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之约》（五）
坐在这家叫“樱木”的日料店操作台前，铁板烧师傅抛起一枚鸡蛋，刚好的卡在铁铲上，“先生想要个什么图案。”
“狐狸吧。”krist微笑着回答到，用手里的小毛巾擦着手。师傅的手顿了一下，他显然没想到这位客人的要求这么刁钻，只好硬着头皮在铁板上描画了起来。
“p’sing喜欢吃什么？”每次krist用软软的声音叫singto为p’sing的时候，singto的内心都会一颤，虽然知道这只是狐妖的伎俩还是没法不心动。
“按你喜欢的点就好。”singto轻咳了一下，来缓解自己刚才的小心思。
只一会，krist就点好了三文鱼腹、金枪鱼腹和甜虾组成的刺身拼盘，还有法式鹅肝配鱼子酱和霜降马肉配黑松露，居然还有一瓶獭祭二割三分。
“我以为狐狸会更喜欢吃鸡，没想到会点这么多海鲜。”singto扯了下嘴角。
“不，我们更喜欢吃肝，你不知道吗？”krist的眼神中带着挑衅，“你是不是小时候童话故事看多了？”
这句话明显把singto还当做一个孩子，让除妖师收起笑容，眼中什么情绪浮浮沉沉。
可能看出了除妖师的不悦，狐狸赶忙为他倒满酒杯，“p尝尝，我最爱的清酒，这个可是研磨掉整粒米的77%部分，只留下23%的部分精酿而成的。”
Singto没有说话，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这酒香气和口感较为浓郁，有着丰富的果香，后续又有少许酸度和微苦，果然是层次鲜明好酒。
“好喝吗？”krist现在又像是等待表扬的孩子，天真无邪地望着singto，好像刚才那个出言嘲讽的人不是他一样。
你来我往的喝了许久，一瓶酒很快见了底，krist的脸颊上升起两朵红云，说话也变得异常兴奋。
“你能想到吗？我以前在山上见到一只山鸡精，哈哈哈，鸡精，你说有没有意思？”krist连带比划着，笑到前俯后仰。Singto心想，这就喝醉了？这狐妖的酒品也不是很好。千年的时间，居然只练就这点酒量吗？眼看着，krist要站起来唱歌了，singto无奈的只好搂着他的腰，连哄带骗的把他弄回家。
把krist安置好在床上后，singto感觉有点疲惫，冲了个澡就坐在床上点开电视看新闻。果然新闻到处在报道，陆续有路人受到了某种野兽的袭击，因为看不清楚野兽的长相，有人说是狼，也有人说是狗，还有人甚至说是长着狗头人身的怪物。
Singto边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出手，边手拿着毛巾擦拭头上的湿发，现在的他穿着黑色的y领真丝睡衣，下身是五分的睡裤。突然有一只白皙好看的手大大咧咧地拍在他的腿上，顺着手往上看，看到了狐妖那张娇媚的脸，还有刚洗过，还在滴水的头发，他晃了晃脑袋，甩出来的水珠飞溅到singto一脸。刚洗过澡的肌肤在灯光下显得越发白皙，那样一个唇红齿白的人儿正在对着他傻笑，“p’sing”又甩了甩头，发出银铃般开心的笑声。Singto虽然面上一副被惹恼了的表情，眼神却禁不住往下望去，他从来不知道krist的睡裤这么短，露出又直又白的两条腿，就那么随意的盘着腿，坐在singto坐着的床上。他突然向床上倒去，整个人就那样毫无防备的躺在singto的床上，在黑色床品的映衬下，krist白的不真实，甚至有种透明的错觉，他一条腿支在床上，一条腿伸直平放着。
“p’sing~”又是一个软软的拖长音，singto不可查觉地吞了一下口水。手伸出来停在半空中，眼里都是krist的身影，那条白花花的腿，已经要把他的眼睛晃花了。同时他的心也完全乱了节奏，就像关着一个早就虎视眈眈的野兽，一下下的撞击着牢笼。心里有个人在耳边不停地说，你还在等什么，这不是你喜欢了十年的人吗？现在他就躺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你真的能忍住？你还是一个正常男人吗？
等singto压制住自己的心魔，再次清醒的时候，就和krist鼻尖对着鼻尖，一只手环住他的肩，一只手还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狐妖的眼神很清澈，里面只能看到singto自己的身影，被放大好几倍，只剩下近在咫尺的脸和如鼓的心跳声。
Singto用自己最后的意志力，扶起来krist，“你醉了，该去睡觉了。”
“我不要睡。”krist突然闹起了脾气，用胳膊环住singto的脖颈，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
“乖，听话。”singto拿出来哄小孩子的语气，边把门打开，试图把krist放到他自己的床上去。可是，却被krist带倒在床上，krist眯着眼睛，撒娇的嚷，“那p’sing陪我一起睡嘛。”
毫无办法的singto只好以这种姿态和krist躺在同一张床上，事实上他根本睡不着，他害怕自己那震耳欲聋的心跳声被krist听到，他深吸气，默念着清心咒，不知什么时候就这样睡了过去。
