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人

蒙古

草原的意识迁徙

一匹马只能追逐一只牛虻

一群马只能去追逐母马

追逐太阳的余晖太童话

伟大的匈奴也只能领到一条皮鞭

逃脱凌冬

跟着雪鸮

跟着麋鹿

跟着金步摇

围着火山舞蹈的鲜卑人

自以为开创先河

不知道失去语言文字的当天

就已经注定会不了大鲜卑山的命运

平行迁徙

垂直迁徙

遇到狼群

遇到苏菲

遇到摩尼

遇到梵僧

重叠太多让眼睛看不见战盔

        让心听不到乡音

        让剑无法击穿重甲

我们是蒙古人

不会让马追逐牛虻

不会跟在诗人身后吟唱夕阳

我们是蒙古人

赞誉雪鸮

赞美金步摇

但我们不会离开平城

      不会长眠邙山

我们是蒙古人

不理会苏菲

不理会摩尼

不会逐水草而居

我们是草原最后一批迁徙者

我们只跟随意志

我们只跟随大汗

我们是风

是雨

是闪电

是死亡

你可以说我们是魔鬼

      说我们是上帝之鞭

      说我们是祭祀王

      说我们是哒哒之轭

自由意识的河流是蒙古人

在草原帝国上修筑

它从哈拉和林流出窝阔台汗国

            流出察合台汗国

            流出伊犁汗国

            流出金帐汗国

            流出忽必烈汗国

            流出卧莫尔汗国

            流出克里米亚

汗国的土地上布满陨石坑

你走近任何一个就能听到蒙古长调

                  听到江格尔

你走近任何一个就能看见鞑靼之轭

我们是草原最后一批迁徙者

我们只跟随意志

我们只跟随大汗

我们是风

是雨

是闪电

是死亡

你会问难道没有一点具体物

       拿到你们天生是杀手

看你如此好奇

告诉你也无妨

自古战士征战

听命于将军

将军听命于国王

战争的胜负与士兵无关

胜了活命

败了死亡

蒙古战士不一样

胜利可以与大汗平分战利品

死了家人与大汗平分战利品

看你如此执着

告诉你也无妨

自古征战军粮最重要

草原征战大多举家跟随

唯独蒙古军出征清一色

玄机全在挂在马上的布勒刺

一只牛膀胱

装进一匹牛

供养数十兵

看你如此执着

告诉你也无妨

战场定胜负

全在勇士勇猛

杀人机器随时开启

恐怕只有蒙古士兵

在他们行进的草原上

遍布毒蘑菇

比起胡麻

比起鸦片

它力道更加凶猛

马烈人疯

见血见骨方止步

执着的人啊

我把我祖先的秘史泄露

不知能否解释你的好奇心

不知道你下面还会提出什么新问题

骄傲的蒙古后裔

我真的还有好奇

  真的好想听听你的秘史

三次西征

一次南征

马蹄踏过的地方是你的吗

血流成河的异邦如何统治

好奇的人啊

这很简单

占领和税收

外加一条秦直道

好奇执着的人半天无语

蒙古后裔非常得意

忽然他开口说

一切都是伏藏

一切都是大伏藏

阿赖耶种子开花了

来了拿破仑

来了阿道夫

来了斯大林

                                                                                                         短笛代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