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水仙】竹马绕心头 冲言 一发完
“李炬峣,你给我站住,你再不站住我可就要喊你小名了!”言冰云气喘吁吁地在后面大喊着,跑得已经快没人影的晋王世子李炬峣完全没有将他的话放心头。
“你当我傻吗?站住?我要站住了,你不上来撕了我?不就是一破小名嘛,你爱喊不喊,反正别人也不知道你那是喊的我,哼!”李炬峣冲言冰云做了个鬼脸,转身继续跑了。
言冰云气得脸都绿了,这臭李炬峣真是太可恶了。“李丫丫,你给我记住了,别让我抓到你,我一定打断你的腿!”言冰云大喊着,也不管已经没影的人听不听得见。
言冰云的母亲和李炬峣的母亲从小就是手帕交,李炬峣的父亲又是言冰云母亲隔了两房的表兄,所以两家关系一直很不错。在两人还没出生的时候,两位母亲就定好了,若是一男一女就指腹为婚,若是两个男孩或两个女孩,就结拜。
两人出生在同一个月,一个月初一个月尾。两位母亲张罗着,等他俩都到了快启蒙的年纪就让他们结拜。结果两人还没到启蒙的年纪,言冰云的母亲却突然患了重病,离开了人世,结拜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李炬峣的母亲一面难过好友的离世,一面又担心言冰云小小年纪没了母亲,将来父亲若要续弦可怎么办,所以经常让言冰云来李府,自己教养和照顾着。好在言冰云的母亲去世后,父亲并没有再娶,对言冰云也是很重视,用心栽培。
言冰云的父亲知道自己一个大男人,照顾不好孩子,也默许着言冰云经常去李府。就这样,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言冰云差不多有三百天都是在李府过的。他从小就懂事,读书也读的好,李夫人和晋王都很喜欢他,也很无奈。自己的儿子天天跟言冰云混在一起,学问上的事一点没学到,那上树下河,掏鸟抓鱼的本事却是他敢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至于李炬峣的小名为什么叫李丫丫,那是在李炬峣和言冰云都才开始学说话的时候,言冰云总喜欢指着李炬峣叫丫丫,每次李炬峣听见都要咯咯直笑。后来叫多了,大家也都默认这是李炬峣的小名了。
为了逮李炬峣,言冰云今夜没有回言府,留在了李炬峣的房间守株待兔。
更夫敲过三更鼓,李炬峣才悄悄潜回自己的房间。他真的是怕了言冰云了,对自己的事什么都要管。今天不过是去花楼见了几个交情不错的世家子弟,就被言冰云拿着戒尺追了好几条街,弄得晚上家都不敢回。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自己家里的恶婆娘呢。
李炬峣才踏进房间几步,门后突然窜出个白衣人,上来就是在他屁股上一脚。
“好你个李炬峣,被我抓住了吧,逛花楼?你读的圣贤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居然去那种地方?!”说着白衣人还举起了鸡毛掸子。
被一脚踹地上,差点磕了门牙的李炬峣,听着白衣人口里念叨的话,顿时来了火气。他腾地从地上站起来,攥紧了白衣人举着鸡毛掸子的手。
“言冰云你当你是我的谁?说好听点,你不过是我母亲好友的儿子,还真当自己是我娶进门的恶婆娘了吗?我去不去花楼关你什么事,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要动手是吗?你觉得我打不过你吗?”
李炬峣的话让言冰云一愣。什么他娶进门的恶婆娘,他俩不是从小就一直这样吵吵闹闹的吗?难道李炬峣一直就是这样看待自己的?他也知道自己打不过李炬峣,也并没有真要跟他动手的意思。他只是觉得李炬峣去花楼是不对的,他很生气想教训他一下。而且他们一直都是这样打打闹闹的,他不知道这次为什么李炬峣会生气。言冰云一时间觉得委屈极了,原来李炬峣心里这般不喜自己,讨厌自己。
房间里光线很暗,但是李炬峣还是看见言冰云眼里蓄上了泪水,他突然就有些后悔说了刚才那些话。轻轻放开攥住言冰云的那只手,李炬峣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言冰云没有看一脸纠结的李炬峣,轻轻拨开他,便走了出去。
“言...言冰云...你去哪儿?”
“回家。”
李炬峣想说这么晚外面很危险,别回去了。可话还没说出口,言冰云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接下来的一个月,言冰云都没有来李府。
以前李炬峣去言府都是不用通报,自己进去的。这一次好歹是跟言冰云闹别扭了,李炬峣让人通报了好几次,结果都是小言公子病了,不见客。
问是得了什么病,下人都说不知道。
李炬峣心里嘀咕,难道是自己那天把言冰云气病了?有可能啊,那晚言冰云明显不高兴了,又踏着月色回府,夜晚霜寒露重,说不定受了凉也是有可能的。
入夜,李炬峣偷偷潜进了言府,摸到了言冰云的房间。
言冰云还没有睡,灯光照着他的身影印在了窗上。
李炬峣看着窗户上被拉长了的人影,他突然觉得这一个月好长,他好像好久没见过言冰云了,似乎有点想他...
