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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同人二次创作】长夜 ~ A Long Dream

2022-08-15 00:10 作者:超导函数  | 我要投稿


短夜中,獏亦无暇食梦。

敬启者

这篇文章是上海爱丽丝幻乐团作品“東方Project”的同人二次创作,与上海爱丽丝幻乐团没有任何联系。

文章中的所有设定皆为“二次设定”,切勿与“一次设定”,“原型设定”混淆。

这篇文章是作者醉酒后瞎写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写些什么。

即使这篇文章差到了相当的程度,但未经允许仍禁止转载。

如果直到现在您还要继续看下去的话,祝您观看愉快。

超导函数
敬上

长夜 ~ A Long Dream


我生活在梦世界,这里没有白天,只有赤色与绀色的方划线平铺在一览无尽的平原之上,大鹤在空中沉默着滑行,如同将消逝的烟影一般若隐若现地游荡,平原上的动脉静脉如经纬般交织弥漫至远方。

这里的“大地”只是冠以虚名的与地球毫无关联的半透明平面罢了,与地球上真实大地不同的是,这里所谓站得住脚的平面平整无缺,我不清楚有什么材料可以描述这平面,反正看上去给我的感觉倒像是瓷砖这种与“平铺”二字联系在一起的材料。天空中飞翔着大鹤——我永远无法接近的存在,据说大鹤代表着这梦世界与充满污秽的地方不同,是为“脱俗”之地。而大鹤再往上,以及这大地之下,则是一望无际的黑色原野,只有零星亮点若隐若现。在这些亮点中,有两个非常特殊的存在,一个是时刻发出暗黄色光芒的,我们称之为“月”的巨大球体。另外一个则是从远古时期就充满污秽的存在,被上面的居住者称“在此创造了伟大文明”的蓝色星球。我后来得知,它的名字叫做“地球”。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梦世界的,也不记得我小时候发生的事情,就像地球的住人们也会谈论“自己并不记得梦的起始”这种自然而然的事情一样,我生活在梦世界这件事早已盖棺定论。只不过我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这里的居民被称为“梦境居民”,在我对我所生活的环境恰恰有一点点记忆的时期,我认为它们和地球上那些制造污秽的生物没有什么不同,个体之间可能有些许差异,有的家伙可能有翅膀,有些居民有尾巴这些,但也的的确确都是没有必要在意的特征。与这些家伙打交道仅仅只是打个照面,硬要让自己的大脑刻下存储它们无趣信息也太浪费了。总而言之,梦境居民大多数都是一些无趣的家伙。

不过我不一样。

梦境居民们是不需要进食的,它们就像小孩子一样,行动杂乱无章且毫无逻辑,它们对饥饿的免疫性使得这种行为可以维持许久。

但是我不一样。

我需要进食、需要休息。这样看来,我倒反而像个人类了,要说和人类不一样的地方也算有,但那也只有不用睡觉这种方面罢了,放在人类之中也倒勉强能算个有趣的能力。对食物的依赖迫使我不能离开我的住房太久,比起这些不知疲倦地在“大地”上面游荡的如幽灵般的无意识个体来说,我显得十分格格不入,这一点让我在梦世界的生活充满阻碍。

我的一座位于废弃游乐园附近的高楼上的小房间。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巨大的弯月——无论何时都是如此,还有一个巨大的摩天轮隐藏在群星之中。住房内装潢相当简洁:地板上镶嵌着灰白相间的瓷砖,上面铺着一层以相互点缀的黑白球作为图案的厚毛绒地毯;角落里是我的小书柜,上面摆了一些各式各样的书和手稿,在这梦境世界搞到书并不容易,这里有相当一部分书是一位穿着时尚的小姐送给我的。书柜很矮,大约一公尺。书柜上方的墙上是我的两把刀,不过在这讲究花里胡哨规则的梦世界除了吓下别人也别无他用;书柜往里是一张巨大的桌子——自然是拿来看书、写笔记的;书柜对面的角落是饮水机和咖啡机——是的,在这不需要睡眠的世界中,虽然咖啡早已失去了其原初的作用,但我也会在闲暇之余饮上一两杯,我觉得喝咖啡是一种非常浪漫的事情,可惜梦世界自然不可能有咖啡店。房间的装潢布局暂且如此,由于没有睡眠之忧,也不需要床这种庞然大物,房间的布局看起来相当清爽。

