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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节译)火蜥蜴们与维尼亚连长

2021-09-29 21:13 作者:闪电骑手洪铁  | 我要投稿

译者前言

本文是对黑图书馆作家尼克·凯姆所著小说《火蜥蜴》的节选翻译,其内容为第三章的第二节中部分内容。

正文

当冷冻库消失在一道炫目的镁光中时,这是达克伊尔听见的最后一句话。接着就是疼痛,这股疼痛是如此的粗野,如此的具有侵略性,就像五脏六腑都被翻了出来,就像构成他生命的分子结构在一纳秒的时间内一个原子一个原子的分解,一段时间之后又重新组合,又再度分解。硫磺和无烟火药的气息充斥着鼻孔,使他无法呼吸。铜的辛辣味填满了他的嘴,所有关于时间和存在的概念都化为原始本能熬成的汤,宛如出生的时刻。有形之物让位给无形之物,所有的意义都从他的感官中消失了。

随着达克伊尔周围的图像逐渐清晰,光线逐渐减弱。光化学的恶臭依然存在,口齿中里的血液也依然存在。他看到了金属,感觉到它就在他的靴子底下。接着是一阵恶心的感觉,然后是一阵突然的眩晕,这让达克伊尔的步伐变得摇摇晃晃,因为物质世界重新建立起来了。

他在一艘船上。洛卡尔手中的装置是一个归航信标,他通过它将他们传送到飞船上。

“恶心一会儿就好了。”达克伊尔辨别出,洛卡尔军士正用刺耳的声音向他们保证。

达克伊尔站在一个圆形的大房间里,房间通向深不可测的黑暗,钠光的拟形灯具昏暗的发着光。在这个巨大的房间四周,贴着布制的横幅,高哥特语字迹涂绘的标题描绘着无数的胜利,黄黑铠甲的阿斯塔特高举着骷髅和其他可怕的护身符赞颂着组织。上百次战斗的记录在这个房间内铺展开来,每一次战斗都属于恶意战士的二连。恶意战士不是初创团,他们没有参加过大远征,没有为成千上万的世界带去臣服,但从他们取得的荣誉来看,有别的什么想法还是可以被原谅的。

与这些自吹自擂的横幅相映成趣的是其他战利品——布料上描绘过的真实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图腾。达克伊尔看见了异形的剥皮颅骨:兽人,他们突出的下颚和倾斜的眉骨十分惹眼。认出了曾在普罗米修斯的纪念馆里见过的泰伦生物,还有专门讲述二连在伊姆加尔清除卫星上的基因窃取者感染的事迹的荣誉之翼。一颗可憎灵族的漂白头颅也在嘲笑着他,它死后的表情和活着时一样傲慢轻蔑。叛徒军团的铭刻头盔也出现了,它已经被掏空,正凶狠地瞪着眼。令人不安的是,他看到了一顶头盔,尽管它在他心中激起了一阵痛苦的回忆,但上面没有任何混沌的印记,虽然在黑暗中很难分辨出来,他还在努力摆脱刚才那次瞬间移动的挥之不去的不快,但那顶头盔似乎是阴森森的黑色,一个骨质的突出物像是尖峰一样从头盔的顶端钻出。

“傻瓜——你的把戏差点把我们都害死了。”苏甘的声音引起了达克伊尔的注意。他握紧拳头,对着洛卡尔大发雷霆。火蜥蜴的军士正在颤抖,达克伊尔不知道这是由于愤怒,还是因为他还在适应阿基米德君王号上的传送过程。

苏甘是对的,远程传送是一门危险且不精确的科学。即便有了归航信标,在亚空间中迷失,或者内外翻转,变成一堆乱七八糟的肉与脂肪的几率依然很高。当被传送者没有准备好,或者没有穿上终结者铠甲以保护自己免受传送过程的严酷物理环境时,进行传送就更危险了。

“我这么做就是为了表明我的观点。”声音坚硬如铁,充满了力量和自信。这声音从阴暗聚集的房间边缘发出回声,火蜥蜴顺着回声一直追踪到它的源头。

一个钢制的台子将整个荣誉圈一分为二,上面立着一个黑色的王座,王座上坐着一个像是国王的斜倚着的人。在附近一盏拟像灯具射出的光晕中,只能看到那人的靴子尖,还有黄色的胫甲的投影。他的本体现在还蒙着一层阴影。

