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小说连载·刀犬使巫女（200）

——友情锚定了新的生活——

       送饭的镰府学生走后，房门紧闭的小间里再次陷入沉寂。姬和看了看营养均衡的配餐，接着把脸埋进膝盖后方，暗夜则一声不响地卧在床下。从交战结束开始，她就把自己关到现在，期间有意义的来访只有一次。这次来访的结果没有促使姬和走出单间，虽然深度的忐忑已从心里移走，但姬和还想等待一个合乎自我情理的契机。

        那时，一看到孤身前来的紫，她立刻不管不顾地冲上去揪住那人的手臂外侧，仰头企问：“我到底变成了什么？我还是不是完整的人类？这样的融合跟荒魂化的人有什么不一样？”紫尽管身体被摇晃着，仍从容不迫地回答：“就算我叫你安心，你也很难做到吧。这种感觉我很清楚，20年前发现自己的异样时就是如此。先说明白，你的检查结果一切正常，甚至理论上比使用稳定剂之前还健康一些。检查没有发现任何荒魂的组织或能量痕迹，你仍是百分百的人类，这一点可以完全放心！”

       姬和一怔，随即停止了摇晃，担忧地低下头。紫见她不再激动，温和地挣出胳膊将女孩抱住，贴在后者耳边说：“你获得的新力量不止是女神的馈赠，还是20年前事件的诸多遗产之一。我们三人发生的变化，被你母亲传递到你的血液中，所以你的资质异于其他刀使，也承载着早早结束生涯的隐患。市杵岛姬放弃了个体的存在，让你的基础彻底安定并提升了能量，不用再投入药物治疗了。我认为，这是作为20年前大战的直接关系者理所应当的收获，也必将成为终结这场战斗的关键力量！”

       深埋在温暖有力的臂弯里，姬和怅然地继续问：“那可奈美也是一样？为什么选中我接受这股力量呢？这也在你的计划之中吗？”紫在她的背后上下抚摸，安慰道：“她的情况跟你大体一致，区别也许在于美奈都的态度更积极一些，导致那姑娘从心态到生理都比你稳定一点。你说我蓄谋已久也行，临时起意也对，我没有叫你们做好准备，只是一直等待必须这样做的机会。湍津姬的闪电战提供了足够的压力，迫使我处理好敌我力量的平衡。我不能让你和她都留在山下，冒着让湍津姬得到一切的风险，结果也证明了时间差的有用。很抱歉对你隐瞒了这些，让你受到心灵的折磨！”少女不再说话，流出两行清泪……

       彬彬有礼的敲门声伴着熟悉的语调，将姬和拉回现在：“姬和，能让我进去说话吗？你能出来当然更好！”她急忙抹掉静默中渗出的泪水，跳下床打开门。可奈美周身似乎带着未散的征尘，红扑扑的脸上除了笑容还有关切。她友好地按住姬和的双肩，恳切地劝道：“听我说，紫大人告诉我了，你没有一丝一毫变成别的东西，还是我的好朋友！”黑发少女想痛快地抱住她喜极而泣，却还是抿住嘴谨慎地问：“你确定？不担心我会突然失控？”可奈美深情地注视着她的眼睛，忽然松手做出请先行的手势，自信地说：“还有一个方法可以证明，剑术是不会撒谎的！”

       好像只有一眨眼，姬和就置身于屋后的空场上了。她愣愣地看着十兵卫和暗夜互相贴脸问候，再一起坐下；可奈美拔剑出鞘，换上制式的沉静表情。姬和也不再犹豫，出刀在手，注意到有三五刀使好奇地围过来，烦躁地对她们说：“麻烦离远点，我对战斗波及的范围可没有保证！”可奈美对观众们赔了个笑脸，严肃地转向姬和：“准备好了吧？我先上了！”她脚跟一提，化作一团红白色的光影扑向姬和的正面。

       “正合我意。你能跟得上我的速度吗，可奈美？”姬和低吟着原地未动，从光影中清晰地辨认出可奈美稳健的神情。她脚下略一滑，扬手击开了正面偏右一点的攻击，随后纵身一跃。蓝色的雷光反过来将可奈美团团包围，转瞬间每个方向都有双刃的刀尖向她或劈或刺。红衣白裙的女孩起先有些左右支绌，但既没有慌乱也没有被命中关节。她很快就能在方圆三步之内闪转，化解姬和雷暴般的剑招。姬和能看清她的每一个动作，却怎样也不能先一步打中可奈美的要害，眼中的蓝色火焰愈加旺盛，心下却相当高兴。