向我提供房间的梦境居民是一位带着圣诞帽的女孩,她自称是这里的管理者 D51374,据她所说,当初她发现我的时候我正处于无意识的游荡之中,但饥饿、劳累这些痛苦根源清晰地写在我脸上,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她向我提供了食物和这个小房间。虽然她描述的这些事情仿佛就发生在昨日,不过我对这些完全没有印象。看样子是许久未有波澜的无趣生活影响了我对时间的感知。

梦世界可能有自己记录时间的独特方法,但没有梦境居民关心这些,我到最后也未曾耳闻。不过说起来我倒能回忆起那个我对时间刻画还颇有要求的从前,可惜当时未能如愿,要不然我的记忆也许并不会这样混乱。

但我不想就这样随意地忘记过去。在这里,我没人可以倾诉,那位管理者大人也总是未见踪影,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多久,也没有激情想要挑战这平滑的无趣命运,但我的潜意识总是有一股声音,它在告诉我原本并不应该是这样。

生活确实不该这样。



坐在椅子上,透过眼前的窗户可以一览无余地看到星空,也许这样的环境来看点书也不错?我向站在门口的管理者大人说道。

管理者大人将抱在怀中的书送到左手上摊开,仔细地抚摸着。她回应道:

“不管怎么样都行哦,还有什么要求吗?”

玩世不恭的笑容写在她的脸上,我不知如何回复,说出来的话也变得零零散散:

“请问……有时钟吗?”

“不好意思……这里没有这种东西……”

“嗯,总之……感谢了。让我一个人休息会吧。”

她慢慢将书合上,脸上的笑容毫无波澜。“想吃饭的话就请到楼下吧,我会让人帮您做饭的。”她说道,接着,这位小姐鞠了个躬便抱着书离开了,长长的牛尾拖在身后——这一切真像是一场梦啊。虽然我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但冥冥之中就感觉自己不应居住在此一般,这并不是寄人篱下所引发的无奈与疲惫之感,而是真真切切地,认为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我环顾四周,发现角落里的柜架空空如也,便顺手把刀放到了上面,反正以后使用这刀的机会也不多了。

我需要更多有趣的东西,关于这世界的也好,关于那位管理者大人的也好,如果在平静如水的生活中没有一点点的波澜,那一定会无聊到死的。

与梦境居民的对话并没有让我收获到什么,在我看来,他们就是一群爱随意释放弹幕的家伙,对问题的回答大多也和问题本身风马牛不相及。描述他们处于理性的行动状态反而倒不够理性了,他们看上去更加听命于自己原初的欲望:发射弹幕的欲望。而没有性欲这件事让我相当疑惑,在我那几乎处处不连续的记忆中,的确有一种梦境居民多半按照性欲行事的认知,这种认知的由来我无法解释,但一旦清楚意识到它的存在后,它就像一枚锚一样锚在你的意识中:在这种情况下,认知从前意识到意识的转变是相当不可逆的。

与梦境居民相关的无用探索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我的激情也在这期间消耗殆尽,我不清楚在这个乏味的世界生存下去有什么意思,但梦境居民们貌似没有这样认为,但我问及到在梦世界生活是否无聊的问题是,梦境居民的回答总是大同小异:天天玩有什么无聊的?大概如此。遥想到这样无趣的生活还将持续一辈子,我顿时感觉人生到了头。这种悲观并不会让我产生轻生的念头,只是像痛觉一样,提供一种强烈的反馈:我需要找点事情做了。

