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然原创长篇小说】决战昆仑—第二十章龙颈饮血天下殇
轻舟顺江而下,一女子伫立船头,江水如画,山光如酒。舟头灯笼的黯光忽闪忽现,轻舟在黑夜中不急不徐驶着。微风拂过,女子发丝随风而起,月光下显得楚楚动人。
“博然哥哥,今晚会回来吗。”阿硕崽低声问。博然举手,示意阿硕崽不要出声,继续盯着船。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和尚和韩紫瞳留在客栈,其它四人屏住呼吸继续等着。四周寂静无声,天空中划过一只乌鸦,叫了几声向远处飞去。。。。。。
哀兵满朝,文武垂泪。王子宋昀满身戴孝跪在宋宁宗枢前,“汝阳王回朝。”门哨一声报,汝阳王冷谦和几名随从,臂缠白纱步入殿来,跪倒在宁宋枢前。宋昀起身叫道:“叔父。”宋宁宗并无子嗣,是宋昀的叔父,便如亲子一般,所以赵昀从小便称宁宗为父王。赵昀小时候与博然相熟,加之汝阳王三代战功赫赫,便自然而然地称汝阳王叔父。此时已不顾大臣在场,放声哭道:“叔父一定要替父王报仇呀。”声音凄凉,远远地传了出去。满朝文武也开始低低垂泣起来。
忽然一道黑影闪过,如飞般掠过水面,便如在水面上飞奔一般,众人皆惊,就算轻功再好也不可能这般踏水而行。博然喊了一声,“上。”刘虎当先冲出,那黑影看到众人,显然也是一惊,但苦于江面无借力之处,只好向小舟方向奔来,一脚踏在船舷上,团身飞起越过了刘虎。刘虎反应奇快,惊不回头,打狗棒向后伸出,直点黑影脚掌而去,黑影忽然转起,竟然踏在打狗棒上向前飞去。博然不等他落地双掌齐出,那人也伸出双掌,博然只感觉发出的内力犹如打在绵花上一般,软软的竟然吃不上力,那人借力打力,竟然又向前飞去,越过了阿硕仔和楚惊风,二人回身发出暗器,但此人一着地便蹿出几丈,轻巧地躲过了暗器。这潜水一战便起须臾,四人奋起直追,舟上的岳松婷也挽了个剑花也随着追去。
入夜,几个重臣在太和殿内议世,太傅陈峰道:“皇上胸口受重刺驾崩,乃是高手所为。看殿内痕迹,凶手乃是用短兵器,出手奇快。”
皇后杨氏低头不语,丞相史弥远道:“现在首要便是缉拿凶手确立子嗣。”赵汝愚随声附和。
汝阳王缓缓道:“如今蒙古外患不可不除,三军首战告捷。正是挥军北上,直取忽必烈的大好时机。先王尸骨未寒冷,确立子嗣之事尚早。陈太傅与翰林院继续追查真凶,蒙古现今兵备不齐,正是出征的好时机。况且哀兵必胜。。。”
“好个汝阳王,好个哀兵必胜,你也知皇帝尸骨未寒,便以全国之哀,起全国之兵,是何居心。” 史弥远咄咄逼人继续道:“不思怎么为先帝报仇,却想手揽兵马大全,是何居心。”
“臣并无此意,蒙军战力及强,忽必烈有勇有谋,深谙兵法。如现今不除恐留后患。”汝阳王解释到。
皇后杨氏缓缓道:“先帝在时总一臣妾提及大宋江山,以民为本。臣妾虽不懂兵法,但皇帝先崩,士气低沉,恐不宜出兵。还是按丞相的说法做吧。况且此刻如果让百战百胜的汝阳王带兵,恐怕有些不妥,便全国大哀三日,待安抚好百姓再做打算吧。”
“臣不敢。”这番话缓缓说来,直听得汝阳王一身冷汗,软语带锋,直指汝阳王有反意。
众人散去以后,史弥远随杨氏来到后宫,轻轻拂着杨氏的脸道:“真有你的,几句话就让那汝阳王不敢出兵。”杨氏咯咯浅笑。史弥远解开了杨氏的衣扣,缓缓地放下了帷帐。岂不知这次创床帏之欢却改变了大宋朝的命运与兴衰。
