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金钱组】语文课为什么睡觉？
师生梗
语文老师耀×高中生米
小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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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从被点到名字开始，课代表已经侃侃而谈不下五分钟了，她帮大家简单补充了文章的历史背景，又指出了一些细节，说作者写作手法有多好，分析着作者想传达的东西，分析着创作思路。
王耀能明显看出她带着笑意在回答问题，她是真的热爱文学。
这年头能有因热爱而学习的学生不容易。王耀正津津有味地听着，却被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了。
想输出的观点硬生生被憋回去，王耀知道这种痛苦。他垮着脸转身看向门外，是亚瑟·柯克兰，高二三班的班主任。
“干嘛？我在上课诶，你就这样打断我？”王耀不耐烦地质问他。
“耀，你已经拖堂很久了，我一直在外面等你。”
王耀看了看表，确实已经下课很久了，又抬头向同学们致歉：“不好意思啊大家，我没太注意时间，今天先到这里吧。”
王耀还没走，亚瑟就已经进来了，身后带了一个……新学生？
他和亚瑟一同走上讲台，不像许多学生自我介绍时的唯唯诺诺，这位新同学，声音微带笑意，王耀听起来，好像有一股香草冰淇淋的味道，是一种属于青春的香甜。
“大家好，我叫阿尔弗雷德·F·琼斯，爸妈都是美国人，但我还没出生他们就已经搬来中国了，所以我和大家一样，算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金头发，蓝眼睛，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的少年，说着一口流利甚至极其地道的中文，说自己是中国人，这个场景还挺有意思的。
王耀看向阿尔弗雷德的角度是逆光的，他看得到他说完话嘴角依旧上扬。秋天的太阳不像夏天那样炙热，那是一种冰与火相融合的温柔。窗帘被吹起一角，而后放肆地在空中飞舞，似乎想让人们看看她婀娜的身姿。
窗户将人们与窗外呼啸的天空分割开来，但溜进教室的余风还是让人稍有不适。
风掠过阿尔弗雷德，头发被吹得有些乱，他伸手理了理。王耀全程盯着这个美国血统的中国少年看，他发现这个金发少年，眼睛像大海一样深邃，却如星星般明亮。也许是角度问题吧，王耀看来，少年眼底的光，和周围的暗淡格格不入。
像是听到什么召唤，阿尔弗雷德脑袋一转，对上了王耀盯着他的眼睛。王耀愣了愣，不知过了多久，阿尔弗雷德先移开了视线，盯着地面，嘴角依然上扬，脸上多了一抹红晕。王耀看着他的举动，忍不住笑了出来，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小同学还挺可爱。不顾还在啰嗦的亚瑟，走了出去 。
2
“阿！尔！弗！雷！德！”王耀一边拍桌子，一边凑到美国小同学耳边喊道。
这美国小同学不是第一次在他课上睡觉了，几乎每节课，太阳打西边出来他都不会不睡。王耀和亚瑟说过几次，可他发现没有任何作用。他还以为阿尔弗雷德就是那种自我放纵不愿学习的人，结果一问，其他老师都说他上课很认真。看来是单单不爱语文啊……
慢慢地王耀也就习惯了课上一半，走到教室后面把阿尔叫起来听课，倒是不觉得烦，反而看到美国小同学每次都会撅着嘴说知道了很有趣。
照平常，拍两下桌子或者叫一下小同学，再不情愿也会起来了，可今天都叫多少声了也没个动静。王耀强行把阿尔拉了起来，就看到它一副没精神的样子看着自己。那眼神看起来软软糯糯的，眼皮忍不住要合在一起，王耀突然想起刚来那天和阿尔对视的场景，和现在简直判若两人。
阿尔弗雷德嘴巴微张，王耀明显能感觉到他喘气有点费劲。他伸手向他额头摸去，果不其然，发烧了。
“你不舒服怎么不说？”王耀做样嗔怪。
“那不是不想打扰你上课吗，你讲得那么沉浸……”阿尔用懒散的语气回答王耀，话说出口变得模模糊糊，他不知道王耀是否能听清。
“啥？”阿尔趴着没了回应，“算了，我先送你去医务室吧。”王耀安排同学们自己自习便带着阿尔去医务室了。