于是我开始写些笔记。这需要知识的摄入,也就是书。

梦世界的书很难找,不过在楼下附近的一个小巷子里找到了一个脏乱的杂货铺,里面倒是有几本书。老板是个中年男性,一头脏乱的白发披散在眼前,几乎快要挡住他的老花镜,他身上的装束杂乱不堪且画满了各种各样奇怪的图案,看上去就像个奇怪的江湖道士一样。我用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上的废旧电子产品与老板交换了一本,当我把这玩意交给他的时候,他眼里像是放了光,但表情仍然保持平静。拿在手里把玩几下之后发现是没法运作的,于是——

“一本,这玩意不值钱,最多也就这样了,呵。”

我倒不屑于与他讨价还价,扫了一眼书,都的确是自己完全不懂的领域,书名也是千奇百怪,比如说买《天妇罗的历史传承·小田野三郎》、《今昔百鬼拾遗·影印》,还有一本是英文的,看上去像是“幼稚的诈骗技巧”之流,似乎不是我应该看的书。可惜那本《今昔百鬼拾遗》老板不卖,不过倒是有本《梦判断》,也算是能够花相当多的时间在上面了。一想到自己身处梦世界,我就抑制不住自己想要了解人类是如何对梦进行所谓的“研究”的心情。

“行吧。”我尽可能装出一副爽快的样子,与梦境居民过多交谈只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我将这电子产品交给他之后,便匆匆拿了本《梦判断》离开了。看样子,梦境居民可能对自己身处梦世界一无所知,要不然对待《梦判断》这种可能可以对梦世界进行刻画的要物,也不至于将其放在比《今昔百鬼拾遗》的影印版更低的位置来。虽然清楚的知道这本书对梦的刻画必然只能依照人类 19 世纪末那点被不足的科技水平和心理学浪潮冲击胁迫下的研究来进行,但这的确也是在近代人类视角下的权威描述,总之无论如何,在提供灵感和获取新资料方面都的确聊胜于无。

我没有办法睡觉,即使强迫自己躺下、冷静下来也没有办法入梦,因此面对百年前人类的探索我毫无验证的方法。但如果说《梦判断》中所记载的是梦境居民的所作所为的话,倒是与我所见所闻完全不同,在书中那些充满隐喻的梦例在我生活的梦世界里根本找不到任何表现。此外,由于在梦世界收集不到任何例子,因此对于书中对梦的解读我也只能视若作者的一面之词。不过在作者解释“梦的象征”的时候,我倒能隐隐约约感觉到的确有什么更高层的力量在运作——虽然书中所描写的象征例子非常令人费解且都与和梦境居民无关的性相关联。不管如何,这书的确可以耗费不少时间,按照人类的想法,这书堪堪称得上是有点道理,特别是对文学著作和西文的理解的确相当精妙,但以我作为一个梦境居民的视角来看,这本书所描写的我完全无法理解——也有可能这就是梦世界的伪装吧。

人类对梦的解读没有办法给出我想要的东西,那就只能寻找其他的办法。虽然碍于进食需求我没有办法肆意像其他梦境居民一样“云游”,但在准备充足的情况下进行一次“探险”还是足够的。地面上经纬交错,月亮也不会因为时间改变方位:我只需要沿着其中一条经络一直向前即可。除了食物,我还需要携带一些书以应付在休息时的漫漫长夜。



我不记得我在这房间里住了多久了,在梦世界这种不需要感知时间的地方,所有生物对时间的感知力都会不可避免地趋向于零。当时间感知能力真的消失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会变得像那些梦境居民一样,行尸走肉一般在这荒野上游荡么?又或者到那时我的记忆也会一盘散沙,连知晓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是这样也太可悲了。

自从管理者带我来到这个房间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看到她,上次溜出去外面也没能得到想要的东西:就如同在沙漠中行走一般无趣,连梦境居民都没遇到几个。总而言之的确是一个相当无趣的世界,我不知道第几次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再这样下去,恐怕我剩余的精神状态很快就会被消耗殆尽。望着窗外那一成不变的风景,我感到无比凄凉。