没一会儿房里的人吹灭了烛火,应该是要休息了。李炬峣想去敲敲门,却又突然不知道自己现在站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没有言冰云管着他,难道不是应该觉得很开心吗?为什么这一个月来自己总是忐忑不安,吃什么都没味,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想起夜色中,言冰云蓄满泪水的眼睛,李炬峣就感觉心口被什么揪着,怪疼的。
他走上前轻轻敲了敲门“阿言...你睡了吗?”
言冰云正躺在床上看着手里的香囊发呆,突然听见敲门声,还有思念了一个月的声音。看了看手里的香囊,言冰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应声。
一个月没去李府,没见李炬峣,言冰云想了很多,自己为什么那么在意李炬峣,为什么要管着他,为什么知道他去了花楼会生气,还想教训他...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他喜欢李炬峣,不是对兄长的喜欢,不是对朋友的喜欢,是从小到大这辈子认定了就是他的那种喜欢。
“阿言,你不出声我就进来了哦。”李炬峣在门外挠着头说。
门被轻轻推开,屋里黑漆漆的,但能隐约看到床上坐着一个穿白衣的人。
李炬峣拿出火折子点亮了桌上的油灯,看向床上的言冰云。
“阿言,好久不见。”李炬峣说。
“好久不见。”言冰云说。
然后便是长久的沉默,两人一人坐在床上,一人站在桌旁,都没有再说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言冰云开口“已经很晚了,阿峣你回去吧。”
李炬峣想说什么,又不知该说什么,在那站了半天,既没说话,又没动。
“你还不走吗?”言冰云问。
“就走...阿言,明日应该是个好天气,我听人说,城外桃林的桃花都开了,明日我们一起去赏花可好?”李炬峣抠了半天手指头,终于想到了可以说出口的话。
言冰云心里觉得今天的李炬峣奇怪极了,平时大大咧咧,说话都不过脑子的人,今天吞吞吐吐的。而且平日里只喜欢舞刀弄枪的人,今天却邀他去赏花,也不知是谁曾经说赏花什么的最是无趣了。
“阿言,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啊,明天一早我来接你。”李炬峣一边说一边往门外溜,也不知道是真的打算走了,还是怕言冰云拒绝。
言冰云看着说完话就溜走的人,心里觉得有一丝好笑。
第二日一早,李炬峣果然骑着马来言府接言冰云。
“不坐马车不带下人?”言冰云问。
“嗯,就我俩。”李炬峣拍了拍马背上的袋子“干粮水我都带了,阿言敢不敢上来坐疾冲哥哥的马呀?”
疾冲是李炬峣的字,平常言冰云很少这样叫他,都是唤阿峣。
“这有什么不敢!”说着言冰云握住李炬峣的手,一个翻身上马,坐在了李炬峣的后面,他还故意伸手拉紧缰绳,将李炬峣圈在了怀里。
李炬峣心里警铃大震,这怎么跟自己想的不一样啊?难道言冰云不该一个翻身上马,坐到前面,然后自己把他圈在怀里,然后带着他骑马飞奔离开吗?
“发什么楞,不走了?”言冰云问。
“走...走啊...”
“那好,坐稳了。”言冰云双脚一夹马腹,甩了鞭子,马儿便听话的跑了起来。
“言哥哥骑马的技术也不耐的,李丫丫。”言冰云调笑着说。
“啧啧,比起疾冲哥哥还是差远了,小言宝宝。”李炬峣也示弱怼了回去。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就跟以前一样怼着对方,这一个月以来的尴尬,化解了不少。
很快便到了城郊的桃林,今日天气不错,来赏桃花的人不少。言冰云攥着缰绳,让马儿带着两人到了一块僻静处。
“小言宝宝,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李炬峣拿着水袋,举到言冰云面前问到,
言冰云白了他一眼“李丫丫,在外面不准叫我小言宝宝。”
“那叫小言宝贝,言言宝贝?”李炬峣故意逗言冰云。
“李丫丫,你找死是不是?都不准叫!”