他显然对战争的历史很有研究,王座上方有很多的关于古代的征服和远征的地图。也有武器:不寻常的枪炮,来历不明的刀剑和其他奇怪的装置。王座厅是一个值得夸耀的地方,旨在强化连长明显的虚荣心。

“我是维尼亚连长,这是我的船,涤罪号。不论你觉得自己能掌控什么,你都错了。这艘机械教的船是我的,里面的东西我都要。”

“都要?你什么也不能要,你要以帝皇的名义把阿基米德君王号交给我们。”苏甘说。

“冷静点,军士兄弟。”皮瑞尔低声警告道。“你现在是对一个阿斯塔特连长讲话。”达克伊尔注意到,与他和他的军士兄弟不同,智库在这场被迫的旅程中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的迹象。

“你明智的驾驭住了你的军士,智库。”维尼亚说着,将身子倾向亮光一侧,露出他的脸。

连长的面容和他的嗓音一样坚硬,阿斯塔特宽阔的肩膀上坐落着一个几近方方正正的脑袋,冷酷无情的双眼正盯着他。他是秃头,只有零星的几撮剃得很短的头发像多毛的病变一样侵染着他的头皮,胡子拉碴的下巴像是锤头,他布满血丝的左眼上方的额头处,有三个白金的服役钉。

维尼亚穿着和他兄弟们一样的黄黑战甲,两个肩甲都有V形的线条,这是恶意战士老兵的“危险”标志,他肩上披着一件破旧的黑貂皮斗篷,像旧麻袋布一样展开。左臂末端戴着一个动力拳套,尽管手指看起来已经融合在一起,这表明它们已经无法再被伸展开了。达克伊尔意识到,维尼亚尔根本不需要用它来抓握东西,而只需要把它当作一把锤子来残酷地对待他的敌人。

他的上嘴唇处翘起一丝笑意,像是在微笑,但这里面并没有任何欢愉。如果说洛卡尔是花白的,那维尼亚就是铅灰色的。

达克伊尔注意到,这位表情严肃的连长根本没问皮瑞尔的名字,甚至谁的名字都没问。这件事对他显然不重要。

“他说的还是有道理的,维尼亚连长兄弟。”皮瑞尔说着,当洛卡尔从上级那里得到解散命令后,他上前一步。

“哦,是的……”维尼亚回复着。

达克伊尔注意到,在王座厅边缘的半明半暗的阴影中,就在胜利旗帜墙的后面,有一个身穿盔甲的人在笨拙地行走。他认出那副模样是终结者,但穿的是现代战术无畏装甲的仿造替代品。它很笨重,高高凸起的肩甲位居盒子形的头盔之上,上面有一个简陋的口部格栅。虽然它配备了一个相当标准的由动力拳套组成的武器阵列,但它的装甲远没有那么精致,灵巧度有限,它配备了一把双联的组合爆弹枪,而不是更常见的风暴爆弹枪。尽管看起来很陈旧,身着它的阿斯塔特仍然致命,皮瑞尔勇敢地继续上前。

“立刻离开阿基米德君王号,把铸造舰移交给我们。”

“欢迎你来,兄弟。”维尼亚咧嘴一笑。达克伊尔把它比作一只鲨鱼逗乐时可能会露出的表情。“我只想要里面的东西。”

“你也会让步于我们的。”皮瑞尔,回答道,并没有理会维尼亚的玩笑。

维尼亚靠在椅背上,又消失在阴影中,显然他对这场游戏感到厌倦了。

“把它显示在屏幕上。”他对着他宝座扶手上的通讯链接说。

在离维尼亚宝座不远的地方,一根小天线从甲板上的裂缝中偷偷地伸出来。当它伸到两米的高度时,它停下来并在顶端扩展成三米长的尖头,在尖头之间出现了一个全息图像。它展示的是阿基米德君王号,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从火焰飞龙接近的角度看不见的发电机部位的近距离视图。放映器投射出颗粒状的蓝光,在半明半暗中把维尼亚照得更加可怕。

“你在全息投影中看见的发电机能够为铸造舰的生命维持系统,以及别的一些东西供能。”

画面迅速移动,显示出一个被烧焦的炮塔的末端。“这是涤罪号上众多功能之一。”维尼亚透露,“沃尔坎(vorkan)大师,你有火力投射方案吗?”