这个年纪的男孩个子窜的很快，阿尔已经比王耀高出半个头。他把王耀当成支架，手臂环在他的肩上，过一会儿还觉得不够，脑袋也靠了上去，把三分之一的重量给了王耀。
王耀把他脑袋从自己肩上移开，“靠得挺舒服啊？要不要我背你？”
“没事，我能走。”
也不知道是这家伙理解能力和别人不一样，还是天生不要脸，看在他生病的份上，王耀啧了两声没再多说什么。
“三十九度八，这你也能忍着不说？”王耀把药递给阿尔，又接了杯温水给他，“你的药，吃了睡一会儿。”
可能是太难受了，阿尔没多说什么，听话地吃了药后睡下了。
“你醒啦阿尔弗雷德？”
“唔……几点了？”
王耀看了看表，“5点20。”
“你在这儿等了一下午吗？”阿尔原本计划睡一觉醒来舒服一些就走的，结果一睁眼看到的就是王耀，他一时分不清自己是惊讶还是欣喜。
王耀笑了笑：“对啊，我把你带过来的，肯定要负责把你带回去啊。”他边说边把手放在阿尔额头上，一只手又放在自己额头，“嗯，温度退下来了，再量一下体温吧。”
阿尔接过体温计，“你第二节没课吗？在这待了一下午，没其他事要做吗？”
“星期五啊今天，倒是没什么事了，本来就打算给你们上完课就回家的。”
阿尔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又突然抬起头，湛蓝的眼睛看向王耀，“老师，叫我阿尔吧。”
就像刚见面那次一样。王耀刚刚还看着阿尔不知道他低着头在想些什么，下一秒就对上了视线，海一般的眼睛深邃而明亮，让人移不开视线。王耀一时腾不出时间去想阿尔是怎么把话题转到这上的，便跟着他的话走：“好啊，阿尔。”
阿尔笑了起来，他拿出温度计，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鼓起勇气开了口，“那个……王老师，这温度计怎么看啊……”
王耀笑了起来：“是水银温度计太远古了还是你们这帮小孩已经退化到只会看电子温度计了？”接过温度计，“35.6，退下来了，就是有点低，明天应该能恢复正常了吧。”
“可以回家了吧！”
“你走读？”
“对啊。”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家就在学校旁边，我从家出门到教室要不了十分钟。”
“行吧，你记得吃东西，发烧了营养都要补起来。”
“嗯。”阿尔看着王耀，他不记得王耀什么时候把搭在肩膀下面的黑发扎成了半马尾，他还是第一次见王耀这个造型，看起来和平常不太一样，“王老师，你多大啊，看起来很年轻啊。”
“24，也就比你们大几岁。”
“果然很年轻，我就说我不会看错人的，那你本科毕业就来工作啦？”
“嗯，我22岁毕业的，来学校两年了。”
“那你一定很很优秀，你怎么不考研呢？”
不知为什么，王耀觉得阿尔这个样子特别可爱，茶黑色的眼睛露出阿尔从未见过的温柔，趁阿尔不注意揉了一把他金色的脑袋，“你查户口啊，问那么多干嘛？”
“聊天嘛，随便聊聊就聊到这儿了呗。”阿尔露出他的无害的牙齿，笑起来像个小太阳，好像可以驱散乌云。
“那你交换个小名给我吧，你都叫我阿尔了。”眼看就要到学校门口了，王耀还没有回答他，阿尔扁着嘴用一副极其委屈的表情看向他，“你不愿意吗……”
王耀叹了口气，心想这家伙真是会拿捏人心。在同学堆里也是这样，给人一副好亲近的阳光大男孩的印象。他想起上星期的篮球比赛，倒计时最后一秒阿尔及时投进一球，紧张的气氛瞬间变得沸腾，有为第四小组欢呼的，有为他一个人欢呼的，一群女生扯着嗓子大喊“阿尔弗雷德”，他礼貌地接下一瓶女生送来的水，并向她们道谢。他好像有主角光环，王耀看得移不开眼。
“也没有，就是觉得怪怪的……”王耀若有所思地回答道。
“怎么怪了？”
“嗯……说不清。”
“是因为你觉得我该叫你老师吗，可你就比我大几岁诶，不叫也没关系的吧？”
“叫我耀吧。”
王耀说完话一抬头就看到阿尔正看着自己。刚刚他到了门口把王耀拉住非要问出个答案，现在已经收起了那副小孩被冤枉时的委屈巴巴的、让人看着想笑有想心疼的表情，他转身并向王耀挥手，“好，那我走啦耀，周一见。”
王耀也挥了挥手：“周一见。”
3
见面方式一如既往，王耀用食指一下下敲着阿尔的桌子，嘴里不紧不慢应和着手：“阿、尔、弗、雷、德。”
阿尔抬起头，王耀用和往常一样的表情看着他。阿尔发现，无论王耀每次看他的眼神有多无奈无语，都不会多说些什么，他醒了也就继续上课了。但事实总是和想象有所差别，王耀丢下一句下课来我办公室便继续上课去了。
