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巍】仲夏迷梦47渴望(he)
架空/病弱巍/私人医生啾/双结局/糖里有玻璃碴/吃不消的大可爱麻烦出门左拐,万分抱歉。

术后36小时,霍道夫给沈巍撤去气管插管,插管拔出来的一瞬间,牵连着胸口的伤口也剧烈的疼痛起来,沈巍颤抖着抓紧陈一鸣的手,嘴张了张,终是把所有痛都强压在喉咙里,一丝声音也未发出来,沈巍干呕了几下,颤抖着躺在床上喘息,汗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巍巍……”陈一鸣满眼心疼的看着沈巍,帮他擦去脸上的汗水。
沈巍对着陈一鸣摇摇头,“没……事”,沈巍喘息着,“咯……不痛……”
“小巍,这一整天,你不能吃东西,也不要喝水,知道吗。”霍道夫摸了摸了沈巍的头,“委屈你了。”
“完全不会,谢谢你……”沈巍面色苍白,眼睛里却流光溢彩,声音沙哑却掩饰不住的兴奋,“我是不是……是不是可以跟正常人一样,去生活,去工作,去……”沈巍的眼睛在陈一鸣脸上蜻蜓点水的停留了一下, 苍白的脸上晕染出一抹极浅淡的红晕,沈巍咬了咬嘴唇,“去恋爱呢?”
霍道夫余光扫向陈一鸣,几乎是沈巍话音落下的瞬间,陈一鸣的脸嘭的一下红成了个……哼,猴子屁股。大爷的陈一鸣,你们小两口跟我这单身狗面前撒糖,你们还羞答答的像个大姑娘了。
“啊~~~”,霍道夫仰起头摸了摸下巴,“你说这个,基本没问题,你们,别太激——烈——嗯哼,就成。”霍道夫拉长语音,歪过头,意味深长的看着陈一鸣。
陈一鸣垂下眼睛看着地板,感觉如果有个,不,两个,坑,一定要把霍道夫先埋了,填平,然后再把自己埋了。
我家门口有两个坑,一个是被填平的大坑,另一个,也是被填平的大坑。
沈巍那么单纯的乖宝宝,最好看也不要看见,径直走过去才好。
沈巍已经把自己整个人蒙进被子里,任凭陈一鸣怎么拽也不肯出来。
霍道夫看着二人,嗯,就是这样,巍巍、一鸣你们要狠狠的幸福,我才不虚此行。
“另外,刀口愈合的期间可能会很疼,如果小巍疼的厉害,一鸣,你就给他吃这个药。”霍道夫把药剂交给陈一鸣,“一次吃一粒,一天最多只能吃两次。一定记得。其余的药物护士小姐会按时给小巍服用,不用担心。”
霍道夫看着沈巍眼神逐渐柔和起来,“小巍,你一定撑下来,再过一周,嗯……也许用不上,你就可以转出ICU到普通病房继续进行后续的治疗,等到免疫抑制情况稳定了,没有排异反应和感染,就可以出院了。”
沈巍从被子里露出半张红透了的脸,眼睛亮闪闪的眨了几下。
“我记住了,我会……我会努力撑下去的。你给了我……做梦都不敢想的未来,我怎么能连第一步都走不好呢,都不知道我该怎么感谢你才好。”沈巍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终于收不住,变成一个灿烂的笑。
霍道夫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个容易,小巍,你就带着这颗心脏”,霍道夫手指点了点沈巍的胸口,“过属于你自己的人生,从前不敢做,不能做的事,以后尽可以去尝试,记得把每一次尝试后的感觉分享给我,就够了。”
“好。”沈巍眼圈红红的。
“笨死了,你是不是被陈一鸣传染了,怎么动不动就一副马上要被欺负了的样子。”霍道夫一记暴栗弹上沈巍的额头,沈巍捂住额头,顺势擦了下眼睛。
“乖,刚做完手术,别太累。如果困了就再睡一下,趁着刀口还不算太痛……让一鸣陪你。我还有些事,先走了。”
“学长,我送你。”陈一鸣站起身。
“不用了一鸣,你们难得在一起,继续腻歪吧。本大爷要去享受单身狗的快乐人生了。”霍道夫白了陈一鸣一眼,又笑着看向沈巍。摆了摆手,转身走了。
霍道夫,至死是傲娇。
“巍巍,你印象里,我也像学长那样傲娇吗?”陈一鸣把玩着沈巍的手指。
“陈一鸣是傲娇的小孔雀。”沈巍笑了,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眼里尽是灿烂的光。
陈一鸣忽然有种错觉,过往种种,好像大梦一场。
好长的,梦啊。

