵法交叠而起，更多的是看上去令人头晕眼花甚至于看一眼就会有点儿身体不适的线条……这些东西也许是拯救影的关键，但是更多的可能是给她的生命加一道转瞬即逝的保险罢了。
他从试管中拿出一滴紫黑色的鲜血，将鲜血放入大阵中。
鲜血灌入大阵的一瞬间，浩瀚的星空之力灌注进了那枚血液中，鲜血中的紫黑色开始逐步褪去，而换上的则是高贵的紫金色……就像是里面的黑色气体都被慢慢退去，原本的崇神气息逐渐被褪去，剩下的是星空之力和雷霆之力的高贵。
足足用了半个小时，那一枚鲜血才被彻底净化，而当鲜血彻底净化的那一秒，空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释然——接着仰天倒地睡了过去。
“他这是……”在他背后的影连忙将他抱了起来，看着他那形同枯槁的脸心头猛然一痛。
“累倒了。”刻晴将一根雷飞针以迅雷之势插在了他的人中上，接着雷针化作最精纯的雷元素刺激了下空的经脉，让他清醒了下。“这个阵法估计就是他这五天里面想做的事情，他想用这个阵法加上自己的星空之力强行祛除你体内的崇神。”
“没事儿……扶我起来……”空悠悠转醒，看了一眼阵法里面的紫金色血液笑了出来。“成功了……虽然只有四成的把崇神完全去除，但是就算是去除三成的崇神都能让你的身体恢复。”
“你身体里的崇神更多的是一种变异的雷属性能量，这种变异的雷属性更像是一种我之前所见过的雷属性能量……我管那个叫做异雷。”空指了指周围开始出现的史莱姆——因为雷属性能量溢出而产生的产物。“看见那些黄色的史莱姆了吗？”
“嗯。”
“那就是异雷，是一种其他属性的雷史莱姆，他们的雷属性能量回路和正常的雷属性史莱姆不一样……这些异雷史莱姆就像是雷元素的两种表达形式，类似于……”空嘴里的“有机分子左右旋”被他强行憋了回去——不是不能讲，讲了她们也听不懂。“就类似于一边往左旋，一边往右旋的楼梯，但是两个楼梯完全相同。”
“嗯……勉强听明白了。”刻晴站在一边苦笑，毕竟这些浩如烟海的书籍她也看不懂。她更多的理解在古代典籍和仙术符箓这里面，对于阵法，科学，炼金术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但是这么多异雷史莱姆……只能将影身体里的崇神逼出来而无法净化吗？”
“不能。”空摇了摇头。“异雷本身就是雷元素的一种表达方式，无关对错。而且天数当然，这些雷元素也不能随意的转变。”
“所以我会将这个阵法放大至少一千三百倍之后在天空上施展，让产生的异雷元素和异雷史莱姆在空中坠落到水中，用水元素的感电反应中和掉这些异雷。”空指了指天空，狠狠地咳嗽了两下之后示意玉凝华把她手里的茶水给自己。“最后就是赌一手——天劫。”
“天劫？”
“一种比喻的手法，就是影身体内的崇神逸散后产生的雷暴。”
惠子看了一眼面前的药锅，正将锅里的药汁倒进一个小碗里。
药汁呈现的是一种奇异的青碧色，而这种药汁遇到金粉又会变成奇异的紫黑色——金粉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药，稻妻药经曾言“尤以箔入丸散服，破冷气、除风，疗惊痫风热肝胆之病”，某种程度上也说明了金箔确实可以制药，入药。
但是这次的金粉……惠子想起自己的爷爷，嘴角也露出了一丝苦笑。
那天爷爷给自己讲完了使君的故事之后自己沉沉的睡着了，但是那天晚上突然就下起了雷雨，而且还是那种差点给稻妻城淹了的暴雨……毕竟半夜惠子被叫醒之后，在白鹭宫上看着那差点淹了半个稻妻城的暴雨，天上轰隆隆的打雷，下暴雨，但是天上却又没有任何一片云……
什么鬼一样的暴雨。
她从雨水里面闻到了很熟悉的气息——那是爷爷的水属性能量波动。