他生气了？节节课睡觉生气也是难免的吧……听到那句话后阿尔胡思乱想了一节课，想自己是不是过分了，想王耀一会儿会怎么数落他。他本以为那天以后和王耀的关系会变得不一样，看来王耀并没有这么想。
美国小同学像个找不到主人的小奶狗，不仅耷拉着脑袋，就连呆毛也蔫儿了下来。
他一只手撑着下巴，看向窗外，后背突然被拍了一下，他兴致缺缺地没有搭理对方，应该是同桌或者后桌找他吧。对方见他没动静又拍了他两下：“干嘛呢阿尔？”
阿尔小小吃惊了一下，是王耀，他没生气吗，语气居然这么温柔。他转过头便看到王耀正看向他淡淡笑着，见他有了反应又开了口：“走啦，下课了，发什么呆呢？”
“哦……好。”……什么时候下的课？
阿尔走在王耀后面，他感觉到自己心跳有点快。他在心里暗暗骂自己真没出息，不就是去趟办公室吗，紧张什么？
不过自责并没有持续太久，也就一分钟不到，因为他不小心撞到王耀，无意间闻到王耀头发淡淡地清香味。王耀的头发扎得随意，又随意搭在肩前，无意间会落到后背，就像现在。他忍不住凑上去闻了一下，是茶香，非常清淡，让人有身心舒畅的感觉。
王耀注意到了他的举动，疑惑问道：“你在干嘛？”
“耀，”阿尔脱口而出，被老师叫到办公室喝茶的路上，他叫着老师的名字，叫得如此自然，阿尔愣了一下，但王耀好像没什么反应，而是一副好奇的样子，阿尔也就快速撇掉了心里的想法，“你为什么留长发啊？”
王耀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他：“这个啊……我也忘了，只记得留很久了，之前试着剪过短发，但适应不了，所以就一直留着了。”王耀看向他，“怎么了吗？”
阿尔笑了出来：“没有，很适合你，很好看。”
王耀在只有四个人的小办公室，阿尔对老师办公室这东西从来没有兴趣，这还是入学以来第一次来。王耀对面坐的是他的班主任亚瑟·柯克兰，他正在和另外两个老师讨论什么问题。
他被王耀带着来到王耀的位置，王耀的桌子不算整洁，乱七八糟的小东西很多，散布于桌面，但也没有亚瑟那种一眼看上去就不想再看的乱。王耀叫他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又拿了一把坐到他旁边。
他本以为审问要开始了，谁知道王耀居然在柜子里翻出来一包薯片吃了起来，递给他问他吃不吃，送到眼前的美食谁拒绝得了，最后王耀把袋子递给他自己又拿了一包。
王耀看向阿尔，小同学现在完全没了在教室时的忧郁，一包薯片就被人哄开心了，真是可爱，他终于开始说正事了：“你很不喜欢语文吗。”
吃得正开心的阿尔愣了一下，仔细想一会儿：“还行吧。”
“那你对其他科目呢，喜欢吗？”
“都还行。”
“那你为什么只有语文课睡觉？还是我给你们印象人太好，觉得我会纵容你？”
阿尔没有立刻回答，他先盯着桌子看了一会儿，又看向王耀：“要不你给我补补吧，教教我怎么提起兴趣？”
王耀没想到他居然会主动要求补课，还是对他来说没有兴趣的科目，这样硬补不知道有没有效果，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你想的话那就先试试吧，可时间呢？”
“时间……不然你晚上来我家？”
“你晚上不写作业吗，六科作业不够你写，还想晚上补课啊？”
“那怎么办？”
“你周末有时间吗？”
“有，那你周末来我家，会不会很麻烦？”
“我周末没事，而且我家也在学校附近。”
“周六怎么样，周天我爸妈要来，不太方便。”
“你一个人住？”
“对啊。”
“你……”王耀一句话才说了第一个字，就被铃声打断了，这节明明是20分钟的大课间，居然这么快就到了。
“等等，先别赶我，我们还没定几点呢。”
“那天不是加了微信吗，微信说吧。”
“好，那我上课去啦，拜拜耀。”阿尔向王耀挥挥手。
上课铃已经停下，老师走进教室。阿尔向走廊外看去，梧桐叶随风摇曳，以轻盈的身姿完美落地，往日叽叽喳喳的麻雀变得可爱，知了挂在树上欢鸣。迟到的人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心脏却不自觉地跳得飞快，紧张、激动亦或是欢喜，他自己也分不清那是什么心情。蓝色的眸子如波涛般涌动，眼底是浪的凶猛却藏进无限温柔。
直到任课老师用非常不爽的语气叫了一声“阿尔弗雷德”，他回过神来小跑进了教室。
4
按下门铃，几乎下一秒门就打开了。阿尔拉王耀在沙发上坐下，零食和饮料铺满桌面，他问王耀要不要和他一起打游戏，王耀捏着他的脸说他是来补课的。
