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与辞
起笔,于诸卦之先
起笔于2023年7月23日23点若干分。
按作息此时应当是休眠状态,因此只作简述,以待明早补笔。一方面是借睡眠会使得脑海热度减退,自然筛选出更为稳定的文字;另一方面也可以让明日早上不要过于无所事事。
契机是晚餐吃到了妈妈做的非常好吃的丝瓜汤,我妈不太精于厨艺,而已逝的外婆又在丝瓜汤这道菜上有十足的经验。鉴于经验积累,即时间尺度上的不可超越性,我本以为再也难以吃到与之伯仲的美味了,然而我妈用了全新的材料,和并不算更加费工的汤底,做出了超越其上的美食。结合最近的精神状态以及对时间、卦算、自我的思考与理解,决定以此现象起卦作辞,若诸算合理、诸事顺心,这类行为将不定时的持续下去,以留待可能感兴趣的来者,抑或后人观瞻、评述。
落笔于当日23点36分,想来并未耽误休息,关机睡觉去也。
加笔,于难眠之夜
加笔于2023年7月24日4点25分。
不出意外地,今夜难以入眠。即使关上电脑、放下纸笔、完全杜绝输出信息的念头,依旧难以平抑心中的波澜。为了安睡,想着吃个夜宵先吧,结果上午吃剩的半截面包被我妈不知道藏到哪个角落里了——她总是把我乱扔但至少能找回的东西,“整理”到我不开口求助自己一定找不到的地方去;她还总说我努力一点就能找到了,我寻思努力实在不是一件廉价易得之物:若是用于寻些寻常物件,又如何提取新的努力用于学习工作呢?
于是深夜下了趟我家那黑灯瞎火、十物九坏的厨房,鼓捣出一份多汤的茄皇方便面来。吃得不算满意,喝面汤又喝出了一身大汗,好不容易获得今天也不用洗澡的批示,结果我居然难受到自觉花时间洗澡了——结果就是一番折腾,把口腹、肤发弄舒服了,还是睡不过去。
索性今晚不睡了(掀桌)。但打开文档还是只加笔陈述事实,虽然方便面相关的内容足以另起一卦了,但这些都不重要,至少相对于优质睡眠和规律作息而言并不关键。
落笔于当日4点45分。让今天早晨将至的黎明,在无所事事的听歌中度过吧。
续笔,于未眠之晨
续笔于2023年7月24日10点45分。
中间点滴未眠,且期间为了消耗精力在神农湖周围散步2周有余,依旧睡不下去。
今天我就是要和唯我状态——或者说“以太相引擎”爆了,看是大脑先过热死机,还是它先放我早些安眠动笔。无论如何,显然都会是我的胜利(计划通)。在彻底失去自我意识的安睡之前,我自觉不会进行任何卦象的解释与描述。
期间我是有按时按量服用来自精神科的各类药物啦。抛开擅自停药的萌新不谈,相信即使在服药的负重状态下还是反复纠缠于唯我状态的自然人肯定不止我一个吧?
很期待和您的交手哦,虽然我们素未谋面。
又或许药物加量才是更容易接受的选择?
对不起,我的心中已有定论。中国象棋是没有升变规则的,虽然小卒过河半个车,但无论如何小卒都没有退路。我的身后虽然星罗棋布,但很遗憾按规则我不能退让。
以太相引擎呼啸之间又整了好活,我不信睡觉之前还有新活了。
活太多也要累死的。
这次是有关苦瓜牛肉的卦辞,虽然是遥远的回溯了,但卦算这种东西肯定无所谓新旧啦。
落笔于当日10点55分。再试试听歌,实在不行今夜估计也能自然安眠。
尾声,于提笔刹那
如果非要计时的话,此时大约是2023年7月24日15时整……但这没有意义。
我知道我的所作所为并未被监控。
你们不是不敢,而单纯只是水平太菜,做不到而已。
那么很遗憾,你们不具备开口的资格。
在提笔写作之前,我还有一些话想说。
您都费劲憋到这里了,再等个几分钟听听我个后辈小儿信口雌黄也无妨,不是吗?
