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庭短篇小说 致命一击
刺客在狂风中艰难的呼吸
德利瓦（以下简称德）：就位，能听到吗，洛基斯塔·蒂尔库斯。
蒂尔库斯（以下简称蒂）：德利瓦特工，你发现目标了吗？
德：我的位置能俯瞰到马克万的宅邸，赛琉卡·马克万还没露面。
蒂：你被发现了？
德：不。我是无声无形的暗影，正如文迪卡神庙所教导的那样。
蒂：你学的很好，特工。豪宅防守严密吗？
德：有士兵在站岗。三个在楼顶，两个在入口，另一个在三楼阳台。他们穿着马克万家族制服，带着自动枪和小手枪。一帮外强中干的绣花枕头，典型的贵族护卫。
蒂：别低估他们，特工。
德：一刻也没有过，他们的存在是巨大的威胁。必要的时候再干掉他们，现在不能开火，否则会暴露我的位置。
蒂：时刻牢记文迪卡神庙的第七法则：每颗子弹都应计算就位。
德：而每次射击都有其目的。
蒂：描述一遍你的目标。
德：赛琉卡·马克万。年龄：未知，延寿手术使她看起来很年轻。红发，身材苗条，脑后有两处心灵脉冲端口。右脚底纹有阿莱克托（复仇三女神之一）标识。看起来人畜无害，但却是接触过渎神遗迹与远古科技的顽固异端。文明与富足的外表下隐藏着堕落的灵魂。
蒂：你的任务目的。
德：处决目标，除此以外的任何结果都不可接受。
蒂：射杀她，德利瓦特工，不要相信任何不可信的东西。牢记阿波菲斯主教的教训。你的第一枪没能命中脑干，只得冒着生命危险近距离确认杀戮完成。
德：没必要提醒我。我已经花了十二个太阳日来为自己的松懈忏悔。等等，我看到她了！在有士兵站岗的三楼阳台上，她穿着一件镶着钻石的祖母绿长袍。
蒂：射击，德利瓦特工，这是帝皇的意志。
德：做不到。头部被挡住了，无法保证击杀。她藏在士兵里面。
蒂：放慢心跳，放慢呼吸。稳住。
德：帝皇啊，您的手指助我扣动扳机。
（德利瓦的呼吸深沉而缓慢）
德：目标回到了内部，我没有射击。
蒂：你能继续潜伏下去吗？
德：直至永远。
蒂：那就等她再次出现，能藏多久就藏多久。
德：我以前也做过类似的事，蒂尔库斯。在加特勒莫平原上，我花了七天等待格雷斯特将军现身。在第七天，他打开了帝皇毒刃的舱门，我命中了喉咙——他盔甲上唯一的弱点。在赛塔斯外的沼泽中，我被腐蚀水蛭吞噬了40%的皮肤，只为等待伪先知卡拉纳特离开城门。我用一颗子弹击穿了他的两颗脑袋。
（远处传来交谈声）
德：洛基斯塔·蒂尔库斯，我可以等。
（飞行员发动了引擎）
蒂：那是什么声音？
德：引擎，备用的。我看到一台装甲炮艇被带到了宅邸庭院的起落场里。正在为起飞加油。
蒂：它准备离开了？
德：差不多，家族成员正在准备起飞前的仪式。
蒂：赛琉卡·马克万可能准备离开。你的终结步枪无法确保击落那样的飞艇。
德：同意。我没办法继续等下去了，必须接近目标。
蒂：能确保不被发现吗？
德：两名士兵仍守在入口，我可以直接解决。
（德利瓦深呼吸，进行了两次精准的射击）
（死去的守卫呻吟着倒在地上）
德：解决了。
蒂：每颗子弹都应计算就位。
德：赛琉卡·马克万死后，我还要为额外的两次射击向帝皇忏悔。
（德利瓦起身，拿着枪离开了当前的位置）
（德利瓦在豪宅中缓慢地前进）
德：我进来了，没遇到任何阻碍。这座宫殿似乎是空的，我听不到周围有任何动静。
蒂：奇怪，保持警惕。
德：神庙教导过我，昼警夕惕。
蒂：它同样教导过，骄兵必败。
德：等等，我看到有人。
蒂：你搞出岔子了，德利瓦特工？
德（呼吸粗重）：不，是具尸体。老人，男性，家族制服……没有武器……他是马克万家的家臣。简单的颅骨扩张手术……也许是名抄写员。如果他还活着，我应该能听到血流的声音。没有明显的伤口。
蒂：赛琉卡正在清算他的随从。
德：没有目击者，其他人就无从得知她逃到了哪里。必须尽快找到她。我正在穿过画像走廊进入房屋内部。
