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传说之下*sans【Murder & Blueberry】莓风时起尘飞扬-最终审判

(10)
微风吹拂,卷起窗前层层纱幔,古老的铜钟被缓缓敲响。
庄严肃穆的金色长廊,两具身影隔空相望。
“所以,这就是你独自前来Underswap的目的——为了获得一个更好的结局?”
弹了弹手中点燃的香烟,身着一袭火红卫衣的审判者,Pipe,望见眼前单刀赴会的邪骨,仍旧保持着警觉。
“是的。”
不远处那道灰色帽檐下,传出Murder一声沙哑的回应。将手插于兜内,他的神色隐藏在阴影之中,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当曾经的审判者失去正义,再一次站立于长廊之上,并非为审判而来,而是为接受审判。
缓缓吐出口中的烟圈,Pipe并未作答。
此时他望向对方的眼神,就如同对方注视自己一样,充满着警惕。
气氛仿佛凝固一般,只有窗外的鸟鸣仍在响起。
“你的故事很骨动人心,但对我而言,没有任何说服力。”
他的语气依旧平淡,带着一种出乎意料的坚决:
“因为我了解我的兄弟——无论他来自哪一个宇宙。而这套说辞里的漏洞,就像你衣服上的尘埃一样,过于明显。”
出于之前Underswap被邪骨团入侵,Pipe并不相信眼前的家伙,会对自己的宇宙抱有丝毫善意。
从Murder走近的那一刻起,他就从那双血色的眼瞳中,看见了只有处刑者才具备的决心。
意识到眼前的审判官,并不会轻易就相信自己。Murder没有立即辩解,而是刻意压低了帽檐。
但脸上的表情足以证明,他在揣测对方内心所想。
而Pipe,也是一样。
淡淡的笑了一声,之后Murder用略带轻松的口吻,继续说道:
“但或许,我可以向你证明我的诚意。”
“你打算做些什么?”
Pipe为此很是警觉。
“关于那场实验中得出的结论,时空连续区出现大量异常——时间线左右跳跃,停止、旋即重启.....而这一切,都是由那些掉落地底的人类所引起的,不是吗?”
好在他没能忘记这一点,将其用于说服眼前这位酷似自己兄弟的审判官,大概是个不错的突破口。
听到对方提及那场实验,Pipe似乎是想起了些什么,手中香烟不由自主的颤了颤。
“一个尚未失去决心的人类,随时都有可能夺走这个世界所拥有的全部.....我们因此,别无选择。”
似乎是回想起,曾经经历的种种过往。在注视到Pipe脸上的变化后,Murder的眼中不禁流露出苦涩的神情。
“Papyrus,你知道.....我是对的,是吗?”
在他冰冷的语气中,参杂着一丝悔恨,携带着些许祈求....当不堪的回忆如潮水般汹涌袭来,Murder终究只是强撑着,以淡漠的面孔掩饰着伤痛,即便灵魂深处已是千疮百孔。
“只要你告诉我,那个人类藏匿于何处。等我找到ta后,就立马放走你的兄弟,并保证再也不会来Underswap惹麻烦了!”
无论是处于什么样的心理,他都想尽可能避免这场战斗,希望Pipe能够相信自己。
更为重要的是,Murder再也不想看到Blueberry因自己私心的选择,去遭受那些本不应当由他承担的苦难了。
此次前来的目的是抓捕人类,绝非杀戮。
那些属于自己犯下的罪孽,终究是无法借助他人之血来偿还!
望见对方复杂的神色,Pipe一时竟分辨不清他的话孰真孰假。
因为正是由于那场实验,使得Pipe对这个世界的存在,同样诞生了虚无的想法。而面前这只邪骨口中近乎绝望的话语,深深刺中了他的内心。
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更好的保护自己的兄弟,仅此而已。
那一刻,感性的情感似乎抢占了上风,让Pipe有些犹豫,第一次对自己的选择产生了怀疑。
但仅仅只是一瞬,理智便战胜了他的冲动。
因为Pipe很清楚,若是作为创作者的人类落于Nightmare手中,势必会让多元宇宙遭受重创,今后一定会有更多的AU受到不可估量的负面影响。
这是作为审判者的他,绝不允许的。
“抱歉,以我的身份不允许自己做出这种以命换命的交易,更何况是用无辜者的性命。无论是Frisk还是Chara ,我都不允许你伤害ta们!......另外,我会让你犯下的每一点罪行,对我兄弟造成的每一点伤害,都付出应有的代价!!!”
