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制砖墙缝隙残存的记忆
0.
陪伴着孤岛上灯塔的……仅有四季不变的风声，沿途的船只，以及那追逐嬉戏着的无知海鸟。
1.
“啊，已经早上了。”黑色长发少年坐在灯塔顶端石栏杆旁的椅子上看天边云卷云舒，柔和的风抚过他刚刚变得干燥的头发，七点刚刚过半的太阳并没有正午时那么刺眼，晒在身上的感觉刚刚好。这把椅子很明显不是给小孩设计的，他坐在那椅子上脚刚好挨不着地面，可以悬空着晃来晃去。他晃动着双腿，脚踝上的镣铐接着的锁链也随着晃动叮当作响。
少年名唤苏默然，年十一，按照书上所说应该来自“远东”地区。虽名默然，不过他确信“默然”并非自己本名。但每当他尝试想起自己名字时，脑袋深处总会因突然传来的钝痛而无法思考。他忍着疼痛思考时，眼前只能闪过一些零星的画面，一旦想要回忆起自己是谁，就完全断片了。他原本的名字好像在书页上一夜之间被人用黑色马克笔涂去了，一同被涂去的还有零星画面中时常出现的那个金发男子——他的面容完全被涂掉了。
万幸的是他对过往的事没有完全遗忘，至少他记得自己原来不是被锁在这座孤塔里，他记得自己原来住在一个叫“沃尔瑟姆福里斯特区”的地方。
苏对地址和地名的概念没有什么认知，他并不能区分地区和地址之间的差别。而他之所以还记得这一串地名，是因为他每次帮婶婶从那个坏掉的邮箱缝隙中拿信的时候总能看到它被印在信封的右下角。
苏默然并不清楚自己到底经历过什么，在被关进这座高塔前，他曾在一个叫“圣芒戈”的地方住过一段时间。他从那里醒来后，还记得在完全失去意识前，自己的耳边环绕着的是婶婶无休止的谩骂声和一阵杂乱的噪声。他绝望的将自己的“真名”交给了那个不知从何开始出现在脑内的低语声后，便被吞没在黑暗中了。那个男声总是在耳边用那种带着奇怪尾音的声音着诱惑他，一遍又一遍的朝他发誓说只要把自己的“真名”交给他，便能让这一切都停止。
被人从“圣芒戈”带到了审判庭上听着那些人朝他高喊“有罪”，恍惚间被那些人重新押解，然后锁进了这个完全陌生的塔内了。他曾尝试离开这座塔，但这座塔除了那扇通往露台的门外，无门无窗。他尝试过撕掉床单系成绳子，把它从露台放下去以逃离这个地方。但他总会在爬到一半高度的地方被镣铐吊住或者是在失手坠落的过程中失去意识。而当他失去意识再次醒来的时候，就会不出所料的重新回到塔内。只有后颈传来的疼痛或是脚踝处灼烧般的剧痛会让他知道自己刚刚经历的一切——不是在做白日梦。
苏默然跟随叔婶周末去教会礼拜时曾听过圣经的一部分内容。随着那个声音不断变得清晰，他越发越地肯定那个一直以来诱惑着自己的声音或许就是所谓的“恶魔”；而他口中所谓的真名便是自己的“灵魂”。祷告词千篇一律，无聊的苏只能翻阅自己手头的那个“小砖头”。那时的他曾可笑地认为像故事那样将自己的灵魂交出，却只为换取那些浅短的利益的做法愚不可及。
但他现在却乎是明白并理解那些人为何要那么做了，来生飘渺虚幻遥不可及，普通人能摸得着和看得见的只有现在而已。
在日复一日的忍耐中，叔婶对他的打骂也越发越的频繁，他身上的伤疤和血痕渐渐地多了起来。
他不被他们允许使用他“超出常人”的力量。
一旦被他们俩的儿子鲍勃发现并告状，等待他的便是常人不敢想象的……
他并不能够理解那两个跟他面孔发色完全不同的人用食指按住自己眼角往外拉成眯眯眼的样子到底有什么意图。
他曾经想象过自己的父母会有一天来接他离开这个地方。
苏默然曾试图反抗叔婶的打骂，但打骂却并没有像他预想中的停止，无休止地苛责和嘲弄变本加厉到让他难以承受。
