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骑手》（下）——奇幻/中古战锤高崔克与菲利克斯系列小说《巨魔屠夫》第二章

声明：本作品翻译仅为个人学习、娱乐之用！

“我们现在还不能离开他们，”菲利克斯说，心里一边责骂自己是个懦夫。

高崔克转过身，看着远处他们找到的这个残破的据点。

他看到附近一个刚刚清理出的房屋，烟囱中已经冒出了烟气。

“为何不行，人类？他们已经找到这样一块干净的地，有能耕种的土地，还有一些残留的防御工事，再修整修整就可以稳固防守了啊。”

菲利克斯这时竭力想找个理由。他也很奇怪，为何他这时还不敢向高崔克坦白：他们必须分道扬镳。高崔克看着他的表情，让他想起了他父亲曾经在最生气的时候，脸上的失望。他还是认为这时候应该再找一个理由，尽管他也痛恨自己非要这样做。

“高崔克，我们现在在雷霆河与血水河交汇处，以北的一百里左右。除了这周围之外，都是成群的地精狼骑手。”

“我知道，人类。我们将穿过那里去卡拉克·八峰山。”

就给他直说吧，菲利克斯内心挣扎着。但他还是没能说出口。

“我们还不能走。堡垒中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尸骨成堆。城墙是被烧过的。迪尔特也在附近发现了狼骑手的痕迹。这地方的防御还很差。但通过你，通过你们矮人的建筑手艺，这里还可以建成很好的防御。”高崔克笑了。“我不知道你为何这么想。”

“因为矮人不都是擅长建造防御工事么。这谁都知道啊。”

高崔克回头看了看堡垒，陷入沉思。他似乎想起了之前的生活。他皱起眉头，把前额靠在斧柄上。

“我可不知道，”他终于开口了。“即使有我，还能否把这里建好。这明显是人类的建的，劣质的豆腐渣工程。”

“你能把这里建好，你知道你可以的，高崔克。”

“也许吧。但我很长时间都没做过建筑了。”

“矮人永远忘不了这种手艺。并且我相信男爵肯定会因此给我丰厚的报酬。”

高崔克带着怀疑吸了一口气。“最好能是能比雇佣兵的酬劳高。”菲利克斯笑了。“走吧，看看情况。”

******

久久无法入睡，菲利克斯悄悄地起身。他快速穿上衣服，不想惊醒克里斯滕。他整了整披在她身上的那件披风，以防她受冷，然后吻了吻他的前额。她动了一下，但没有醒来。菲利克斯拿起放在小屋门口的佩剑，走出门外寒冷的夜色中。冬天来了，菲利克斯想，看着他呼出的冷气。借着月光，他轻轻地穿过围绕在堡垒周围的一群茅屋，四周是刚用木棍搭建起来的围墙。这时他感到了久违的平静。即使这夜晚有些噪音，但也让他感到心平气和。这座堡垒在初雪到来之前已经完工。并且看起来这里的粮食也足够撑过这个冬季，并且还能有明年春季耕种的种子。

周围的声音有牛群的哞叫声和哨卫在城墙上巡逻的脚步声。他抬头看到曼弗雷德的屋子里还亮着微光。菲利克斯这时想起了自己充满波折的命运。在这样一个无名之地的村落据点安顿下来，是他之前怎么也想象不到的。他想，父亲如果看到他现在这样，就要成为一名农夫了，会怎么想呢，他可能会气死。想到这里菲利克斯笑了。

菲利克斯在这里也感到有一股兴奋。这里正在逐渐完善，一个小社群正在形成。并且我还在这过程中发挥了作用，他想，在这里重新开始新生活很完美。

菲利克斯走到一个他认为高崔克可能在的警卫塔那里。这位矮人似乎不用睡觉，总是精灵充沛，蓄势待发。他喜欢在这间他设计建造的警卫塔里，消磨夜晚。菲利克斯顺着梯子，穿过地板门，来到了塔楼顶端。他发现高崔克正在盯着这夜晚的远处。这种情形让菲利克斯感到有些紧张，但他还是镇定住了，打算告诉高崔克他的决定。

“也睡不着吗，人类？”

菲利克斯勉强地点了点头。之前他在心里默念要说的话时，感觉很简单：他会把情况解释清楚，告诉高崔克他要和克里斯滕在一起生活了，然后看看高崔克会有怎样的反应。但现在他觉得舌头很厚，心里的话卡在嘴里说不出来。

