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潮起,潮落(if线妄想)
“呼……呼……哈……!”
博士没命的奔跑着。
“呵……哈……!”
他/她翻过碎裂的窗户、从残破的废墟上跳下、躲进一个小小的保安亭。
“啪嗒,啪嗒……”
粘滑的触手声渐渐靠近,这声音不得不迫使他/她捂住嘴,以免暴露。
“唔唔……”
心脏猛烈跳动的声音显得如此吵闹,只能祈求那怪物没进化出良好的听觉吧。
“没有踪迹了……回去吧,血亲们,如果他/她进入海洋,终归还是会成同胞。”
那是名叫首言者的海嗣,这些生物自从潮水淹没陆地后就开始疯了似的同化一切生物,所有人都在这场大灾变里死亡或者说……成为了恐鱼,活下来的人……也许只有两个人。而它的目标是博士身边的另一个人:海嗣斯卡蒂。
周围安静三分钟后,博士终于舒了一口气。这片刻的宁静属实来之不易,紧接着他/她便想到在这片已经被水淹没的大地上,自己还能走多久呢?他/她瘫在狭小的空间中,闭上眼睛倾听海浪的声音。
哗啦……哗啦……
一条恐鱼,引来一批恐鱼,再引来首言者,这突然的袭击打散了我和斯卡蒂,海嗣到底……不要想这些了。如果罗德岛还在的话……凯尔希、阿米娅、杜宾教官、临光……大家……我该怎么办?
随着意识渐渐模糊,我看到了挡在身前的凯尔希与Mon3tr;我看到阿米娅挤出笑容挥手告别;我看到罗德岛的标志浮上海面……一切的一切,都因为斯卡蒂,或者说,海嗣斯卡蒂。为什么失去一切只换回了这个怪物的同党?为什么一直以来的努力都付之一炬?为什么我在他们最需要我的时候没有在那儿!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更强一些?
不,不不不,人可以拥有愤怒的权利,但不可以肆意倾泻,这不能怪她,责怪谁并不能解决问题。
轻柔的歌声浮在脑海上,像飞毯一样带我遨游梦中,无论是欢乐还是痛苦,又或是辛酸和愤怒,最后都化作眼角的泪滴,顺脸颊缓缓划下。
“你醒了吗,博士?”
缓缓睁眼,斯卡蒂的脸庞映入眼帘,她正温柔的将着那颗夹杂着复杂感情的泪珠拭去。白嫩的指尖划过皮肤,令人清醒了些许,接着便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正枕在她触感细腻的大腿上,那种说不出凉也算不上热的舒适温度让我又把眼睛闭了回去。
“我醒了。谢谢你,斯卡蒂。”
她的歌声,总能给我带来平静,可……有时内心依然会怒火中烧。
“话说,你怎么找到我的?”
“啊啊~只要跟着我的血亲们走,就能找到你了哦。”
“对哦……”
我严重怀疑是不是最近没摄入什么元素导致大脑停止思考了。
“那,今天我们要躲去何方呢?博士?”

看呐,这是一个超市,在这种末世,里面有你需要的一切,哦当然,只要它没有被“海”泡坏就好,那群恐鱼搞不好连无机物都会同化,毕竟这种生物的进化方式和繁衍方式……就是这样。
袋装的面包、散落的纸巾、脏乱的被单,上面或白或灰或其他颜色的绒毛表示着这儿已经满员了,被微生物占领。
“果然,只能寄希望于密封的脱水罐装食品了么……”
我搜寻着,打算找些罐头将就,可是一条触手让我瞬间绷紧了神经。
“博士,这边有什么可以……”
“嘘……!”
我赶忙捂住斯卡蒂的嘴,然后顺着触手的方向指了指。
她撇过头去看了看,点头示意表示那是条恐鱼。
当你想做一件事时,就总是会有些东西挡在路上,比如我在慢慢后退的时候踩到了一个真空包装袋。
“噗~”
不堪重负的它以一个极其不情愿的声响破裂,完美的出卖了我和斯卡蒂的位置。
*一种植物*,我心里骂到。出于指挥作战应急情况培养出的本能反应,我顺手抓过一床被子的同时直接抱住斯卡蒂就地卧倒,然后把被子盖在身上。
咔啦咔啦的骨架声传来,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我凝神屏息,祈求着它赶紧离开。
“放松,博士。”
斯卡蒂伸出双手,抚摸我的脸颊。
此时我才发现,我正以一种非常强硬的姿势卧在她的身上,就像一对准备亲热的男女一样。
“抱…抱歉,刚刚弄疼你了吗?”