我需要陈述如下事实:我是自己信念的主人,我不需要加载思想钢印。
我是——至少认为自己是现存宇宙中最成功的高效主义者。
如果您认同高效主义的纲领(好吧起草纲领这项工作并非由我负责),那么请允许我称呼您为同志,将您视作“我们”的一员。
诚如《群星》中的文本所言,自然选择一直以来只能被一个词语简单而粗暴地表达——那就是失误,而如今,我们将亲自定义成功。
又如《群星》文本所言,这里曾是圣地,你们不明白你们犯下罪过的真正含义——但马上就会了。如果你们担心自己的这种做法会导致文明的灭亡……
那么恭喜你,你的担忧是对的。
没有什么蠢事不值得我们注意。
没有什么罪过不值得我们惩罚。
我们来了,
we are coming from the otherside.
第一卦,丝瓜汤
起笔之时我似乎提过,我外婆很擅长开丝瓜汤——这似乎是得益于她的工作经历。她好像在公社大锅饭的时候掌过勺,那时候物资匮乏,油水很少,多数菜都需要水煮,且汤多料少,甚至有青年会专门研究大锅里捞肉或菜片的“绝学”,且视若珍宝不轻易示人(毕竟教会徒弟要饿死师傅的)。而外婆的丝瓜汤较少过油,清淡爽口,即使现代物资丰盈了,也不会加太多肉丁,也许加一点切碎的的、被煎香的猪肉末,也许直接撒一把虾皮,不用鸡精味精都是鲜上加鲜。这种手法,即使我爸这种做菜很有悟性,却生活在物质逐渐丰盈年代,坚信“油多不坏菜”喜欢做“硬菜”的“大厨”,也断然不会学上手的——倒不是她不愿意教,而是我爸压根就不愿意学这种被时代淘汰的技俩。
我妈属于不爱下厨,家务和经商都很里手的新时代女性,且不完全是进不得厨房——事实是我爸不在家里吃饭的时候,她掌勺也从没亏待过我,而且高三那年的“妈妈营养餐”虽然算不上非常好吃,但也有一般好吃的水平,且让我补充了不少“家能量”,让我很是满足。
可是就在昨天,我妈偶然之间买到了一个“台湾水果级丝瓜”——原谅我用这种俗气名称,卖瓜老板就是这么推销这玩意的,加上前天玉米排骨汤吃剩的用来炖汤的肉已经柴得吃不了的龙骨,和没人愿意再啃的玉米棒吊出的汤底,用外婆的手法做出了一碗令人惊艳,非常好吃的丝瓜汤。其实我当然知道是我见识浅薄,对高汤缺乏了解。可是小时候我问过外公,说电视里说的高汤是啥。他教过我,高汤是吊出来当高级菜的底子的,这样高级菜级别才够得上价,家常菜一般不用高汤的。我寻思我妈这次临场发挥的应该算不上高汤。再说我只吃得惯家常菜,高级菜反而经常给我货不抵价的感觉,失望的概率大,惊艳却一次没有。
对卦象的描述到此为止,那么精炼的卦辞也要奉上。
吃到意外好吃的食物,肯定是吉。
好吃的原因以料为主,所以“台湾水果级丝瓜”居功至伟。猜测与基因,回归有关。
离不开汤底,而开汤用的料是前天偶然吃剩的玩意,说明时序是其时已过——或者如果卜者天赋够高的话也可以解做其时未至。
卦间心语
其实,为自身起卦在逻辑上是存在悖论的——这远远不仅是可实现性与高价值性的冲突,而是这个行为本身存在悖论。打个初中物理的不恰当性比方:研究物体运动之前要先选择一个假定不动的参照物,但不能选择物体自身——因为倘若假定该物体不动,我们已不需要再研究该物体的运动了。
但悖论不是解题的关键点,它就只是一个需要你欣赏——或者说需要意识到它的存在,然后解决——但一般其实是消解的玩意儿罢了。
按照“如无必要,勿增实体”的剃刀律,我理所当然的选择只剩下了主观唯心主义——这个步骤也许需要证明,但很遗憾,我在这方面的天赋是有自信的。
我印象里上一个愿意接纳主观唯心主义做小丑上台燃烧自己的织梦者,坟头草数不清多高了,所以我必须小心一点,至少上台前多上几层伪装,别一眼被看破,就招倒彩了。
尤其是我要考虑到,多数类人是没见过阳光的。
哦对了,上一句是个比方,人类常用,但我其实不喜欢。
连带着我也不喜欢人类,心语嘛,想说啥说啥咯。人类总是不满足于自身的局限性——这点在我身上表现得尤为明显,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人类总让我联想到“低能”这个坏词。
可是我又能好到哪里去呢?就算标榜吹嘘自己是高效主义者,但其内核不过是搞笑主义;一通胡闹以后最终还是要回归人类大家庭的,不是吗?