再这样下去，自己早晚会死。
但是如果逃跑的话，像自己这样的小孩能跑到哪去？
又困又饿的他朝着空气露出了苦涩的微笑，用手背擦干了脸上的泪痕轻点了点头，终于迈出了那一步。伴随着耳鸣声，他的耳鼓膜内像是被充了气般地要爆裂开来，眼球鼓胀地也好像轻轻触碰就会被挤出，四周一直回荡着的噪声消失了，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沥青似的黑色油性粘稠液体从四面八方涌现出将他完全吞没了。面对这突然出现的黑水，他甚至连挣扎和呼救都没有做，静静地看着那黑色的液体从脚踝没过他的胸口，然后闭上眼等待着它完全没过自己的头顶。像是一只在暴风雨中被折断了翅膀坠落在海中的鹰隼，绝望的等待着海水将自己溺死，连挣扎都放弃了。
人活着的话就还有希望，如果死了的话……
就什么都没有了啊。
2.
即使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两只脚还被这对镣铐锁着，也比在沃尔瑟姆福里斯特区的日子强太多了。至少没有人会逼迫他干什么事，也不会有人打骂他，每天还总有食物伴随着响指声“腾”地一下出现在那个桌子上，同时，被清洗干净的衣物也会出现在床边的立柜中。那个声音从那之后还会时不时的出现，但却不再像原来那样诱惑着自己交出真名——他反而像亲大哥那样照顾着自己，即使苏知道他向自己隐瞒了很多事情。自己曾经的那股奇异的力量用不出了，每当自己想用它的时候，镣铐所在的位置就会传来难以忍受的灼烧感。
塔内壁上镶嵌的木制书柜里的那些书籍两年间他已经翻了无数次。衣柜里的衣服会随着他的生长发育常换常新，但书柜里的书却没有变过，他真希望能有新的书可以供他翻看。
一只蓝色的雀鸟从露台中飞入了塔内，绕着他的鸣叫了一圈然后从天空飞走。苏早就确认自己并不是“下地狱”了，从交流中他得出他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还是原来的那个世界。苏是能够跟小动物们沟通的，但那不是语言上的沟通，而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几天前有一个白胡子老爷爷来过这，那瀑布般的白色长胡子让他看上去就像书里说的圣诞老人。
……
“你，来送圣诞礼物？”苏凝视着忽然出现的紫帽老人半响，看着对方注视着自己的眼神逐渐变得严肃，他终于忍不住用自己不太流利的英语问了一句。因为太久没跟人说话，所以他忘记了好多音节如何发音。
“圣诞礼物？哈哈，我不是圣诞老人。”原本严肃的白胡子老爷爷在听到了他刚刚说出的话后，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对蓝色的澄澈眼眸也变得柔和起来。随后他从外袍口袋里摸出一袋蓝色外包装的糖果并取出了其中一颗，“但是我随身总是装着些糖果，要吃一颗柠檬糖吗？”老爷爷眨了眨眼，还像炫耀似地抖了抖自己拿着糖果袋的手。
“嗯。”苏接过神秘老爷爷递来的糖，剥开了一半糖纸，但他迟疑了并没有直接吃掉，“鸟，没有告诉我，附近出现过你，你是谁？”他拿着衣架摆出一副防御的姿态，脚镣叮当作响。
“喔，是我唐突了，还没有做自我介绍。我叫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以后你可以叫我邓布利多教授。”邓布利多被眼前黑发少年摆出的架势和谨慎逗乐了，连忙半开着玩笑的问，“你能和小鸟们交流吗？”魔法世界拥有奇奇怪怪天赋的家族太多了，少年倘若能和鸟交流邓布利多也不会觉得太奇怪。