斯卡蒂轻轻摇头,接着比出一个“嘘”的手势。
突然,一个重物压在了我的背上,我能感到四个首重点,就像是……一只猎狗站在了背上。不知道这鬼东西摄入了多少营养,明明那么小一只却这么重。我尽力支撑,但仍然不可避免的压到了斯卡蒂。
“你的心,跳的好快。”
她用唇语与我交流。
说实话,我现在就和她紧贴在一起,优美的身体曲线以及柔软的皮肤不停刺激着我的神经,一呼一吸和胸口的起伏,全部都吐露在仅差一部之遥的我的脸上,外边儿还有只恐鱼,这是个人都绷不住啊!
恐鱼挪动着脚步,它清楚的感觉到血亲近在咫尺,迫不及待的想要撕开那阿戈尔的皮肉,躁动的前爪踏在了博士后脑勺上。
不讲武德,偷袭!我猝不及防,在重力和压力面前低了头。
嗯……来自海洋的咸味……又不是。
嘴唇互相接触,舌尖互相交缠,时间仿佛静止。
我不知道那条恐鱼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僵了多长时间,因为海嗣一直在呼唤,叫我成为它的同类,它借用斯卡蒂的身体,变成斯卡蒂的模样,试图用陪伴我的斯卡蒂引诱我走向深渊,就像是塞壬海妖对着路过的水手们歌唱。
晚上,我依然于斯卡蒂的歌声中醒来。
她低着头,坐在一边,静静守候。
“嗯……”
头莫名有种疼痛感,使得我使劲敲了敲。
“……为什么呢?为什么不肯成为我们的血亲呢?”
“什么?”
“明明这样才是最好的选择……”
斯卡蒂就像着了魔一样喃喃自语。
“你过去的同伴们都在等你,就这样不想见他们一面么?”
“……你不是斯卡蒂,而且我劝你闭上嘴。”
她的胳膊上有道小小的划痕。
“看啊,我们每个人都在盼望着你回来,博士。”
“海嗣,你没有资格代表罗德岛的大家!”
“可他们的血流淌在我体内不是吗?”
“去*儒雅随和*的!*植物*你*亲切问候*!”
“博士,只有我和你的二人世界真好,阿米娅和凯尔希成天催你工作,不像我,我只会心疼博士。”
我一把掐住斯卡蒂的脖子。
“混蛋!你这怪物!我要杀了你!”
可我下不去手,连用力都做不到,我无法忍心伤害任何一位干员。深呼吸,博士,你不能让愤怒冲昏头脑。
“给我从我的干员的身体里滚出去,立刻!”
“斯卡蒂”抬起头,留下一个诡异的笑,便全身一瘫,我赶忙扶住她,让她平躺在床上。呼吸平稳,脉络通顺,看来只是睡着了。
“对不起……好好睡吧,直到最后你都可以信任我,干员斯卡蒂。”
月光撒在潮湿的大地上,而她久违的做了一个干燥的好梦。

“海嗣有什么弱点么?”
博士随口问到。
“嗯……如果是我的话,只要打爆脑袋、挖出心脏就可以吧。”
“不是……咳咳,我的意思是比如像首言者那样的海嗣。你是罗德岛的干员,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身体构造只要差不多,击杀方式肯定也就差不多哦。”
我看了看柜子里那把尖刀,随手装进口袋。
这片荒凉的大地上,行走着仅存的两个人,他们互相依偎、搀扶,彼此支撑着对方活下去。闲下来的时候,阿戈尔人会给那个带兜帽的唱歌,她忘了许多事,可她依然记得这个叫博士的人是很重要的人。博士喜欢听斯卡蒂唱歌,即使会不由得回忆起那时的事,仇恨不能带给你我什么,他/她知道眼前的女性是与自己相依为命之人。旭日东升,夕阳西下,这样的日日夜夜不知已经过了多少个……
今天,空气格外潮湿,明明艳阳高照,但终究无法蒸发掉这难受的湿气。斯卡蒂晃晃悠悠的跟在博士身后,好像是中暑了。
“你没事吧?”