梦世界之外的地方如何呢?比如说那个被污秽包裹着的星球,又或者在远方闪烁不灭的月?然而我深知自身的不足:我甚至连管理者大人都联系不到,想要离开梦世界更是天方夜谭。然而对我来说,困在这里的确是噩梦一般恐怖的现实:早在与梦境居民的交谈悉数失败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了这一点,身在一个与任何人都无法有效沟通的社会是不可能活得长久的,绀色的寂静终究会蔓上心头,未来如同迷茫着红雾的天空一样令人畏惧。身处噩梦之中,精神必然遭到腐蚀,长久以往终将是收敛到痛苦的死亡罢了。

身为一个理应适合这里的梦境居民,为什么我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问自己,也会问其他梦境居民,即使这样毫无用处。手中的咖啡杯忽的掉到地上,黑白相间的瓷砖铺上一层血。如果我也是人类多好,这样好歹可以在梦中寻求慰藉,可惜我不是。

一直都不是。



楼下有两位女性的梦境居民正在交谈,这两位都只能算上见过一面,交谈的内容大概是最近来了位新的梦境居民,见人就打,非常暴躁。

“也许只是个无聊的梦境居民在找乐子吧。”我插嘴道。

那两位看着我一怔,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不是自讨没趣吗,我心里想,看样子那位也有可能是位同道中人呢。但是这诺大的梦境世界,别说找到一位梦境居民了,如果不按这经络走就连路也找不着。这终究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经络交向远处,慢慢褪色,在灭点消散,我慢慢躺在地上,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又过了一段时日,我捡到了一个奇特的没法启动的电子产品,准备去杂货铺换点东西——如果那老板知道这玩意怎么用也可以找些乐子吧。当我来到这杂货铺的时候,居然有个穿着奇异的女孩在那里和杂货铺老板讨价还价,中间时不时还夹杂着一些英语。我原本想本着尽量少和梦境居民打交道的原则避之,但想了想,说英语的梦境居民太少见了,也许能遇上些有趣的事情。我将那电子产品收起来,慢慢走向杂货铺。

那女孩很快就发现了我,连忙护住自己的胸。大叫道:

“别过来!你要干嘛?”

这么充满敌意的吗?看来估计也是位无趣的家伙吧。虽然心里这样想着,但是我还是尽可能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道:

“只是来和老板换点东西的。”

这话刚说完,那老板就从杂货铺探出头来,大叫道:“好一个小伙子!有些什么好玩的吗?”

“我捡到个东西!”我边向杂货铺走去边说道。

“嘿!——”那女孩大叫道,声音充满了这个年龄的女孩面对危险应该有的紧张。“没……你捡到了什么?”声音中的胆怯和无助又多了几分。

我没有理她,直接将捡到的电子产品拿给那老板看——

“嘿!那是我的手机!!”那女该伸手就要来夺,我连忙将这玩意护在身后。

“等等……这是你的?”过了一会我才意识到她刚才声称这东西是她的。

“对啊!你还想怎么样!”那女孩委屈地大叫着,看着她这样的神态,我也只好将这玩意交给她,反正留在我这里也没有办法用。

她拿到她的东西后,小声地说了句谢谢,然后按住那电子产品上面的一个按键十几秒钟。突然,一阵嗡嗡声传来,那玩意亮了起来。原来要按那么久才可以使用,难怪我刚刚一直都无法正确启动。那老板也被这新奇玩意吸引了,目不转睛盯着女孩看。