一个无形的声音从通讯链接里传来。“是的,大人。”

维尼亚把注意力转回到火蜥蜴身上。

“一次光矛齐射足以重创发电机,不仅会摧毁生命维持系统,还会摧毁拯救船上幸存者的任何机会。”

苏甘怒不可遏,达克伊尔下意识地握紧拳头,感到自己的指关节噼啪作响。这种行为是毫无良心的。像这样明目张胆地漠视人命;这使他胃部不适,以至于他的反对声变得如刮擦般刺耳。

“你并非有意如此,从沉船上偷武器是一回事,可谋杀呢?”

“我不是杀人犯,军士兄弟。”维尼亚盯着达克伊尔的时候,空洞的双眼里布满了由恶意构成的细小斑点。“谋杀属于刺客的子弹,或者巢都居民背后捅下的刀子。我是军人,你也是。在战斗中,必须做出牺牲。我的行动是出于必要,是为了我的战团能够取得胜利。是你逼我,不是我逼你。”

“如果你这么做,我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命令我的阿斯塔特登上阿基米德君王号来接管它,这样的结果对你不会有什么好处。”皮瑞尔说着,重新投入争执中。“你要让你的战士们落得悲惨的下场吗?”

全息投影关闭了,当广播天线缩回时,光芒熄灭了。

维尼亚又向前倾着身子,嘲笑着。“当然不会,他们会在突袭发生之前就撤出来。”

“怎么着?”苏甘的语气是轻蔑的。“就连暗鸦守卫也完不成这种机动。”

维尼亚把注意力转向军士兄弟。“就像我们把你带出来一样。传送出去要比传送进来容易得多,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倾向于在首次突破中使用跳帮鱼雷。”

傲慢的连长停了一下,在这句话中,他的虚荣情绪似乎被一种伪装出的真诚掩盖了一会儿。

“我们阿斯塔特是兄弟,我们不应在这种问题上争执。这里没有恶意,这只是战争。我参加过上百场战役,跨越了上百个世界,上百个星系。异形,叛徒和异端,巫师,和各种各样的恶魔——他们都死在了我正义的手中。人类欠我一份感激之情,就像对其他的阿斯塔特战团一样,只有我们的意志和武力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让他们免受古老长夜的恐怖。”他伸出手臂做了个夸张的姿势,仿佛在暗示整个宇宙就在他的王座室里。“少数人的命运与亿万星系的命运相比会怎样?”

“坏事就是坏事,”达克伊尔反驳道。“没有任何尺度可以衡量你的胜利,连长兄弟,也没有什么标准可以描绘你的暴行。”

维尼亚举起手,他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过。

“我不是怪物,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帝皇的光辉。不要搞错......”像一阵凛冽的风吹走了熄灭火堆上的灰烬一样,他那悲哀的神态消失了。“我是这里的主人。由我来决定——”

宝座扶手上通讯器的劈啪声打断了他。

“是。”维尼亚不耐烦地嘶嘶道。

“大人。”那虚无缥缈的声音从船的另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传来,“一艘船在呼叫我们。”那声音停顿了一小会儿才继续说下去。“这是一艘阿斯塔特打击巡洋舰。”

维尼亚扬起眉毛,转身注视着火蜥蜴们。他们之后的交流并未说出口,当他突然感到自己的优势地位像土崩瓦解的小山上的泥土一样消失时,他发出了一个不情愿的命令。

“把它在我的王座室里播出来。”

通讯链接被切断,当飞船的通讯从另一个来源接通时,发出了一阵静电声。

“你的人,我猜到了。”维尼亚轻蔑地咕哝着。

皮瑞尔甚至没来得及点头,因为从墙壁中隐藏的音讯播送器中,恩可伦连长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房间。

“我是火蜥蜴三连的恩可伦连长,位于打击巡洋舰伏尔甘之怒上。立刻放了我的人,否则后果自负。”

达克伊尔在头盔后面微笑起来。显然,亚皮恩兄弟与他们的船取得了联系。

“你现在是与恶意战士的维尼亚连长通话,我们不会回应你的请求。”维尼亚很乐观,尽管他的处境很不稳。

“你会回应我的。”恩可伦简短地回答。“护送我的人回阿基米德君王号。我不会再重复第三次了。”

“你的人想走就走。是他们要上来的。”

“你也要把这艘铸造舰交给我们。”恩可伦追击道,不理会另一个连长刚才说的话。

维尼亚皱起了眉头,显然不喜欢事情的发展方向。

“这艘船是我们的。”他低声说。他阴沉着脸审视着面前的三个火蜥蜴,把自己的怒气都发泄在他们身上,而不是他们不在这里的连长。“我不会放手的。”

又是一阵停顿,通讯器噼啪作响起来,刚才那个没有实体的声音又传出来了。

“大人,我们发现伏尔甘之怒号上有武器正在启动。”

维尼亚转过身去面对着通讯器,就好像它是一个可以因威胁或恐吓而回心转意的敌人。

“什么?他厉声说,向皮瑞尔亮出利刃。“确认:火蜥蜴的飞船携带了武器?”