我把嘴唇贴在她的额上,温度正常。
“有些……奇怪,它们、它们在影响我。”
“嗯?”
不应该呀,没有任何媒介是怎么……除非海嗣就在我们旁边。
他们走了许久,再次遇上了那个美丽的海嗣:首言者。它身侧伴随着许多奇异的恐鱼,看的人San值狂掉。
“我们又见面了。”
它已经完全掌握了人类的语言,言谈举止已与一个人类无异。
“你想干嘛?”
我向前两步,护住斯卡蒂。
“交还我们的血亲,成为我们的一员。”
“放*炎国粗口*的狗屁!你和你的同类让我感到可笑,更别想动斯卡蒂一根汗毛!”
斯卡蒂有些脸红,她看到博士坚定的眼神,感觉到了那只温热有力的手。博士回头对她笑了笑,和她说:既然她已经把自己当成她生命中最珍贵的人,那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回应这份心意呢?
“血亲们,救出我们的同胞,再把这血肉啃食干净。”
首言者摇摇头,一声令下,潮水般的恐鱼便如洪水涌下。
“和我来。”
我拉着斯卡蒂,跑向了一块狭窄的废墟。战地指挥官需要时刻根据情况做出最有利于战事发展的选择,想要以少敌多,就必须充分利用地形。
“那首歌……能再唱一遍么?”
“当然,你想做的一切我都会服从。”
简单观察后,我选择了一处高地,接下来就是她一个人的演唱时间了。
那是首极具攻击性的歌,是超越常识的武器。一波又一波的恐鱼在震荡的音波下碎裂、溶化,它们消逝,如同感染者一般,令人惋惜。跌宕起伏的歌声,似有惊涛拍岸之势,如同这自深海涌出的怪物,它们拍打着这处高地,溅起漂亮的浪花,昙花一现。
首言者在一旁看着,它在等一个适合的时机,一网打尽的时机。
歌声渐渐减弱,汗珠已经布满斯卡蒂的额头,她累了。
“你做的很好,斯卡蒂。”
她该停了下来了,这音乐对歌唱者本身也是种负担。出口已经找到,路线万无一失,计划通,该走了。
“快走……它们要上来了,从我身边,逃走吧!”
斯卡蒂虚弱的躺在我的怀里,用最后的理智引导自己的血亲继续歌唱。
“别说傻话,我现在就……”
一个黑影飞过,我只觉天翻地覆,然后身体就和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咳咳!额……”
本来打算抱起蒂蒂就跑路,结果后面儿这个老同志不讲武德,给我淦翻在地。神经损伤的累积并未让我感到过度疼痛,但是却失去了行动力。
“无谓的挣扎,是没有用的。”
首言者它……看着我?嘲笑般的举起斯卡蒂,然后打了个响指,两个熟悉的身影走上前来,它们,是恐鱼么?
其中一个挥舞着坚硬的触手,把它刺进了我的肩膀。
“啊啊!唔额……*问候语*还挺疼的……”
损伤毒素进入身体,脑袋有点儿昏沉。
“唔额!咳啊!放开我!”
我被举了起来,但……好熟悉,这个感觉,这个握的手法、抓取的方式、颈部受到的力……凯尔希?
我终于看清了,虽然已经面目全非,可我还认得你…你们,凯尔希以及……阿米娅。
触手疯狂的挥舞扎下,扎进地面。它……她在克制攻击的欲望。眼泪不听使唤,涌出眼眶,打在那坚硬的触手上。
“你让我好等……老女人……”
我极力控制表情,努力挤出一个笑。代价是脖子上的手往紧收了收,然后松开。
啪嗒,我无力的躺倒在地。
旁边的女孩握住我的手,就像一开始从石棺苏醒时一样。
“博……士……”
“我知道,阿米娅,我不会再逃了。”
不知是神经损伤还是什么带来的幻觉,我竟真的看到她们在对我笑。
“好姑娘。”
我摸摸阿米娅的头,站了起来。
“有时候感情不是种好东西。”
首言者回过头来,声音中夹杂着不耐烦。
“憋叭叭了!我*M语言*恁死你,你个闸总!”