“抱歉,刚刚失礼了。”那女孩用听起来比较冷静的声音说,不过我能听出来她内心其实仍相当紧张。“我叫宇佐见堇子,总之,感谢了。”说罢拿起那电子产品就要离开。

“等等!你不是这里的人吧!我之前没怎么见过你。”我试探道,如果遇到一个同类就完美了。

“笑嘻了,你没见过的人多的去了,又不差她一个。”老板用犀利的眼神盯着我。

没想到听到我的话的宇佐见堇子转过头来,用求助的眼神看着我。就这样,我认识了宇佐见堇子,一位自称是有超能力的地球学生。

我与宇佐见堇子并非真正的深交,充其量也就是普通的朋友罢了,但在这无情的梦境原野,这份友情要比任何事物都要珍贵的多。宇佐见堇子是来自一个叫做“日本”的国家的人类,自然传承了人类的品质:聪慧、果敢、有着强悍的分析能力和知识水平。她用一种大姐姐的语气和我介绍人类的种种方面,当我知晓当今人类对梦境的解读依然以百年前的心理分析初创家的观点为蓝本之时,我不禁问她:现在你所在的就是这个梦境世界,你不觉得和人类们描述差距太大了吗?她只是闭上眼睛,说道:

“这个远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样,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人类的感官是多么地无用!我们看见的或许只是我们想看见的罢了。”

当她描述她是如何触及这梦中世界的时候,她的脸上总是带有一丝自豪:据她所称,她是打破次元壁来到这里的,这一切都依赖与她的超能力。她原本只是一个成绩好的平平无奇的学生,但有一天她突然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按她的话来说就是,一股被钦定作为世界的了解者、观察者,对人类如同人类对蝼蚁的感觉,而那时她正在梦中。接下来,她发现自己有了在梦中自由行动的潜力:一种被人类称为“清醒梦”的梦就如同与此。直到后来,她在梦中尝试运用自己的超能力——结果误打误撞,或者说是命中注定地,来到了这里。

我看着面前这个女孩,没想到这位看似普通的小家伙居然有如此奇妙的故事,这令我十分好奇。我问她:

“这里之外,梦境之内还有什么?或者说你来这之前做梦都在什么地方?”

宇佐见堇子解释道,当她在梦中第一次使用超能力之前,她做的梦千奇百怪,很符合《梦判断》中对梦的各种描述:有令人紧张的考试梦,在荒诞不经的场景下暗示性焦虑的性梦等等。但她来到这里后,一切全都变了,这里的梦中人不仅长相奇特,而且还喜欢发射奇怪的弹幕进行攻击。在做了几次这样的梦后,她也会使用超能力进行反击。不过在梦中超能力有相当大一部分依赖于她的梦中手机,也就是我捡到的那个。

后来,宇佐见堇子开始描述她在一个小乡村的经历:那里的住民和这里的梦境居民如出一辙;有不少能飞行的人类存在;同样按照弹幕来战斗,这在那里被称为“符卡规则”,是一种可以在不给双方造成太大伤害的公平战斗方式。总的来看,好像我身处的这个梦世界就是这个小乡村的一个“本我”的缩影:更加存粹地反映了他们用弹幕战斗的欲望,而不是其他的人类应有的欲望。

按照宇佐见堇子所描述的,这里的梦境居民就是那小乡村住民对应的梦境居民,他们在晚上会入梦,然后成为这里的住民。这表明梦境居民和小乡村的住民必须要有某种程度上的沟通才行,宇佐见堇子也是利用了这种沟通方式让自己的身体出现在了那个小乡村。

“那村子平时是进不去的,有一个叫做‘博丽大结界’的东西在那里挡着。”宇佐见堇子描述道,“我和里面的住民用弹幕打了一场,也算是认识了。反正他们也就那样,打完之后就可以一起开派对了。”

“所以说实际上是人们在地球上没法进到那个村子里,只有通过做梦的方式,而且还要有超能力才行?”我试探性地问道。

“Bingo!所以说只有像我这样的高中生才有资格进来嘛。不过现在我对梦境世界也知之甚少,我也想要探索一番。”宇佐见堇子用期待的语气说道。

话至如此,我也向宇佐见堇子阐明了我的心中所想:我在这个梦世界生活很久了,也想去远处看一下,但由于依赖于食物走得并不远。并希望宇佐见堇子可以为我出谋划策。

“我其实不是很好说,我感觉我们俩一起行动只会互相拖累。”最终她也只是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如果你没事干的话,不妨看看我写的游记。”她从不知道哪里拿出了一本小书,上面写着“不思议的幻想乡面影”。宇佐见堇子描述说,这是她记录自己从拥有超能力开始到来到那个小村子的过程,“幻想乡”是当地的住民对村子的称呼。书中除了一些关于梦境世界、弹幕对战的图像之外还有一些看起来的确是乡村景色的图像,堇子得意地告诉我说这是用她的手机拍摄的。