“可你本来就是我的宝贝呀,为什么不能叫?你还叫我李丫丫呢。”
李炬峣没发现自己这话有什么不对劲,言冰云却听着这话红了脸。什么他的宝贝,说什么鬼话呢...想到这里言冰云的脸又红了一个度。
李炬峣看着言冰云红扑扑的脸,不知道他为什么脸红,却觉得可爱的紧,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小言公子这般好看又可爱。仔细打量了言冰云一番,李炬峣觉得真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心动。
“你一直盯着我看什么?都看了十几年了,没看腻吗?”言冰云嘴上不客气,心里却因为李炬峣的目光小鹿乱撞。
李炬峣很想伸手摸摸言冰云的脸,却又觉得这样似乎有点过于轻浮。只好伸出手揉了揉言冰云的发顶。“怎么都看不够,我们小言公子长大了,越来越好看了。”
“你...”言冰云这次脸彻底红了个透,感觉今天的李炬峣怎么总是怪怪的。
一阵尴尬的沉默,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静静地牵着马一起往前走着。
春日里桃花开得正盛的时候,入眼全是一片粉色,桃林中有一条小溪,穿林而过。一些粉色的花瓣掉落溪水中,随着溪水的流动打着旋儿溜走了。
可是此时的李炬峣和言冰云都别别扭扭的,哪有心情欣赏这美景。
忽然一朵花瓣轻悠悠地落在了言冰云的头上。
“阿言。”李炬峣开口叫住了言冰云。
“嗯?什么事?”言冰云回头,李炬峣刚好俯身凑了过去,刹那间李炬峣特有的气息包围了言冰云。
“你头上有一片花瓣。”李炬峣笑着将花瓣举到言冰云眼前说。
言冰云看着眼前笑容里有阳光的李炬峣,眼睛都跟着亮了。
“阿峣...”
“嗯?”
“你我年纪也不小了,你娘有说让你议亲了吗?”言冰云小心翼翼地问。
“前阵子提过一嘴,但是最近没说了,估计是没看到合适的吧。”李炬峣看着言冰云,京城里的大家闺秀他其实见过挺多的,没一个有言冰云好看,也没有一个像言冰云这样让他看着就觉得欢喜。
“哦...”言冰云低垂下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那阿言你呢?要议亲了吗?”
“我爹整天都很忙,没那个工夫操心我这些事。”说着言冰云又抬头看了看李炬峣“而且...我也没那个打算。”
“为什么没有那个打算?”李炬峣突然有点小兴奋,言冰云会不会心里跟他有一样的想法。
言冰云低下头,抠着衣角,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说到:“我有心悦之人,今生多半是不能相守,心已许与那人,又怎好厚着脸皮去耽误别家姑娘的一生。”
李炬峣看着言冰云,很想问问那人是谁,可又有些害怕那人不是自己,他看着言冰云,满眼的深情。
“我也有一心悦之人,一同长大,满心满眼都是他,此生若是能与之相守,定不离不弃,共白首。”
听到李炬峣的话,言冰云不可置信的抬起头。一同长大的心悦之人...和李炬峣一同长大的不就言冰云一人吗...
“阿峣...你...”
李炬峣是个心中藏不住事儿的人,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他知道自己喜欢言冰云,也知道两个男子在一起很难被世人所接受,更何况言冰云说有心悦之人,但不一定是他。可他管不了那么多,不争取一下怎么知道能不能在一起啊?万一言冰云心里的那个人就是他呢?万一言冰云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跟他在一起呢?不说出来,怎么能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
“阿言,我以前一直不懂,最近这段时间没有见着你,我想了很多,也不停地问自己,我终于知道了心中的答案。”
“什...什么答案?”言冰云突然有些不懂李炬峣在说什么。
李炬峣轻轻拉过言冰云的手,握在掌心里,温软的触感令他心动不已,说出口的话都温柔了许多。
“阿言,我俩自幼便在一块,我一直认为咱们是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以前我不懂是要怎样一辈子在一起,这些天没有看到你,我总觉得心里少了一块一样。想了很久,终于明白了。阿言,我心悦你,你我从出生就注定了的缘分,不知你心悦之人可是我,可愿与我一辈子在一起?”
突然被李炬峣表白,言冰云有些不知所措,可心里却是欢喜不已。
看着那么认真的李炬峣,言冰云突然想逗逗他。
“疾冲哥哥,你说你心悦我,可是你我都是男子,要怎么在一起?你的家人,我的家人怕是都不会同意的吧。”
“你我之事,无关他人,我既心悦于你,定然钟情一生,不会辜负。”
言冰云看着李炬峣一脸坚定的样子,红着脸温柔地说:“我的心悦之人,聪明又威武,就是有时候有些傻气,我站在他面前他都不知道我心悦于他,你说是不是很傻?”
李炬峣歪了歪头看着言冰云,半晌才反应过来言冰云在说什么。他开心得一把抱起言冰云转了好几个圈。
“小言宝宝,我就知道你心里的那个人肯定是我。”李炬峣有些臭屁地说,随即轻轻地吻上了言冰云的唇。
春日的桃花林,入目满是粉色,一对璧人在那树下拥吻着,真是一幅美不胜收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