阿尔家不大，但他一个人住足够了，一眼望进去到处都放满了东西，即使是墙也挂得一块儿不剩。玄关的壁柜摆着许多空瓶，他说那是他攒的看起来还不错的空瓶，拿来装饰屋子；客厅的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滑板，有他自己攒钱买的，有过朋友送的，也有比赛赢的；不大的餐厅有一个超大的双开门冰箱，冰箱贴贴满了大半个门，他说那都是他珍藏多年的宝贝。
“你怎么一个人住呢？”王耀参观完阿尔精心布置的小家后问道。
“我爸妈都忙，没控管我，我又不想住校，他们就给我租了个房子。”
“那你吃饭怎么办？”
“我爸妈有请阿姨，阿姨有时间会来帮我做饭，实在没办法就点外卖呗，再不行学校食堂也能吃啊。”阿尔顿了顿，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不过我自己也能做点，就是懒得做，要不今天你在这吃，我给你做怎么样！”
……
见王耀没说话阿尔以为他不愿意，“我手艺不说好，但也不赖，你放心吃吧！”
王耀无奈笑了笑，揉了揉小孩的金色脑袋说好。
王耀不想一上来就让给人做题来判定学生对学科的掌握水平，他试着给阿尔讲了篇课文，看看能用什么方法带起兴趣，却发现阿尔该懂的都懂，甚至能说出很多相对课本来说的冷门知识。
阿尔其实很爱看课外书，古今中外的，都有涉及。王耀看得出阿尔并不讨厌文学，甚至还有点喜欢。
所以他为什么让我来给他上课？茶黑色的眼睛盯着坐在身边的小孩，好像在想些什么，入了神。
阿尔回应试地回看着他，心跳剧烈，比那天在走廊还强烈，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他感觉到胸腔憋着一口气怎么也出不来，就像转学那天他突然看向王耀，他感觉到好像有什么在召唤他。他嘴唇微颤，小心翼翼地把话说出口：“耀，我觉得我今天必须说出来，”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坚定，看向王耀：“王耀，我喜欢你。”
阿尔说完就把头低下了，憋着气，他一声也不敢吭，他不知道王耀会不会发脾气，不知道王耀会怎么想他，不知道他会不会下一秒就摔门出去，好不容易建立的关系就这样破碎掉……王耀依然没有说话，他不敢抬头看他，也不敢再往下想，希望自己能说些什么挽回局面，可他能说什么？说刚才是开玩笑的吗？
“那个……耀，我……你不答应就算了，当我是开玩笑的就行了，你就当我开玩笑，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别……别不理我……”阿尔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知道声音越来越小，小到自己都听不见。
“什么时候开始的？”王耀的声音很清脆，语速不快不慢，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就……”
阿尔明显感觉到自己在发抖，他想扔下现在的局面跑掉，可又不知道以后怎么面对王耀。他突然感受到皮肤传来的温度，王耀把他抱进了怀里，王耀不知道自己没反应过来的这些时间小孩都脑补了什么把自己吓成这样。他紧抱着他，语气极其温柔，在他耳边说：“我也喜欢你，从你看向我的那一刻开始。”
不知过了多久，小孩终于恢复平静，说话还有些抽咽：“我……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就是生病那天突然意识到了……”
“那就慢慢想吧。”王耀打断阿尔，亲上了他还沾着泪水的嘴。
“以后来我家，我给你做饭吧。”
“好。”阿尔把埋在王耀肩颈的脑袋抬了起来，撒娇似的看向王耀，“能顺便在你家睡吗？”
王耀笑了出来，“好呀。”
“能顺便在你床上睡吗。”
“当然，你现在可是我男朋友，”王耀忍不住又亲了怀里的小金毛一口，“但前提是作业要写完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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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语文课哪里惹你了，为什么语文课睡觉？”
“不睡觉怎么能天天和你近距离接触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