“这本你就拿回去吧,反正在梦中世界这本我可以变出很多来。”宇佐见堇子说道,依照她的阐述,这种书叫做“便携式文档”,可以存储在那个远远比书小的叫做手机的电子产品中,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想拿多少就拿多少。除此之外,这本书也是主要在手机上完成的,除了这本书,宇佐见堇子还在打算写另一本书,用于记录对战过程中精妙的弹幕。

“这些书到时候可以在人类社会之中流传,我就可以赚到流量。人们都喜欢看这种怪谈或者都市传说。”宇佐见堇子露出了精明的微笑,“由于从古至今进入幻想乡的人类就寥寥无几,因此没有人会相信这是真的,粗略地看完之后也是很快就会忘记,因此最后的结果只是浮躁气盛的愚蠢人类们至多将这种东西当做茶余谈资罢了,我只需从中得到流量即可。”

与宇佐见堇子的交谈启迪了我对梦世界结构的推断:梦世界其实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对于“非幻想乡”人类们的梦的,另外一部分是对应“幻想乡”成员的梦的,为了让“非幻想乡”人类免于在做梦之中与幻想乡成员接触,因此由“次元壁”将它们分隔开。而宇佐见堇子比较特殊,她用超能力从“非幻想乡”的梦世界来到幻想乡的梦世界。因此她才会声称“触碰到了世界的深秘”,因为她面对的本就是一个之前闻所未闻的新世界,在那之时,之前依据经验所得到的的理智将会崩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陌生、恐惧以及对只有自身才能触碰深秘这件事的狂喜。

我把这个推断告诉了堇子,她认为这的确是个有道理的自洽推断,但她实际上也对她来这里之前所属的梦境世界没有太深的印象。“我会继续探索的,”宇佐见堇子说,“我想看到我亲手揭开梦世界神秘面纱的那一刻。”

不管如何,与宇佐见堇子交谈总是让我受益良多,也拯救了我对这个梦世界不可避免的失望。在一开始,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甚至还会带上一些外界的书籍,但是到了后来,她来的次数越来越少,直到有一天她离开后就再也没出现。

我清楚地知道我们俩的缘分就到此为止了。在笔记中怀着深情写下关于宇佐见堇子的资料后,将其夹在《不思议的幻想乡面影》中放进书柜。书柜里面已经填满了各式各样的书:有宇佐见堇子自己写的一些笔记、游记、小说;有她带来的一些奇特的数学、民俗学教材;有外国人去日本生活后写下的正统怪谈;也有一些我看不懂的,上面写满了各式各样的字母的奇特书籍——上次在杂货店看到的《幼稚的诈骗技巧》就在里面,据说是专业的教材。

这些书和笔记凝聚了我和宇佐见堇子在月下长谈的点点滴滴,在小房间里面对面喝咖啡的时时刻刻。当她还在我面前,还在抱怨着“上课了就要回去”的时候,我从未想象到她如果不在出现会怎么样。现在看来,好似整个熟悉梦世界在此变得陌生了起来,张牙舞爪地向我的头颅挥舞过来。


我决定将和宇佐见堇子交谈的记录写下来,虽然这是一个十分后知后觉的想法,但在这一成不变的荒原之上,记忆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解构:如果人类的梦一般会被遗忘。因此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花了相当多的时间在写这个记录,以及给堇子送给我的书写笔记和注解。时间就这样呼啸而过。

在最后,当我看完了她送给我的所有书之后,一位不速之客敲响了房间的门。

“先生,请问您在吗?”