第二天雨水被神里家发动终末番外带城管队伍和稻妻城内的居民们清理出去了，但是自己的爷爷直到晚上都没有回来——于是倒了血霉的终末番部队只能赶紧全城搜索他们敬爱的家主大人，结果最后还是惠子亲自在离岛七天神像前找到了绫人。
也就剩口气儿，得亏七天神像救了狗命。
惠子不禁悚然，爷爷的实力已经没有什么人能把他打成这样狼狈的样子了。沉玉先生的实力不亚于自己的祖母白鹭公主阁下，属于是除了雷神大御所阁下绝对没有人能把自己的祖父逼到那个地步……如果真的是大御所阁下那就太扯淡了。
听自己祖父说大御所阁下疗伤呢，不太可能出手。
但是自己的爷爷在昨晚请了御医紧急救治之后，却对昨晚那场可能差点儿要了他的命的那位只口不提，就像是他这是自己摔的一样。无论她或是明示或是暗示的询问都是一言不发，只授意惠子去亲手熬这味药，然后自己怔怔的盯着天花板发呆。
那味药叫“九转回生丹”，是使君传下来的吊命丹药。
惠子还在头疼，而绫人此刻正躺在床上，回想着自己生命中的点点滴滴，更多的是想起了某人倔强的样子……她可是真倔，倔的让绫人都想狠狠地骂人，但是她的倔强却又让他心疼，心疼的身体都在颤抖。
他的暗示已经给了惠子，猜不猜得到看她自己。这孩子和她的祖母一样倔强，接过白鹭公主的称谓之后她算是夙兴夜寐，每天都在和稻妻的各路势力交锋，磨砺，更多的像是对她的一种摧残……这么小，这么年轻，就要扛住当年白鹭公主阁下的压力。
当年他吃得苦，没想到还要让自己的孙女儿再吃一遍，绫人不禁苦笑。
“我造了什么孽？”他喃喃自语，看着天花板的神里家家徽出神。
“你没有造孽，造孽的是我。”略有沙哑的声音传来，金发的男人坐在他的一旁，手里是一个削好的苹果。“我独自来见你的，消气消完了吗？”
“消气不太可能，但是最起码不会拔刀砍了你了。”没想到绫人开了个小玩笑，那张看上去苍老的脸竟然开始年轻了起来，看上去就像是时光倒流过去一般。曾经在莫娜那里需要消耗生命才能完成的禁术竟然在他的脸上再一次出现，看上去竟然还没有任何的损失。“所以说，白鹭宫你大可来得……不过你是怎么带着刻晴和另外一个……我不熟悉的气息来的？”
“你孙女儿神里惠子给的家徽，凭这个家徽来的……再说了绫华当年给过我三把折扇，有这三把折扇我除了天守阁稻妻天下大可去得。”空把苹果切下来了一块儿，示意绫人张嘴。“啊——给我吃了——”
“总感觉吃了会被你毒死。”绫人白了一眼空，但还是张嘴把空递过来的苹果吃了。“嗯不错挺甜的，你这是从璃月进口的苹果？糖分足还挺水润，稻妻的苹果品种种在璃月反而大放异彩。”
“红富士嘛，这东西说实话是好品种，但是也得有优秀的土壤和光照，稻妻只有海祇岛和鸣神岛才有这样的光照条件。品种被引进璃月也是好说法。”空和绫人搁着开始拉家常，家长里短的听上去倒像是俩大爷搁着聊着自己的收成，只不过老大爷聊的是家里的收成，这俩聊的是国家的收成。“我当年主张的进口红富士品种，当时还费了好大一番力气。”
“嗯，当时凝光派了好多人来引进。”绫人摇了摇头。“不过一百年，什么东西都被你算到了。”
“说实话，你的伤势，不需要九转回生丹来续命吧？”俩人又聊了会儿天，直到空听到有脚步从下面的御伽木楼梯传来，他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那个丹药是拿来给已经只剩一口气的人续命的，倒不如说是吊命用的，你要是需要吊命那我就不会下这么重的手了。”
“是提示，对吧？”看着女孩儿端着药走了进来，他抖了抖自己的眉毛。“提示了是谁动的手，对吧？”
“神里惠子小姐，初次见面，请多关照。”空的脸上带着戏谑，但是他看得到女孩儿眼中的冷漠。
“真像啊，白鹭公主阁下。”他的声音低低的，但是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