“不知道，没有交流，没有技巧，全是感觉。”苏用那双漆黑的眼睛凝视着邓布利多，“你的名字，长，记不住。”
“哈哈，没有关系。”邓布利多被苏的回答再次逗笑，他看着苏不善言辞但极其认真的样子感慨万千，蓝翅鸟这样纯洁的生物愿意沟通和接近的一定不是什么坏孩子。他又看了一眼苏双脚的镣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你很像我的一个学生。”
“谁？”苏歪着脑袋问道，他回想起一本书上的故事，“我知道了，您是剑圣甘道夫。”
“哈哈哈，他叫纽特·斯卡曼德，是一位神奇动物学家。”邓布利多听到那一句实诚的剑圣甘道夫后眼中含笑地看着少年青涩而拘谨的脸庞，熟悉的褐发身影跟眼前的少年重合在一起，“你把这里的书都看完了？”
“我的圣诞礼物，想要，书。”苏继续碎碎念道，他将目光落在了楼下书柜上。
“会有的，我真的不是圣诞老人。今年你也已经11岁了，我认为有一件事情应该告诉你了。”邓布利多看了一眼塔内单调的陈设，心疼了起来，“但是在此之前，我有一件事情一定要问一下你，‘那个’东西还跟你说过话吗？”
“他会说话，偶尔，但是我可以控制他，你，为什么知道。”苏警惕地凝视着一语道破他秘密的神秘老爷爷邓布利多朝后退了几步，“小鸟很害怕，他。”
“孩子，别怕。其实你是一名巫师，我没有恶意……”连我们见多识广的邓布利多教授也一时间被苏的耿直噎住了，不过他很快就转了过来，“曾经我见跟你一样的人，叫克雷登斯。”邓布利多从紫色口袋里掏出一封印着红蜡封的信件递给了苏，苏接过了信件，发现上面写着着自己的名字。
“谢谢？”苏看着信件，脸上浮现出浅浅的微笑。
“不用客气，这些糖果给你。”邓布利多拿出了一把糖果放在了桌上，然后眨了眨眼睛，“过不了多久会有人来接你离开这里的，你会去一所魔法学院就读，孩子，你是一名巫师，到时候你得叫我邓布利多教授了，哈哈。”
邓布利多说服了魔法部并做担保把苏默然从高塔中提了出来，但魔法部的条件是必须有直属于魔法部的外派傲罗监视，较一开始咬死的态度而言，似乎外派傲罗监视就显得不那么让人难以接受了。
附加条件邓布利多替苏答应了。
3.
“呦，老板，是什么让你接下这个活？”和卡里诺一样身着猩红色制服的外派傲罗娜塔莉·格林拉平了自己的袖口后，开始对站在她旁边阅览手头文件的卡里诺开起了玩笑。
“我必须要回霍格沃茨一趟。”卡里诺白了她一眼，似乎是对她的怪腔怪调不满，“还有，别叫我老板。”
“好吧，莱斯特兰奇大少爷。”娜塔莉看着电话亭向上升起时玻璃上照映出自己的倒影，嘴里又蹦出了另一个让卡里诺语塞的称呼。
“算了，你开心就好。”卡里诺不想理她，再度给了她一个白眼后将手头文件放进牛皮纸袋里封口。
“不要，我们坐船去。”娜塔莉眨巴眨巴眼，“不考虑一下吗？”
“……”卡里诺对娜塔莉这德行已经习惯了，他知道这个大多数人前看似高贵的女神实则是个女神经。
“呦，莱斯特兰奇先生，你怎么不说话了？”娜塔莉持续开着卡里诺的玩笑，她跟他是老熟人了。
“你看我想理你吗？两份冰淇淋，谢谢。”卡里诺走出电话亭，转角拐到一家甜品店门口熟练地吩咐道，还不忘回头瞥了娜塔莉一眼，“没你的，我一个人能吃两份。”
“猫死了。”娜塔莉闻声发出哀嚎，却被卡里诺把冰淇淋直接塞手里。
“别嚎了，冰淇淋堵不住你的嘴？”卡里诺小口吃着海盐味冰淇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老旧的门把手，“文件袋里给了门钥匙，不必坐船去，不得不说他们选门钥匙的品味还是一如既往的奇特。”