蒂：你要去哪？
德：去主厅。我已经记下了房屋平面图，很清楚到达起落场的路线。
蒂：很好。你可能需要清除更多人来隐藏自己的行踪。
德：墙上挂的都是马克万家族先祖的画像。
蒂：他们的血脉已被腐化。保持你的灵魂，德利瓦。这墙壁内隐藏着连死亡学者（Scholastica Mortis）也不曾知晓的威胁。
德（颤抖）：哦，帝皇，救我们战胜海妖、巫师和恶魔！战胜外部、内部、身侧的敌人！吾乃毁灭祂敌人的荣耀，吾乃生者的约束，以吾之杀戮诵读祂的圣名。哦，帝皇，拯救我们！
（德利瓦喘着粗气，重新迈开脚步）
德：侦查面罩没能检测出近期的热踪迹，但她确实来过这里。
蒂：她可能屏蔽了自身的热能。
德：她要么有被害妄想症，要么早就知道我们会来。
蒂：都有可能。
德（继续向前）：我正在穿过……中庭，依然没有踪迹。我又发现了一具尸体，家族士兵，死了，同样没有外伤。这是驻守阳台的那个。我能感觉到她，蒂尔库斯。她还在这里，就在我们身边。
蒂：专心，德利瓦特工。牢记神庙的信条，控制住呼吸和脉搏。文迪卡是贯彻帝皇意志的工具，她超然于世，无喜无悲。完成致命射击是她唯一的渴望。冷静，观察周围。
德（深呼吸）：马克万宅邸，拥有一千二百年的历史，Neothorian风格建筑。二十三名武装人员，八十名抄写员与雇工。九十一间房间。私人医疗与延寿室、林园、日光浴场、酒窖。热成像鸟卜仪保护着这里，但它看不到我。主楼的侧翼很长，而东翼和地下室太过狭窄，无法到达。
蒂：我们快找到她了，特工，但这也意味着她即将找到我们。要小心，他们的威胁可不仅局限于物质层面。
德：帝皇啊，启迪我的视野，指引我的双手！
赛琉卡·马克万（以下简称赛）：这里没有任何人能指引你，特工。
德：是她！声纹匹配……赛琉卡·马克万……
蒂：她在哪？
德：她在通过屋内的声讯网络说话，我无法定位到她。她正在什么地方监视我。
赛：你闯入了我的家，特工。你侵犯了马克万家族——这个自大远征时便已归顺帝国的家族——的主权。你不仅侮辱了这个家族，更辱没了你口口声声要服务的帝国。我没有蠢到认为自己能逃脱文迪卡的子弹，但如果你想拿我的人头去邀功，我也不会坐以待毙。
德（哭泣）：想想你的罪孽，赛琉卡·马克万，死亡对你而言是种怜悯。
蒂：冷静，特工。
赛：恐怕才智超群就是我唯一的过错，你在因为自己的无知而惩罚我。
德：一楼有一处安保圣殿，她能从那里接入声讯网络。那是唯一一处能听到我声音的地方。她就在我的下方。
（德利瓦开始奔跑，下楼）
（赛琉卡·马克万连开三枪）
蒂：那是枪声？你被打中了？
德（奔跑）：当然没有。她正向林园逃窜，我在追她。
（赛琉卡·马克万又开了两枪）
德（奔跑）：我比你更了解这栋房子，赛琉卡·马克万。林园只能通向酒窖，你被困住了。我能看清你射出的每颗子弹的轨迹，一切都结束了。
蒂：你看到她了？
德：她去了酒窖，除此以外别无出路。
蒂：那就去完成你的任务。
德：距离太近，我必须换上终结手枪。
蒂：记住，打躯干时至少也要三枪。
德：如果情况允许，刺客庭特工会在处决前宣判对方的罪名。
（德利瓦停下脚步，调整呼吸）
德：赛琉卡·马克万，你对帝皇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铁证如山。异端罪，共十七项，崇拜“道途变革者”；窃取帝皇的财富，奴役祂的子民；私藏禁书与邪物。你的生命即是对帝皇的亵渎，为此，你已被判死刑。
（德利瓦握着枪）
德：找到你了。我说过你无处可藏。
赛：至少我死时与生前没什么两样，身边堆满了最上乘的美酒。所以他们派了一位帝国刺客来杀我，还不错。我知道自己也算个大人物，但还从没想过竟配得上这么高级的刽子手。
德：放下武器。
赛：没问题。
（德利瓦开枪）
（赛琉卡·马克万痛苦地哀嚎）
赛：你的准头不错，而我赤手空拳。恐怕我只能面对你冷酷的怜悯了。
