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贝】身而为人－02
「关于仿生人，人类所创造出的、最接近完美的存在。」
情感试验用仿生人琳x情感表达障碍患者拉 / 微量嘉晚饭
架空ooc / 请勿上升本人 / 时间线大致位于2078年
灵感来源于游戏〈底特律：化身为人〉
更文速度极慢 / 目前预计走向不会BE → 请放心观看
Human & Android，简称H.A.。
H.A.为知名科技业公司与枝江大学相关科系合作的实验机构，主要在致力推广仿生人使用，并不断研发有助于日常生活、医疗照护或协助警方侦查的功能。
“我们接着讨论最后一条事项。”
昏暗的会议室，投影仪打在布幕上的光太刺眼，多数与会者还是选择低头阅读自己面前的平板。坐在主席旁边，嘉然转了转手中的触控笔，一边念出报告的内容，一边切换着所有人此时应该看到的资讯。
“这周又有不少用户联络了客服，就是现在各位手上能看到的纪录。”
联络内容大多提及了家中仿生人会自行关机并无法重新开启的异常状况，目前客服中心采取的因应方式是回收这些仿生人，由机构内部进行全面检查维修，着重保全这些用户的安危。毕竟新闻报导提及不少攻击事件，在未知异常原因之前，还是别让这些机体继续待在用户家中才好。
向在座的机构人员说明状况，并要众人留意可疑情形后，会议结束。
主席位上的机构所长直至最后也没有离开，是嘉然在会议前请他留下来的。
“所长，警方前阵子有与我联系。”嘉然压低音量，将笔记推过去“他们想要与我们这边合作，因为根据目前的线索，怀疑这阵子仿生人异常和某药物组织可能有些关联。”
“我知道了，王主任，就由妳负责吧。”所长点了点头，他一向很信任眼前的这个年轻女孩，毕竟她对自己该做的事都很有责任感“若有需要机构这边协助什么的，再直接来找我签字就行。”
当所长离开会议室后剩下嘉然独自一人，她陷进椅子里，任由全身松垮下来。
闭上眼聆听窗外的雨声，特殊的讯息提示铃响了，嘉然勾起唇角点开来。
〈下雨了〉〈等我〉〈刚好多了一把伞〉〈拿去给妳〉
△△△
枝江近期的这场阴雨绵绵，下了整整两周。
今天下午，贝拉离开办公室正要回家，遇到没带雨伞而困在附近教学楼的某个女学生，看对方有些眼熟就把自己的借给她，然后小跑着到停车场。
浑身湿漉漉，走进家门就马上被乃琳推到卧房里的浴室，又要求自己先去冲个热水澡。仿生人脸上第二次露出“面无表情”的表情，为了避免再多加刺激，贝拉点点头，态度乖顺地看着乃琳阖上浴室门。
褪去包裹自己的粘腻，双腿踏入淋浴间，旋转开关让热水洒下。
或许是贝拉的皮肤过于白皙，让背部表面好几道略微突起的暗红伤疤更加触目惊心，却又逐渐隐没在水雾朦胧里。
贝拉拿起床头柜那套折叠好的毛绒绒睡衣，把鼻子凑近布料，嗅闻上头残留的些许奶香。幸好家里先前买过烘衣机，虽然少了安心的阳光气味，但至少还能穿着干燥的衣服。长时间运作的除湿器嗡嗡作响，贝拉却觉得自己脑内混乱得比它还更嘈杂。
最后穿到身上的不是那套睡衣，而是也放在旁边的淡粉色居家服。
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说乃琳是来自己身边协助治疗的，但相处到现在快要一个半月了，两人之间的相处更像是…家中多了个贴身照护员？
餐桌上摆着两套餐具。刚才床头柜的服装也是两套。
这是贝拉才知道的、属于自己的小怪癖：任何东西都想凑个双数。不过不确定乃琳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件事的，某天开始这个仿生人时常会先自己一步把物品准备成双份，但贝拉只是默默将这些看在眼里，从未表达什么。