随着一声“门托斯”周围的环境如漩涡吸入般地扭曲，等二人再次出现时已然出现在了一个圆形的大厅内，通过两边旋转上升的楼梯可以判断这是在一座高塔的内部。两人顺着楼梯向上走，很快就看到了任务文件中提到的亚裔男孩。而男孩对他们的到来也并不感到意外，大概是有人告诉他过什么了，不过这也正好省去卡里诺和娜塔莉向他解释的时间了，尽管卡里诺察觉到男孩对自己和娜塔莉的这一身制服想接近却非常抵触，他对男孩的抵触情绪完全理解。
“既然你已经知道会有人来接你，那现在收拾一下去对角巷买东西吧。”娜塔莉打了个哈欠，单手叉腰，还没开始今天的工作她就已经困了，不过她不说。
“你们要把我关在其他地方，还是要让我……”苏盯着卡里诺身上的红色制服，他回想起了那些不好的记忆。不过苏却不讨厌眼前这名穿着红色制服的红发男人，脑海中的那个声音也一直对着自己说不要害怕这个男人。
“没有那个必要。”卡里诺没多说什么，只是靠墙站着再次翻看了一眼手头的文件，从中取出了一枚暗金色的钥匙，单膝跪地的解开了苏的脚镣。少年脚踝处镣铐留下的红色痕迹是如此的显眼。解下了苏束缚后，卡里诺重新站了起来并示意着娜塔莉把手上提着的那个黑色皮箱拿过来。在他接过娜塔莉拿来的皮箱后，立刻将那对被自己解下来的脚镣熟练的装了进去。
“抓着我的胳膊，请原谅。这个魔法的感觉可能不会太好。”卡里诺并不想从破釜酒吧去对角巷，所以决定在苏简单洗漱完毕后，直接带着两人幻影移形到附近的海岸上找一户巫师家庭借用他们的壁炉过去。看着娜塔莉把手搭在卡里诺的手腕上后，苏也照做了。卡里诺的话音刚落，苏便感到自己在旋转中被塞进了一个狭长的橡胶管内，然后再被挤出去，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有些熟悉。
在脚重新接触到地面的时候，苏立刻便“哇”的一口吐了出来。娜塔莉轻拍着他的后背，而卡里诺向他提了一嘴自己幻影移形的初体验。娜塔莉在海岸城市仔细寻找后，果然在一条街道入口处发现了麻瓜驱逐咒存在的痕迹。对方起初并不情愿三人借用自己家的壁炉，甚至还想着把他们赶开。直到卡里诺随意地在玄关入口处放下三枚金加隆并出示了傲罗证件后，刚刚那名喊着要举报非法入侵的妇人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她眉开眼笑地对卡里诺说着“乐意之至”的话语。
女人的善变的嘴脸让苏生厌。丢下白色粉末后，幽绿色的火焰自壁炉内升腾而起，下一秒三人就出现在了对角巷那家魔药铺的壁炉前。娜塔莉似乎对卡里诺选择这里做锚点毫不意外，毕竟周围柜饰上的乌鸦头已经很好地说明了这里是莱斯特兰奇家的所有物之一。而第一次接触飞路网的苏则是难以置信，他真的很想再试一次。但他看着卡里诺和娜塔莉认真办事的样子，马上放弃了再来一次的请求。
“少爷？”听到了店铺内壁炉传来的动静后，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连忙跑了过来，在他看清了来人的面容后惊呼出声。
“是我。”卡里诺微微点头，然后跟随老头走到了前台去，“身体还好？”
“没有什么问题，少爷今天来是想……”老头马上惶诚惶恐地点头，问明了来意。
“我需要一份新生魔药学和草药学用品，弗兰克斯。”卡里诺说出了所需，同时将制服脱下挂在一旁的挂架上披上了黑色的半遮面长袍，“我去处理一下事，有些人的债是时候结清了。你先陪着格林小姐带着他去采购。”
4.