在想到高崔克可能会指责他，是懦夫，并且不遵守对救命恩人立下的誓言，的时候，菲利克斯的内心退缩了。

菲利克斯必须承认他之前已经立下誓言，要跟随高崔克纪录他的死亡经历。确实，他是在喝醉的情况下立下的誓言，当时他对高崔克把他从帝国骑兵的冲锋中拉出来，心怀感激。但誓言就是誓言，高崔克对此极为认真。

他走到这位巨魔屠夫身边，他们看着围绕在外墙周围的壕沟，这两边都是削尖的木桩。唯一的通路是这座塔楼监视的一座土桥。

“高崔克……”

“嗯，人类？”

“你建造得很好，”菲利克斯说。

高崔克抬头，冷酷地笑了。“很快就能检测一下了，”他说。菲利克斯看向巨魔屠夫指向的地方。那里是黑压压的一群狼骑手。高崔克举起号角，吹响了一阵巨响。一支箭猛地射到了他胸前的护墙上，菲利克斯迅速俯身。他趴着拿起一位死去的守卫手中的弩。那位守卫的喉咙已经被射穿了。菲利克斯很不熟练地放上弩箭，最终是朝外面射出了一支。

他站起来之后，头上的火箭就像群星一样倾泻而下，随后身后就传来了烧焦的气味。菲利克斯趴在栏杆上往下看去。狼骑手围住了整个营地，就像狼群围着一头牛。通过火箭的闪光，他可以看到狼骑手身上发亮的绿皮。他们的泛黄的眼睛和突出的长牙也在火光中闪现。

它们一定有数百名，菲利克斯想。他在心里感谢西格玛，感谢高崔克曾经让他们挖的壕沟和安插的尖刺，以及建起的木墙。他们曾经都抱怨无尽的劳累与高崔克的咒骂。而现在所幸能稍微抵挡住这轮进攻。

菲利克斯瞄准了一个正在举着火箭的狼骑手，按动扳机之后，弩箭呼啸着穿过夜空，正中了那位狼骑手的胸口。那个哥布林随之后仰倒在了身后的泥地里。手中的火箭射到空中，像是射向月亮。

菲利克斯背对护栏，看到营地的院子中，一群妇女和小孩正在用水桶扑灭一座被点燃的茅屋，但似乎只是徒劳。他看到一位老妇人跌到了，而其他人在如雨般的火箭飞过来时，只能迅速闪到一边。

菲利克斯转身又射了一箭，但没打中。周围是各种杂乱的声音。死亡的尖叫，狼群的呼啸，以及火箭和弩箭的致命的飒飒声。他听到高崔克这时正在某处用矮人高歌，而那男爵正在用干瘪和沙哑的声音，尽力指挥这部队。狗叫声、马鸣声以及孩子们的哭声混在其中。

菲利克斯希望这时他是一个聋子。

但是他又听到附近又有爪子抓住木头的声音，而且就在他的脚下。他在护栏旁边向下看去，顿时惊呆了。下面一只狼猛地合上嘴。这东西已经越过壕沟，不顾尖刺上挂着的同类。

他闻到那东西在跳起来时口中的恶臭。而它身上的骑手凶猛地把它控制住，准备再一次跳起。菲利克斯迅速举起弩，直接射到了狼的胸口，那东西随之倒下，身上的狼骑手则翻滚着倒在夜色中。

菲利克斯看到温特夫人站在高崔克的肩膀上，爬上了一座塔楼。他希望她可以对付这波进攻。但在这混乱的夜晚，一切都很难说。同时他也感到营地的防御力量很糟。壕沟好像已经被进攻者填满。守卫虽然有护栏保护，但在箭雨的疯狂射击下，也在纷纷倒下。

菲利克斯再向外看去，一群重甲的兽人，正在举着一根削尖的树干，朝营地的大门冲去。一些射过去的弩箭，被旁边的盾牌挡住。之后他就听到了攻城锤，猛烈撞击城门的声音。菲利克斯拿起佩剑，准备跳到营地的院子中，去守住大门。如果大门被攻陷，他们面对如此敌众我寡的局面，肯定活不下来。想到这里，恐惧感瞬间在他的肚子里翻腾。他希望克里斯滕现在还是安全的。

温特夫人镇定、清晰的声音响起。她像是在对祈祷者祷告。然后一波闪电飞出。

刺眼的蓝光冲破夜色，空气中充满臭氧的气味。菲利克斯瞬间感到头皮发麻。他勉强看到闪电飞到那群举着攻城槌的兽人那里。然后就是一阵尖叫声。一些被击中的兽人，像小丑一样乱跳，他们扔掉了树干。然后倒在地上，身上冒着烟气。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烧焦味。