黑影脚下不停,见众人追来。忽地甩出一记暗器,金黄色的暗器在黑夜中闪过,刘虎大喊一声:“暗器大家小心。”便低下头去。博然飞身避过,阿硕崽收步不急,楚惊风忙挡在他身前挥剑挡开。却没料到,黑衣人单手一抖,那金黄色暗器又回转了过来,直奔空中的博然而去,博然无法借力正想出掌用内力荡开。刘虎大喊一声,让我来,一伸打狗棒将暗器隔开,那黑衣人一甩胳膊竟然也用上了借力打力,将暗器收回。这时众人才明白,原来这暗器是一个钢制的铁爪,用链子拴着,收放自如。黑衣人从甩钢爪开始始终没有停步,只是回头。此时也轻轻地咦了一声,仿佛惊叹着这几个人之间的默契。
忽地前面现出一个彪形大汉,叉腰挺立,大喊一声:“干什么的。”黑影骤然而立,大汉全力拍出双掌,黑影向后蹿去。在疾奔中能忽然停止已然极难,向后又能蹿出,此份轻功与灵活当真如同鬼魅。但因专心对付身后众人,却没留意前面。被掌风扫中之后退了几步,口吐鲜血,倒在地上。后面的人却已都追上来了。黑衣人反应奇快,怀中掏出一物向天上扔去,大喊一声:“朝廷的狗崽子们,九龙杯小太爷我不要了。”起身便要再跑。但受的掌力极重,刚起身又倒了下来。来人正是戒痴和尚,见到众人在追黑衣人,便想也不想,挥掌拍去,此刻正挠着头,不知所措地站着。阿硕崽抢上前去点了黑衣人八处大穴,刘虎接了掉下来的九龙杯,金怀闪闪发光,在掌中滴溜地转着。楚惊风扯下了黑衣人的面纱,众人一起咦了一声。
原来此人不是陆天卓,博然问了一句:“戒痴,你怎么来了。”戒痴又挠了挠光头:“博然,俺饿了。”
汝阳王府的亭子内,琴声悠扬,汝阳王与康亲王对坐而饮,菲儿悠声唱道:“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一曲终了,汝阳王喃喃道:“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菲儿悠悠道:“菲儿学艺不惊,让叔叔见笑了。”
汝阳王笑道:“菲儿的琴技越来越熟悉了,人也出落得落落大方,还记得小时候老拽叔叔的胡子吗。”
菲儿微微一笑:“叔叔过赞了。”随即脸上又现过一丝忧郁,自己儿时经常来汝阳王玩,汝阳王也非常疼爱这个侄女,博然经常带她去捉蟋蟀讲故事,由于身份特殊自己几乎从来没有离开过宫廷,儿时的记忆只是康亲王府和汝阳王府的后花园,此时又有些睹景伤情。
菲儿入坐后,康亲王道:“老哥,史弥远这次的野心可不小呀,废立太子,要立赵昀为帝。这恐怕冒天下之大不违。”
汝阳王叹道:“可惜现在奸臣当道,蒙古兵彪悍异常,我担心现在皇帝先崩不久,如囤积兵马现在攻来,恐怕大宋休矣。”
康亲王与菲儿都是一惊。
“老哥,您戎马征战数十年,从来未有败绩,难道还怕那些蛮夷之兵不成。”
汝阳王沉默许久道:“忽必烈野心勃勃已平定周边,此次南征蒙古全民皆兵,而且蒙古人生于马上,生性野蛮。大宋兵士体弱,而且现今先帝驾崩,正是他们大举来袭的好机会。”
康亲王也叹了口气:“既然老哥都已经这么说了,看来这次是真的凶险至极,等丧期一过,我与老哥再去力谏一次看能否出兵。”
月寂无声,千古忠心便明鉴在这悠悠明月之下,千里之外同样的明月,远远地传来狼嚎之声,忽必烈的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花斑豹的尸体双目未闭,蒙古将饮尽杯中的马奶酒,忽必烈朗声道:“敬我们第一个牺牲的勇士。”说罢摔掉了手中的杯子,三军一起摔杯,响声不绝,悠悠地传了出去。将士声音久久回荡:“攻下大宋,誓擒汝阳王,攻下大宋,誓擒汝阳王。。。”
喊声压住了狼嚎,撕开了蒙古的风和黯夜,仿佛也要将大宋朝撕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