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飒】长夜没有尽期

好久没更新了，翻箱倒柜搜罗出一篇甜文来……

渣文轻喷。

那就逃吧。那年圣诞，飒是听他这么说的。

当时的雪飘得肆无忌惮——在南方极为罕见的情景。透过教室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张灯结彩，大雪之下，行人丝毫不少。

飒看得眼红：凭什么得在这里写作业的，还是不上课的晚自习。为什么死活不肯放个学，小破学校。

他的小嘴不停的嘀咕，握着笔的手倒是一刻都没有闲着，还冻得生冷。风一吹，有些刺骨。

卷只是侧耳听他抱怨，反正这并不是头一回了。平时还有更多的破事：为什么午饭不能回家吃，为什么运动会没有项目的同学不能回家……诸如此类。

可今天他一直讲个不停，简直会把卷的耐心磨没。

“那就逃吧。”卷随口一句。

“逃什么？”飒一愣。

“逃学啊。”卷儿目不斜视的看着他，嘴角很自然的掀起了一抹弧度，“没人管的。”

飒自然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不过这也是他怂得不敢跳下围墙的尴尬根源。

雪不停地洒在飒飒的帽子上，地面分明距他的脚只有一米半，但看飒的表情仿佛脚下是万丈深渊。他忘了自己非常恐高就答应了下来，所以现在回不去也下不来。

卷挺无语的，连说几遍自己会接着飒，但对方丝毫听不进去，面色还整的比谁都委屈。

卷实在是受不了了，拉住他乱晃的右臂往下一拉，然后稳稳当当的接住了他。炙热的心脏相贴，血液加快的流。

有那么一刻飒飒是害羞了的，但想到卷只是他的兄弟，又不免有那么一些怅然。

看他面色呆滞，卷以为自己弄疼他了，还关切的问了一句。结果飒飒没回他。拉着他就往商贸大楼的方向走过去了。

“我想吃烤串火锅章鱼小丸子……”飒飒走的飞快，卷的雨伞都快罩不住他了。卷耐心地听着飒嘴里盘点着一会儿要去吃的东西，昏黄的光线打在他们前行的路上。

两个还身穿校服的小男生的影子被无限拉长，留下的脚印也被纷飞的雪花逐渐地掩盖。

飒没过一会儿手中就多端了一杯热腾腾的奶茶，它最大的功效其实是用来暖手，然后还可以是不是嘬一口暖暖身子。卷看着他喝——毕竟是他付的钱。

他有些恍惚，看着飒笑得灿烂，然后与梦中的他重叠。但梦里的他很遥远，伸手抓也抓不到。

“卷卷！看！圣诞树！”飒微凉的手指勾住了他的手，陷入了他温暖的手心。卷还没来得及思考就被拽走，眨了眨眼睛就钻进了人群。

圣诞树比他们人都要高，翠绿的叶缀着彩带和彩色玻璃珠来修饰，顶部的绿叶和那颗星星都已经盖上了雪，像顶白色的帽子。

“可惜没人给我送礼物啊……”飒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

卷眼里的水波闪了闪。

圣诞节前夕，飒的室友都收到了家人的礼物，手套也好，耳机也好，但飒连片羽毛都没有。

飒飒那天呜咽着给他打电话，说他妈妈被他爸打进医院了，卷听出他在极力遏制自己颤抖的声线。飒说能不能见一面，卷答应了，到了操场，看见了他苍白的脸颊顶着双红红的眼睛，心里酸了一阵。

像是森林里迷茫的鹿。

想到这，卷下意识的揉了揉飒的脑袋，一句“想要什么”脱口而出。飒有些讶异的抬头，吸了吸冻红的鼻子，软软糯糯的“嗯？”表示了他的试探。

卷用褐色的眼睛看着他，算是默认。

飒的耳根一反寻常的红了，吞吞吐吐地回答：“那……我……”然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足勇气了一般，接着说，“可以拥有你嘛。”

卷愣了一下，然后一股温柔从眼底弥漫了开。

飒没看出来，见他不回答，焉了似的低头，“不行，那算了。”

“以前就一直是你的。”卷的手指从飒的手中抽出，然后反握住他的手。

“以后也一直会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