闪电接连不断地飞出。狼群中发出了恐惧的叫声，射出的箭也逐渐稀疏。那种烧焦的气味则更浓烈了。菲利克斯看到这时温特夫人的脸非常暗淡，头发也竖了起来。她的脸在这黑夜中伴随着闪电，在漆黑和深蓝之间转变，看起来像个恶魔。他无法想象，居然有人类可以驾驭这种力量。

狼骑手和兽人步兵撤退了，发出恐惧的叫声。它们撤到了闪电能触及范围之外。菲利克斯这时候松了一口气。然而接着他看到，在极远处有一个亮光。

他极力看着这夜晚的远处，发现原来那里是一位老绿皮萨满。亮光是它头部飘着的光晕，映照着身上的狼头头饰和扭曲的手上拿着的一个骨头法杖。一束血红的光线从它头上飞出，直奔温特夫人。

菲利克斯看到温特夫人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向后倒去。高崔克连忙过去扶住她。他看到了温特夫人惨白的脸上痛苦的表情。她紧要牙关，眉毛处渗出了汗珠，似乎是被那位老萨满的超自然意志锁住了。

那群狼骑手在它们的这位领袖旁边开始集结。他们开始再次谨慎地向前推进，尽管这轮进攻没有之前的猛烈，但是这个夜晚的战斗又要开始继续。

直到黎明初现，菲列克斯找到了高崔克，他正在与曼弗雷德、迪尔特以及温特夫人站在一起。这时女术士的看起来极为痛苦，周围的人都以敬畏的眼神看着。

“我们这边怎么样了？”菲利克斯问高崔克

“只要她能坚持住，就可以。只要她还能召唤闪电。”曼弗雷德看着高崔克，点头同意。

这时，营地另一边又传来了一阵骚动。

“温特夫人快过来，”施托克豪森医生呼喊。“男爵大人受了重伤，一根箭，可能有毒。”女术士疲惫地走进堡垒。从人群中，菲利克斯看到克里斯滕赶过去帮助她。他朝她笑了，庆幸他们都还活着。

伴随着一声如雷般的巨响，营地大门剧烈地晃动着。很快就撑不住了，菲利克斯想。他看到高崔克正在用大拇指测试斧子的锋利程度。对今晚这第二轮袭击，巨魔屠夫正期待能近身大战一场。这时菲利克斯突然感到肩膀被拉了一把。原来是赫弗，满脸恐惧的表情。

“温特夫人呢？”他问，并朝大门摇着头。“不是攻城槌，是那个邪恶东西搞的，除非女巫去阻止他们，要不然我们命都难保！”

菲利克斯看看赫弗，和这群精疲力尽的守卫。在他周围，疲惫的士兵，基本都拿不起剑，还有年幼的小孩拿着干草叉和临时拼凑的武器，而外面则是震耳欲聋的狼嚎。只有高崔克这时候依然很平静。

“我不知道她在哪？迪尔特十分钟左右就去找她了。”

“他太慢了。”

“那好，”菲利克斯说。“我去找她。”

“我跟你一起去，”赫弗说。

“不行，你不能去！”高崔克大声说。“我相信他能回来，你要待在这里。要不然那些哥布林会踏着我们的尸体穿过大门。”

菲利克斯赶到了堡垒。他知道克里斯滕正在女术士在一起。即使最坏的情况发生，他至少还能在死之前与她在一起。

他刚要去开门，就听见后面有一声巨大的碎裂声，接着是让人心惊胆战的大门倒塌的声音。他听到高崔克喊出战吼，以及一些士兵的恐惧的喊叫。菲利克斯转过身，看到了这糟糕的场面：

在门口有一只巨大的白狼，是那个萨满的坐骑。它头上的光圈，是手中的骨头法杖发出的，已把它的脸映射成血红色。在城墙上一根弩箭在射向这位萨满的过程中被神秘的力量打到了一边。

这位萨满的身旁是六位强悍的兽人，穿着重甲，拿着凶猛的斧子。围绕在它们周围的这是一大群绿皮和狼群。高崔克发出一阵狂笑，冲向了它们。在他进门的之前，看到的最后一幕是高崔克冲进敌群，高举大斧，胡子竖起，奔向恐怖的光圈那里。