沈巍在熹微的晨光中醒来,窗外蝉鸣声声,树枝在风中轻摇着,树叶发出沙沙的轻响,鸟儿停在窗口,叽叽喳喳的用黑豆一样的小眼睛看着沈巍,又拍拍翅膀,扑啦啦的飞向远方。陈一鸣就在身侧的床上睡着,手还紧紧的拉着自己的手。
这……美好得简直像做梦。
树叶上的露珠在晨光中闪闪发亮,露……珠……?沈巍咽了咽唾液,转移了下注意力,视线扫过输液器里面的药液,流动的,透明的……液体……好像很好喝……沈巍闭了闭眼,喉咙里滚了滚,忍住忍住忍住忍住,还不能喝水,遵医嘱遵医嘱遵医嘱遵医嘱……
沈巍看向陈一鸣,不知道几日未见,好像消瘦了不少,头顶一缕呆毛翘起好高,以前一丝不乱的头发好像也长了些,把眼睛挡住了大半,眼圈下一片乌青,满脸倦容。哪还有几分从前意气风发又骄傲的陈一鸣的影子。
笨蛋陈一鸣,如果我……你要把自己变成什么鬼样子?
沈巍有些生气,伸出手想给陈一鸣一记暴栗,手悬在距离陈一鸣额头两厘米处,指关节绷紧,却终究没能下得去手。沈巍叹了口气,孩子已经够笨了,一指头下去再弹傻了可怎么办。
沈巍松了手指,轻抚过陈一鸣的脸颊,指腹传来温热的触感,沈巍的心被填得满满的,就要溢出似的。
陈一鸣睫毛颤了颤,沈巍赶紧缩回手,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监护仪滴——滴——的单调声被沈巍自动屏蔽,全世界只剩一个安睡着的陈一鸣,沈巍才蓦然反应过来,自己竟然紧张得连呼吸都忘了。
一鸣……一鸣……一鸣!一鸣!!!好喜欢你,我爱你,再也不要离开你。
不知何时,沈巍又睡了过去。

“巍巍?巍巍?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水……水?!在哪?!沈巍啪的一下睁开眼睛,陈一鸣一愣,“一鸣你说什么,你能再说一遍吗?”
“哦,我是问,你要不要喝一点水?刚才……你睡着的时候,一直说想要水来着。”
“可以喝吗?!”沈巍的眼睛水汪汪的,“霍道夫说这一两天不能喝水也不能吃东西的……”
“额……确实,但是……巍巍……你睡了快两天两夜了……”沈巍眼角抽搐了一下,陈一鸣伸手摸了摸沈巍的额头,“莫不是睡傻了?”
“滚蛋,要傻也是你傻”,沈巍拍掉陈一鸣的手,忽然有种眩晕感,“那个……我想要水……”
陈一鸣用小勺子盛了水,一勺一勺喂给沈巍,沈巍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对水有如此深的渴望。
“巍巍,你不要一次喝太多”,四五勺以后,陈一鸣把水放在柜子上,沈巍的眼睛也随着水流转而去,然后可怜兮兮的看向陈一鸣。
“乖,等一个小时,然后我再喂你喝一点,好吗?”陈一鸣露出好看的白牙,俯下身,柔软湿润的双唇极尽缠绵又略带克制的吻住沈巍的双唇。
沈巍只觉得一时间整个人都酥了。
“小巍醒了吗,今天感觉怎么……你怎么流鼻血了???”霍道夫站在门口,一脸震惊的看着沈巍,又看向僵立在侧的陈一鸣。
沈巍极粗犷的抹了下鼻子,“天热,火气大。”
“哦~~~”霍道夫脸上满是了然的表情,“按时吃药,我来是告诉你,如果醒了可以喝点水,肠道没有异常反应的话,可以加流食了,我做了杏仁豆腐,能吃的话呆会儿我给你送过来。”霍道夫靠在门口,“你们继续,我不打扰了。”说罢闪身出去,一只手在门口摆了摆,“注意身体。”
沈巍的鼻血又流了出来,陈一鸣手忙脚乱的给沈巍擦去血迹。
“巍巍你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刀口处隐隐作痛。沈巍轻笑着摇了摇头,“一鸣,你读书给我听好吗。”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