是似曾相识的声音。我正疑惑是谁,打开门,发现是管理者大人。

我向管理者大人问了好,这是我和她的第二次见面。她还是和之前一样戴着圣诞帽,身穿黑白相间的衣服——有许多黑白的毛绒球点缀在上面,看上去十分暖和,长长的牛尾还是拖在地上。对于第一次见到她时候的记忆,我仍然相当清楚——可能是管理者大人的缘故,并没有在一成不变的无趣生活中被消磨掉。

“是管理者大人啊……也是好久不见了。”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最后用这一句回应。

“看来您还记得我,那我也算是相当荣幸了。这次来找您实际上是有一件事想拜托您帮忙。”她面露微笑着说道。

我突然意识到这件事必然非同小可,如果是梦世界的管理者的话理应是不可能请身为梦境居民的我去帮她的,一阵不安漫上心头。

“您说,先进来坐吧。”我最后说道,就这样,我和她坐在咖啡桌的两边。

“梦世界最近的情况并不是那么良好,”管理者大人说,“你应该知道堇子的事情吧,她就算是相当的特例。”依照管理者大人的阐述,现在的梦世界其实正在逐步暴露于幻想乡甚至大众的视野之下,因为她在前几年作出的错误决策。但另外一个不能妥协的点是,梦世界依然有监视幻想乡住民的任务,此举不仅是为了幻想乡,也是为了梦世界。

我心里非常明白,管理者大人所言不虚,若是真的如她所说,我本是不应该知道那么多的。

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她的身份已经被幻想乡住民们察觉,继续监视幻想乡住民如果暴露的话恐怕会暴露梦世界的立场,因此需要一个可以代表梦世界的人类前往幻想乡:不选择妖怪的原因是妖怪不能在村落里自由行动,且会被更多幻想乡的高层调查。我问她堇子是否也是她送完幻想乡监视幻想乡住民的一员,管理者告诉我无可奉告。总而言之,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两条路:选择成为一个“人类”,以人类的身份在幻想乡生活,听从管理者的命令参与到对幻想乡的观测之中;另一个是忽略这个“建议”,继续作为梦境居民在这个梦境世界生活。

她说没有人能看出我是梦境居民。

如果成为“人类”在幻想乡生活,那为了尽到身为人类的责任,进出梦境世界是完全不被允许的,因此我仅仅算是被丢到了幻想乡罢了。另外一件事是在幻想乡人类的地位如何我并不清楚,早些时候在和宇佐见堇子沟通的时候她就像我暗示了幻想乡内人妖关系的复杂:大多数人类被妖怪管制着,但少部分有实力的人类却可以作为人类方代表为人类出谋划策。但这一切都基于“符卡规则”之上,对我这种没有能力释放弹幕的家伙而言可谓是相当麻烦。但如果选择放弃这个“邀请”,那也就意味着选择让自己沉寂在这无边无际的绀色汪洋里,这感受我已经在之前充分领略过了。

管理者大人还告诉我,以我现在破碎的记忆是没办法真正作为一个人类在幻想乡生存的    。为此我需要一份“记忆”:大概就是一位喜欢耍刀的小伙子是如何一不小心来到了幻想乡的故事,在这里略过不谈。据说幻想乡的住民对外来人的故事也不会那么在意,真正在意的实际上是外来人如何参与到幻想乡住民们的活动中来的。现在刚好有一位幻想乡人类聚落的管理者即将去世,在幻想乡颁布了一系列细化到实施的政策,其中就包括对外来人的援助:大抵是食物、房屋之类。而我不用睡觉的能力也保证我可以在一天中多出一半的时间来学习幻想乡相关的知识——比如读那本被称为“幻想乡缘起”的书。她告诉我我大概需要在幻想乡生活五十多年,到那时自然会有人来“引领”我。在这两万个日夜中,我大可以像位普通人类去调查幻想乡的一切,去做人类该做的事,为了提高人类在幻想乡的地位而奋斗,只不过那样我的名字可能会被写在“英雄传”上面。