而在堡垒内部，则是出奇的安静。外面战斗的吼叫声已被石墙减弱了很多。菲利克斯在回廊上跑着，并喊着温特夫人，声音在这安静的大厅中诡异的回荡着。

他在大厅中发现了几具尸体。而温特夫人的胸前则已被刺伤多次。她身上干净的灰袍已被鲜血染红，一脸惊讶，好像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刺杀的。哥布林是怎么闯进来的？菲利克斯脑子疯狂地想着。但他知道是没有哥布林进来的。

在门口还有一具尸体，在挣扎着要打开门的时候后背被刺穿。菲利克斯不想，也不愿相信这种情况，心里怀着巨大的伤痛。他轻轻转过克里斯滕的身体。在她眼睛睁开的时候，他感到了一丝希望，但之后看到她的嘴里渗出的血。

“菲利克斯，”她低声说。“是你吗？我知道你会来的。”

她的声音很虚弱，在说话的时候嘴里有血泡流出。他不知道她在这里已经躺了多长时间了。

“不要说了，”他说。“你需要休息。”

“不了，必须说。我很高兴能顺着雷霆河走到这里，很高兴可以遇见你，我爱你。”

“我也爱你，”他说，这时候，他看到她的眼睛闭上了。“不要走，”他说，轻轻地摇着手臂，但感觉到她的身体已经僵硬，心跳已经停了。他轻轻地把她放下，眼中满是泪水，然后他看着克里斯滕原本要打开的门，内心满是冰冷的愤怒。菲利克斯站了起来，沿着走廊狂奔。

迪尔特的身体躺在男爵房间的门口处，头部的一侧已被砍伤。菲利克斯脑海里想象着他在冲进门口的时候，被旁边暗藏的人突然击杀。

菲利克斯这时候以一个像老虎跳扑的动作，从迪尔特身体上跳进房间。在翻滚起身后，他搜寻着房内。老男爵这时候躺在床上，心脏处被刺了一刀，鲜血已经浸入周围的床单。

菲利克斯怒目盯着曼弗雷德坐着的地方，沾满鲜血的剑放在他的膝盖上。

“诅咒最终是实现了，”这位剧作家以尖锐而又癫狂的语气说。他抬起头看着颤抖着的菲利克斯。曼弗雷德的脸就像一个面具，隐藏在后面的似乎是某种怪异的东西。

“我早知道我的命运就是兑现这个诅咒，”曼弗雷德说，好像是在拖延时间。“从杀了我父亲的时候就知道了。戈特弗里德（译者注：男爵，曼弗雷德的叔叔）在他变异的时候，把他囚禁在了一座古老的塔楼中，给他带去所有的食物。没人允许进入其中，除了戈特弗里德和温特夫人。在我进去之前，也没有其他人进去过。天知道，我真希望没去过。”

他拿起剑，站了起来。菲利克斯看着他，心中满是愤恨。

“我在那里发现了父亲。即使变成……那样，他还认得我，还以那种恐怖的尖叫声，叫我'儿子'。他求我杀了他。他太懦弱了不敢自杀，我叔父也是。他认为让我父亲活着，留着那样一个变异的人是一种仁慈。”

曼弗雷德开始靠近了。菲利克斯注意到血从他的剑身上滴到了地板上。他感觉有些眩晕和疲惫。这个疯狂的年轻贵族占据了他的内心。

“当我感到鲜血从老父亲的体内流到我的剑上时，一些都变了。我当时第一次看清楚了一切。我看见了混沌腐化一切的方式，扭曲和腐蚀他们，就像对父亲的身体那样。我知道我是他的儿子，体内流着他的血，也是混沌的印记。我是混沌的使者，是混沌的产物。我是黑暗之子。毁掉冯·迪尔家族是我的使命。就如我所做的一切。”

他笑了。“这次流放就是一个完美做掉他们的机会。雪崩是我的弄的，一个很好的开端。我之前以为我失败了，我放出的不死族没能杀掉我的叔叔和他身边的人。但现在没什么可以救你们了。你们将被黑暗吞噬，诅咒就此兑现。”

“还没，”菲利克斯说，声音中充满仇恨。“你也是冯·迪尔家族的，你还活着。我还没把你杀了。”

“耶格先生，你确实是有幽默感。很好！我知道你很有趣。但是你能杀了混沌之子吗？”

“那就看看吧！”菲利克斯说着，跳了起来发起了攻击。灵巧地一闪，曼弗雷德用剑挡住了这一击，并发动了反击。两人剑与剑的碰撞就像闪电一样。菲利克斯拿着剑的手臂在抵挡曼弗雷德的攻击时，已经上下发麻。这位贵族的力量像疯子一样。