他的右眼闪烁着一抹高光,凶狠程度像是在警告Murder,最好祈祷自己在接受审判后,有命活着离开。
看得出,Pipe比想象中的更加不好对付。
仅仅犹豫了片刻,Murder最终还是决定朝Pipe所在的位置缓缓走来。
而Pipe则是将烟头掐灭,做足了战前准备。
“冷静点伙计,你知道我并不想战斗。”
一边走,Murder一边将双手举于半空中,
“即便是最坏的人,也有变好的可能性。我们为什么不能泡杯茶,坐下来好好谈谈呢?”
脚下踏过的每一步足迹,都令他感到愈发的挣扎,就如同曾经无数次来到这里时,整片长廊带给他的窒息与压迫感。
他努力微笑看向对方,似乎是在等待一个答案,
“你说是吧,Papyrus?”
就像有预感一样,没等拔地而起的骨浪将自己禁锢其中,Pipe就利用瞬移与其拉开距离。
而与此同时,穹顶之上,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坠落于长廊后方,召唤出成排骨炮拦截住他的去路。
Pipe暗自一惊,迅速向旁边闪躲,极力避开冲击波轰炸的范围。
定睛却见一柄侧方袭来的匕首,直直飞射到面前,剐蹭过他的头骨飞掠而去。
“很高兴见刀你,再见!”
没等Pipe稳定住骨架,只见另一道身影从外由内破窗而入。被风掀起两侧的衣衫插满利刃,身形遮蔽住大部分阳光,迎面朝他扑来。
Pipe急忙举掌,召唤出骨墙用于格挡。
可始终还是晚了一步,对方的身躯已然高高越过骨墙边缘,手起刀落,在他胸骨处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
不得已,Pipe捂住带血的豁口,再次使用瞬移,才勉强与其拉开身位。
“你的口才还是没有进步啊Dust,我在上面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
以一种极其熟练的语气嘲讽着同伴,Horror站在长廊尽头,将扛着足有一人多高的斧子,狠狠砸落于地面发出砰得巨响。
“这可耽误了不少时间,为什么我们不能肠话短说,直接进入主题呢?”
从地上站起身,Killer拍了拍留在衣物上的玻璃碎片,嘴角扬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比划匕首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准备猎食的猫,等待着最佳时机。
Murder打了个响指,收到指令的Horror和Killer分别瞬移至他左右两侧。
三道身影并肩而立,一股浓郁的杀意在长廊内弥漫。
“我知道你一直躲在暗中偷窥着一切,人类!”
脸上挂着诡异微笑,Murder抬手指向Pipe身后那尊,阴影之中不易被人察觉,却刚好能藏匿一人身形的王座,
“看得出你很喜欢参与这场游戏。却永远不会为自己掀起的波澜,而感到满足......至此之后,你再也不必为我的存在担惊受怕了!”
他的声音在长廊上空回荡不休,
“出来做个了断吧!Frisk!!!”
随着一声令下,数十挺白花花的龙骨炮被三骨一同祭出,四周空气也不由得为之一颤。
“你们三个,未免有些太过于自信了?”
撇去伤口上的血迹,面对强敌的Pipe没有丝毫退缩,仍旧保持着最初那种,与年龄不相符的从容不迫。
“是吗?那我倒想试试,到底是谁过于自信,真以为我不敢杀死自己的兄弟吗?”
Murder的话刚落,Horror和Killer就同时出手一左一右攻向Pipe,而他自己则是抢先一步冲向王座。
可还未等他们迈出去半步,只见一道道金光从四周迸发而出,在空中化为一张巨网,将头顶整片长廊都覆盖其内。
看到这一幕,Murder立即将身体瞬移出包围圈,并且大喊,以此引起两个同伴的戒备。
但已经完全来不及了。
在那片光芒的笼罩下,Horror和Killer只觉灵魂被一股奇异的能量紧紧控制住,身躯也像是被蛛网黏着一般,根本就移动不得丝毫。
“该死!”