月光下，除妖师的脸安静而祥和，已经睡着的他眉眼舒展，并没有平日里看起来那么戾气和冰冷，甚至隐约蒙上一层温柔的光。狐妖放开一直搂着的除妖师的脖颈，心中盘算着，这个人说的爱究竟是不是真的？狐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一个除妖师会爱上自己，今天故意装醉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是那样的隐忍克制。如果真的像他说的爱我，我又如此诱惑他，他还能坐怀不乱，把我送到自己的床上就要走？
“kit”又一次听到除妖师的梦呓，这次两人如此近，狐妖只需把手指轻触在singto的头顶，就可以轻易进入他的梦境。
拨开那层薄雾，krist看到除妖师就停在刚才怀抱着他的那张床上，不过这次因为是在梦里，除妖师毫无顾忌地伸手抚摸着狐妖细白的腿，“叫我。”边吻着狐妖边在耳边轻语。
“p’sing”梦中的狐妖好像特别容易害羞，只是叫了除妖师一声，便两颊绯红。
“kit的腿好白好美。”krist都不敢相信这么大胆的情话，会出自梦中除妖师的口中。在梦中他好像格外的主动，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在狐妖的耳鬓厮磨，舔弄着狐妖敏感的耳垂，细细吮咬着狐妖的脖颈和肩膀。两人紧贴在一起的身躯，燃起欲望的火苗，除妖师忍不住下身夹着狐妖细长的腿来回磨蹭。
“kit”除妖师在一次深吻过后，抓着狐妖的手，探向自己的下身，“摸摸我。”可能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除妖师的脸泛着红晕，但是眼睛却闪亮的吓人。同时除妖师的手也插进狐妖的睡衣在他的胸前游走，并慢慢探向四角裤。两个人都深重地喘息着，除妖师眼中的欲望没有被手的抚摸缓解，甚至燃烧的更旺，“kit我想要……”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梦中也觉察到自己的欲望已经冲出牢笼，甚至话还没有说完，就迫不及待的把自己已经昂起头的欲望插入狐妖那细嫩的大腿根处，反复研磨，冲刺，模仿着做爱的姿势，在狐妖的大腿间释放着自己的欲望。
一直在旁边观看的krist，有点惊讶地张了张嘴，倒不是这香艳的画面震惊到了他，这千百年来，他也不是没有跟别的妖物有过肌肤之亲，但是相对于妖的忠于自我的欲望，难道人会这么克制？krist自从化身人形经历过王慧锦的事情之后，再也没有让自己和人类之间产生哪怕一丁点的情感牵绊，但是他从不认为人的欲望比妖要淡薄，甚至在看看形形色色的人类之后，krist会觉得人类的欲望才是无穷无尽的。虽然面前梦中的除妖师，看起来确实是初经情事的模样，不过为什么在梦中还这么隐忍克制，不做到最后？难道，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想到这里的krist无奈地用手扶了下自己的额头。
这边除妖师已经释放完自己的欲望，有点气喘地躺在狐妖的身旁，他转过头，疼惜地抚摸着梦中狐妖的脸庞，“对不起kit，今天的我有点失控了。”然后温柔细致地吻落在狐妖的眼上，鼻尖，嘴角，就像在面对一个易碎的艺术品，除妖师的动作特别的温柔小心，甚至带着一点虔诚的信仰。
“我爱你kit。”
Krist又在听到那句话的时候，手指弹开了singto的头顶。Singto睁开眼的一瞬间，恍惚地望着近在咫尺的krist的脸，还没有从梦境的虚幻中完全清醒的singto梦呓般的叫着，“kit。”
krist饶有兴趣的望着singto，“p’sing现在能给我佛珠吗？”
提到了佛珠的singto就好像收到了指令，马上清醒过来，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回了清冷，“我看nong是酒醒了。”便要坐起身，却一把被krist强行拽倒拉入怀抱，“为什么要这么不诚实呢？”
Singto的眼神从迟疑到惊讶，他已经隐约感觉到什么，“你？！”被发现秘密的除妖师不知道该脸红好还是该生气好，只是一瞬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才堪堪挤出一句话，“你知道梦只是梦，不能说明任何问题。”
“我的p’sing在狡辩的时候还挺可爱的。”krist在他耳边故意缓慢而轻柔地说出这句话，让气息尽数喷在singto的耳廓，果然一抹红色攀上了他的整个耳朵。
singto气急败坏地推开krist的拥抱，“明早再见吧。”
望着被singto狠狠甩上的门，krist的嘴角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他对于自己狐妖一族的诱惑力这件事的自信又回来了。
当agim再次潜伏在黑夜里，准备偷袭自己的猎物，它意识到自己的形体已经发生了相当大的改变，今天的自己甚至可以直立行走了。它有些欢喜的看着自己的改变，甚至想象出自己以这一副外貌和mai拥抱在一起的情景。