       似乎看到了有利时机，可奈美连挡三刀后启动迅移，跳出了姬和的杀阵中心。后者瞬移般变向追过去，蓝白两团影子纠缠碰撞着飞出老远，引来旁人声声赞叹。可奈美为了不撞上外围的人们，硬生生扭转方向往墙壁上跑去，姬和则海豚般优雅地滚转，又像剑鱼一样紧追不放。两人以极短的间隔蹬踏墙面，留下两个相连的凹坑，交战的轨迹回到场地中央。姬和对可奈美的应变也暗中称羡，想起传说中刀使最强的目力——龙眼。“难道她真的能看到极近的未来发生的事，以此判断该采取的行动吗？”她抽空思索着，“如果这也是上一代传承给她的力量，不得不承认可奈美运用的心态在我之上！”

       旁观者们眼花缭乱中惊呼一声，原来是可奈美被来自刀上的巨力顶飞。姬和先于她占领了更高处，全力一刀将少女劈落。没有中刀的可奈美向斜下方急坠，砸地后连连打滚，姬和则追到她身边连续追刺地面。刀使们紧张地观看凶猛的动作，有人跃跃欲试想出言劝阻。可奈美的滚动骤然停止，小乌丸贴着她的脸颊扎进土地，寒光映出女孩的微笑：“是你赢了，我的好姬和！恭喜你取得这样显著的进步，我都有些嫉妒了！”

       因为动作快速停止，几缕黑发从姬和背后飘到身侧。她起先有点发懵，感觉告诉她，千鸟从一个刁钻而隐秘的角度刺进了自己的大腿。姬和马上听出可奈美说的是真心话，不好意思地拔出御刀，伸手拉她起来。看到可奈美洒脱地拍拍衣裙上的灰尘，姬和终于露出快慰的笑容。跟这个人在一起，她能切实感到自己是受控制的，也是完整的。

       镰府众多道场中的一座里，夕阳透过窗口将地板染成茜色。一个身材丰满的蓝发少女在道场中央勤奋地挥刀，珠钢舞动的光彩中有晶莹的汗珠闪烁。她的劲头好像要把其他人的份也一起练完，又像在全力补上自己错失的定额。蹲坐于场边的黑色大狗发现有熟人进来，和蔼地轻吠一声，女孩停下手看去，原来是穿着短款长船制服的矮个子女生。后者肩扛着有一个半自己高的长刀，脚边跟着波士顿梗，粉色的头发顶上坐着一只小怪物。

       “辛苦了，智姐！”薰摇摇抬起的手，“我带了便当来，一起吃吗？”智惠再次举起双臂奋力挥下，说：“谢谢小薰！不过我胃口不太好，帮我放一边，你忙你的吧！还是说你要看着或陪我练？”小个子刀使苦笑起来，寻了个合适的地方摆好装便当盒的包裹，扛着御刀坐下道：“我先免了吧。之前的打斗没伤到筋骨，可气力消耗还是不小，我想再歇几天。可是校长催得急，说什么‘需要你的力量’，我只能加把劲去打下一场喽！这回加派工作真是名正言顺，我没理由拒绝，也根本不想推脱！”

       话题勾起了智惠的心事，她一边重复着练习动作一边说：“你也辛苦了，救出小爱莲以后一直在连续作战。她好像恢复得不错吧？”薰扶着后脑勺懒洋洋地回答：“还行呗，就那个美国肌肉笨蛋的身板，眼看着就满血了！”她又认真起来，盯着学姐跃动的侧影说：“校长打算让长船刀使担任新作战的主角，一方面是轮到我们战力较空闲了，一方面也是想补偿管理局或者局长本人。我不关心这个，但是为了帮你救出朋友，我们三个全都愿意赴汤蹈火！”听到主人表态，靠在九郎平背上的日光卫门竖起尖耳朵，祢祢也一改偷看智惠胸部曲线的羡慕眼神，神气十足地叫了两声。

       智惠的刀缓缓垂下，双眼呆呆望向窗口。片刻之后，她擦了一把眼睛，大踏步走向薰一行的落座处，宽慰地笑道：“谢谢你们！一起吃饭吧。”打开饭盒，饭菜琳琅满目的色彩果然还是不能激起食欲，但少女就着学妹的笑颜还是咽下去大半。手上运箸时，她的使命感则将身在远方的某人连接到心里，汇成坚定的语言：“美炎，不用等太久了，我这就来救你！”

下期预告：虚幻的白色巨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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