娜塔莉和老弗兰克斯带着对一切都新奇地不得了的苏在对角巷采购接下来的物资，没过多久卡里诺就穿着那身红色的制服提了个黑色布罩盖着的东西，面带他经典性的微笑出现在了三人面前。
“哟，这么快就回来了，莱斯特兰奇少爷。”娜塔莉看着卡里诺身上猩红的制服，开着玩笑说，“味道还没散。”
“没事，遇上了一点点小插曲。”卡里诺对此并不想做出什么回应，他摇了摇头问道，“还差些什么？”
“魔杖。”娜塔莉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有点好奇他会是什么了？”她走在三人前面，第一个推开了那扇破旧的玻璃网格门。听见门后挂着的铃铛轻响的奥利凡德先生微微睁开了眼睛，在看见娜塔莉的第一眼就毫不犹豫地说出：“黑胡桃木，龙心弦，12英寸，格林小姐，你从我这购买魔杖的事情就好像发生在昨天。”
“您竟然还记得。”加里克·奥利凡德的好记性让相信魔法，并坚信着魔法常识的娜塔莉惊讶地捂住了嘴。
“当然，我记得每一根从这里卖出去的魔杖。”加里克点了点头，“莱斯特兰奇先生，你的第二根魔杖，是接骨木，凤凰尾羽，13¾英寸，它现在还好吗？”
“很好，如果它不像第一根紫杉木的那样被不知青红皂白的人从中间撅断的话，就更好了。”卡里诺红眸如血，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头转到另一边，“今天来找先生是为这个孩子选一根魔杖。他是今年的新生，家庭出了一些问题，因此由我们带他到对角巷采购入学用品。”
“很少见的亚洲面孔，习惯用左手还是右手？”加里克看了一眼卡里诺身上的制服，点了点头询问，苏立刻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奥利凡德先生又问了他几个奇奇怪怪的问题后拉开了抽屉，在抽屉被拉开的那一瞬间，早已按捺不住的软尺就自动飞了出来测量起苏的数据。加里克笑着点了点头，他马上从一旁堆叠如山的“魔杖墙”中抽出了几支供苏尝试，“试试冬青木独角兽尾毛的……不，不是这根。”加里克在递给苏的同时，又马上从苏的手里抽了它，并马上将另一根浅褐色的魔杖递了过去。
那根也不是，这根也不是，在把加里克拿出来各式奇形怪状的魔杖试过一遍后，桌上只剩下一根直纹魔杖了。想要放弃尝试的苏决定最后按照在旁鼓励他的卡里诺和娜塔莉的话语进行尝试。本想着就这么豁出去的苏发现这次不是他预想中的爆炸事故，而是一股福至心灵的温暖感自指尖流淌到他的四肢百骸。
“凤梨木，12英寸，凤凰尾羽，好极了。”加里克看着苏手里的魔杖面带微笑，似乎是为它找到了主人而感到高兴，“直纹的凤梨木魔杖总是选择一位无拘无束、独立的、或许还被认为是不合群、有趣的、或者神秘的主人。风梨木魔杖希望被创造性地使用，而且与其他魔杖不同的是，他们对新的魔咒或是要领完全没有排斥性。”
“不合群么，挺好。”卡里诺听闻点了点头，血红色的眼睛撇向了一边的货架，“我还记得凤梨木魔杖是对无声咒非常敏感的魔杖之一，或许他的无声咒会很有天赋。”
“凤梨木魔杖会与那些注定长寿的主人配合默契，并且从未听说哪个凤梨木魔杖的主人会在很年轻的时候去世。”加里克一边收拾着桌上的魔杖，一边介绍着苏的魔杖。
“长寿。”娜塔莉悄悄瞥了一眼看着货架上魔杖盒发呆的苏，知道他体内寄宿着默默然的她在听了加里克的话后摇了摇头，“从某种意义讲，他也是命大。”