突如其来的吼声令海嗣害怕了,这是自它学习人类感情以来头一次害怕,那人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其上闪烁着异铁合金特有的光泽,似在宣誓它的死亡。
“区区血肉之躯!”
它试图攻击这个被称做博士的人类,可它颤抖不止,因为自己正面对一个可怖的恶灵。
尖刀刺入心脏,如果海嗣的心脏也能称作“心脏”,颜色奇怪液体从伤口里流出,首言者开始抽搐,它的身体开始为承担损伤进化,可无论如何,心脏已经暴露,再快的组织分化速度也无法赶上那把刀捅下的速度,一下下的创伤迫使海嗣细胞变硬,变坚韧,以便承受一个普通人类的怒火。
最终,来自深海的怪物倒在地上,面目全非,毫无生机,尖刀宛若墓碑,矗立在那。
“嘶……呼……”
寂静,席卷了一切,周围的恐鱼如同海嗣一般寂默无声。不如说,它们也受到了首言者情感的波及。
“结束了……斯卡蒂…对!斯卡蒂!”
我匆忙跑去查看斯卡蒂的情况。
“斯卡蒂?斯卡蒂你怎么样?”
她沉默着,哭着,无光的眼神中满是绝望。
“我感觉到了,我看到了你的怒火,博士,你明明如此恨我。”
“?”
“说到底,我和海嗣本没什么区别,你倾泻在它身上的情感,我全都知道。”
“……那又如何?起来,我们走。”
可是那充斥疑惑痛苦的眼神迫切需要我给出一个答案。
“斯卡蒂,我是谁?”
“诶?博士……就是博士啊?”
“对,我是罗德岛的战地指挥官,博士。那么你又是谁?”
“我……我是海嗣。”
“错!你就是你,你是斯卡蒂,是罗德岛的一位干员,根据规定,罗德岛会接纳任何人。”
“……”
“你始终把她们两个的话铭记在心,不是吗?在我看来,这就足够了。我不会说不要在意以前发生过什么,但现在,我身边只有你,斯卡蒂,我们就是同伴,所以你不是我愤怒的对象。”
“……谢谢你,博士,我会陪在你身边的。”
于是,潮湿的大地上,两个人互相搀扶着,他们会走下去,也许终点就在眼前,哪怕结局就在今天。
但只要有彼此,就一定能坚持。

以下是自嗨
哈喽大家好这里是杨颜XF(划)
咳咳大家好,这是一篇if线的妄想,恕我对蒂蒂和剧情了解的不够多,如有出入还请见谅。
这个if线……说实话还是挺难搞的,你要想着罗德岛已经不复存在了,啊,就,比较离谱,要收拾好心情,想象着大灾难以后,那种很……郁闷的,就ber~,一夜之间大家都无了,你和蒂蒂成了唯二幸存,然后蒂蒂还是大灾变的原因之一。就有种W的味道,你看着特蕾西娅被斩首了,结果你不知道来龙去脉,然后就怨恨起走的离她最近的那个,博士,对吧,很复杂。所以我希望通过变换人称,来达到一个“拉镜头”的感觉,能把人物感情比较好的表现出来。
其实我知道if线的世界只剩我和蒂蒂的时侯我,不能接受好吧,不能接受。凯爹和阿米娅没了!作为凯厨根本无法……想象,好助理霜叶,老婆和女儿还有罗德岛的大家都因为海嗣去世了,我剩下来还有什么意义,这样子。然后我想,不对啊,这儿还有蒂蒂我不能颓废,博士又义务保护干员,所以就想着以保护蒂蒂和东躲西藏作为线来串这篇文章,最后因为不能逃跑就直面深海。在我去听蒂蒂语音的时候,对不起有被酥到,那个忧柔的声音真的挺心疼的,“她忘了很多事,但没有忘了爱你”这种感觉就油然而生,不得不说:为斯卡蒂献上心脏!
最后依然,感谢观看以及,祝你开心。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