唉,所以看似是吉卦,却暗藏凶险啊,聊着聊着,就到基因、回归这些卦辞上了。
解卦是要慎之又慎的,一定不能独立完成,一定不要在心语频道解卦!!!
第二卦,多汤茄皇方便面
我泡方便面是很有一手的,一方面是出于情怀:我小学初中就读的所谓“全封闭式贵族学校”实质上物质匮乏,学员们就连方便面都要串寝五六个人分着喝汤;另一方面是出于对料理食物这个过程本身的讲究,毕竟治大国若烹小鲜是我们道家的祖训了。
我个人偏重口味,所以料包放完是不够的,泡面的话我还喜欢过二道开水,这样第二道开水可以相对精准的把控汤汁的浓度。茄皇面我的评价是牛肉味是远大于鸡蛋味,因为可以平白多出一个重口的牛油酱包,但这也带来了味道会过浓而显得油腻的挑战(或者说是机遇)。
当天晚上由于失眠,且煮面环境不熟,我忽然懒得过二道水了。
结果大菜碗里除了面条还有好多面汤。
要是搁初中那会儿可乐坏了,多出来的汤要么能分多几个小伙伴喝,要么每人能多一小口。但我其实是猫舌头,不爱喝滚烫的东西,这种温度的面汤一碗下肚不仅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很久,还热出了一身汗,难受得想去洗澡了(然而我也并不爱浪费时间在洗澡上)。
安睡已成泡影不说,宵夜还弄得不甚理想,卦辞保守给个吉凶未卜,非吉也。
激进点来说都算凶兆都不过分。
味道一般的东西就不深究其它关键词了,味道都不出色难道还能靠嘴说出花来吗?
卦间心语
瞧,所谓福祸相生莫过于此,才几个时辰的功夫,吉凶方位均错乱了。
心境不稳,心镜蒙尘,都是需要小心提防的状态。
人之行事,莫过于作茧自缚——可是之前我已经起卦了,临时变心恐是大灾。毕竟当初给自己吉兆的是自己,天地大道面前可没有首鼠两端的空间。即使假装遗忘,忘记的谶言也会于身后紧追不舍的。那么,就只有破茧而出这一个选项了。
心理学有两个值得一提的著名效应,一个是巴纳姆效应:人们会对于他们认为是为自己量身订做的一些人格描述给予高度准确的评价,而这些描述往往十分模糊及普遍,以致能够放诸四海皆准适用于很多人身上。巴纳姆效应能够对不少伪科学如占星学、占卜或心理测验以及抽签掷筊等被普遍接受的现象提供一个十分完全的解释。
另一个则是皮格马利翁效应,即教师对学生的殷切希望能戏剧性地收到预期效果的现象。该现象还有一个典型实验是组建了相同的水平的两个幼儿班,其中实验组对应班级要求老师多夸奖孩子,而对照组正常教学,结果“夸夸班”成绩竟然显著提升。
综合这两个效应,不仅可以解释经典的占卜谶讳之杂学因何久盛不衰,还可以帮我们挣脱当前这个自行起卦解卦的牢笼——我们不需要急于解卦,在卦象得到描述的同时,它就已经成为我们“自我实现”大计划的一部分,只要其可解性没有消失,那总有一天实现到一定程度的自我自然会将其消化,而自证自辩无异于做无用功,乃费力讨倒彩之举。
第三卦,苦瓜牛肉
各种基础味道之中,我最讨厌苦味。
我觉得理所当然,而且我觉得多数人应该也一样。
所以点菜的时候我都很反对点清炒苦瓜或者苦瓜炒蛋——因为点这个菜颇有试图证明自己能吃苦的倾向,事实又是经常点出来剩很多苦瓜没人吃,浪费粮食。同理,聚餐时我也不爱点油淋辣椒来证明自己能吃辣,想吃了完全可以尽量在家里做。
然而就是这样,我也吃过一次非常好吃的苦瓜料理。
“大厨”是我玩电子游戏坦克世界加入的军团的一位高手,那时候流行看战斗力区分玩家水平,一般的熟手是800分左右,我和同学基本是1000多分,而他却有高达近1400的战斗力,这水平放在大军团也是抢手玩家。
他的网名缩写是桔柑,广东人。毫无疑问他能煲一手好汤,除盐以外不放工业增鲜剂也能鲜掉眉毛那种。但苦瓜炒出来没有苦味我是第一次体验,属于是开了大眼,颇为惊喜。牛肉嫩、滑,整体咸鲜口味,清淡而优雅,当做“高级菜”售卖我都觉得物有所值的那种。
