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万四部曲·其一】我们万岁
夜骑只是一种形式,再潇洒的夜骑也仍然是孤寂的踽踽独行。
我不断打破着自己的骑行记录,用第一人称书写“青春”。
“自己活像个孤独患者自我拉扯。”我打趣地自嘲着。在夜骑的深夜,漆黑的路上。
是肖邦的夜曲,槐花弥漫,桂花飘香。
我掠过三三两两夜跑夜骑的人群,其中有恩爱的伴侣、顽皮的孩童、苍老的长者……静默行驶在寂寥的珠山西;珠山东;玉带路;北二环。
天已经很冷了,我不禁打了一个寒噤。入了秋的日子总是看起来很漫长,春天看似离我们很远,很远。
而在初秋寒夜的一阵冷风的刺激下,使我蓦然想起的,是今天的星期三。于是我毫无征兆的笑了笑,并掏出手机在深夜的云龙湖边打开某个软件,缄默不言的等待着电台。
“认识我之后你有什么改变吗?”在等待的过程中,我突然记起上次万安电台我在末尾落泪的时候,她问向所有人。
我怔住了。
无声的笑了良久,关掉了即将开始的电台,不知如何作答。
我决定为她写下些什么。
“她带给了我这个孤独患者发自内心的快乐罢。”我颤抖着拿出纸笔,摸索着在黑夜中写下这段文字。
发自内心的快乐,只存在于她和其他现实中为数不多的几个时刻。
和挚友游山玩水,把酒寻欢;和故交一同夜骑在灯火阑珊和热闹纷杂的云龙湖畔;和心里牵挂的好友们彻夜的长谈……
还有她的电台,日常,周会,被窝回……
发自内心的快乐,带给我这个孤独患者的,自然,少不了她。
那时屡屡受挫的我,被人背刺的我,被莫名其妙被撤职的我,选择自己不擅长且不喜欢的专业的我,苦痛而又唏嘘,倍感煎熬。
但她和现实中的许多挚友陪我走过了年初最艰难的时刻,而然尤其是她脚趾间的那根“草莓味的棒棒糖。”
哈哈!我想,激烈而又热切。“她就是属于我的‘死火’里的一部分罢!”
回首过往,从高中的文学社长,乐团团长;到大学的团支书,国卫队,太极社社长……我在讲演,教授和团课之类的时候无时无刻不带着一副“向上”的面具。而在这周围笑越大声,越是残忍;挤满体温,室温更冷。
无人晓得,我内心挫折。正能量带给他人,负能量留给自己。
外向的孤独患者,属于我这种人。
因而我更加珍惜与现实中的挚友们和另一个次元的,算是我的姐姐罢。
她是我在另一个次元的姐姐。她叫伊万。
没有她和他们,我撑不到现在。
真是值得为了忘却的纪念罢。我幻想着雨过天霁的那一刻,会在她带给我们欢乐的“整活”、发自肺腑吐露的“电台”中走过。而她,我幻想着也会一直陪伴在我们身边永远。
而我现在才明白,最大的谎言,是永远。
二零二一年九月十五日,我第一次直面死亡。
我的伊兰娜的轮胎无情的碾过在上一秒被我误认为是一滩红油漆的深红血迹上,前方的救护车草率的带走死者只留下了草率的现场和一群没有一丝的真情的人们,面面相觑,而后散掉。
我并没有散掉,而是肃立。
那一刻,我在想,我能陪她和我爱的每一个亲人挚友们多久呢?
我站在黑夜里,重新打开了快要结束的电台,却只听见了她和另一个她的小声啜泣。
我决绝的听了下去。
我冷酷的矗立在秋风中。
我悲怆的面对那惨祸而留下的遗迹,那一大滩淋漓的鲜血和一辆电动车残骸。
我无力的看着遍体鳞伤的她,在诋毁谩骂,对线挑事,和无穷尽的刺探中之人信息的骚扰里受着大大小小的伤。
我举起了投枪,却忍住了对那些咬着苹果的狗的攻击和咒诅。
我无言的看着她受着病痛的折磨,无能为力。
而她一直在坚持着,坚强着,努力着,向上着。
我想着能为她做点什么。
我不是所谓“舔狗”,也不是什么“阴湿带病的老鼠”,伊万也不是什么“二次元某某”,也不是什么“猩猩”或是“狒狒”。
伊万就是伊万,仲甫就是仲甫。
我一定要向所有人把她的每一面展现出来,而不止她在“整活”中幽默风趣的那一面。
于是我便由此开始自己从未有过的视频剪辑,为她做一些二创,竭力她做些什么。
我不懂自己是“成功”,而或“失败”。她说,她喜欢。
这就够了。
虽然我也会经常遇到误会和指责,但毕竟只是少数。大部分的人们带着他们的真情去和我一样爱着伊万。
我们万岁!我在心中对那些爱着伊万的,保护着伊万的人们咆哮着。
而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将自己最后的热情为她而保留。
我爱着她,最初的爱是狂热的。
而现在我爱着她,热情已被各种原因和误会无情的消磨。
像伊万口中一直陪伴着她的人们学习。我下定决心。
毕竟,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
默默地去爱她。我笑了,带着些许热泪。
“我们万岁!”我微笑着释怀,对着她和所有爱她,支持她的人说。当世事再无完美,我还可以远在岁月如歌中找到她。
随后,我笑着继续自己的夜骑。
关掉了在凄清的云龙湖西岸,今夜最后的温柔明澈的万安电台。
怅惘已逝,我们万岁!
——《续野草·我们万岁》
二零二一年九月十五日深夜十一点五十五毕,写给伊万