“满满一侧舷的激光炮,是的,大人。”

维尼亚用动力拳猛捶王座的扶手,把它压碎了。他盯着面前的闯入者,电路碎片和其他碎屑从他的拳头上滴落在地上。

“你要向阿斯塔特同伴的船开火,仅仅是因为我威胁要处死一帮人类仆从吗?”

火蜥蜴保持着坚忍的沉默。这场对峙现在差不多结束了。他们只需要等它过去。

维尼亚重重地瘫倒在他那半毁的宝座上,所有的傲慢和优越感都从他的表情和肢体语言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燃烧的怒火。气氛极为紧张,有那么一会儿,恶意战士的连长似乎在思索是否要与伏尔甘之怒交战,杀死他船上的闯入者。最后,他让步了。

“如果你一定要那艘船,就拿着吧。但记住我的话,我们会记住你的恶行的,任何向恶意战士宣战的人都需要承担后果或作出回应。”维尼亚转过身去,在阴影中静静地沉思。几秒钟后,当他再次开口说话时,他的声音只是充满仇恨的低语。

“现在,离开我的船吧。”

为了避开涤罪号传送室的反复无常和连长的怨恨,皮瑞尔用灵能力在非物质界中打开了一扇无限之门,把误入的火蜥蜴送回了阿基米德君王号。召唤这种力量并非没有风险,但作为典讯官(Epistolary)级别的智库,皮瑞尔对于他的工作十分得心应手。三名阿斯塔特安然无恙地回到了铸造舰的冷冻库。

虽然还是不舒服,但随着房间里的金属墙慢慢地在他周围消失,达克伊尔发现这种体验不再那么令人不安了。一场诡异可怕的风暴预示着他们的到来,覆盖在物质领域的帷幕被掀开,让火蜥蜴得以通过。当他们再次回到现实时,他们发现自己被战斗兄弟们包围了,武器已经蓄势待发,以防皮瑞尔为了让大家通过,撕裂现实结构的缺口寻找出路时有什么非自然的东西跟着一起过来。

当他们重新登上阿基米德君王号时,在他们警惕的战斗兄弟散去后,达克伊尔注意到恶意战士已经走了。维尼亚显然履行了他的诺言,把他的战士们从船上拉了出来。但这还不是缺失的全部东西。恶意战士囤积起来准备传送的一部分武器也不见了。

“什么时候发生的?”苏甘一发现武器和盔甲不见了,就马上问了起来。

“刚刚撤退时,就在你回来前的一分钟。”斯唐兄弟回答说。“连人带物资一起跑了。”

斯唐是站岗的人之一,当他失踪的军士回来时,他作出了反应。

苏甘厌恶地摇了摇头,转向亚皮恩兄弟,他正在远处的飞船通讯器旁边。正是他重新与伏尔甘之怒取得了联系。

“这无法忍受,马上向恩可伦连长报告,我们必须追上这些杂种,把它们偷走的东西夺回来。”

“恕我直言,军士兄弟,我已经通知恩可伦连长了。”苏甘的怒气暂时平息了。“然后怎么办呢?”

“什么也不做,长官。连长对我们拿下了这艘船和上面的大部分军火感到满意,他不想再跟恶意战士计较这个问题。”

“这是为了什么原因?”苏甘问道,怒火再度燃烧。“他们是群海盗,在我眼里就和叛徒差不多,维尼亚和他的狗崽子必须对此负责。”

值得称赞的是,亚皮恩兄弟面对军士的愤怒毫不退缩。“这是连长的命令,长官。”

“没有解释吗?”