不过，今天好像有些地方不太一样。
或者应该说，是有哪里不太对劲。
乃琳没有在饭厅里等着自己，贝拉走到客厅也没看见，经过书房听到里面传出几声喵喵叫，推开门和两猫一仿生人对上眼神。
噢等等、这位仿生人正闭着眼睛呢。
贝拉先是安抚两只猫，让牠们到旁边乖乖待着之后才走近缩成一团的奶金色，脑袋充满疑惑地思考仿生人这是什么意思，甚至都抢了猫咪位在角落的窝…
“妳为什么在这里？”话一出口，贝拉回忆起上次跟对方说话好像也是先问了这句，人突然被拉进乃琳怀里“啊、妳做什么…放开我。”
这次轮到仿生人没有说话。
腰间的手臂力道收紧得非常自然，要不是还能感觉到些许金属触感，贝拉觉得自己差点又要忘了对方并不是人类。
两人的姿势有些尴尬。乃琳倚靠墙角坐在地板，贝拉则面朝对方地被搂抱着，双手撑在墙面拉开距离，如果自己的腰板放松不挺直，就会顺势坐上对方稍微屈起的膝盖或大腿。
真的…太近了。
已经好多年没有跟…人类靠得这么近了。
乃琳仍然闭着眼，贝拉就这样欣赏制作者的审美，挺直的鼻梁、稍稍噘起的嘴和太拟真的睫毛弯弯。书房的窗帘没有拉上，外头闪过一道亮光，几秒后雷鸣响起，乃琳随即跟着抖动身子，贝拉笑了但没出声，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此时脸上笑得有多开心。
这应该是件有趣的事，对吧？
一个仿生人居然会怕打雷。
之前就诊时，名叫向晚的医生和自己讨论过几次，贝拉并不是不知道如何分辨情绪，她很清楚什么感受是开心、什么又是愤怒或难过，她只是无法有意识地表达出来，包括肢体动作和文字语言。好像有哪里坏掉了，但还没找到原因。
书房的灯泡闪烁，看见乃琳还是闭着双眼，贝拉倾身凑到对方耳边。
“让我起来，好吗？”声音很平静，像是用询问的方式下达指令，乃琳睁眼后松开手“我们去饭厅吧。今天可以坐我旁边，不用跟平常一样待在对面。”
氛围沉默，但与贝拉不同，乃琳主动牵住她的手，两人起身后还是紧紧贴着。
身为仿生人的乃琳其实不用进食，但她总在贝拉用餐时也跟着坐下来，就只是咬了罐盒装补充液在观看。
今晚乃琳坐在身旁，但注视自己的目光没有消停，贝拉刻意不扭头查看，任由对方默默拉着她的衣角，脑袋又开始闹哄哄的，有什么话悄悄溜到了嘴边…
“乃琳，以后不用帮我准备餐点了，我自己会做饭的。”
“嗯…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贝拉感觉到衣角上的手指收缩了一下“告诉我哪里做得不好，怕打雷只是程式里的一个小BUG，别跟老师说要把我换掉…”
看到乃琳紧张的神情，跟以往见过的仿生人不同，这个想法或许有些奇怪，但贝拉觉得对方好像比自己还像人类。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贝拉叹了口气，乃琳的头越垂越低“我只是觉得妳做的菜不好、啊…不太合胃口，所以想说我自己来就行，没有要把妳送回去给嘉然…”
这个原因让乃琳愣住了，好像反应不及的模样看上去有点傻气，贝拉也没想过自己居然会用“傻”这个词汇来形容拥有接近完美智慧的仿生人。
这天的晚餐时间，贝拉好像打开了话匣子，分享好几道她很擅长的料理、解释自己淋雨回家的原因，还提到熟睡的那两只猫是某天她从街边捡回来收养的......
贝拉平静地说，乃琳沉默地听，感觉似乎有什么在改变。
有什么不确定好坏的事物正在改变。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