“你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是一只妖物了吗？”背后传来毫无温度的声音。
Agim转头发现手持灭魔刀的除妖师，“呵~”下意识的发出狗的低吼声。
“是无休止的欲望鼓动了你，才让你变成如今一副不人不狗的样子。”singto缓缓拔出灭魔刀。
“p’sing加油。”坐在不远处树杈上的krist，晃动着两条白腿，像个孩子一样地顽皮。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晚的梦被krist入侵，singto甚至觉得这可能不是krist的第一次入侵，他究竟都看到过自己多少的秘密，那些深埋在心底的秘密，无法告人的秘密。又看了一眼最近总是短裤打扮的狐妖，除妖师有点烦恼地别了一下眉。
“你的对手是我，除妖师。”从黑暗中再次现身的agim好像换了一个人，眼底升腾起黑色的雾，转眼之间已经将整个眼球变成深不见底的黑色。
“就等着你现身，你是他在丛林中见过的狼妖？”singto手中捏好一个决，时刻准备对战。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我是这世间无穷无尽的欲望！你根本无法奈何我。”agim抬眼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狐妖，“你为什么会和除妖师在一起？”
“你没有必要知晓。”狐妖很随意的回答。
Singto不想再和对方废话，展开了攻击，他知道这次的敌人并不简单，所以集中起来自己的精神，一招一式都经过深思熟虑，几个回合下来，除妖师也没有占据上风。
“当心！”singto耳畔响起krist的声音，身体下一秒就被krist拉在胸前，但是还是让agim的黑长而尖锐的指甲，划破了手臂，血顺着手臂蜿蜒而下。这样被krist护住，怀中的除妖师又震惊又羞怯，他推开krist的手臂，站在他与agim之间。
“你负伤了。”krist的声音带着一点焦急。
“不用你管。”singto别扭地把用手臂护住krist。
“原来是这样的关系吗？还真是可笑。”agim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指甲上除妖师的血，“真是美味。”然后眼神又飘向狐妖，“你已经尝过了吗？”
Krist闻言腾空而起，丝毫没有和对方废话的意思，出手就直冲对方的心脏位置，虽然对方堪堪躲过，刚要窃喜，却没想到krist只是假动作，虚晃一下，轻盈地跳到他的后背，反手掏出了他的心脏。
Krist看了看手中刚才还在跳动的心脏，现在已经停止了跳动，“果然你的心已经变黑了。”然后随手扔掉那颗心脏，就像孩子扔掉一个已经破损的玩具一样的随意。
Singto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这才从内心深处意识到，千年狐妖和自己的差距，虽然今天就算没有krist的出手，他想打败对方也只是时间问题，可能会挂彩受伤，但是还不至于危及生命。但是krist出手就轻易解决掉对方，让身为除妖师的singto生出一种复杂的情绪。
“我还会再回来的。”那团黑色的雾气升腾到空中，留下这一句话就飘散的无影无踪。
“你还好吧？”krist的目光中透露着担心。
“怎么？你怕我死了，佛珠就会毁了？”singto冷着脸，“我的事情以后你不要插手，我又不是一个需要照顾的小孩子。”说出最后一句心里话的除妖师，脸上一会青一会白，他的内心现在涌起一股烦躁，狐妖现在种种表现，总不可能是喜欢他吧，只可能是为了佛珠不被损坏，或者觉得他就是个二十二岁的孩子。确实自己这二十二年没法跟狐妖的千年相比，但是也丝毫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落了下风，所以现在的话听起来有一些任性。
“可是，现在血这样流着好浪费。”krist捉住singto的手腕，伸出小舌细细在singto还在流血的伤口上舔舐，狐妖边玩味地舔弄着除妖师的手臂，边抬头去看除妖师的眼睛。Singto的脸这次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你，你在，干嘛。”除妖师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中带着颤抖。
Krist意犹未尽地又舔了一下伤口，singto的手臂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害羞抖动了一下。
“确实像他说的很美味。”krist这才松开手臂，贴上singto的面前，“你在害羞？这可真有意思，人类为什么这么不诚实？在梦里你可是很勇的。”
Singto的脸更加红润了，像是能滴出来血一般，他不可抑制的随着狐妖的话，想起来自己那些春梦的旖旎情景。
看到自己的成果，狐妖又笑了起来，无害的幼童般，好似刚才的那些举动和挑逗的言语并不是出自他的口。
“我们回家吧p’si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