德：你不否认自己的罪名？
赛：当然，何必呢？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会开枪。但是，特工，你是否想过，如果你没有被他们带走并变成……现在这样，自己会过上怎样的生活？一种平凡的生活，一种你只能在瞄准镜里看到的生活。
蒂：让他闭嘴，完成任务。
（德利瓦开了三枪）
（赛琉卡·马克万瘫倒在地）
德：目标倒下。
蒂：确保死亡。
德：正在等待。
（德利瓦突然窒息，倒在地上）
赛：我……也曾……总是……在想，如果他们从未把我带走，我会变成什么样子。啊，我怀疑文迪卡神庙是否会允许你们有这种想法，毕竟这的确很危险。但在文尼纳姆神庙，他们只能允许我们这么做。
德利瓦：文尼纳姆？
赛：没错，我们被允许独立思考。当你使用毒药这类极微妙的武器时，就不能受到那些条条框框的束缚——比如你们神庙的那些信条。枪械确实是更为直接的武器，但也有其局限之处。如果我们立场互换，我怀疑你是否能拿下我。
德：你……已经……死了……
赛：我想死的只是我的一部分，我的一颗心脏，还有我原初的两个肺。但我和你一样有许多备用器官。恐怕文尼纳姆的大导师们得忙活一阵子才能让我重回工作岗位了，不过这很值得。
（德利瓦试图站起身）
赛：别白费功夫了，德利瓦！你没法重新捡起枪了。这栋宅邸遍布着麻痹毒素——你走过的地面，触摸过得把手和扶手——只要几分钟就能穿透你的合成皮肤。
德（呻吟）：我……
赛：因你的罪行，文迪卡神庙的德利瓦特工，因你的软弱，你被恶魔所蛊惑。它先是控制了阿波菲斯主教，在其被终结后侵入了你的思想，并假装被你用毅力驱逐了出去。它认为藏在你的头脑里就能万无一失，但刺客庭远比它想象的更加狡猾。它伪装成你的任务发布者，骗取你的信任并妄图以此窥探帝国刺客的秘密。它现在无处可逃了，你死后，我们的灵能者会确保它不会进入我的思想。当然，你的体质很强壮，接触性毒药无法致死。想要杀了你必须……手动给药。
德利瓦（哭泣）：蒂尔库斯……她……她说什么？这是真的吗？
蒂尔库斯（恶魔的声音）：现在可如何是好……
赛（注射致死剂量的毒药）：当然。
（德利瓦倒在地板上）
赛：晚安，德利瓦特工。
（亚空间的某处）
（奇怪的嗡鸣，远处传来了滚滚雷鸣和笑声）
恶魔王子：过来。
蒂尔库斯：大人。
王子：跪下，蒂尔库斯兄弟。
蒂尔库斯：我执行了您的命令，大人。
王子：你……什么……也没做。不，你甚至还不如什么都不做，你个没脑子的弱智小丑，一文不值的臭屎！如果你什么都不做，蒂尔库斯，那你顶多该滚哪滚哪，我也永远想不起来还有你这么个家伙。可你犯下了亚空间诸神眼中唯一的罪过，你失败了。
蒂尔库斯：我们被背叛了。我按您的命令控制住了那个刺客。她毫无察觉，对我言听计从。但我被派去执行任务，而我们的目标正是她的刽子手。刺客庭内有人发现了我，他们之中有灵能者，而我们根本不清楚这个消息。
王子：“我们”？什么叫“我们”？难不成你想把玩忽职守的过错推到我的王座底下？
蒂尔库斯：不，大人，我……
王子：我要掌握整个刺客庭，帝国的复仇武器，泰拉的微妙利刃。只要拥有它，就没有敌人或目标能逃脱我的掌控。在茫茫多的恶魔里，我唯独选中了你。而你，我的仆人，没能把我想要的东西带给我，还有脸在一位亚空间的王子面前唉声叹气，蠕动着想要否认自己的过错。你觉得我需要你这样的东西吗？
蒂：我会加倍努力，大人，我会加倍奉献。不完成任务，我绝不会再出现在您的眼前。
王子：不，蒂尔库斯，没机会了。
（恶魔王子撕碎了蒂尔库斯）
王子：即使是在众神的领域里，我身边的蠢货还是有增无减。我不会再相信其他人了，这次，我要亲自出马。
开学，比较忙，随缘更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