鉴于多次与人类的交战经验,Murder通过判断得出,这是人类为他们的到来,提前就准备好的陷阱。而Pipe也不过是一直在为陷阱的布置,故意拖延时间。
那一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还是小瞧了他的对手。
而在此时,大门被猛然推开,万丈光芒照射入长廊之内。一位鼻梁架着金边眼镜的人类孩子,出现在了Murder的视线之中。
Frisk,在Dusttale最初的版本中,被称作人类之子、第七颗灵魂的存在。
可是在Underswap,大家都这么称呼ta:
皇后与国王死而复生的孩子、Chara用决心唤醒的同伴,以及第一个掉落地底世界的人类。
但那都不是Frisk的真实身份,ta也并非Undertale里真正的Frisk。
ta真正的名字,则为一个人类创作者的笔名,用于在多元宇宙中创作出新的AU,描绘诞生于时间线上的奇迹,或是书写它们的罪恶。

一句话也未能开口,Frisk只是默默注视着面前,与自己四目相对的Murder!sans,眼神里包含着千万种情绪,却无法用任何文字性的语言描写或讲述:
昔日的审判官,身着沾染尘埃的衣衫,帽檐下充斥着不屑与嘲讽的面颊,阴影之中冷冽望向自己的眼瞳——蕴含着犯下滔天罪行,摒弃一切也要阻止人类的不灭决心。
而这些,都是由ta一手造成的。
这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觉?或许,只有真真切切看见Murder站在自己眼前的Frisk,才能体会得到吧!
那种复杂,那种矛盾、那种纠葛、那种痛苦.....混杂在一起,在此刻爆发出来,使得Frisk不由得深陷其中。
可ta最终还是收回目光,用极其平淡的语气,呼唤出他真正的名字:
*머더샌즈(Murder!sans)
当然,Frisk也绝不后悔。
因为ta知道,这一切,终究是会由自己亲手终结!
随着一声巨响,经骨炮发出的冲击波向周围横扫而去,瞬间便摧毁了Frisk身旁的掩体。
可Frisk已经不在那里,也早已消失在了原地。
“砰!“
“砰!”
“砰!”
骨炮继续轰击,可惜根本无法命中目标。
冲击波的威力虽然强大,攻速却始终追不上Frisk的脚步。无论对方角度多么刁钻,Frisk似乎总能抢先一步,通过预判成功避开Murder的攻击,使得他战术性的袭击完全没有办法奏效。
人影在殿柱与骨炮之间左突右闪,可以说反应能力已经远远超越Murder的预计,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个人类竟有如此惊人的洞察力。
再次之前他就在脑海里,构想过无数种人类的躲闪方式,可每一种方式的躲闪,速度都远比他想象中的快上数倍。
武器被Frisk紧握在了手里,并且快速朝着Murder所在的位置飞奔而来。
ta的身形极为矫健,几乎眨眼功夫便已接近到他面前。
而Murder同样不断闪躲着,脸上始终挂着一抹冷笑,似乎并没有把对方的攻势放在眼里。可是内心深处,却早已被面前的人类震撼到了。
“呼!”
一道银光闪烁,刀锋从骨炮侧面划过,直奔Murder胸骨而来。
真刀的威力太过于强大,如果硬接的话Murder必死无疑。
就在他准备瞬移闪躲,利用最后的重力控制人类的时候,Frisk已经飞扑至他面前,并将刀子迅速刺出。
Murder脸色一变,连忙向旁边一偏,避开了Frisk的进攻。
可是他的肩骨上还是重重挨了一刀,血液飞溅到帽檐边缘,顺着伤口流淌而下。
鲜血染红了他整片衣衫,缓缓滴落至地面。
很显然,这个人类的实力远超于Murder,甚至比他还要了解他自己。而ta的攻击是如此凌厉,根本不给Murder一丝喘息之机,似乎是下了狠手要将他置于死地。
知道自己无法与其抗争,Murder不敢恋战,因此选择暂且逃离战场。
可惜他的魔法才刚刚释放出体外,灵魂就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阻挡了下来,使他无法瞬移出长廊。
而就在此时,Frisk手中的匕首在两指间,竟幻化成了一支墨笔的形状,身前也凭空出现一本紫色的厚重笔记本。
笔尖上冒着星星点点的火焰,一股热浪席卷而来,吹散书中飞舞的文字——这才是Frisk真正的武器,使得笔下那些角色,永远无法逃脱他们被书写的命运。
它们只属于创作者身份的Frisk,将创作出的角色灵魂束缚在故事之中,或是让他们消逝,任由剧情摆布。
*你不应该加入Nightmare!参与多元宇宙的争端对你而言,没有任何好处!
金属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摩擦的声响,在书页上留下一行行清晰的字迹:
*我只是,想保护你。
根根箭矢从书脊中弹射而出,朝向Murder所在的方向破空而去,速度之快、力道之猛。让Murder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量固定住灵魂,无法动弹半分。
“你以为这能改变些什么吗!?你以为我会忏悔自己的罪行,恳求你还我一个完美结局吗!??”