“现在买好了？这个给你当入学礼物。”卡里诺从弗兰克手中接过刚刚黑布盖着的东西轻轻用魔杖一点解除了悄息无声后掀开，苏惊喜地发现里面是一只咕咕叫的小猫头鹰。
“谢谢。”苏抱着猫头鹰的大笼子，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只长着些小绒毛的小猫头鹰。这是加上邓多多老爷爷的糖果后他这些年收到的第二份礼物。猫头鹰雏鸟咕咕鸣叫，他的心都化了。
“它现在只是雏鸟，还有两个月才能飞，两个月后你恰好入学，猫头鹰早些带在身边的话似乎更好。”卡里诺解释了一句后将头转向另一边问娜塔莉道，“你觉得罗齐尔他会喜欢什么？”
“只要你别送他你做的“糕点”和一年份的魔药杂志，我觉得他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娜塔莉白了他一眼，似乎卡里诺的礼物送的一直很让人难以接受。
“我觉得他很有必要学习一下魔药配置才订阅的，在霍格沃茨的时候，他的魔药差点炸到斯特凡先生。”卡里诺将头歪到一边去，回忆着在霍格沃茨就读时的记忆，“最后我给他讲了几天临时突击才勉强通过，多看一些这种书籍对他来说会有好处，我喜欢有用的东西，而不是什么奇奇怪怪摆在那没用的摆件。”
“停，不是让你讲这个，我是说他有什么爱好不，比如说高布石之类的。”娜塔莉见卡里诺想岔了，连忙打住他的话扳回话题。
“自毕业后罗齐尔没再打过魁地奇了。”卡里诺意识到了什么，红色的眼睛朝魁地奇用品店的玻璃橱窗看去，“我想他一定还想打一场，虽然我并不感兴趣，但是挚友……”
“魁地奇，我怎么没想到，好嘛，我好像只路过的燕尾狗被踹了一脚。”娜塔莉看着满口挚友罗齐尔的卡里诺摇了摇头。几人认识这么多年，她对卡里诺的“挚友”究竟是不是只是挚友的关系是再清楚不过了，“接下来你拿他怎么办，送回去还是？”
“他需要先回去收拾一下要带的东西，然后到我家住两个月。”卡里诺马上在脑内列好了计划并回答了娜塔莉的疑问，“你那里住个小男孩也不方便吧，我跟罗齐尔带着应该没事。虽然我们俩都不喜欢小孩，但我看这家伙意外地顺眼。你回去跟甘普女士报告，事成之后我请客。”卡里诺将装订好的牛皮纸袋递给了娜塔莉，又推了几下。本来娜塔莉是拒绝的，但听见了请客后，她马上觉得自己回魔法部跑一趟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是啊，自己跑一趟是可以打劫科罗娜姐和阿诗玲的小蛋糕呢，这里还有个冤大头请客，为什么不呢？
在听着娜塔莉答应了帮自己去魔法部述职后，卡里诺还是低声在她耳边嘱咐了几句。不过很显然卡里诺的低声细语夹带私货，娜塔莉似乎是又从卡里诺嘴里听到了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言论。只见她看着卡里诺歪头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后便从幽绿的火焰中消失了。再看了一遍消失过程的苏，仍然觉得这壁炉“大变活人”的魔法很神奇。
苏小声地对着卡里诺说着“再来一次”，然后马上被他一把拉进了幽绿色的火焰中消失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