我犹豫了许久,作为理应生活在梦世界的奇特的梦境居民,却来到了幻想乡生活,就像宇佐见堇子从原本不属于幻想乡的外界通过做梦来到这幻想乡一样,我这样也算是触及到了世界的深秘吗?明显不是,管理者的话虽然都带敬语,但我却隐隐约约感觉颇有些算计的意味在里面。这样看来无论往那边走,未来都应该是被安排好的。我对称为所谓“英雄”不感兴趣,但我已经受够平凡的梦境世界了。

管理者大人仍在耐心地等着我。

回想起宇佐见堇子曾经描述的幻想乡——妖怪的乐园,以及她在面对无垠梦境世界那般期待的眼神,就好像有一只大手掐住我的脖子,令我喘不过起来:堇子最后的结局估计也不是真的如她所愿吧,即使没有办法联系到她以确认,不过知道太多未必是件好事。这样答应管理者大人可以说是最莽撞的举动,但是一想到之前被梦世界无声大气夺去的日日夜夜,我就浑身冒汗。

等我回过神来,咖啡早就凉了,而管理者大人仍坐在我对面用饶有趣味的眼神观察着我。

“我同意了。”我小声说道。

“好的,既然您同意了,那这房间也可以再空出来了,我短时间会再来,这段时间您收拾东西就好。”几乎是立即地,管理者大人微笑着说,“以后就称我为‘梦之支配者’或者‘哆来咪·苏伊特’吧?这是我之前在幻想乡使用的名字。那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她猛地站起来,“我也该回去了,请您静候消息即可。”

送别这位管理者后,我随手拿起一本书,却无心观看。刚才的决定的确是自己太过莽撞了,虽然现在无法预知之后会出现什么意外,但我也无法确定这是否会比这如死水般的生活容易接受。我烦躁地将书放到一边,第一次我感受到了困意:这样逼着我做决定的命运真实如同噩梦一般恐怖,我感到精疲力竭。如今我的未来就交给那虚无缥缈的幻想乡了,我苦笑一声,看着书中的插图,阅读着书上的文字,但什么都看不下去。

生活不应该是这样。

不久后,我还是将自己的东西打包起来:充其量也就只有两把刀和三本书而已。剩下的带不动的书哆来咪承诺之后会将其归还给宇佐见堇子。现在房间内已经一尘不染,再也找不到任何我生活过的痕迹——就如同我刚刚来的时候一样。一位可怜的梦境居民在此生活许久——什么也没留下。

我在幻想乡也会这样子吗?

我不知道。也许哆来咪也不知道,一切都要看未来我的造化。但是在梦境世界的生活,真的到此为止了。我将那本《梦判断》还给了那杂货店的老板,就跟着哆来咪离开了这个废弃游乐园。

一位梦境居民就此死去。

临别前,哆来咪告诉我,去往幻想乡后,要赶快找到村落,那里都是人类:只有在那里我的安全才能保证。然后就是想办法住在适合外来人住的客栈中,而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中,我都要花大量时间来学习幻想乡相关的知识——《幻想乡缘起》、《幻想家宴》以及一些妖怪书影印本等等,这是为了方便和妖怪们打交道。而其余的,她说幻想乡自会引导我。

这种神秘感让我心理发毛。

哆来咪拍了拍我的肩膀,她原本比我矮一个头,这使得这个动作本身非常滑稽,但我们俩都没有笑。

“祝君好梦。”她最后说道。这也是我在梦境世界中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作者的一些牢骚

  • 这是一篇没啥意义的文章,没有任何要表达的想法。可能是桃子文。

  • 其实不是,主要是想写一下梦世界(其实有很多设定没有办法写出来)。

  • 文章自然是混沌的,分块之间的记忆情况是不明确的。反正瞎写的无所谓了。

  • 在里面玩了一些梗,但可能不好看出来——反正对主线和解读(根本没有这玩意)完全不影响就是。

  • 其实这玩意应该有些令人震撼的点的,但还是没法写出来——主要是剧情不允许(悲)。

  • 最后,感谢您能看到这里,也祝您有个愉快的美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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