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垣·伏尔加5

1942，马马耶夫岗。

215号和704号停在高地上，前面是斯大林格勒和伏尔加河。

杨茹坐在指挥塔上，像是在想着什么。

维埃：“茹儿姐，你想啥呢？”

杨茹：“啊，没啥，只是想着早点把战争结束了。把这战争机器逼停。”

维埃：“我也想啊，现在英美盟军已经计划登陆诺曼底了，这样的话，明年，或者后年，咱们叫可以打到柏林了。”

杨茹：“嗯，太好啦，这样你也可以去看看莹莹了。”

天上传来了飞机的呼啸，地面也开始振动起来。维埃下意识地拿起望远镜：“该死，敌人又过来了！”705号和706号停在维埃身边，七门火炮无声地指向前方，那黑洞洞的炮口里，一发发炮弹弹头闪着寒光。

“放！”杨茹右手握着手枪，向前挥动了一下，紧接着一阵火光冲天，一发发炮弹向那些散兵线扑了过去。激起一阵阵爆炸的冲击波。雯瑛：“维埃姐，我带着一个步兵排过来啦。”还没来得及说，她们就握着枪对那些灰色衣服的德国士兵开枪。飞泄的弹雨砸在坦克装甲上，像豆子一样弹开了。

越来越多的战士围在坦克周围，而那无情的战争机器也越来越近。杨茹把86式步枪装上刺刀，维埃也默默给配枪压满子弹：“茹儿姐，我到时候可以掩护你。”杨茹笑了：“谢啦！”姑娘们都上了刺刀，而那灰色的幽灵，渐渐向她们扑了过来。

一声冲锋号角响起，敌人怔住了，他们眼睁睁看着七辆坦克冲了过来，上面坐着一个个身着军绿色裙服的战士。号角再次响起，一声比一声大。紧接着传来了浪潮一样的脚步声。突然后面传来枪声，一个士兵直接被子弹掀掉了半个脑袋。一阵阵冲锋枪清脆的鸣响，又一个敌人被击毙。敌人警觉地抬起步枪，瞄向四处。而周围只有一片寂静。

维埃：“星儿，看见那辆自行火炮了吗？”

维星：“看见啦！”

维埃：“瞄准了，放！”

704号炮口升出一团火光，炮身猛的一缩，那辆突击炮下意识地往回退，却被炮弹炸断了履带。又是一声冲锋号，7辆坦克在敌人中间穿插，敌人的炮弹打在她们装甲上，却没有一发击穿。704号那硕大的炮塔旋转着，那火炮怒吼着。几架斯图卡飞过，飞行员见绿色和灰色交织在一起，那握着投弹按钮的手，又松开了。

杨茹的步枪上了刺刀，把那些想要爬上215号炮塔的德国士兵挑了下去。论拼刺刀，德国人是比不上她的。维埃竖起大拇指：“茹儿姐，干的漂亮！”杨茹笑了一下，又指挥坦克冲了过去。维埃握着一发破甲火箭弹，朝敌人的一辆卡车扔了过去，那辆车的发动机被击毁，车上的士兵刚跳下来，就被机枪打成了筛子。

远方飞来一颗子弹子弹旋转着，飞向指挥塔上的维埃，她那娇小的身躯强撑着，但还是从炮塔上像一片羽毛一样落了下去，身上的鲜血浸透了高地上那一寸土地。维埃坐了起来，艰难地钻进炮塔，双手按在指挥塔上，握着电台对杨茹说：“茹儿姐，别等我啦，我快坚持不下去了。”

杨茹：“苏娜，你是不是受伤了？我马上过去！”

维埃：“不用啦，我感觉，我要离开你了，永别了。”她的手垂了下来，倒在了指挥位上。维星：“姐姐，你醒醒啊！听见了吗？”维埃没有回答。维星：“全体都有！冲锋！”704号继续冲锋着，那履带奔腾着，碾碎了敌人最后的骄傲。

704号停在215号身边，杨茹身上满是敌人和自己的鲜血，她看了看维星：“维星，你姐姐呢？”维星哭了：“姐姐她，可能已经……”杨茹愣住了，她猛的晃着维星：“她人呢？说啊！快点！”维星：“她在指挥塔里。”杨茹打开炮塔舱盖，维埃倒在指挥位上，嘴角还挂着微笑。杨茹轻轻把维埃捧起来，维埃那红色的眼睛微微睁开，手放在杨茹脸上：“茹儿姐，我还活着呢，哦，别担心我啦。”她闭上了眼睛，杨茹紧紧握着维埃的手：“苏娜，你不会死的，对吗？”维埃点了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