眼神里包含恨意,那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却也掩盖不住从Murder灵魂深处,传来的恐惧与颤抖。
黑暗的角落,散落着无辜者的尘埃;光芒之下,映照出救世者的绝望:
“我永远!永远不会接受你的怜悯!!!”
可就在此时,从Murder的灵魂深处迸发出一股巨大的黑暗能量,将他整具骨笼罩其中。
当金色箭雨触碰到他身体的那一刻,竟奇迹般穿了过去。造成的伤口就如泥牛入海,在体表彻底消失,没有丝毫效果。
那是Nightmare注入他体内的黑色物质,在发挥作用:
它们穿透过灵魂内核迅速蔓延,并且疯狂吞噬Murder体内的能量,企图从身体中脱离出去。
而与此同时,Frisk似乎像是受到了感应一般,灵魂剧烈的颤抖起来,仿佛陷入了某种痛苦的挣扎。
那些金色光芒形成的屏障,也随之破碎。
但如今,Murder已经完全顾及不到这一点。
在负面情绪的影响下,那些黑色物质被刺激的更加活跃,不知不觉就已遍布了他全身,从躯体中不断往外钻出,冲击着他的神经与仅存的意识。
凭借顽强意志,Murder拼命抵挡住黑色物质的侵蚀,做出最终反抗。
他原本白皙的骨骼由此变得漆黑,一股股粘稠液体从骨缝与眼眶中涌出。
“Pa...Papyrus...”
就像曾经无数次,与人类高强度对抗中。Murder因体力不支栽倒在地,而濒临昏迷,却在意识弥留之际,呼唤出自己兄弟的名字。
“.....”
但是这一次,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所能看见的,只有曾经犯下的罪孽,那些被自己杀死同伴们化作的尘埃,随着杀戮次数的增加,越积越厚,逐渐将自己吞没。
他所能听到的,只有死亡带来的恐惧,耳边响彻着无尽笑声与窃窃私语。那是他无法解脱的痛苦,是他永生永世的噩梦。
但是这些,又有谁能知道原因呢?
他只能用最极端的方式,被迫去终结这一切。
哪怕自己的兄弟,在了解真相后,永远不会原谅他。
可惜Murder,别无选择。
“Papyrus.....你知道....我是对的,是吗?”
拼尽全力呼喊出口的话语,得到的依旧只有无尽的空寂。即便是痛至蚀骨的恳求,也换不回思念之人的一次回眸。
此时此刻,在Murder的脑海之中已是一片空白,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听不见!
眼睁睁看着那些罪恶的种子侵蚀自己的内心,眼睁睁望见自己被黑暗吞噬,滑入深渊。
当最后一缕光辉从瞳孔间消失殆尽,记忆中那抹火红与自己渐行渐远,只有那具小小的蓝色身影,不断呼唤着他的名字:
“Murder!”
在意识逐渐涣散的瞬间,他看到一道流星般的光芒从天空坠落,降临在自己面前。
“Murder,我相信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Blueberry手心中托举着蓝色回音花,散发微光,照亮他虚弱的面庞。
“我永远相信,即使是世界上最坏的人,也有变好的可能性。”

那片黑暗之中,那双眼睛依然充盈着点点星光,那张脸依旧挂着泪痕,那道声音仍在他的耳边回响:
“Murder,我会永远记住你的名字。”
支撑起伤痕累累的骨架。Murder拼尽全力,坚持朝向倒在地上,失去反抗能力的人类,挪动着步履维艰的胫膝。
居高临下,他伸手将那颗紫色的灵魂,从Frisk的躯体中生生扯了出来!
失去决心控制的笔记本随之掉落,坠落于长廊中央。而此时的Pipe,也早已被从束缚中挣脱的Horror和Killer,牢牢控制住。
“Get....dunked on!”
Murder再一次说道,同时擦去嘴角的血迹与黑色液体,声音疲惫却不失狠厉,
“这一次还是我赢了,人类!”


“如果你见到了Murder!sans,会如何称呼他?我的孩子?还是我的造物?你会对他说些什么呢?”
*我只称呼他为머샌(Murder!sans的简称)。以及....嗯....我希望他不知道自己是被某人创造出来的,所以无法给你提供这个回答。

因此,故事里刻意模糊了Murder对于创作者与玩家定义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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