“是的,长官。”伊阿贡的声音讥讽地进入了辩论。

“我敢肯定连长是有他的理由的,军士兄弟。可能他不想让任何可能的机械教幸存者去冒生命危险。”他并没有在站岗的队伍中,而是站在高高的平台下面,他刚刚下来执行他的任务,并注视着冷冻舱。尽管可能很少,而且连队依然在为之前的活动感到痛心。“我们还在舔舐自己的伤口,他可能不愿意与另一艘不请自来的打击巡洋舰发生冲突。”

“你应该把嘴闭上,伊阿贡,好好干活。”巴肯隐隐约约地出现在另一位火蜥蜴的上方。“连长的命令不是你们能妄议的。”

伊阿贡试图不在这位庞大的战士面前退缩。他只是做了一个悲哀的手势,后退了一步,假装关注着鸟卜仪上冷冻舱的读数。

达克伊尔接过了他的重武器部队的指挥棒。

“恩可伦连长足够明智,他知道任何与其他战斗兄弟之间发生的战斗都是愚蠢而无用的,哪怕是遇上恶意战士那样专横的战团。”

“没人问你,你也没资格发表意见。伊格尼亚人。”苏甘阴沉地回答。聚在一起的火蜥蜴们周围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就好像恶意战士从来没有离开过。

“消停一下吧,军士。”皮瑞尔的声音像铁砧一样严厉而坚决。一股微弱的能量光环在他头盔的镜片里逐渐消失,达克伊尔认为,智库已经通过心灵感应与他远处的兄弟们进行了交流。“伏尔甘之怒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我们要在机坪重新集合,在那里我们会看见一架雷鹰,幸存者和他们的冷冻舱将被准备好进行运送。”

苏甘已经准备好反对了,他显然被他在敌人面前的投降行为激怒了。这时皮瑞尔把他引回到了目标上去。

“你还有命令在身,军士兄弟。”

苏甘的身体放松了,他镇定下来。

“如您所愿,大人。”他返回去组织他的队伍。

达克伊尔看着他离开,看到愤怒像黑色的污点一样在他身上挥之不去。苏甘不善于隐藏自己的感情,即使是躲在头盔的陶钢面罩后面也是如此。但是达克伊尔感觉到,他的不悦不是针对智库的,而是针对恩可伦的。突然,三连内部的由分歧组成的丑陋幽灵再度现身了。

为了不去想这件事,他把注意力集中在其他火蜥蜴身上,他们正忙着保护冷冻舱,以便立即进行转移和运输,把它们从船上的舰载系统中分离出来,让每个人的内部能源来维持冷冻舱。这肯定是一场冒险,也不是不会造成伤亡,但这是幸存的学者们逃出阿基米德君王号的唯一方法。就像对冷冻睡眠者的状况进行初步评估一样,小心地把他们从铸造舰里搬出来也是个很缓慢的过程。渐渐地,埃梅克和伊阿贡——他们后来回到了原来的工作岗位——带领他们的团队检查了每一个冷冻舱。最后的结果令人沮丧:只有7名幸存者。

对于如此艰苦的旅程来说,这报酬似乎有些微不足道。有人再次提醒达克伊尔,恩可伦在判断是否坚持执行这项任务时表示了怀疑。铸造舰上不活跃的结果只能证明这种怀疑是正确的。他很想知道,在这艘船中还有多少这样的冷冻库,火蜥蜴是否有可能找到它们,确保更多的幸存者生还。而那七位活着的人,当伏尔甘之怒过来时,他们会被带到附近的帝国医疗设施中,直到机械教能把他们救回来。假设火星人有兴趣收回他们的话。无论如何,在得到治疗和痊愈之后,他们将再次回到光荣的帝国中服务。

“很高兴看到你毫发无损地回到了我们身边,你的五脏六腑都在铠甲里,四肢都还连在一起。”巴肯低声说,无意中打断了达克伊尔的思绪。

“兄弟,你的宽慰仅次于我的。维尼亚,他们的连长,是我从未见过的阿斯塔特,他科可谓是完全的冷酷——与火蜥蜴正好相反。不过,这让我开始思考。是否我们太有同情心,是否我们比我们的兄弟们更重视人命这一事实,阻碍了我们作为战士的效力。”

巴肯安静地笑了,但笑里没有高兴。“伊利修斯牧师告诉我们,阿斯塔特从不质疑,他们对一切都是确定的,尤其是战争。但我认为教条和现实是有区别的。只有先提问,然后知道正确的答案,我们才能真正获得确定性。至于说同情心是弱点......我不这么认为,长官,同情心是我们最大的财富。它把我们联系在一起,像兄弟一样,把我们团结在正义和崇高的目标上。”巴肯回答到,像死亡山峰里火焰中的岩石般自信和坚定。

“最近我们的关系有点紧张。”从达克伊尔的语气中可以明显看出第三连中的不和。

“是啊,最近的这次任务对缓解这种状况毫无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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