菲利克斯往后退去。正常情况下，面对曼弗雷德这种疯狂，可能会让他麻痹。但是现在，他内心满是愤怒和憎恨，已经毫无畏惧。他现在只想杀了这位杀死克里斯滕的凶手，这是他唯一的渴望。

两位疯子在男爵的屋子里又打了起来。曼弗雷德灵巧地向前逼近，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就像被逗乐了一样。他手中的剑就像一张网一样，让菲利克斯逐渐失去的空间。他的眼睛闪着寒光，毫无人性。

菲利克斯感到了后背的墙壁。他向前朝曼弗雷德的脸刺去。曼弗雷德慵懒地闪开。两人剑对剑抵在一起。他们都用尽了全力，试图取得优势。菲利克斯脖子上的肌肉突出，手臂却慢慢疲乏。曼弗雷德推回他的手臂，锋利的剑刃碰到了菲列克斯的脸。

“再见，耶格先生，”曼弗雷德轻松地说。

菲利克斯用脚猛地踩住了曼弗雷德的脚背，用尽全力加上自身重量。他感到了曼弗雷德的脚骨已经碎裂，并看到这位贵族的脸上满是恼怒扭曲的表情。在感觉到向前的压力减轻之后，菲利克斯把剑向前推开，并划过曼弗雷德的脖子。这位剧作家踉跄着退后。菲利克斯则向前刺穿了他的心脏。

曼弗雷德跪在了地上，抬头用难以理解的眼神看着菲利克斯。菲利克斯用脚把他踢开，朝他脸上涂了一口唾沫。

“现在，诅咒兑现了，”他说。

心中毫无牵挂，毫无畏惧的菲利克斯走进外面寒冷的夜晚，想去找那些狼骑手死战到底。他已经不再有什么担忧了。他也彻底理解了高崔克的想法。他没有什么值得活下去，也就没有了畏惧。

克里斯滕，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菲利克斯想。

在门口，他看到高崔克正站在一堆尸体周围，身上可怕的伤口留着血。他向前倾着身子，用斧柄支撑着，也几乎挺不直了。在那附近，菲利克斯看到赫弗和其他守卫的尸体。

高崔克转过身看着他。菲利克斯看到他的一颗眼睛已经没了，就像是被拔出来的。他摇晃着向前踉跄了几步，跌到在地上，又想用力爬起来。

“什么把你拦住了，人类？你错过了一场精彩的战斗。”

菲利克斯向他走去。“好像是。”

“混蛋哥布林和那些黄眼懦夫。杀了他们的头领，他们就夹着尾巴逃了。”他痛苦地笑了。“当然……我还得在他们跑掉之前，先杀上十几个。”

“当然，”菲利克斯说，看着前面的一堆狼和兽人的尸体，他发现了其中有那位带着狼头头饰的萨满。

“真操蛋，”高崔克说。“我似乎站不起来了。”

他闭上眼睛，一动不动躺在地上。

******

菲利克斯看着一小队流浪者，在仅存的几位士兵的看护下，开始向北进发。菲利克斯想那里可能会有某个定居点愿意接纳他们，因为他们现在的力量已经明显构不成威胁了。为了那些孩子们，菲利克斯但愿如此。

他转向那片巨大的墓地，在这里他们埋葬了死者的尸体。他想到，自己原本的未来也被埋在了这里，而现在他又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了。他把背包搭在了肩膀上，转身望着远处的群山。

“再见，”他说。“我会想你的。”

高崔克烦躁地揉了揉脸上的新眼罩，然后擤了擤鼻子。他拿起斧头。菲利克斯注意到他的身上的伤口还泛着淡红色，还没有完全愈合。

“那片山里会有巨魔，人类。我能闻到!”

当菲利克斯开口说话时，他的声音已近变得低沉而毫无感情。“走吧，去把它们解决了。”

他和高崔克交换了一个相互理解的眼神。“你也会成为一名巨魔屠夫的，人类。”

带着一身疲惫，两人开始沿着雷霆河，向着那片未知而又充满危险的山地进发。

（第二章完。整体上又是两人在边境亲王地区遭遇的一段惨痛的冒险，特别是对于菲利克斯。

接下来的第三章将讲述，他们在去八峰山的路上遭遇的一些事情，以及在八峰山地下的冒险。本章上中下三部分的总翻译字数已经达到了近3万字。感兴趣的小伙伴希望可以关注、点赞支持一下。您的支持，就是我继续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