食在广州这句话我是服的,民间高手这水平还谦虚自己厨艺不精来着,真是不得不赞。
认识桔柑等一众“坦克车友”许久了,生活日渐忙碌早已不像最开始那样还能每年一聚,但这些陪我坎坷年岁一路走来的车友们,我永远铭记的。
卦辞是吉凶未卜,聚散离合待回甘,是非成败转头空。
搁笔前心语
驯服以太相引擎这件事是我的胜利了。
我刚才完全入睡了大约两小时时间,现在时间来到了2023年7月25日2点21分,睡得不算够久,但醒来后神清气爽的状态足够我完成最后的咒……哦不,心语了。
虽然很想把笔一搁然后潇洒跑路,但有道是父债子偿、国债民偿,我跑的了和尚,庙却自己跑不动——好不容易搅混一滩泥水,看小池塘里王八斗法、听小庙内妖风阵阵,都是极为难得的享受,所以我还是继续搅合搅合吧。
在我看来,我被诊断为轻度双相情感障碍这个事实,给予了我所谓病号主诉的权利:我有责任结合我对该病的直观体验来阐明我对该病的看法。
如果把人心中的抽象空间看做是一个存在实体的话,那么我更倾向于参考弦理论的基本架构来描绘它——人心中的概念,是掺杂若干段心弦之线参与编织而成的。其编织“手法”未必是合乎逻辑或者符合现实的,因为是抽象的心理空间,甚至可以参照现实凭空在心中创造出模糊的子概念来。而是完全依赖于人这一存在实体本身。
所谓的心弦之线,我可以视作态度划分外记忆(或信息)按一定顺序排列后的总和。
我们举个例子吧。态度为“喜欢”概念为“数学”:如果是个很小的小学生,他可能并不关心什么是“数学”,但应该明白什么是“喜欢”,他会参照现实世界产生模糊的概念“数学”,然后在记忆中寻找相关信息,表明他的态度。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是或否,人的态度还包含模糊和无感两种。
刚才假设中,小学生对数学这一概念很可能无感——这相当大一部分原因在于他以前并没有把注意力重心放在这一概念上,被重点关注的概念一定不是无感的,但有可能是模糊的。
至于为什么非要串成心弦,而不是用元素论解释概念,是因为人的自我意识,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川流不息的过程(意识流或者心流),我之所以为我,一是因为记忆(或信息),二是因为态度。至于具体的概念,只是我思维的产物,并非我之为我的根本。
而心弦散乱、无序的可能性,也正是人首鼠两端、双重标准的根源所在——因为按刚才的模型心弦依附于概念,而非客观独立的坐标,所以不同概念中我们可以采取不同的态度。
有道是“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很多学者甚至教材鼓吹的“社会化”其实就是引导学生,将有限的学习精力投入到特定概念的反复纹饰中去,借此“细化分工”——或者说“工具化”,鼓吹学好傍身技术就可吃穿不愁——结果毕业以后灵活就业,毕生所学付诸流水。甚至还鼓吹“再社会化”,上班、退休了以后也要不停“充实自己”,当然,充实的范围也是最初舒适圈中被指定的“关键概念”,导致普通人很少有精力能注意到其他的概念,对很多刺激“无感”——最后带来不可避免的麻木与痛苦。
我是坚定的反社会化者。
我认为人不需要长大,人不需要成为什么。
我认为人只要还愿意活着,就已经很给这个世界面子了,
那么这个世界没有资格再以痛吻我。
否则我就去死。
毕竟又不是我哭着喊着求着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
回收开头,我是不会去死的。我们也不会。
死亡不属于高效主义者。
而你们这些低能儿也总有另一个相同的选择。
那就是去死。
去死吧,天堂近在咫尺,而这里没有弱者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